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已现轮廓,只需再配合着他们的演奏即可。
“熙贵君,我家主子这几日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房胜泽的近侍颇为歉意的对我道。
我只好作罢,“替我问房贵君安。”
“好的,必定带到。”
等我来到司马青岩寝殿时,他倒是与我有说有笑,但我一提起《扬州慢》,他便开始有些打转,“凌熙,这不好说……”
“一首曲子而已,你弹一次便好,我也不会经常来打搅你。”我诚恳道。
房胜泽故意闭门不见我能理解,司马青岩这又是为何?
他为难地走了几步,然后小声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旁人。”
我点点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这才稍微放松了点,大着胆子在我耳边道,“是泽哥哥让我不要弹与你听,让你在外使宴上出丑。如果我不听他的,他会……他会……”
他眼中的恐怖神情让我忍不住心软,但我实在不明白房胜泽为何如此针对我,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他。
见我眼中有所不解,司马青岩道,“泽哥哥向来对这位份之事较为看重,前段时间后宫大封,东华君、西陵君都有了,本以为泽哥哥众望所归,不曾想……而凌熙哥你又恰好住在南山阁,这让泽哥哥是何滋味。”
“本来你若不出来便也罢了,现下你出来了,而且还受皇上如此疼宠,也难怪泽哥哥会不开心,便是我也忍不住有些嫉妒。”
看着司马青岩眼中流露的一丝羡慕之色,我了然地点点头,“青岩,你愿意对我说这番话,可见是真心待我。你放心,我无意争多高的位份,我只求自保。”
看他一点不相信的模样,我也不再多做解释,只道,“我今日不曾来过这里,你也不曾和我说过任何话。”
他吁了口气,“如此甚好!”放松地对我笑了笑,又犹疑地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
“又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凌熙哥,你可要小心哦,我觉得泽哥哥很讨厌你,可能会对你不利。”
我叹口气,“我知道,谢谢青岩提醒。”
我又何尝不知道房胜泽对我怀有敌意,若是以前不明显,那么现在却真的足够明显了。
想到宫中又多了一个针对我的人,就有些头大。
还好我现在品阶不低,又深受恩宠,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对我发难,以后万般小心,不要给他们可趁之机便好。
说起可趁之机,我脑中不由想起一张淫邪的脸:王生,这个人始终是我的心中刺,得找个机会拔去才好。
待得回到东华阁,蝶衣在我耳边疑惑地问道,“君上,你真的没有半分争位之心?”
我认真地看着她,“我只求自保。”
现在我自保应是没问题了罢。
没想到蝶衣却不认同地摇摇头,“君上,你既已出世,便不能再像过去那般不问世事。你不争,不代表别人不会逼你争。奴婢以为,若能争取,君上定不能放弃,否则悔之晚矣。”
“你指的是——”我略带疑惑的看向她。
她点点头,吐出三个字:“南山君。”
南山君我自是知道,但是却并不敢妄想。
能成为南山君并非姿色出众便可以,这与家世背景也颇有关系。
房胜泽父亲一品大员尚且不能成为南山君,何况是我。
“君上,你先别否定,奴婢觉得南山君非你莫属。”
“哦,为何?”这回我是真奇怪了,好笑地问她,“难不成我脑门上写着‘南山君’三个字?”
许是被我的玩笑影响,明明严肃的气氛也瞬间轻松起来,“君上可知道南山君的由来?”
这我倒真是不知道,我摇摇头。
只见蝶衣娓娓道来,“夏高祖开国时曾于山间遇到一隐士,那隐士姿容出众,犹如谪仙。夏高祖对隐士一见倾心,欲纳为妃,可隐士不从,只同意出世助夏朝建立。夏高祖只好同意。后夏朝建立,隐士归隐。夏高祖不甘就此与隐士了断,故设了妃位:南山君,倘若隐士愿意,就随时可封妃。然而一直到如今的皇上,隐士依然没再出世。”
“那东华君、北辰君、西陵君又有何典故。”我疑惑地问道。
蝶衣耸了耸肩,“没什么典故,只是夏高祖不愿其他男妃叫南山君,故而又设了三个君位。又因大夏在四国中处南方,一切以南为尊,所以四君中南山君最大,仅次于男后。”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不自觉想起一首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隐士喜欢的应该是这般的生活吧?若是我,也宁愿在这真正的青山绿水间见南山,也不愿成为这后宫中人人尊敬和仰望的南山君。
“奴婢认为,以君上的绝世之容,放眼后宫乃至整个天下,无人能出左右,这南山君之位非君上莫属。”
蝶衣从未说过这种话,但她此刻说的却异常认真,让我不禁有些动容。
我不由想起了乾坤阁的那个预言,难道真的是我?
不过能否成为南山君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李振睿的心中是否只有我一个。
第31章 (三十)
自成亲之后,我几乎夜夜留宿于长生殿,与李振睿尝尽鱼水之欢。
刚开始总不免害羞,后来便也渐渐习惯了他的索取。
不明白白日里忙于国事几乎不曾休息的他,为何到了晚上还能这般精力旺盛,真是让我吃不消。
而且越来越没有成亲那日的温柔,变得越来越粗暴,逼得我一次次求饶才肯放过,每夜承欢后身上便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可是即便如此,我依然心甘情愿雌伏于他身下,只要他喜欢,做什么都可以。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愿意与他人分享他,纵使他是皇上,我也不愿意与他人共侍一夫。
天子之宠,本就与天下为敌,我并不在意也无所畏惧。
一番云雨后,我香汗淋漓,但还是扯了扯被子将身子遮住。
李振睿在我额上落下了一个吻,起身坐到床上,开始着手穿戴。
“皇上……”我转过身环住了他的腰,将头靠在他后背。
“熙儿再睡会儿。”他偏过头轻轻地揉了揉我凌乱的青丝。
“不要走……”我闷闷道。
“朕已经连续召你侍寝一个月了。”他无奈道。
“不要走……”我收紧了环他腰的手。
“朕今夜翻了淑妃的牌子。”他按住我的手,欲将我松开。
我自然知道,如今我已令整个后宫侧目,此起彼伏的弹劾声不绝于耳。
但我不在乎,我只想每时每刻都与他在一起,更无法忍受他与别的人做与我一样亲密的事。
“不要走……”我依依不舍道。
“后宫三千,雨露均沾,熙儿你应该明白。”李振睿叹口气,托住我垂下的脑袋,语重心长道。
“不要走……我不放你走……”我楚楚可怜地对他眨眨眼。
他看了我良久,沉默片刻后,终于挫败地叹了口气,挥退了侍女,重新回到榻上,将我搂到怀中温言道,“朕也不想走。”
我对他甜甜一笑,一咕噜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埋得严严实实。
李振睿戳了戳被中的我,然后就着缝隙将被子重新掀开,翻身又将我压在了身下,“小妖精,看今夜朕怎么收拾你。”
在我惊呼声中,他已再一次占有了我。
第二日醒来时自然又是酸软无力,与李振睿又温存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与他作别。
或许这便是陷入爱情中的人罢,天地之大眼中只此一人,做尽荒唐事而不自知,明知不可为又偏为之,愚不可及却又自鸣得意。
简直无可救药也。
不过今日有所不同,我不能再日上三竿起,不得不早早起床洗漱打扮准备参加迎接外使的午宴。
此次来访的使臣,除了北梁竟还有西秦和东海三个小国,怪不得李振睿如此重视,必不能有差。
虽然我最后还是没有机会听他们演奏《扬州慢》,但这并不妨碍我练习舞蹈。
母亲自小生活在扬州,扬州的歌舞我都很熟悉,三岁时便由母亲教导着学习歌舞,故而我身体虽孱弱,柔韧性却极佳。
宴席摆在含元殿外,正对着御花园,景致优雅,又方便赏玩。
此次宴请除了外使,五品及以上的大臣都会出席,加上后宫众妃,可谓热闹非常。
出门前,蝶衣为我细细打扮了一番。
一身月白竹裳,一顶和田玉冠,配上腰间银色绶带,衬的我如玉温良。
我甚少穿这等精致的白色,但今日有艳丽的舞裙,便决定还是穿的素雅些。
不曾想,出来时竟和崔明朗撞了衫,所幸我的白裳上绣着根根绿竹,而他的白裳上是一架精致的瑶琴。
他看到我,眼中微微闪了闪,赞叹地笑道,“凌熙,甚美。”
“彼此彼此。”我也对他微微一笑。
我们一起走在路上,引来不少宫女驻足,红着脸向我们行礼,然后纷纷逃开。
我忍不住调笑道,“明朗,托你的福。”
他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应该是托你的福罢,他们看的可都是你。”
“是么?”我有些惊讶。
“熙贵君的姿容真是无人可及。”北辰君笑着走过来,亦是一袭白装,却绣着点点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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