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再见到程言致的笑容,明明过得不顺,却始终微笑着。
一直以来,卫诚特别讨厌见到程言致,见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会让卫诚想起自己的经历。
与此同时,进了皇宫的隐元正在四处找路。他觉得一国之君的存在必定相当重要。少年说丁国的国君李浩广是他的姐夫,国师则说少年意图行刺李浩广,可少年却坚称国师有意谋害李浩广,隐元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真的。
不管孰真孰假,隐元认为应该首先确定李浩广是否平安,如若李浩广安然无恙,隐元再寻找国师的下落也不迟。
然而,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隐元遇到了难题。他刚才也许该厚着脸皮向卫诚打听,李浩广的寝宫在哪儿,他找不到……
隐元到处转悠,最后竟然到了一处偏殿,他见屋内点亮了蜡烛,不由好奇地往里瞄了眼。他没发现年轻的君王,倒是看见了一名中年男子。对方身穿深蓝底色,纯白水纹的长袍,盘腿坐在床里打坐。
隐元连看了好几眼,不禁心里纳闷,这人是谁?
他苦恼之际,意外听得屋内的人说了一声:“外面雨大,门外的客人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小坐片刻。”
隐元左瞧瞧右看看,附近貌似除了他再无其它人。他清楚记得自己隐了身影,难不成这样也会被人察觉,没料到此处居然有比他修行高深之人。
他技不如人,不妨接受对方好意进屋避避雨,那人看起来好像不是凶狠恶毒之辈。但是,隐元推开门的那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问题,国师是不是住在皇宫内?
他刚想到这儿,中年男子睁开眼睛平视他,不快不慢地说了句:“在下吴帆,是丁国的国师,不知贵客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一句话当场梗得隐元不知如何回答,他万分纠结,自己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国师能够重伤少年,力量恐怕不简单。
“那个孩子是邪神之子,他的话,你别相信会比较好。”中年男子平静的说道。
隐元苦笑,他不懂自己该怎么面对眼前的情况。早知今日,他必定刻苦修行,修行不足导致隐身会被人发现,所思所想也会被人一眼看透。
横竖隐藏不了自己,他不如直接实话实说。他问道:“什么邪神之子?”
“那名少年是邪神的儿子,名为尘途,”中年男子徐徐站起身,走向隐元,“你与他相处可得多当心。他没邪意时,只是一个任性倔强的小孩,一旦他出现邪意,就不好对付了。”
“即使如此,你还是重伤了他。”隐元如实说。
“他行刺丁国君王,我身为国师,不得不应战。”中年男子应道。
隐元倍感犹豫,挤出了一句话:“他说他没行刺,他只是在保护他的姐夫。”
“可问题是,他没有姐姐。”中年男子没奈何地面向隐元,劝道,“他是邪神的独子,无任何的兄弟姐妹,你被他骗了。”
听了中年男子的解释,隐元简直不知道该用何种词汇描述自己的复杂心情。他犹豫片刻,问道:“他说怪物是你放出去的,你是怪物的本尊,这是实话吗?”
闻言,中年男子大笑起来:“太难得了,他居然也有说实话的时候。”
他声音响起的同时,隐元骤感浑身一阵剧痛,完全使不出力气,一下子倒在地面,全身痛得仿佛要裂开了一般。他说不出话,发不出任何声音,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隐元惊愕地望向中年男子,只见对方的笑容异常阴冷:“我都说了,别听信他的话,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非要找死。”
隐元不懂,自己何时受了伤,是在上一瞬,还是在他来到屋外的那一刻就进入了陷阱。他强烈的意识到他必须逃走,不然他会死掉,隐元星会因此陨落。
可是,他动不了,根本动不了。
就在这时,隐元忽感后劲一道力,身体顷刻间离开了原本的位置。身后有人一把抓住了他,话语回响在耳畔:“雨夜也不老实留在客栈睡觉,出门淋雨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一颗丹药递到隐元的唇边,隐元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药丸。他知道对方是谁,要不是泰义,隐元这会儿铁定不敢乱吃东西。
风寒这词用的太温柔了,中年男子出手压根没这么温柔,果断是一剑封喉的效果。
待隐元缓过一口气,泰义稍稍松开了他,叮嘱道:“留在这儿,别再到处乱跑。”
隐元乖乖地点了点头,他哪里还敢乱跑,他完全没想到在盛世太平的丁国,居然隐藏着如此凶险的人物,彻底出乎意料。
他此番达成任务返回星界,一定要告诉大伙儿,提醒大家外出时务必加倍小心,不能掉以轻心,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丁国国师不愧是足以重伤少年的角色,隐元深深的感到,少年能活着从国师手下逃走,相当不容易。
隐元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调顺呼吸。
泰义神情自若地往前几步,他行至门边,屋门敞开着,他淡然的望着屋内的人:“出手欺负小辈,这样以大欺小会让人笑话的。”
听闻此言,国师吴帆冷静地看了看面前的人,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东皇殿下,稀客。”
第13章
泰义刚踏进国师的房间,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把所有的一切阻隔在外。
见状,隐元下意识连看了好几眼,他十分着急,生怕泰义遭遇险境,自己方才浑身难受的感觉还分外清晰。不过同时,隐元也暗暗的相信如果是泰义,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为方才隐元隐约听到吴帆使用了一个罕有的尊称,东皇。
东皇太一?太一?泰义?
隐元反复琢磨着泰义的名字,他挠挠头,泰义外出行走于世间不采用本名并不奇怪。只是,假如泰义当真贵为东皇,他暗藏的这个身份实在有点太超乎隐元的意料了。
从见面那一刻起,隐元就明白,泰义的修为远高于他,但隐元不确定对方处于何种程度。
要是隐元没记错的话,太一早已到达天神的级别,敬为东皇。太一既是神名也是星名,主宰天空星辰,就连星界如今身份最为尊贵的星帝面对东皇太一均会相当的恭敬有礼。
东皇的身份既然如此的特别,星界的庆宴肯定邀请过东皇前往,没准东皇可能还在隐元面前出现过一次或者好几次,可惜隐元以前从未留意到这些。
不仅太一本人的身份极高,太一的哥哥帝俊同样也是相当霸道的存在。据说,帝俊伴随着河图洛书来到世间,此刻的八卦即是由河图演变而来。此事是真是假,隐元并不清楚。
所以,隐元也不确定,太一的身边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举世无双的厉害法宝,名为混沌钟。混沌钟亦被称作东皇钟,位列三大先天至宝之首,拥有毁天灭地的破坏力。
隐元断然不敢妄图得到混沌钟,或者利用混沌钟怎样。他仅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假如有机会能够一睹传说中的法宝,隐元只求泰义让他多摸混沌钟两下,他就心满意足了。
反观自己,隐元并无值得炫耀的法宝,他的修行也距离天神的程度极其遥远,差得不是一点半点。隐元如今勉强排在北斗九星的尾巴尖,虽说隐元不算有名,但好歹前面有各位撑住脸面的哥哥,隐元顺利得到了一个小仙的称号。
人与人不能比,仙妖之间照样也不能比。隐元想起来不禁有几分小失落,那个谎话不断的少年尘途竟是邪神之子,说出来的名号明显比隐元响亮。
然而,邪神之子的待遇并不比隐元好得了多少,照样被丁国的国师吴帆打得相当惨烈。
这么一想,隐元顷刻间感到内心平衡了一些。只不过,由此牵扯出的其它事件使得隐元十分不安,吴帆派出怪物幻象肆意破坏尚未成形的八卦,这绝对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好事。
他不懂,这位神秘的国师究竟是何来历,感觉貌似有点惹不起。难道天界没有发现世间出现了异样,亦或泰义这次前来丁国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麻烦。
隐元望着倾盆大雨,在努力的思考。
屋内的形势并非隐元猜测中那么的紧张,泰义分外从容地坐在板凳上,他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话语平稳:“不许对八卦出手,不要管邪神的事,不准打丁国君主的主意。只要你能做到这三件事,无论你是继续留在世间,还是返回仙界,我都不会过问。”
“要是我不答应呢?”吴帆神情自若地看着泰义。
“修行不易。”泰义稍微缓了缓,说道,“你已位列高仙,不久将升入上仙之列,莫要自毁前程。”
“东皇殿下此番前来就只是为了提醒我这些?”吴帆的语气冰冷。
泰义徐徐放下茶杯,站起身:“不是提醒,是给你的最后警告。倘若你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就是除去仙籍,万劫不复之时。”
闻言,吴帆幽幽地应了声:“我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泰义推门出屋之际,隐元正盯着大雨发呆,这场雨来得诡异反常。听到动静,隐元慌忙转过身。见泰义平安归来,隐元说不出的开心,他有特别多的话想询问泰义,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要泰义安然无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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