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潮起潮退,云卷又舒,日子就这般缓慢而又缱绻地过着,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一日,两人一同进早膳,早已习惯萧将军总会莫名出现在卫公子屋内的如曼识相地准备了两份。
卫茗这几日便感觉有些不舒服,但并不是很强烈,便没在意。谁知这会一闻到饭菜的味道,一股恶心感随即上涌,忍不住冲出屋外干呕起来。
萧清逸也跟了出来,搀着卫茗一脸担忧:“怎么了?”自最初那时知晓卫茗吃不惯北国的菜肴时,他早已吩咐如曼学做南国菜肴,没道理还会出问题。
卫茗捂嘴摇头,萧清逸递了杯清水给卫茗漱漱口。
“用不用找大夫看看?”如曼小声提醒道。
“不用,我休息休息就好。”卫茗自练武之后体质增强,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会很快复原,便不想多事。
安顿好卫茗歇息后,萧清逸心事重重,难道这是武蛊的问题?
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听如曼道:“将军,流光大人有事禀报。”
萧清逸匆匆来到书房,书房内不见人影,但他知道流光在,只是不愿见他,即开门见山道:“何事?”
“宫里来旨让您进宫。”流光的话语在书房内空鸣。
“你到底要躲我到何时?”
“属下自愿调到边关的公文您何时批?”
萧清逸的脸色霎时冷下来,这家伙真和他杠上了,真是胆大包天!随即便又泄了气,无奈道:“此事我不想再与你争论。慕白去乾朗山已多日不闻踪影,你去寻寻他吧。”
“是。”而后流光的气息便消失在房内,萧清逸对着一室冷清兀自叹了口气。
万仞宫墙,绵延数里,把皇宫围得像个密不透风的牢狱。萧清逸信步走向御书房,老远就听见激烈的打斗声。疾步而行,隐约看见一个身穿明黄的少年正与侍卫打斗。
少年虽招式都对,但武功的精髓都未展现出来。若不是侍卫有意防水,少年恐怕早就落败。
“速即快,劲则足,眼注敌,出其不意……”
少年行动速度忽然加快,矫健的身影忽闪,侍卫不妨被偷袭了个正着。
“行即闪,气则空,心思谋,扭转乾坤……“
侍卫开始不断进攻,而少年却转攻为守,以不变应万变。
“步即疾,身则惘,汇于剑,落花流水……”
侍卫的力气渐渐耗光,少年忽然加快步伐,侧身挽了个剑花。“噔!”少年把侍卫的剑甩出极远。
“皇上威武!”被打败的侍卫单膝跪地道。
“你下去吧。”年轻的帝王取得了胜利,心里难免有些雀跃,对着萧清逸喊道:“清哥!”
萧老将军是北国开国功臣,与先帝交情甚深,便私下以兄弟相称。萧清逸与一些皇子也亲近,幼时又没那么多礼节,也就按着年龄分了兄弟。
“都成了皇上怎么还是那么没大没小?”萧清逸从暗处走了出来。
“清哥,你觉得我刚才打得怎么样?”虽然是得了萧清逸的间接帮助,少年还是死皮赖脸地求夸奖。
“武功,不仅要武力,还要功力。死记硬背招式只能得皮毛,重要的是理解与运用,最终心神合一才能到达好的境界,继续努力吧。”萧清逸缓缓道来。
“知道了。”少年帝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皇上昭我所谓何事?”
“清哥,最近有大臣密密上报说你藏了人,此事当真?”少年并没明说是何人。
“是的。”萧清逸没有回避与遮掩直接承认了。
“清哥……”少年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远弟,难道你连你嫂子都不能放过吗?”
“嫂……子?”
喜脉
“来信啦—来信啦—”卫茗站在窗边抚摸着鹦鹉,而后取出信件。
信里简要地说了如今南国的状况。当前昏庸无能的南国皇帝已被蒙蔽,站在了乱臣贼子一边,想直接铲除祸害是不可能的,所以百舸联合一下大臣决定扶持太子上政。
卫茗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便想回信。然而一提笔恶心感再次涌现。原先卫茗以为只是些小毛病,但已经过去几日了这种感觉不但没减还有些变本加厉,着实让卫茗有些吃不消。
萧清逸从宫里回来,一进屋便看见卫茗又吐了,忙扶着卫茗坐下,让如曼去请大夫。
年迈的大夫把了会脉,一会突然睁大眼睛观察卫茗,一会皱着眉把着脉,时不时捋捋山羊胡子,一脸纠结,犹豫再三才说道:“奇怪,这是喜脉啊……”
“你确定你没诊错?”萧清逸质问道,卫茗是个男子他清楚得很,怎会有喜?
“老夫行医数十载,怎会诊错?”
送走了大夫,卫茗仍是坐着一动不动保持沉默。
“许是他老迈昏庸诊错了也不一定,你不必放在心上。”萧清逸看着已经呆愣住的卫茗,安慰道。
而后又来了几位大夫,皆是一样的结果,连萧清逸都有些震惊了。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卫茗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并无异常。
萧清逸看着卫茗,轻声回答: “好。”不光是卫茗,萧清逸也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不可能的事实。
晚上,萧清逸端着碗清淡的肉末粥走进屋内,却发现室内水汽蒸腾,原来正好赶上了卫茗沐浴。
卫茗浸在温暖的热水中放松了身体,随手解了束发带,任由一头青丝如瀑散落漂浮在水面。可笑,他是个男人,怎会怀胎?就算有孩子,那孩子的父亲岂不是……
越想越不可思议,卫茗猛然把头浸入水中,水淹没脸颊,思绪似乎更加清晰,渐渐渐渐,一股窒息感接踵而至,卫茗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大口呼吸……
突然一块布巾盖在了他头上,一双手悉心地帮他擦干脸上的水渍。
“你什么时候来的?”卫茗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萧清逸的气息。
“就这么想不开吗?”萧清逸边擦着卫茗湿漉漉的发丝边问道。
“我像是那种人吗?”卫茗靠在浴桶边任由萧清逸捣鼓着。
“你和孩子我都会负责的。”
“切。”谁要你负责……
萧清逸听到了卫茗不屑的闷哼,忍不住轻笑,“我带了些粥,你继续泡着,我喂你。”
翌日清晨,卫茗醒时,发现萧清逸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搭在他的小腹上,转头看着还在熟睡的萧清逸,眼神更加深邃。
身旁的萧清逸突然动了动,无意识地揽过卫茗使两人的身体更加地贴近。萧清逸清浅的呼吸打在卫茗脖颈间,痒痒的,酥酥的,卫茗不知为何起了反应。
卫茗尴尬得红了耳框,心里暗骂了一顿,而后轻轻掰开萧清逸的桎梏,想要下床去解决,却不料惊动了萧清逸。
“怎么了?”萧清逸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
卫茗一脸局促,慌忙之下随便扯了个借口,“我要……小解。”
萧清逸顺势而下看到了卫茗下边的小帐篷,顿时了然。随即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我帮你。”
“别……嗯……”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这更过分的事我们都干过了。”萧清逸全然不理会卫茗的抗拒。
萧清逸也有些气息不稳,拉过卫茗的手覆在自己的身上,哑声道:“你也帮帮我。”
卫茗愣了一会,才开始慢慢生疏地动了起来……
萧清逸一声低吼,卫茗只觉得一阵颤抖,萧清逸把头埋在卫茗颈间喘着粗气。
“将军,百舸带着慕白大人回来了,慕白大人正在书房等着您。”屋外的如曼通报。
萧清逸顿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找了块干净的帕子准备帮卫茗清理。
“你先去吧,我自己来。”卫茗道。
萧清逸愣了一会,随后嘴角微扬,亲了卫茗一口笑着说:“好。”
书房内,萧清逸见着了风尘仆仆的慕白。
“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多日不闻消息?”萧清逸问道。
“唉,一言难尽呐!我回去之时正逢我师傅和师叔冷战,本想劝解劝解,谁料我不巧听到了一些秘密,他们竟把我锁在乾朗山上!多亏你派流光就把我救出来了。”慕白一脸无奈。
“秘密?能否说来听听?”萧清逸倒了杯清茶递给慕白。
慕白接过浅酌两口,继续道: “此事倒跟卫茗有些关系。之前我猜测卫茗是玉谷中人的确没错,玉谷之人男女皆有,神奇的是玉谷中的男子居然可受孕!而且肩上的纹印就是他们族人的标志,我师傅也是玉谷之人,曾和我师叔孕有一子,后来孩子不知怎么没了,他们俩的关系也就僵了。”
“你不觉得荒谬吗?”慕白对着一脸平静的萧清逸问道。
面对萧清逸的缄口不语,慕白大胆猜测:“不会已经怀上了吧?”
“你以为呢?”萧清逸微微一笑。
“你动作也太快了点吧!恭喜恭喜!哎,差点忘了那武蛊……”慕白脸色转喜为忧。
“那武蛊究竟该如何解?”萧清逸顺便向慕白说了自己传内力给卫茗之事。
“我回去问了师傅,师傅说武蛊性子极烈,不能以柔克刚,只能以刚克刚。就是让武蛊吸收大量内力,最后自爆而亡,可是如今卫茗有孕,强行运功制蛊只怕会伤及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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