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就总想着把她捧在手心里,她越谦卑,他越心疼,便越发不待见王氏。
没过多久,林氏又怀孕了,许长宗更紧巴着林氏,呵护有加,好东西直往林氏送,一个月中有二十多天宿在林氏那里。
王氏为此闹了数次,许长宗心里给她安了个“妒妇”的罪名,面上却不显,闹一次哄一次,也就哄好了。
林氏生了女儿许梓颖没多久,王氏终于也有了孕。
趁着王氏有孕万事不管之际,许长宗偷偷将那些从王府迁来的下人找了些由头卖了,又买了些新下人,总算是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哼,整日里对着的都是王府的下人们,总让他想起在王府寄人篱下的感觉。
等王氏生完许辞再一看大换水的许府,顿时心冻得是拔凉拔凉地,心灰意冷。
自此之后许长宗私下更是变本加厉,他当官不久,根基尚且不稳,不好驳了同僚的示好。再加上他精力旺盛,就受了人情,一年里又纳了一房妾室、收了两个通房丫头。
其间这些妾室丫头仅仅两年时间便为许长宗添了两女一男。
一个通房丫头赵氏生的还是龙凤胎,许长宗一高兴,就将她抬了做姨娘。这一对龙凤胎分别叫梓建、梓玉。
另一个通房丫头没福气,生下一女就撒手人寰了。
王氏见女孩可怜,便过继到了自己名下,当亲闺女一样养着,起名梓娴。
剩下一名妾室杨氏这两年没有生育,渐渐被许长宗冷落。
一年连纳三人,两年连生两女一男。
心疼女儿的王员外气的出了面,放言若是许长宗再纳妾室,就收回许府,让他们统统滚蛋喝西北风去!
许长宗这才收敛下来,安心过起日子。
到此为止,许长宗后宅之中有一位妻主王氏,三房小妾林氏、赵氏、杨氏。
孩子有三男三女,年纪从大到小分别是长男许梓涯、长女许梓颖、二男许梓清也就是许辞、三男许梓建、二女许梓玉、三女许梓颖。
许府现如今可说是人丁兴旺,尽享天伦之乐。许老太太直乐的合不拢嘴,直道自己生了个好儿子。
因王员外要挟许长宗的事情,令其失了面子,许长宗最终彻底与王氏撕破脸皮,不再给她好脸色看,也再未留宿她房中。
而王氏只管着教子主家,再不过问许长宗一分半毫,两人夫妻之情名存实亡。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番外,主要是介绍一下许长宗的背景和许府人员情况,对正文剧情没有涉及。人物大家不需要记住,后文提到某人时,我会再介绍一下这个人,不会造成看不懂的情况。
第4章 太子殿下
许长宗看到那娃娃形的人参,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
他这个儿子对太子倒大方,怎么对他老子的时候就没见这么大方过!
这人参一直在王氏那儿放着,他之前想要来给林氏补身子。
可等他要的时候,王氏说儿子体虚,已经拿给许辞当诞辰礼物了。
虽然他也知道小孩儿吃这等补品反而有害无益,但王氏都说给了许辞了,他也不便再开口相要,此事便作罢。
如今,这人参就在眼前,却只能是有缘无分。
呕了一口痰,许长宗只好道,“那你来吧,下朝后我向陛下请示一二。”说罢也不等他,径直出了门。
许辞屁股疼,不敢左右大步跑,念孝拿着人参,念白背起许辞在后面一阵狂追。
将许辞举进马车,念白念孝就不能在旁边伺候着了。
念孝将梧桐木匣子递过去,对着许辞一阵挤眉弄眼,许辞只当没看见。
马车颠簸,虽然车厢中铺有软垫,许辞也不敢坐下。他怀中抱着梧桐木匣子将大腿叠在小腿上,跪坐在马车一角。腰尽量挺得笔直,不让屁股碰到车厢板子。
父子俩两看生厌,都不说话。
许长宗打量着许辞,他今日外衣着了一件纯白长袍,衣角处绣着暗灰色的兰草,头发束地高高的,颇有精气神。
外面罩着的大红色斗篷,毛领用的是一整张赤狐毛皮,全京城估计就这么一件。
赤狐向来难得,许辞身上只这一件斗篷,就价值不菲。
再看看自己,一身洗了又洗的朝服,真是越看越自卑。
越想越有气,许长宗干脆扭过头,不再看他。
转头时却发现许辞额角有冷汗留下,心下暗爽,让你个熊孩子在你老子面前端架子!
不过还是掀开帘子,让马车慢些走。又将自己身下的软垫抽出,折了折,塞给了许辞。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虽然气他顽劣,那般对待梓涯,可也不能眼看着他受委屈。
许辞愣了愣,接过软垫,道了声“多谢父亲”,也不客气,直接就塞到了屁股底下。
他向来吃不了亏,能舒服的时候绝对不会让自己难受一分。
行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马车就到了宫门前。宫门两侧已整齐排放了数辆马车。
接下来只能许长宗自己一人进去,等下了朝请示完皇上才能再出来带许辞进去。
车夫将马车牵到最右边末尾摆正,许辞这才慢慢挪下了马车。
在车上颠簸了一路,跪坐地腿脚都麻木了。
今早又下了场小雪,到如今还没停,粗糙的大理石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许辞小心翼翼地将脚印印在薄雪上,等着麻木刺痛的腿脚慢慢恢复知觉。
坐他是不敢坐了,如今站着也受罪。
小心踱着步子,许辞仰头望向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
冬日里的太阳晕红恬静,如一团沾了水的朱砂,浸染了周围的天空。
“这不是许家二爷吗?”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许辞回过头,登时眼前一亮。
“周公公,早呀!”竟是伺候在太子身边的太监。
给太子伴读的时候,每日辰时一刻,都是这位周公公在宫门等候,将许辞领到国子监去。
周公公一出宫门老远就看到了许辞,一路小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
“许二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莫非是提早得了消息?”
“啊?”许辞被问得一愣一愣地,“什么消息?”
周公公挠着头,讪笑道,“那就是没了。天还没亮的时候,太子殿下就把奴才叫过去,命奴才赶紧去许府寻您,告诉您别晚了辰时的课程。奴才刚还跑的急冲冲地。这不,奴才运气好,一出宫门就看到您了。”
许辞愕然,他重活这一辈子,今天是转了性才会突然眼巴巴跑来负荆请罪来的。
上辈子可没有,可上辈子在家中他也未曾听娘亲提起过周公公来找过他。
双眼眯起,定又是林氏搞的鬼。
她可真是无孔不入,做事做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看许长宗今早表现,本是不愿带他前来。
两人昨日定在房中又商量出来个什么法子折腾他。
估计也就是代子请罪,自请闭门思过一冬。
既展现他父慈一面,又显露了许辞顽劣的脾性。
这个父亲总见不得自己太好,真是神经病。
上辈子这个时候王氏该还在房中照料自己,那些通报之事她哪还有心情管。
周公公来报一事定被林氏截了去,林氏只需告诉周公公他已告罪自请闭门思过,周公公便会无功而返。
这一对男女玩的一手好双簧,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这事儿给瞒了过去。
许辞猜的八九不离十,攥着梧桐木匣子的手紧抓着匣子,划出刺耳的“嗤嗤”声,这两人背地还不知做了多少膈应他和母亲的事情!当时可恶!
按理说许辞怎么着也是许长宗的亲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应不至于如此。
可许长宗就是好面子,见不得身价比老子还要高的许辞在官场上也盖过自己。
非得让他仕途受挫,否则他更拿捏不住许辞了。
说到底,许父就是想在家中展现一手遮天的大男子主义。
周公公看许辞脸上阴晴不定,小声问道:“许二爷,您没事儿吧?”
被唤回思绪的许辞深吸一口气,笑道,“没事儿,就是想着我跟太子殿下真是心有灵犀。前几日我染了风寒,怕传染殿下,就也没来看望他。今日身体大好,起早随父亲前来,竟然碰到了太子殿下也要找我,当真是巧。”
“可不是嘛,若不是有缘,殿下怎能在那么多孩子里独独挑了许二爷您来当这太子伴读。”周公公顺着杆讨好道。
许辞习惯性地从腰袋子里摸出一颗金弹珠,塞到周公公手里,“公公,我现在方便见殿下吗?本想着太子今日不会去国子监,白日里定有大把休养时间,才选今日来探望殿下的。”他的小手抚了抚冰凉的梧桐木匣子,用湿漉漉的眼睛瞪着周公公,“可殿下辰时便要去上课了,我这东西还……”
许辞瞪完周公公又开始瞪自己的手,妈蛋好想剁手!
上辈子习惯了打点下人,这拿起就送的毛病简直是……太随便、太可耻了!
好想找地洞钻进去,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
周公公被手里的金弹珠硌了一下,望向许辞的眼神多了份盲目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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