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心思也着实好猜,她对祁澈并非不喜欢,只是过于理智。就好比在陶然居这个明明没有任何规矩可言的地方,她都会自己给自己定下一套规矩,于祁澈,她恐怕也是这样。
想着身份悬殊,想着祁礼吴对她有恩,想着妹妹孤身一人。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楚翔摇摇头,感叹了一句。
“哦?不负如来不负卿。”祁礼吴捧着茶琢磨了片刻,一脸很有意思的表情,张口却是笑问,“你这是把我比作如来?”
“别闹……”楚翔只是脑补了一下他顶着如来发型的形象,就笑得直不起腰,半晌才抖着手道,“好好地气氛,都被你搅合了。”
“你很关心云舒?”祁礼吴问。
“当然啊,我可是把她当做家人看待。”楚翔说的真心实意。
“那你想了这么久,想到什么主意?”祁礼吴随口就抛难题。
“你比我想的更久,也没见有什么主意啊……”楚翔不满嘟囔,又感慨道,“但我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挺好的。”
“这点我赞同。”祁礼吴点了点头,口气里带上些许无奈,“我曾经告诉云舒,让她能按自己心意而活,她却告诉我,在陶然居就是她心之所愿。”
“什么都想要,可能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啊!”经历了回去还是不回去的挣扎之后,楚翔在这一方面似乎颇有些心得。
“你确定让我这么跟她说?”祁礼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认真点,那可能是你未来的嫂嫂。”楚翔表情严肃,想了想提议道,“不如你再去作作云舒的工作?”
“工作?”祁礼吴眼神迷茫。
“呃……开导。”楚翔迅速换了个词。
“嗯,这么说来,我倒是忽然有个主意。”祁礼吴微微一笑,楚翔猛地有一种不好地预感。
☆、出谋划策
四王府后院。
和陶然居一样,只是站在门口就能听见刀剑霍霍地练武声;
和陶然居截然不同的是,前者随便一拧脑袋就能看见是谁在练武,而后者,一眼竟然望不到围墙边。
好好地一个王府后院,竟然比陶然居前前后后加起来还要大上一倍,简直太可怕了。
楚翔一边吐槽,一边又忍不住连连赞叹,欣赏着廊腰缦回,长桥卧波,但就是没找到四王爷祁澈的身影。什么听声辩位,在这一片茫茫后院里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楚翔抬头望天,总觉得自己是被祁礼吴算计了,昨夜里说什么有个好主意,结果就是让他来开导祁澈,还表示一人帮一边很公平,怎么看都是他这边的难度更大吧?看看,到现在连人都没找到……
想归想,楚翔脚下倒是没停,对于能帮上云舒的忙,他打心底是很乐意的。一早祁礼吴便领着云舒云卷去祭拜祖坟,要趁着他们回来之前搞定才行啊!
绕过一片假山,正琢磨着见到祁澈该说些什么,忽然一道人影从假山后方倏地窜出,吓得楚翔浑身一颤,想要看清是谁,眼前却寒光一闪,一把一尺余长的直刀自上而下砍了过来,楚翔顿时闭上眼,呜呼哀哉道又是得罪了什么人,却没想脖颈处凉风掠过,刀锋堪堪贴住了脖子,但丝毫没有受伤。
楚翔小脸煞白,缓缓睁开眼,果然是四王爷。
“原来是你啊!”只见祁澈轻轻一笑,翻手将刀又收回。
“四王爷,如果后院不能随便进出,最好在门口立个牌子,以免出人命……”楚翔牙关还在哆嗦。
“哦,什么样的牌子?”祁澈好奇问。
“擅入者死。”楚翔认真回答。
“哈哈,你还真是有趣。”祁澈摇头笑起,此时他一身束腰白袍,手握短刀,颇有些少年侠客的感觉,也不知是看祁礼吴的面子还是云舒的面子,丝毫不摆谱子,跟楚翔打趣两句,又道:“这几天忙着调查刺客的事情,方才想得入神,一时间没能听出你的脚步声。”
假山不远处就是凉亭,祁澈边说,边朝那头走去。
“抓到刺客了吗?”楚翔跟上,不由关心起这个话题。
祁澈坐下,却是先看了他一眼,才道:“以你的身份来说,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楚翔愣了愣,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听话的点点头。
“你是陶然居的人,在我这也不必守规矩。”祁澈示意他坐下,又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云舒的事?”
楚翔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是为了四王爷和云舒的事。”
这话乍听上去意思没什么区别,但祁澈多聪明,立马从中品味出不同来。
不过祁澈也只是对着云舒才会头脑发热,这种话听得多了,沉吟片刻才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楚翔也是有备而来,当即一二三的分析起来:“首先,可以肯定云舒姐姐也是喜欢四王爷您的,但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困扰着她,让她没办法作出决定,王爷有没有试着帮她解决这些困扰?”
祁澈苦笑道:“当然,我知晓她放心不下妹妹,舍不得陶然居,便向皇兄请奏,调任荣城。这样一来,便与陶然居离得近,很多问题便迎刃而解。”
楚翔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跳槽这么大手笔,愣了一下才小心问:“皇帝陛下答应了吗?”
祁澈神色更加苦恼了:“没有,皇兄说,可以把陶然居搬到柳州,但不许我去荣城……”
楚翔擦了把汗,还好皇帝不糊涂,大名鼎鼎的西南大将军说调走就调走,未免太儿戏了。
不过,把陶然居搬走,显然是更不实际。
果不其然,祁澈紧接着又道:“如此一来,反倒是让陶然居麻烦,我自是不能做。”
楚翔忍不住道:“王爷,你该不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云舒了吧?”
祁澈没听出他口中震惊的意味,反倒羞赧的点点头:“我每日都会给她写信。”
“那您喜欢云舒的事情,是不是人尽皆知?”楚翔俨然是有些问不下去了。
“也算不上人尽皆知……”祁澈还在那琢磨着人数,楚翔却已经明白为什么祁礼吴要说他痴心到死缠烂打的地步,同样是兄弟,五王爷的情商为什么就比四王爷高这么多呢?这种小学生级别的段数,能追到女人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楚翔默默看了一眼蓝天白云,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道:“四王爷,只是让云舒感受到你喜欢她是不够的,她现在的困扰都是在与别人而非自身,云卷、七王爷甚至是王爷您,所以,您要做的,是解决这些问题。”
见祁澈皱眉,楚翔又连忙补充道:“当然,像把陶然居搬到柳州这种让人更困扰的解决办法是万万不行的。”
祁澈似乎有点开窍,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云卷帮忙?”
果然智商还是很高的嘛!
楚翔放心的舒口气,立马知道事情不难办了,笑眯眯的进一步解释:“四王爷仔细想想,就算是您拍着胸脯保证云卷以后一样会过得很好,也不及云卷亲口对姐姐这么说一句吧?”
祁澈点点头:“有道理。”
楚翔趁热打铁,神秘兮兮地透露道:“七王爷已经答应了,会和云舒好好谈谈。”
祁澈惊讶道:“小七愿意帮我?”
楚翔更惊讶:“他为什么不帮你?”惊讶之余,连一口一个的“王爷”“您”都忘了用。
好在祁澈不在意这些细节,用无奈的口气解释道:“他对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何况是我的事情。”
楚翔听罢倒是想的更深入一些,祁礼吴一直不干涉,懒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是怕云舒难为,如果是祁礼吴的意思,云舒肯定会听从,但这样却未必是她的真实想法。
虽然不清楚祁礼吴为何会在这时候忽然改变主意,楚翔显然也不想戳破,只是道:“他现在愿意帮,对王爷来说是件好事呀!”
祁澈点头道:“我会去试试。”
言语之间竟是意外的淡定,楚翔愣了愣,随即也猜道他是失败的办法用得多了,早已经过了一听到有主意就兴奋的阶段,心底不禁涌起几分同情,提醒道:“云卷也好,七王爷也好,都还是外在因素,最最重要的,还是要让云舒知道王爷的心意,有些话,亲自说出来比较好。”
楚翔说完,就见祁澈的脸庞微微红起来,暗叹自己还真是没猜错,昨天见他时,他对着云舒就说不出两句完整的话,更别提甜言蜜语了,这个纯情的王爷,以前恐怕都是写些云里来雾里去的诗来表达情感,事实上,除了司马相如卓文君,能有几个人愿意把谈恋爱当成阅读理解啊!
祁澈此时却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对着楚翔笑道:“难怪小七会选你。”
……
这算是家长认可?
楚翔不争气的红了脸。
☆、情之所至
十月的天气寒意渐浓,倒是正午日头暖意融融,楚翔急着跟祁礼吴商讨好消息,在屋里等了半天不见人,晒着太阳半倚在软榻上,眯了会竟然就睡着了。
也不知隔了多久,忽然身上一凉,楚翔下意识睁开眼,阳光已经不见,而祁礼吴抱着被子正要给他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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