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裤褪下,两条长而结实的腿似乎不堪承重,略带颤抖。
赵洛懿双臂向后,借助浴池石壁,缓缓将身沉入水中,他背上筋肉一瞬间怒突而起,稍歇,缓缓平复下去。
监视的一双眼收了回来,安巴拉垂手拢袖,对左右吩咐,“等祭司大人自己出来,中途不得打扰。”说完就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又转而不怀好意扫过门口两名美艳绝伦的婢女,“要是大人不用你们服侍,不可多事,蛇神近来,可饿得狠了,正缺活祭。”
婢女皆惧怕地连声称是。
安巴拉扯直领子,昂首阔步走出,一出大殿,便深吸一口气,目中胆寒缓缓褪去,显出一股理直气壮的镇定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日陪太皇太后去逛街,就只能一更了!
☆、五十七
不等入六月,南湄见天热起来,从前单光半边膀子的人多,这几日府里干活的家丁,赤着上身的也满地跑了。
大秦来的俩小伙儿,哪见过此等场面。
那日李蒙路过劈柴的后院,本想寻个后门,若要出去,好不用翻墙。结果四个大汉排在一起劈柴,干柴堆在墙边,犹如一匹小山。家丁们见了李蒙,俱笑呵呵与他招呼,李蒙学了些日子南湄话,熟练地回他们“安日”。
只不过转回时,满脑子里还晃动着汉子们在日光中挥洒的汗水,晒成古铜色的肌肤,被汗水浸润得散发出金属的光泽。
他忍不住想起赵洛懿借着一点微光洗澡,他比谁都清楚,那背脊多有力多宽厚,那胸膛中藏着一颗怎样沉稳起搏的心脏,那张冷漠甚至凶戾的脸,在李蒙眼睛里,是可靠与温暖。赵洛懿像是一头桀骜难驯的狼,有朝一日,寻到了伴侣,就将一生中的每一轮圆月,奉予他的伴侣。
手摸到胸前挂的荷包,李蒙隔着锦缎随便捏了两下,已反反复复看过许多次,不必在看,他也知道上面得卍字镂成怎生模样。就是摸一下,似乎心中多几分底气。
虽说看着李蒙的面子,没把青奴打发到别的院里去,但李蒙也多日不见他了,想着就拐到那间屋去。
叩门三声,李蒙便拢起袖子心不在焉地等人开门。
无人应答。
该不是出去了?寻不到人,李蒙也不大上心,总归自己来得兴许不是时候,晚上再来必然在的,总要睡觉。刚要走时,屋内传出低沉的咳嗽,李蒙耳朵几乎竖了起来,又上去叩门,道:“青奴?在里面吗?把门打开。”
门内嗯了一声,紧接着没听见脚步声,却听“咚”一声闷响。
李蒙眉毛一动,推门而入。
霍然看见青奴连人带被跌在地上,咳嗽不已,一手支地想起来。李蒙忙去把人扶上床,少不得半拖半报,架着他的腰,好不容易把人放上床,李蒙那比狗儿还灵的鼻子顿时嗅见一股腥臭味,想了想,猛一把去掀被盖,不妨手被按了住。
“不、不妨事,你那里有清毒散瘀的药膏吗?”
李蒙连忙说有,拿药回来路上一直在想,怎么就整成这样子了。
廊下一名家丁远远看见李蒙,却朝柱子后头一躲,竟像要跑。李蒙再愣,也想到怕是从小倌馆带人回来的事让这里的主人知道了,馨娘单独见过青奴了?屋子里那臭味像是被打开了皮肉又捂出来的,李蒙心下颇不是滋味,想着待会儿自去问青奴,不多惹是生非了。
“唉哟,嘿,要小公子来伺候奴了,奴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李蒙重重的一巴掌落在青奴青紫交错的臀上,那皮肉滚烫,药味又冲鼻。
咬牙挺过那阵激痛,青奴抬头就见李蒙红着俩眼圈,吓了一跳,忙要起来,冷不防碰疼了屁股,再绷不住,连声哎哟哎哟。
“别动了!”李蒙一吸鼻子。
一看就是板子打的,连屁股到大腿,直似要剐下一层皮肉来,不少地方打出了血。
“挨打了也不找人,不擦药,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李蒙粗声道,手下放轻了些,将药膏仔细揉进擦拭干净的皮肉里,就是发了炎,那皮肉烫手。
药涂好青奴也不成翻身过来躺着,只能趴着,李蒙便给他腰下垫了个引枕,想不到青奴腿上皮肉紧实,腹肌摸上去也是结实光滑,很有劲道。本在小倌馆里就看过了,现在摸上去,李蒙竟然觉得,与赵洛懿那手感也不遑多让,倒是不像个弱不禁风的小倌了,他还不着痕迹地探了探,确信青奴体内没有一丝内力。
真奇了怪了。
青奴把玩药瓶,双目俱是弯弯如同月儿牙,“说吧,特来寻奴,所为何事?”
天已很热了,涂完药青奴没再盖被,两条修长的腿那么后伸着,衬裤让药膏黏在了腿上,近乎透明的裤子,遮不住那挺翘的臀和有力的大腿。
李蒙撇开眼,“怎么挨的打?”
“唉,奴的命苦哇。”青奴嚎道,眉目却带笑,似乎天地之间,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别自称奴了,你又不是……”李蒙也算看出来了,青奴行事气度,平日里成天调戏自己,那都是逗着玩,“你多大了?”
“你呢?小公子。”
“虚岁十七。”
“那就是十六了,怪不得上小倌馆来,想是要给公子开|苞的……啧啧,都是奴坏了事,回头伤好了,给补上,不白费爷的银子。”
李蒙使劲瞪青奴,看他吃力地侧着身,那点小脾气顿时烟消云散,摆了摆手,“你别起来,才敷好药,你屁股还要不要了。”
“自然是要的。”青奴带笑趴了回去,“奴年纪大了,已满二十七。”
“……”平日看青奴李蒙猜他最多有个二十撑死了,不料竟然只比赵洛懿小两岁。
“哎,别这样,奴年纪是长一些,可一看就是十七八的脸。”
“……”李蒙简直要跳起来发疯了,怒道,“好好说话!”
青奴憋不住笑了一阵,半晌,咳嗽两声,收起揶揄,声音沙哑难听,“说吧,找我什么事。”
“谁打的你?”李蒙问。
“你朋友……”青奴看李蒙脸色不好,笑道,“的老子。”
李蒙才见过馨娘她爹一面,打从馨娘回来,府里上下尊她一声长老,李蒙都忘了她上头还有个老子。
“为着什么事?”
“得怪你。”青奴唏嘘,抬手想摸一摸屁股,想了想又算了,怕疼,“什么府邸你也敢把小倌往里带,不过这打不算白挨,打了也就算过了,否则怕是要让我卷个铺盖出去。早知道你小子毛没长齐办事不牢,我还不如就在馆里呆着,可惜了我那些老主顾……”
李蒙一巴掌拍在青奴脑门上,登时白皮子上泛出可怜巴巴的红,他本就发烧,看上去竟然挺惹人怜惜的,李蒙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只挤出一句,“天生挨人操的,没男人那玩意能憋死你,你自己没有吗?堂堂正正一条汉子,干什么不好。”
“能憋死啊!”青奴认真道。
李蒙拿他没办法了,转念一想,又问:“你从前是不是会武功的?”
“武功不行,不过床上的功夫可一样没落下,本指望着混到年末,能成个头牌……”
李蒙作势起身要走。
青奴扯他袍袖,眨了眨眼:“哎,不说这个,到底所为何事?”
李蒙摆手道:“不忙,等你养好了再说。消炎的方子我背了几个,待会儿让阿珠给你端药来,你就好生喝下去。”李蒙本就是一时兴起,看了青奴这个样子,知道也办不成事,更不要说去皇宫看看。
这就回去写方子,以前赵洛懿受伤的时候不少,随便看也记住了。
一连数日,李蒙只管和曲临寒呆在馨娘家中勤练拳脚,心法口诀一日不忘。李蒙这才发觉,从前只是脑子里记住,却不曾彻悟,许多妙处不曾身体力行,欠得还远,愈发奋发起来。
自和李蒙打了一架,曲临寒也是心虚,再没生事,看李蒙发奋,不由也受到影响,再不提要去逛花街的事了。
俩人上午练完功,一身的大汗,把女眷都避了出去。
南湄民风悍莽,天又热,就在院子一角树下打了水洗澡。师兄弟俩赤条条相见,互相摸了几把,什么不快都丢在脑后。
“你这皮肉好,不愧是尚书家的小公子。”
李蒙一身皮肤细腻,肤色白皙,有了一点薄薄胸肌,但他本生得细瘦,倒是不显得粗放。他心不在焉随口回赞曲临寒几句,曲临寒视线只在李蒙身上盘桓不定,数息后,霍然背转身去,随手一擦身,披起长袍,拿着盆儿往廊下阶上走,“你洗快点,别凉了,一块儿吃饭去,再饿一会儿,我这肚皮怕要贴穿了。”
午后也不休息,各自盘腿入定,按照心法调息数个时辰,才起来练兵器。曲临寒说要给李蒙打一把趁手兵器,真就在院子里捣鼓起来了,就是不让李蒙看。
晚饭后有下人来报,说今日长老殿有事,馨娘不回来,晚上就免了问话。
李蒙坐在廊子底下借光看书,孙天阴那里借的风物志快翻到底了。有时候李蒙会想,要是还在家中,这年纪上,当已娶了媳妇,指不定他连儿子都有了,成家之后,该当立业,有他爹在,上头两个哥哥的先例摆着,李家人是会读书的,想必他也不差,只要中了举,后面的事,自有他爹铺路,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大概,一辈子混下来,也就像他爹似的,置百顷良田,娶个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子又生孙,到老来辞官归田,钓钓鱼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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