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卫诚命不该绝,终是恢复并掌控了一身的剧毒。
此前在丁国的丰凝城,卫诚体内的九凤血脉觉醒,八卦太极图的形成更是进一步强化了卫诚的力量。
走到了这一步,卫诚所思所想并不是要磨合八卦太极图,毕竟他不习惯与程言致相处。如今的卫诚拥有了不同凡响的力量,他久久压制的执念爆发,他要为母亲报仇,为自己报仇,杀掉那个深深的伤害了他们母子的丙国国王,那个人不配成为他的父亲。
程言致亦是丙国皇子,觉察卫诚的心思,免不得劝卫诚一番。卫诚半个字都不会听,他盼了这么久,他放不下旧时记忆,他必当复仇。
毫不留念的走出丰凝城,卫诚向着丙国而行。他一路走,一路清除障碍,随后,他在前往丙国的必经之路上,遇到了隐元和泰义。
卫诚从不指望隐元与泰义出手帮助自己,他们只要不拦住卫诚前进的道路,这就足够了。
进了房间,卫诚取下斗笠,露出了那一张绝色的容颜。诱人的妖媚一如既往,瘆人的冰冷也是一如既往。他在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杯子递至唇边,慢慢地喝了一口。
一会儿,卫诚丁点不意外的听到了敲门声,有客来访。卫诚未有多余的动作,他仍在坐在原地,仅冷冷的说了声:“进来。”
听得这话,一人推门进屋,正是之前的那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迟疑着走向卫诚,他微微拱手行礼,随即面露难色,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对方如此态度,卫诚完全不放在心上。他略微别过头,目光扫过中年男子,他勾起唇角,一抹笑容格外魅惑人心。中年男子心里一颤,急忙避开视线,低头不敢再看卫诚。
见状,卫诚笑了起来:“看你这副模样,那件事情估计是没的商量了。”
中年男子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对卫诚劝说道:“陆将军说,你的要求过分了,他不答应。”
“不答应?”卫诚冷哼一声,嘴角上扬的幅度随之增加,“当初,他追杀我和母亲,母亲重伤身亡。我如今提点小要求,他竟然觉得我过分?”
“陆将军那会儿也是奉命而为。”中年男子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低。
卫诚徐徐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整个房间的温度猛地升高,九凤的火焰肆意燃烧,炙热的温度满溢。中年男子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温度,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细长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卫诚的声音霎时拔高:“我就是看在他奉命而为的份上,才让他到我母亲坟前自刎谢罪,而不是血洗他将军府。怎么,当真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么好欺负?以为我打不过他?以为我不敢出手?”
卫诚说着,浑身突然爆发出无尽的惊人热度,一团黑色的影子一下子从卫诚身上跃出,它噼噼啪啪的拦住了数道飞向卫诚的暗器。接着,蛊虫呸的一口吐出暗器,它立在卫诚的脚边,不屑的盯着四周。
卫诚冷笑的视线直直落在中年男子的身上,待中年男子惊恐欲逃之际,卫诚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我给了他机会。既然他不要这个机会,那么就别怪我冷血无情。”
说罢,卫诚扬手一扔,将中年男子丢到地上。中年男子颈项浮现出黑色的指印,他浑身抽搐,转眼剧毒身亡。
与此同时,数道人影冲入卫诚的房间,他们自四面八方围住了卫诚要置卫诚于死地。
第40章
隐元淡然地坐在厢房内,继续观察灵钟的恢复情况。忽然,他感觉到四周突如其来的一阵猛烈的晃动。
闷闷地偏了偏脑袋,隐元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动静传来的方向,心知那多半与卫诚又称,随后隐元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既然方才都与卫诚说好了,卫诚的这些事无需隐元与泰义过问,那么隐元果断不为自己惹这个麻烦。
他定了定神,伸出手轻轻的戳了戳灵钟的钟面。使用了融魂的碎片之后,灵钟神魂小有恢复,以致于乐泥的修补效果似乎明显了不少。如今看来,钟面仿佛平添了一层淡淡的光泽。
不一会儿,外面的情况陡然加剧。
猛然间,两道强势的力量重重地撞击在一起,客栈的晃动变得越发夸张了。
隐元无奈地叹了口气,安心的对自己说,没事,再坚持小会儿,他们应该就快要打完了。然而,下一刻,摇晃中的厢房的墙面裂开了一道口子。
见状,隐元嘴角微微抽搐,心叹他们打架要不要如此凶残,万一把客栈震塌了怎么办。
他刚想到这儿,屋顶的瓦片竟然十分配合的吧嗒吧嗒掉了几块下来,砸在地面碎掉了。
隐元盯着碎瓦一头黑线,他幽幽地瞟了眼卫诚所在的方向。他确实不打算过问卫诚的那些恩怨,但是,卫诚能不能不要这般凶残,下手稍微温柔点好么。
他一点儿也不想睡觉的时候,房顶还有破洞。
可惜,隐元的想法终究是不能改变现况。
情况越来越糟糕,客栈的客人与伙计们全都在惊慌失措地往外跑。隐元偏头看了看泰义,这会儿,泰义仍然格外镇定地坐在靠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无论客栈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它都伤害不了泰义分毫。对这一点儿,隐元相当有信心。同时,隐元也坚信,这家客栈的状况不会威胁到自己。
于是,隐元再度静下心来。任由墙面的裂口数量直线上升,屋顶的瓦片掉得满地都是。
如隐元预感的那般,果然没多久,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客栈毫无悬念的倒塌了。
兴许是有泰义在房间的原因,隐元他们的厢房有所保护,并没有多少的变化。隐元他们如今仍是在二楼,不曾垮塌到一楼去。
只是在坍塌发生的同时,泰义挥手隐去了自己与隐元的身影,免得有普通人看见他们此刻仍在楼上,而感到惊讶。
厢房的屋顶空了,四面墙也没有了,唯有脚下的这一层楼依旧顽强的坚守在那儿。眼前的视线骤然开阔,隐元瞄了眼打斗的方向,这一次他是彻底看得清楚明白了。
不远处,有一处散发着浓郁黑气的阵法。十位死士分别站在阵法的十个方位,控制这个阵法意图杀灭卫诚。
这个阵法看似不难,但好像对卫诚具有一定程度的压制作用。卫诚漠然地立在阵法之内,这会儿,他没有带斗笠,妖冶的让人无法直视。他的身边跟着一只恶狠狠的蛊虫,蛊虫发出警告的声音紧盯那些死士。
眼下,死士们遍体鳞伤,看起来有些惨烈。相对的,卫诚的黑衣也撕裂了几条口子。不过总得看来,死士们的伤势比卫诚糟糕多了。
隐元的视线快速扫过那些死士,随后,他苦恼地反复打量他们外袍上面的符号。末了,隐元轻微地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曾经看见过这个符号,他对此有点印象。
很快,隐元眉宇间的愁意骤感加深了。他记起来了,这些死士外袍上面的符号,隐元当初在甲国执行任务时,他看见过,
可是那会儿,甲国的气数尽了,隐元去甲国只是为了确保及时的改朝换代。在隐元记忆中,甲国确实灭国了,可为什么,当时他在甲国看到的符号,如今会在沐兰城再次出现。
思及种种可能,隐元无比怨念。难不成,当初的甲国没有死透?
这事让隐元倍感为难,当时星帝担心甲国死而不僵,所以才派出运气不好的隐元。星帝原意是,派出隐元外出执行任务,确保衰运加身的甲国彻底死透。
那会儿,为了让隐元及时到达,半路不迷路,洞明专程送了隐元一趟,将他送至甲国。
偏偏如今看来,甲国的事情好像出了点问题。隐元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千万别告诉他,他去甲国的差事并没有顺利的完成。差事奖励隐元早已领取了,这该怎么办,隐元深深的纠结了。
隐元紧盯那些死士,心情霎时间沉了又沉。泰义一如既往的从容,他仍然坐在那儿,闭目养神,倒塌之后的尘烟皆是无法靠近泰义半分。
观察形势的发展,隐元暗自权衡自己下一步的安排。是他自己出手抓一个死士来问话,还是让卫诚给他留个活口,别急着杀掉。奈何,自己之前与卫诚商议好了,互不干涉对方的事情。
这个时候,隐元还是真的不太适合动手。
犹豫不决的时候,隐元忽然发现泰义睁开了眼睛。隐元急急地望着泰义,正打算与泰义商量一番对策,哪知泰义冷静无比的说了两句:“昔日,甲国的国王或许在那时死了,但甲国未必在那个时候当真灭亡了,剩余的隐患应当有不少。甲国和丙国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随之而来的麻烦自然免不了。”
听到这话,隐元哭笑不得。
既然星帝不曾向隐元提起这差事没完成,隐元就当自己完成了好了。
泰义静静起身,掸了掸衣袍,慢慢往前走了两步,他见隐元没动静,轻声唤了声:“走吧。”
隐元不甘心地望了一眼那些即将被卫诚杀掉的死士。这些死士也不知道是甲国什么时候培养的,如果可能的话,隐元确实准备抓一个回来问个明白。
不过,想必死士的使命只会是拼命,而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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