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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谰池上 完结+番外 (青花玉龙子)


  李瑄城道:“我往日不在时,庄子照常运作,也不曾出过什么差池。且我顺道去查看一下率卜如今的形势。”
  ……

☆、章三十九 众生幻相(一)

  率卜并不与祁夏接壤。欲往率卜,先过南梁,或者先过寒山。而寒山如今也已是南梁境内。
  李瑄城斟酌之下,相比南梁原境,还是过寒山更为易取。寒山的形势虽乱,也可为遮掩。
  过寒山先过定勉,这处是李瑄城故人之地。定勉王乃祁景凉。
  茶馆酒肆往往说些逸事。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百姓说一方事。定勉城中酒家的堂上,便有人讲定勉王的逸事。这定勉王进来遇到些不顺意的事,而不得不举城寻求神医。城中寻不着,亦听闻语谰池主人盛名往泷上请之,依旧不得。
  却闻语谰池主人云游过此。定勉王便恭敬迎至府中。再过两日,便听定勉王要寻月圆时成虫的一对蟋蟀,拇指大的海珍珠,婴儿的胎发。
  这几样东西都不算难找,但也不好找。
  穆修白拿着一双红着戳着碗里的馒头,往葵菜汤里一蘸,鲜滑的汤汁便将馒头浸透。穆修白啃了一口,道:“有人打你的名号招摇撞骗呢。”
  李瑄城道:“往日也有不少。只怪信的人蠢。”
  穆修白心道,看来李瑄城已经见怪不怪,不再多话,只把馒头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去。却听那边人把酒盅往案上一搁,道:“随他去罢。我既然弃了语谰池,保这些无用的声名有何用?”
  穆修白把葵叶挑干净,最后的一块馒头往嘴里全塞了,又喝了一大口汤,呜咽不清道:“我吃好了。”
  李瑄城才把扇子一收,起了身去结账。
  ·
  两人的马车在主街缓行,忽闻一阵喧扰声,便是有官兵来清道。穆修白赶了马车避到路边。便见一条大道石砖齐整,洁净无尘,尽头来了一对车队,马匹皆是高头大马,车盖亦绘有彩饰。行至近前,方听得有细细碎碎的摇铃声。
  车舆中人是一位异族女子,笑眸盈盈。边上金冠华服的便是定勉王祁景凉了。
  李瑄城在车里嗤道:“祁景凉倒是不甘寂寞。这又是和率卜的女子搭上了。”
  穆修白摸摸下巴上的一寸黑须,只是仔细看了看那位率卜的舞姬,生得确实好看。
  车架将过时,却见祁景凉往这里斜眼看过来,和穆修白的眼睛对上了。穆修白自知盯着人家的宠姬看,甚是失礼,便心虚地移开了眼睛。却不料车上那位王爷眯了眯眼睛,侧头吩咐了身边人一句。
  车架旋即缓缓驶过。但见一位家臣上前来,拱手道:“先生,我家主人请你府上一叙。”
  穆修白打量了下这人,四十上下的年纪,衣着甚是讲究,像户大户人家的家人,道:“你家主人?”
  那家臣道:“正是定勉王。”
  穆修白不知道当如何,才听车内的人道:“那便会他一会。”
  ·
  祁景凉在正厅接见他们。
  穆修白与李瑄城被带入时,祁景凉正就着茶碗喝水,喝了一口,眼见得两人上了堂,矮一些的是穆修白,脸上装模作样地贴着些胡须毛发。身后跟着的高一些的面上也留了长须,走进一些,眉眼和口鼻却是他如何都不会认错的。一口茶便喷了出来。
  李瑄城道:“子炎,许久未见。”
  祁景凉陪笑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承运兄,真是巧啊。”
  李瑄城但笑不语。穆修白本来正要给祁景凉行礼的,听这两人似乎在叙旧,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动作,就只作了揖,完了又后退了一步。
  祁景凉道:“我听说虚泷侯谢官不拜,隐居去了。承运兄这是正云游么?”
  李瑄城面不改色,道:“正是。”
  “我那皇帝弟弟甚是想念你。正好你云游过我这鄙陋之地,不如我找人知会他一声。”
  李瑄城打断道:“不必了。”
  祁景凉犹自滔滔不绝道:“果真不必么?你和我四弟闹了什么别扭?你们不是打小穿同一条裤子么?说出来小弟也能在你们俩中间充个和事老……”
  李瑄城只斜眼看他。
  祁景凉浑然不觉,只把这个话头收了,算是告一段落,那厢便张罗道:“承运兄快坐下。这等贵客小王怎能不好好招待。来人,奉茶。”
  却并未招呼穆修白。穆修白见李瑄城果然在堂下的几案后坐了。自己便立在他身后,只看场上到底如何。
  祁景凉就着朝事侃侃而谈:“承运兄有所不知,我那皇帝弟弟最近因为失却了一位美人,心情尤其糟糕,把这气全撒在朝臣身上。连阮相溪的旧账都翻出来,也被罚俸半年。”
  “所以吴喾有惜夫人,祁夏有望月。吴喾那群朝臣可是为李其威的子嗣操透了心,我们这朝上都为脑袋操透了心。”
  祁景凉并不看穆修白,只是神色寻常地说着这些宫闱秘事。穆修白听得尴尬,眼观鼻鼻观心,有些面红耳赤。李瑄城只取了茶盏微微呵了气,认真地品着香茗,适时地道一声:“哦?”
  “那美人传闻是被长公主给杀了。你是没有瞧见我四弟在长公主府上痛哭流涕那副样子。”便放下手里的茶盏,两手往脖子上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惟妙惟肖。
  李瑄城惯听祁景凉油嘴滑舌,并不接他话茬。祁景凉莫名其妙地要请穆修白进府一叙,叙得是什么他能不知道么。
  祁景凉这出戏自己自然还是要演下去的,又道:“望月一死就没有太平日子,朝上多得是觉得长公主不该杀那人的,连我这远在边陲的王爷,也是这么想。”这才往穆修白瞪眼一瞧,道:“你说是不是啊?小兄弟。本王瞧你好生面熟。”
  李瑄城打断道:“马夫就是马夫。”
  祁景凉撇撇嘴,道:“是个马夫你也用得着向我瞪眼睛。”又道,“来,马夫兄,你叫什么?不然来本王这里,本王可不叫你当马夫,本王叫你当将军。”
  穆修白只得不搭理。李瑄城道:“你要人我改日遣人送几个给你。可我只有这一个马夫,路上还要他照应我出行。”
  祁景凉只道:“承运兄这么稀罕,我可不敢叫人站着,赐座赐座,赶紧奉茶。”
  穆修白见祁景凉果真让人给他拿了席子,奉了茶,便看看李瑄城。李瑄城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穆修白才入座了。
  祁景凉见人坐下,这才扬着调子轻蔑道,“我算是知道你和我四弟怎么闹得别扭了,还真是为了个小倌?”
  穆修白才端起了茶碗,听这一句,面上一阵青白。
  李瑄城道:“子炎讲话客气些,堂上何处有小倌?这是穆修白穆公子,字远志,为行路方便,才替我驾车。”又道,“这是祁景凉,字子炎。”
  祁景凉嘲讽之意僵在了嘴角,道:“李瑄城,你认真的?”
  李瑄城眼珠子一抬,道:“你以为呢?”
  祁景凉自己把茶碗放下了,歪了个头不知在想什么。忽而便长跪起,向穆修白行了个礼,郑重道:“既是承运的朋友,就是本王的朋友,小王方才出言无状,可请见谅了。”
  穆修白惊叹于他一瞬间变脸,不知道如何答话,也长跪起,只点头应承罢了。
  祁景凉回了座,便道:“承运,你胆子忒肥了些。往日我在你府中见到穆公子,就觉得有些蹊跷,你如今把人带走了,我四弟还能不满世界追杀你?”
  李瑄城道:“他不知道。”
  祁景凉道:“对对,他以为他的望月死了的。”
  李瑄城道:“怎么,你还准备跑去和小皇帝讲?”
  祁景凉道:“哪能呢,君子成人之美。穆公子往后也会谢我罢?是不是?”
  穆修白见祁景凉看他,又长跪起,向祁景凉拜了一拜。
  祁景凉只道:“我这山高皇帝远。他不会知道你们来过。只不过么,现今想照着穆公子的样貌给小皇帝塞人的大有人在。两位往后行路还得谨慎些。”
  “他们比不得你眼尖。我敢说除了熟识之人,其余的都认不出来。”
  祁景凉不以为然,转而道:“我四弟没了望月脾气便大了不少,淮家被抄家的事承运兄可有耳闻?”
  李瑄城的茶碗一顿,道:“哪个淮家?”
  祁景凉道:“就是往常和你一块逛燕声楼的那个,淮大人,淮九兆。”
  李瑄城微微咳了咳,眼光不由得瞟了眼穆修白。京中之事,李瑄城多有关注,大都知晓。不过是如今出行月余,便对淮九兆一事少有耳闻。
  便再问道:“他以何事抄家?”
  “他犯的事可多了去了,别和我说你不晓得。数都数不过来。这头一桩,就是广沙王举事时他趁国难取财。”
  “那次我记得他已经领罚了,连降三级。”
  “再者便是那些私相授受了。淮大人的把柄要抓起来还不容易?本来说是要斩首的。后来饶了他一命,贬为庶民了。可怜我那雁儿远在南梁,还不得恨死他皇帝哥哥。”
  穆修白听得心惊。淮九兆是有才之人,且不怕得罪人。贪腐之事虽有,绝对是功大于过。且说淮九兆当年是太子一党。祁千祉这样,当真是没有念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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