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以来,这些触碰越来越多,无可避免。
刚开始我还推拒,后来也逐渐不再较劲。
只是他今日抚着我脸颊的手留恋不走,逐渐转到了脖子,我才终于忍不住艰难地站起身,不让他随意触碰。
“熙儿要散步吗?我扶你。”他太过自觉地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让我来不及拒绝。
我的腰早已没有过去的纤细,现在粗得如水桶一般,这手感估计实在算不上好。想必他也只是兴之所至,不会真的对我还有什么想法。
梨园的莺莺燕燕哪个不比现在的我强?
“熙儿这几日睡得可好?”他总是无话找话,又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自在地偏过了脸,“挺好的。”
李振睿笑的很是开心,“那便好,只有熙儿好好休息,我们的容儿才能健康成长。”
我无言地笑了笑。
阳光刺眼,睡意朦胧。
孕夫嗜睡,我重新躺到了太师椅上,感觉身体似乎与太师椅融为了一体。
“我们的容儿……”我还在细细品味着自他口中说出的这五个字。
李振睿似看穿了我的心思,郑重地向我解释,“熙儿,当日是朕不好。但朕是真心喜欢你,自然也喜欢我们的孩儿。”
李振睿携起我的手贴在他脸上,笑得很满足,“朕与熙儿的血脉,将来定会继承熙儿的美貌与聪慧,天下无双。”
我自是不敢再轻易相信李振睿的承诺,可却真心替容儿感到高兴。
得到了这天下至尊的宠爱,他的未来一定会很美好。
“熙儿……”李振睿轻轻地搂住我的腰,低下头,离我只有一寸之间。
“何事?”我的心跳如擂鼓,问得并没有多少底气。
“熙儿,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他的眼神无比真诚,让人难以拒绝。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我与他破镜重圆的机会。
但我此刻却前所未有的犹豫。
红苏汤和后宫的莺莺燕燕自然令我怒意难消,可看到他如今这一次次的接近、低头、求和……
若是我以往的性子,是再无接受李振睿的可能。
可如今身处后宫,又怀有身孕,我与李振睿之间已牵扯不断,实在难以说放就放。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的沉默反而令李振睿有些激动,“熙儿,你还打算惩罚朕到什么时候?只要你一句话,朕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眼中满是柔情和委屈,“熙儿,与你分开的半年多,对朕来说真的很煎熬。”
我的鼻尖又不自觉地开始酸涩……
你煎熬,我又何尝不是?
惩罚你,又何尝不是在惩罚我自己。
可是,我们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睫毛好像湿了,我眨眨眼想让睫毛上的泪水消失却反而模糊了眼睛。
“熙儿,别哭。”李振睿抱住我,右手轻轻地将我眼角的泪水擦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这却是我不止一次因为李振睿而流泪。
而我一旦哭,却停不下来。
“你要是心里有我,怎么还会宠幸那么多人,你找你的雅儿、柳儿、花儿、草儿去!” 我推开他,将心中憋了许久的气话一吐为快。
可他搂得实在紧,而我又太笨重,怕用力伤到孩子,只好还任由他抱着。
“朕只要熙儿,有了熙儿,朕谁都不要。”他用力地吻住了我的唇,我摇摇头想挣脱开,却被他按着后脑勺无法移动,只好任由他亲。
“你……你总是……这般欺侮我……”我挣脱不开,又气红了眼。
他连忙停下来索吻,小心地赔罪,“好好,朕不欺侮你,朕再也不欺侮你了,熙儿不哭。”
绝望的心被他三言两语攻得溃不成军。
心中明明知道,他对我或许只是又突然有兴趣了,不会是真的爱我,但还是忍不住去相信。
说好的恩断义绝,李振睿的几句话,我便忘了伤痛,没尊严地哭泣。
他耐心地哄了我很久,又说了许多甜蜜的话,我渐渐止住了哭声,只道,“若要重新来过,你可不能再喜欢别人。”
“朕保证。”他应得没有一丝犹豫。
“你还要对我们孩儿好。”我继续道。
“这个自然。”
“你再也不能灌我红苏汤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再理你。”我恨恨道。
“朕答应你,永远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他亦认真地回道。
“还有……你,要常来看我。”我微红了脸道。
“好。”他温柔地应道,勾起我的下巴封住了我的唇。
这一次我并未再推拒,任他尽情吻了很久。
嘴中有咸有甜。
我们吻了很久,直到吻到我双腿发麻,无法站立。
在我一声惊呼中,李振睿将我重新抱到了太师椅上。
突然,我睁开眼……
原来是一场梦。
双腿还在发麻,而偌大的院子除了蝶衣空无一人。
“皇上走了?”我问道。
蝶衣点头道,“是啊,皇上见君上你睡了,就回了甘露殿。”
“哦。”我有些遗憾,原来只是一场梦……
原来梦中的我是这么期待与他复合,这么期待还能与他回到过去。
蝶衣见我若有所思,又道,“皇上还说明日再来,君上可还记得?”
我摇摇头,已没有印象。
蝶衣欲言又止,离开了院子不知干什么去了。
我仰起头,此时太阳已快落山,余晖温和,还带着一丝暖意。
指尖摸了摸眼角,尚有泪渍。
我叹口气,心中是说不出的失落。
我不想承认,可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心。
理智告诉我应该吃一堑长一智,而情感却背道而驰。
只见不远处蝶衣正捧着一本书过来,“君上,奴婢有一句话看不懂,还请君上指教。”
我笑了笑,“难得你还有如此好学的时候,拿来我看看。”
蝶衣娇俏地红了脸,将书摊到我面前。
手指着那一行道字道,“烦请君上为奴婢讲解一下这句话是何含义。”
我目视那一行字,却呆了许久。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我颇为艰难地向她解释,“芸芸众生,皆是凡人,谁又能不犯过错。错了能够改正,便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蝶衣的意思我怎会不明白。
但我真的要原谅他吗?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犹豫而迷惘着。
第67章 (六十六)
夜深,寂静的园中空无一人,而我依然仰望着满天繁星,眉间难掩忧愁。
如此星相,实在令我没有多少信心。
“参见公子。”身后吹来一袭风,一个黑色的身影恭敬地跪在我身后。
我收回目光,淡淡地开口,“查得如何?”
“禀告公子,属下查到:太子生母白芸希又名白政君,乃是东海白狐国的女王。白狐国在十五年前亡国,白芸希在八年前离世。”
“哦?”我对此不禁感到意外,我没料到白芸希的身份竟如此尊贵,“继续。”
“白狐国本有灞垒为患,后因当时任东淄太守的皇上发兵攻打而灭国。白狐女王一时下落不明,白狐国人故而入南夏寻找,同时企图复国。”
我能猜到为何李振睿会与白芸希纠缠至深,好一出相爱相杀。
“白政君化名白芸希与秦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相识,秦王曾一度欲废正妃王氏、侧妃舒氏以扶正白芸希,被白芸希拒绝。”
没想到白芸希还是一个刚烈的女子,亡国之仇确实不可不报啊。
我不再关心他们如何相识、相知、相爱、相杀,直接问道,“白芸希为何会死?”
“属下只查到当时先帝欲收回秦王的兵权未果,秦王发动宣阳之变,白芸希在那个时候曾进入大明宫,从此以后未再出来。”
“这其中想必有什么交易。”我淡淡地说道。
“公子英明。”黑影点头道,“据闻当日在大明宫只有先帝、北辰君、皇上和白芸希在场,具体达成什么交易无人知晓,但白芸希当场自尽却是事实。”
我缓缓踱了几步,平静地分析道,“先帝想要回兵权,白芸希想复国。兵权收回,复国无望……兵权不收,大夏将亡。”
如果白芸希只是白狐国一个小小的百姓,自然不会有这番执念,但可惜她是白狐的王。
但是这样的结果白芸希真的心甘情愿接受?
不,绝不可能。
那么,最后李振睿夺得帝位,白芸希离复国只有一步之遥,为何还会自尽?
是不甘,还是另有缘由?
看来这其中的曲折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了。
但隐隐中我仿佛猜到了为何李振睿早已属意太子,又为何不愿让我有孕……或许,这一切都是为了白芸希。
白芸希复国无望,但大夏未来的君王却有着一半白狐的血统,这远比复国更简单也更高明。
想到这儿,我的心开始不自觉地疼痛。
李振睿,若真的如我所想,你怎么对得起我?
“公子,你还好吧?”黑影见我脸色苍白,忍不住问道。
“无碍。”我将喉间的腥甜咽下,又继续道,“查到南夏为何要攻打白狐吗?”
黑影低下头,神色有些复杂,“因为天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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