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说的,我心胸宽广,豁达大度,又怎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更何况你拒绝给胭脂我后,我一时烦闷,便托人买了一大箱胭脂回来,八妹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过来瞧瞧。”萧情撩起耳边的发丝,轻声道。
这话听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八公主却把注意力放错了地方,只听到胭脂这两个字时,便两眼放光,狡黠一笑道:“好,待宴会结束后我便随你去清和殿。”顺便偷些回来好凑个吉利的数字。
相对于萧情和萧美容,太子和六皇子还算正常点,六皇子萧傲天和太子同坐一桌,六皇子举杯道:“皇兄,我敬你一杯!”萧霖昭也端起杯子皮笑肉不笑道:“一干为尽。”
两人咕噜一口喝完后,把酒杯悬空往下一倒,相视而笑。六皇子又为两人斟了一杯:“来,我再敬你一杯。”太子端起酒杯又是咕噜一口喝光了。
“皇兄,我再再敬你一杯。”萧傲天殷勤的为皇兄倒酒。
“……”
“这酒杯太小了,要不我们换大一点的酒樽,皇兄可有意见?”他回以萧霖昭一个灿烂的笑容,见他仍不回应,便继续道:“今日咱们两兄弟就喝个不醉不归。”说着便吩咐随从拿酒樽过来。
萧霖昭眼底一抹精光闪过,笑道:“毕竟是宮宴,我们皇家讲究的是礼仪,喝得烂醉如泥却是于礼不合。而桌上这些佳肴是从外地聘请过来的大厨所做,六弟不尝尝岂不是浪费了?”
“嗯,也好。”萧傲天便动手开吃了,一边吃一边赞道:“不愧是顶级名厨,做出的菜就是不一样,这口味还挺独特的。”然后夹了个鸡屁股放到太子的碗中道:“皇兄也来尝一尝。”
萧霖昭脸色变了变,旋即恢复温和的笑容,夹了条鱼尾给他:“六弟不用客气。”
两人你来我往,不稍片刻,碗里已盛了满满的一碗菜,老皇帝欣慰地看着他们兄友弟恭的样子,顿感寄托有望,或许不日的将来便能夺回皇权,一雪前耻。
“报——”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来,噗通跪倒在地上。
“大胆,竟敢触犯龙颜,该当何罪!”在一旁站着快要打瞌睡的太监顿时来了精神,执起浮尘尖声尖气道。
那名可怜的小士兵浑身抖得像筛糠,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你这死太监,吼什么吼,本公主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八公主怒得一脚把旁边的太监踹下台阶,拿起那面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对老皇帝娇声道:“父皇,都是因为这太监,不然人家的妆也不会花啦,呜呜……父皇,你得替儿臣做主啊。”
老皇帝最受不了八公主梨花带泪,我见犹怜的模样,于是下令道:“来人,把这名太监拉出去斩了。”
话音刚落,门口忽现两道身影,一位身穿蓝衣,披了件黑色斗篷的青年,脸色苍白,身子羸弱,似受了什么极大的创伤。而另一位则是黄衣人,俊朗的面孔,高大的身形,举手投足间颇有些散漫不经,无形中又透着凛凛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当老皇帝看到那名黄衣人时,就愣了那么一下,便赶紧起身相迎,“阁主大人来此为何不通传一声,好让朕设宴为阁主接风洗尘。”
老皇帝口中说的阁主两个字一出,整个大殿黑压压跪倒了一大片,八公主终于舍得收起她那面镜子,安安分分地跪了下来,而萧霖昭则恨恨地瞪了一眼黄衣人后,不情不愿的单膝跪地。
第二章
在大殿上,老皇帝松了一口气,幸好阁主没怪罪下来,只是扫了一眼四周,淡淡地问了几句最近发生的事,然后便和那名蓝衣人走了,想必是去了皇城外的行宫。
老皇帝揉了揉酸痛的眼角,挥手道:“宴会就此结束,众爱卿请回吧,从明日开始罢朝一个月,朕也该回寝宫压压惊了。”
“谢主隆恩。”众位大臣叩拜谢恩后陆陆续续地走了,而那些歌姬也被缱走,整个大殿只剩老皇帝和三位皇子还有个公主。
八公主又拿起那面精致的镜子左照右照,补完妆后越看越满意,对着镜子上的脸亲了亲,自夸道:“真乃绝色!”站在一旁的萧情实在看不惯她这种近乎疯狂的自恋,用手肘撞了下她胳膊道:“八妹,你还要不要去我的清和殿看看胭脂?”
八公主被他这一提醒,才惊觉还有正事要办,忙不迭地对还在揉眼角的老皇帝道:“父皇,儿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然后便拽住萧情的衣袖急忙忙地奔出殿外,好像赶着投胎似的。
“昭儿,过来!”老皇帝向太子招了招手,道:“你去派人查一下那名蓝衣人的身份,切记不得漏了马脚,朕看得出阁主似乎对他宝贝得紧,此人定不简单。”
萧霖昭眸光一黯,拱手道:“是,儿臣领命!”
萧傲天也上前请命道:“父皇,此事重大,极有可能危及萧氏皇族。儿臣虽知皇兄的处事能力迅速果决,但马有失蹄,人有失足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恳请父皇准儿臣与皇兄一同调查此事,确保情报万无一失。”
老皇帝甚为欣慰地看着他们俩道:“不愧是朕的好儿子,这江山今后就要靠你们来守护了。”
萧霖昭面无表情地看了萧傲天一眼,萧傲天得意地扬起眉毛,回以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在大殿外走廊的第二个转角处,萧霖昭顿下脚步,转过身不耐烦地道:“六弟,你到底想跟着我跟到什么时候?”
萧傲天闲闲地靠在红木柱上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太子垂头不语,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萧傲天挑眉道:“就赌谁最先查出那名蓝衣人的身份。”
“这个赌恕我不能应下,你若是真想调查此事,作为皇兄的我倒也乐意之至。”萧霖昭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道。
“你是怕了,还是不愿面对?”萧傲天嫌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龌蹉心思,真是丢尽皇家的脸。”
“你!”萧霖昭深吸了口气,平复语气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六弟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现在暂时还不想与他撕破脸皮,齐月国内忧外患,而今正是用才之际,切不可再起无谓的冲突。
萧傲天听到这句话时怔了下,他撇过头咬牙道:“算你狠!”随后拂袖离开。
第二日天还未亮,皇宫中突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哀嚎声,那声音比黄鹂泣血还要悲凄,无孔不入地摧残着大家的耳膜,皇宫中大半人都因这没来由的惊悚凄厉声给惊醒。当天的午时,清和殿外已聚满了人。
皇宫是八卦的聚集地,消息特别灵通,只要哪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便呼喇喇传遍皇宫的每个角落,就连虔诚修佛,闭门谢客的太后也难免不遭到荼毒。
人群中一位长相妖艳的妃子拿着扇子一边摇来摇去一边笑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敢惹我们八公主的人就是找死的节奏。”
旁边的人附和道:“你还真别说,皇上可宠八公主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恐怕在皇上的心里,太子殿下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八公主。”
“唉!这就是命啊,有些人天生就命里带好运,荣华富贵享不尽,还能随心所欲,不像我和孩儿,那叫一个命苦。”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子抱着个穿着小裤衩的孩子自爱自怜,小孩脏兮兮的手揪住自家娘亲的头发,咯咯的笑:“名姑,名姑……”
那名女子爱怜地摸了摸孩子的头,低声呜咽:“孩子啊,娘对不起你,当初娘真是鬼迷心窍了才抛下自己的未婚夫进了皇宫,时至今日,娘都在深深的忏悔中。”
站在她前边的一位妃子转头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像你这种哀天哀地的人本宫见多了,自己不懂得争取还反过来怪老天,你要哭诉就找皇上去,别在这碍眼。”
“你!”那名女子正要反驳,小孩拉了拉她的头发,摇摇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女子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乖孩子,娘听你的,我们回去吃甜甜的果子。”
这边七嘴八舌地说着,那边已然冷战到边缘状态,八公主整张脸裹在重重白色丝巾下,只露出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睛,双手叉着腰,好似快要开打的架势。
萧情穿着一身粉红紧身袍子,细腰翘臀,领口拉得老底,露出一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肤,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艳若桃李。
萧情凤眼一挑,扭着身姿走上前,故作惊讶道:“呀,八妹你的脸怎了?”
萧美容冷声道:“那还得问问你……三哥?”后面的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萧情指着自己鼻子道:“问我,我有做什么了么?昨晚我只是在寝宫里睡了个舒服觉而已,并未踏出清和殿半步,八妹是不是问错人了?”
“萧情,你别再假惺惺了,居然敢用胭脂来毒害本公主,该当何罪!别以为你是个皇子,我就奈何不了你,如果你现在不给我个可以说服的理由,我立马办了你。”萧美容怒发冲冠,指着他柳眉倒竖道。
萧情没有一丝慌乱之色,悠悠道:“八妹,这你可怨错人了,这些胭脂是我托人在集市上以最便宜的价买回来的,质量如何不好说。而且我只叫你瞧上一瞧,并不是让你带回去试用。没想到堂堂的八公主也像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偷人东西,偷了就算了,还反过来说这东西不好用。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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