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孤殷完全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不过比起做不成朋友好太多,便想也没想的向前倾了倾身子,口气坚定道:“嗯,你打吧。”
楚翔哪里是真的要打他,只因为心底郁卒,抬起手,最终也是轻轻在他脸上拧了一把,一边叹气一边还得孜孜不倦的叮嘱:“打人不打脸,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把脸凑过来,一会西宁王看见还不心疼坏。”
温孤殷惊喜问:“西宁王要来?”
楚翔望了望天:“我就是举个例子。”
温孤殷虽然没报希望,但听到这个答案俨然还是有些失望,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他最近应当会很忙。”
楚翔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想着又问:“这件事你找西宁王帮忙了?”
温孤殷摇摇头,叹口气道:“如果一早告诉祁沅,事情会简单许多吧,但那样对他未必是好。所以我拜入洛王门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从门生中脱颖而出,得到机会面见祁皇,商讨借兵之事。”
楚翔疑惑问:“但我怎么觉得你对雅集赏并不上心?”
温孤殷笑了笑:“我向洛王献上地图,因此洛王已经答应,会向祁皇直接举荐,不管雅集赏结果如何,我都能见到祁皇。我现在需要担心的,是怎么说服祁皇。”
原来是保送啊!楚翔点点头,又想起一个人来:“七王爷呢?他怎么说?”
温孤殷冲他眨眨眼,反问道:“小楚觉得呢?”
楚翔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祁礼吴正从夕阳下走来,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楚翔忍不住跟着勾起唇:“我觉得他这个人神叨叨的,又怕麻烦,不过,偶尔还是会做一些皆大欢喜的事情了。”
“咦,这个评价不是很高呐。”祁礼吴慢吞吞的也走到了二人身边,寻了张石凳就立马坐下来。
“真心实意的话语才更显得弥足珍贵。”楚翔严肃道。
“看看,好好的道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歪理。”祁礼吴对着温孤殷直摇头。
温孤殷扑哧一笑。
祁礼吴此时才问道:“你们两个谈的如何?”
楚翔好奇问:“你知道我们在聊什么?”
祁礼吴答:“本来不知道,但听见你的评价后,多少明白了。”
“虽然有些事情还不太清楚,不过大体上知道是怎么回事,”楚翔说着,又揣测道,“难不成你是故意带我来见温孤的?既然你都知道这些事情,直说不就好了嘛!”
祁礼吴却是促狭道:“你猜?”
楚翔顿时不想理他了,但一旁的温孤殷心底已经摸出了答案,认认真真地说道:“殷先前多有得罪,此番还得多谢七王爷。”
祁礼吴很是随意的摆摆手:“等事情办成再谢我不迟。温孤应当明白,借兵容易,□□却难,要知道你吴国百姓,还是支持将军派的人占了多数啊!”
温孤殷似乎有感,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语气坚定道:“不管如何,我会竭尽所能。”
对国事完全不了解的楚翔在一旁也没敢随便开口,琢磨着自己似乎在这种大事上完全帮不上忙,又不禁有些失落。
祁礼吴却是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笑道:“说起来,我可是带了好消息过来。”
楚翔抬头问:“什么好消息?”
祁礼吴回道:“二哥明日摆宴。”
楚翔眨眨眼没明白,温孤殷却是低呼一声,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赧着脸问:“七王爷的意思是,西宁王也会赴宴?”
祁礼吴点头道:“是啊,二哥将宴席摆在渭水河上,我们陶然居有单独一只小舟,届时请五哥和温孤同席,还望赏脸。”
温孤殷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一旁楚翔也替他高兴,不由得琢磨道:“确实是个好消息,但好像跟我们没什么关系?”而且赴宴这种事,祁礼吴不应该很烦恼才对?
“这只是其一。”祁礼吴道,“再来则是二哥摆宴的目的,是为了你我。”
“我们?”楚翔发愣,理了理思路也惊呼一声,“你说服洛王了?我又过关了?”
祁礼吴大约是心底高兴,也不卖关子,笑道:“是啊,我原以为二哥这里会更难缠……说起来,还要多谢温孤,在二哥面前夸了楚翔不少。”
楚翔惊讶的回头去看温孤殷,果然见他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想来他借着门生的身份,在洛王面前说了不少好话。难怪今天见到洛王什么也没问,还很主动的安排他来见温孤殷,当时以为洛王是想单独和祁礼吴说些什么,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有答案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楚翔连连感叹,就像人人都觉得好学生的朋友就一定是个好学生一样,他跟着温孤殷这个大智者,竟然也沾到了光。
楚翔嘿嘿一笑,偷偷从桌底下绕过去拉住祁礼吴的手,跟着这个人,真的能好运连连呢!
☆、突生变故
“大意,还是太大意了!”
河灯萦绕的渭河水,欢歌曼舞的画舫船,楚翔站在船头,在浓浓夜色下连连叹气。
他的身边,依次站着挂着同样表情的云卷、温孤殷,以及……面无表情的卫子里和身在状况之外的乐青岚。
云卷一脸惆怅的抬起头,缓缓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温孤殷苦笑着点头:“到底是七王爷呐!”
乐青岚剥了颗花生丢进嘴里:“你们怎么了,干吗不进去坐着?”
卫子里提着剑就往他腰间用力戳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楚翔看他一眼,反问道:“青岚,你看里面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乐青岚正在弯腰揉着被戳的地方,顺势就从挂幔的缝隙里看了一眼,答道:“空板凳有很多,吃的东西也有很多,说起来小楚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些零嘴,今天怎么丝毫不为所动?”
楚翔不得不解释道:“我那个立足之地就是个形容词,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这明明说好是陶然居的船,为什么洛王、永靖王还有其他几位王爷都跑到这条船上来玩,而不呆在他们那条豪华游轮上呢?”
楚翔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双层画舫船,那上头还有一批歌舞伎在孜孜不倦的跳着舞,被邀请的官员们因为顶头上司都不在,倒是一个个玩的相当开心。
乐青岚还在琢磨豪华游轮是个什么东西,云卷趁机从他手里拿了一颗花生,跟楚翔一唱一和似的回答道:“因为我们王爷在这里,所以大家都过来看望,毕竟一年见不到几次,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楚翔用力点点头。说来说去还是祁礼吴的错,要不是他太懒,一年到头连问候的信都不写,又哪里会让他的哥哥们这么关心,一个个都有种花擦好不容易逮住一回一定要问够本的不健康心态。
只可惜苦了温孤殷,期待着能借机和西宁王好好约会,结果却是目光接触都跟做贼一样,只好一个在外头,一个在里头,隔着门纱聊慰相思。哪像人四王爷,光明正大的请了云舒到船尾说悄悄话去了。
乐青岚恍然大悟状,笑道:“哈哈,这有什么,里头不也还有其他护卫,我们坐着吃吃东西自个玩自个的不就好!”
温孤殷也忍不住开口了:“那青岚为什么到外面来?”
乐青岚答道:“因为你们都在外面啊,我跟你们比较熟。”
这人脑袋真是简单到没救了。在场的人都不由冒出了这个想法。
温孤殷站了一会倒也释怀了,心底安慰着自己能见上一面已经很好,此时便道:“那大家就在这坐坐,刚好还能欣赏歌舞,我们几个凑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
乐青岚赞同道:“温孤说的对嘛!多难得的机会,等到了雅集赏大家都忙前忙后,要见面可就不容易啦,哈哈哈,这里凳子都有,我去搬个小桌过来,云卷妹妹来帮把手,顺带偷一些吃的喝的,王爷乐王爷的,我们乐自己的!”
乐青岚啰啰嗦嗦的说着,脚下倒是爽快,推着云卷就去搬东西了。
楚翔也觉得这么唉声叹气不是个事,转身趴在栏杆上,看向不远处大船上的歌舞表演,此时丝竹一停,俨然是换了一批人上来,手里揣着小鼓,服饰与先前也全然不同,楚翔倒是有些熟悉地咦了一声,扭头问卫子里:“子里大哥,这个是我们在芈县看风族舞吗?”
说完又意识到其实问温孤殷就可以,又用目光看了看温孤殷。
两人都点了点头,但开口的果然还是温孤殷,也转了身和他一齐靠在栏杆上,笑道:“是啊,风族舞轻快明丽,很适合宴席观赏。”
楚翔对这项舞蹈还是颇有好感的,得到确定的答案,便仔细欣赏起来,不同于那日在芈县一个人的姿态炫丽,群体舞蹈带来的视觉感应显然更为直观,楚翔连声赞叹,忽然惊奇的指着那头道:“咦,子里大哥,那个人很眼熟,好像就是在芈县跳舞的姐姐?”
卫子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但那个舞姬早已经换了位置,加之距离尚远看不真切,卫子里皱皱眉道:“我过去看看。”说着就跃下船,在楚翔和温孤殷的惊呼中,踩着水面就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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