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他们要知道。”赵洛懿淡淡道,侧身抱着李蒙的腰,脚底下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赵洛懿脚向外轻轻一推。
“什么声音?”李蒙脑子里有些热,听不大真切,他唯一真切的,只有手下摸着的皮肤。
“没什么。”碍事的猫滚在了地上而已。赵洛懿抱着李蒙,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乱拱,他手无意识在李蒙下巴颏上来回勾弄。
李蒙头昏昏地听见他师父问:“这个楼主,让你来当如何?”
李蒙还在乱拱的头顿住,抬起脸来,一脸哭笑不得:“不成不成,我怎么约束得了他们。”
“真不想当?”
“不想。”
“不再想想?”
“想再久也不想当。”李蒙靠在赵洛懿有了点温度的颈子里,喘了口气,脸色潮红,连脖子也透出一层薄薄的粉,“我看得出,楼里都是亡命之徒,大家走投无路,投到太师父门下,有了落脚之地,虽说杀手的日子也不安稳,总比从前好太多。而且十方楼不比那些建帮上百年的大帮,人虽然多,武功也不弱,人心却不齐。说白了,太师父于他们有恩,冲着这份混江湖的义气,有事大家愿意担着。但比起其他门派,十方楼根本不能被称作一个帮派,更像是……”李蒙皱了皱眉,“一个江湖组织。大家为了共同的利益聚在一起,为了讨一份生活。大家的武功不是同门同派,也不曾一起习武,连吃住都是分开,这里只是一个落脚之地。现在聚在一起,大半也是为了十方楼要是赢了这场,就会变成遍布大秦地界的商铺,有利可图。”
“脑子还算聪明。”赵洛懿捏起李蒙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
李蒙被他吻得身体发软,一时间都忘了还想说什么,听见赵洛懿说:“那这事我们不管了。”
“好啊。”李蒙笑道,不住喘气,右耳朵通红,左耳朵却平白无事。
赵洛懿注视着他。
“我说好你难不成真的就不管了,真要是不管,还不得念我一辈子。你现在已比从前话多,等上了年纪,不得唠叨死我。”
“都说酒后吐真言,敢埋汰你师父了。”赵洛懿咬了一口李蒙滚烫的耳朵,叼着那耳垂的一块软肉在齿间碾磨。
李蒙眉峰难受地蹙着,伸手推了推,却没真的使劲,颇有欲拒还迎的味道。
赵洛懿已是馋得平静无波的眼里也迸射出了一丝饿鬼的精光。
李蒙却冷不丁往后一抽身,隔着点距离看赵洛懿,两手抵着赵洛懿的胸膛,只一层贴肉的单衣,底下的肌肉分明。
“这件事成了,你欠太师父的恩情,就算还完了,从今以后,你就只欠我一个人。”李蒙一板一眼说话的样子就像个书呆,还扬着下巴,等赵洛懿点头。
赵洛懿偏没点头:“我欠你什么了?”
“你欠我的多了去,这辈子都还不清。”尾音一颤,被李蒙吞了回去。
“说来听听。”赵洛懿嘴角一丝弧度,把李蒙抱着,手顺着脊梁骨往下数,一块一块单薄的骨头突起,摸上去让人心里踏实。
“占我便宜,老牛吃嫩草,这就够你还一辈子。欺我是男的,断我李家香火,够你还十辈子。没经我同意,把内力传给我,逼得我不得不挑担子,知道我不乐意,还要回来,嘴上是半句不说,你做的哪一桩不是赌我一定会本本分分做一个徒弟该做的事。”李蒙不徐不疾的字字句句让赵洛懿听得变本加厉地想按住他,想得身体某处叫嚣着疼。
“这是徒弟该做的事?”赵洛懿不知什么时候滑到被窝里,正抱着李蒙的腰,将他按向自己。
隔着一层布,李蒙胸口一阵刺激,令他头微微后仰,咬牙切齿道:“那也是师父的错,为老不尊。”
“放屁!”赵洛懿恶意地咬了一口,听见李蒙喉咙里不敢完全发出的声音,兴奋地抱着他磨蹭,“你们村儿的人不到三十就算老了?”
李蒙撇撇嘴:“反正是比我老,这辈子哪一天都比我老。”手指不由自主抓紧了赵洛懿的头发,指腹紧紧贴着他的头皮。
半夜里李蒙渴得要命,起来喝水,喝完了,站在榻前,看见赵洛懿睡得沉沉的。他现在已能分清到底赵洛懿是睡着还是假寐,赵洛懿一天比一天更像个普通人。正四仰八叉地躺着,一条横着的胳膊,是给李蒙枕着睡觉的。
他不再那样警醒,有一点动静就能立刻清醒过来。
当日萧苌楚带人偷袭,人未动,在外面埋伏,赵洛懿都一清二楚。现在李蒙把手指都快撬开他的嘴了,赵洛懿还沉沉睡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蒙指腹反复揉了揉赵洛懿的嘴唇,果断起来收拾得干净利落,取下他的无妄剑,到院子里操练起来。
等李蒙大汗淋漓地回来,赵洛懿还在睡,姿势都没换。李蒙擦净了手脚,复又轻手轻脚摸到榻上去,枕着赵洛懿的手臂睡觉,半个时辰后,鸡鸣起,李蒙才算正经起床,大大方方练剑去了。
及至早饭把赵洛懿叫醒,让他吃完饭又盯着吃药,看他还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李蒙放下床幔,让他安安心心睡,自己去找安巴拉讨教武功。
☆、一七一
等到三日后,一听赵洛懿愿意做楼主,众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甚至感激涕零他的大度。
待人都散去,梼杌从外面进来,他的徒弟不在身边,梼杌脸色很不好,来回看赵洛懿和李蒙。
李蒙心里忽然一跳,意识到什么,他走去关上门,才对梼杌行了个礼。
“三师叔。”
梼杌没空同李蒙废话,劈手就去抓赵洛懿的脉门,李蒙与赵洛懿之间至少有六米,冷不防梼杌这么来了一下子。
“果然,你,你的内力……”从赵洛懿回来,梼杌就看出了门道,而赵洛懿避不见客,这是赵洛懿回来之后,他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抓到他。
“内力怎么了?”饕餮这才觉得不妙。
“几近于无。”
饕餮眼前一阵发花,总挂在脸上的和蔼笑容褪了个干净,“老三,这话不能随便说。”
“不信你自己摸!”梼杌抓起赵洛懿的手腕,这次赵洛懿没有任由他施为,收回了手。
李蒙也护在他身前,手按住了无妄剑。
“怎么回事?”饕餮声音冷硬,表情已很不好看。
“是你们要把我师父推上这个位子,怎么,现在想反悔不成?”李蒙不留情面地说:“最初,还是三师叔你找上门来,要师父回来履行太师父的遗嘱。”
这话就像一个耳光,打得两个长辈脸上无光。
“还是只因为见到楼里人一盘散沙,生怕就这么散了,才叫师父回来,只为了有个有力的依仗与朝廷正面相对。”李蒙道。
“蒙儿,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饕餮低沉道,责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回来之前不说呢?”
“回来之前说,大师伯的意思,是否就不用我们回来了?”
“李蒙!”梼杌冷厉的话声阻止李蒙再说下去,他深吸一口气,辩解道:“你师父是我师弟,他的身体有恙,不告诉我们这些至亲之人,还能告诉谁去。何况,我是个大夫!”
李蒙还要再说,被人拉住,他回头看赵洛懿一眼,虽然不服,也不得不退开。
“不是什么大事,原本你们不也打算,让李蒙上阵么?”
已经惊出一脑门冷汗的饕餮狐疑地盯住赵洛懿:“你不是不同意么?”
“眼下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赵洛懿淡淡道,仿佛他的武功没了,根本不是个事。
“那也不行!”梼杌道,“原本你是一个,你徒弟是一个,也还缺一个人。现在你不上阵,胜算就少了一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
“老三。”饕餮攥住梼杌的衣袖,轻轻摇了摇。
“不是还有二位师伯么?”李蒙冷冷道。
“蒙儿。”赵洛懿叫到李蒙的名字,攻心的急火才下去一些,看见这两人,李蒙就忍不住想起被逐出十方楼,在南湄时孤立无援,后来被霍连云找到,几个人还绕着弯子地欺瞒。如今虽已时过境迁,但许多事,就是要隔着相当的距离,才能看得更清楚。当初不明白的,现在全明白了。
饕餮和梼杌,没有一个人真的帮着赵洛懿,各有所图。
只不过眼下看来,竟像是穿到一条裤子里去了。反倒是李蒙的情敌,像是个真心实意的,至少他为赵洛懿受重伤的事假不了。
“让你三师叔给你看看。”
李蒙虽不太情愿,也不敢违逆赵洛懿,只得伸出手去。
梼杌疑惑地与饕餮对视一眼,这才捏住李蒙的脉门,惊诧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怎么会……”
“这次又是怎么了?”饕餮干着急道。
梼杌僵硬地转过来看他:“蒙儿的内力,一日千里。”为了确保没有看错,梼杌恃自己的内力探了探,确信无疑才告诉饕餮。
“再辅以四师弟家传的秘技,倒是有些希望。”饕餮不禁喜上眉梢,拍拍赵洛懿的肩头:“师弟,这么大一个惊喜,怎么不早告诉师兄,等拿到皇帝钦赐的匾额,你们师徒,要记头功。”饕餮两手不住交互搓来搓去,“如今我是左护法,你三师兄是右护法,该给你徒儿拟一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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