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谁?”顾云悰并没有怀疑,也没有否决,这个地方确实需要自己人,尤其是从此以后。现在的问题是,找什么人合适。
两人甚至谁也没有去想这件事应当怎样做,只是在想谁比较适合接任沪州知府。至于怎么做,等人选出来之后,因才而异便是。
“要找的这个人,不能距离这里太近,对沪州情况太清楚的人不好把控,最好要这几年新晋的人,之前没有做过知府一职,背后还有靠山的。”顾云悰盘点着需要的条件,脑中闪过几个人名,都是他安排进去的。
“淞州余庆县的县丞是三年前的榜眼齐成亚,这个人,是皇上这次准备提拔的。”陈笒回想着之前看到的皇上安排的名单,里面,有几个人还是可以用的。
“他不是你的人?”顾云悰看过去,陈笒是前朝的三元,到现在少说也过了快十年,他安排的人如今至少也会是个知府,少数甚至能跨上三品。如今这个三年前的榜眼,和明显不是他的安排,三年前的恩科,陈笒还没回京。但是,他在。
“不是,但是他的哥哥在我军中,是个参谋,说起来,还差着我两壶酒钱呢。”陈笒毫不避讳,在军中他和在京城自然不一样。
“难不成王爷要用这两壶酒钱换来一个对当今忠心耿耿的新晋官员的心?”顾云悰轻笑,“这承谁的恩,还要看动手的速度。”
淞州里这里并不算近,快马加鞭也要两日的功夫,要想让淞州的时出现在沪州的地面上,还需要些时间。
“也可以看动手的时机。”陈笒轻点桌面,在军中的时候自己知道齐成贵有个弟弟中了榜眼之后曾经额外注意过他一阵,这时候正好是可以用上的时候。
“你早就想好了?”听见这话,陈笒愣了一下,怎么?他什么时候说过?
“没有。”陈笒摇头,“我是早就拉拢了他哥哥而已,对于有才的人,我自然不会放过。”说话间却是带出了之前陈七之所以过去找顾云悰的原因。
“嗯,这个人是我安排的。”顾云悰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玉佩小巧,只有手指肚大小。但是玉佩上于一个镀银的标记,是一个变形的祥云图案。很明显,这个图案独一无二。
“这,”陈笒嘴角上扬,这算得上是默契吗?“把这个玉佩传到淞州需要多长时间?”要是用这个,有些事也就会省下了。
“要是有鸽子,半天,要是……”顾云悰看看陈笒,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陈笒点点头“自然自然。”接过玉佩,交给店中的人“马上送去淞州,余庆县齐成亚县丞。让他准备准备到沪州上任知府。”
“王爷这么有信心?”
“有信心,这本来就是皇上的安排,早就准备上升的人,升到哪不是升。”陈笒微笑“何况这下属官员的任职调令,都是季中书签发的。”
“那现在这个沪州知府,并没有什么严重的错误啊。”顾云悰抿唇,“要是让他稍微失望一点。”
“他会自动离职的。”陈笒头一次觉得,有些事不会像以前那样费事了。
正文+新年无责任番外
从沪州出来,陈笒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他们,而外面的人并没有上报,显然是可以放行的那个。“你的人,好像到了。”陈笒嘴角冷笑,看看顾云悰“可要等等?”顾云悰轻笑,“他自有本事,若是刻意,反倒会让他起疑。”这一路上,顾云悰对于陈笒这种明面上的配合很是受用,至少,在两边互不干涉的情况下,不会出现不必要的误会。
说起来陈笒对顾云悰的放纵已经让刘琦几次咋舌,要是放在任何一人身上,顾云悰只怕早已接受调查,王爷这样信任一个人,却还是第一次。殊不知,这是因为陈笒对顾云悰的了解并不仅仅限于表面,而他更是相信,陈七这个存在会让顾云悰保持忠诚。至于暗地里陈笒做了什么调查,只要不放在明面上,就不会影响到什么。
在后面跟着的青桐看着陈笒和顾云悰的互动,心下有些担忧,他受到的那些追捕,为什么会在济源庄出现的时候消失?那带有指向意味的路线,还有,自己本打算到金陵求助,却遇上了老爷的追杀,是谁认得自己,将自己的行踪泄露?而且,这几日他也看的出,庄主对他,已经算不上信任了。
至于那个被限制行动的淮南王世子,陈笒只吩咐人一路照料,却不给他任何机会独处。此时已经心急如焚,却无暇顾及其他。
不出半日,一个童子打扮的人叽里咕噜的从驿道旁的山坡上滚了下来,见到顾云悰,翻身便拜,“庄主!”
顾云悰看看那人,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在文渊庄见过这个小童。“你是何人?”
身后的青桐打马靠近,认出了这是管理书库的小童清月。“庄主,这是书库的打扫小童清月。”
“是,庄主,我是清月。”清月小脸惨白,显然跟过来这一路他也吃了不少苦头。顾云悰看看他,此时凤梧已经暴露,那他交代的人自然也会知道。“你是如何逃出文渊庄的?又是为何出现在此?”
“庄主离开半日后,我发现凤梧哥哥也不在了,还有好多人急匆匆的来回走,我以为是庄里有什么大事,就赶紧回到书库,谁知道夜里突然起火了,我从书库的后门逃了出来,然后躲在山上,想着等等看还有没有人,结果等了两日就看见那个王爷带着人马上山,我害怕,就跑了。我不知道去哪,就记得凤梧哥哥说过如果以后有事,可以去金陵济源庄求救,我就往金陵走,但是路上被山匪劫了去,好容易才逃出来,昨日发现庄主和青桐大哥,我,”说到这,该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陈笒看着晕倒的小童,嘴角轻笑“要不要带上?”
“怎么说也是我文渊庄的旧人,自然要带上。”顾云悰看看身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青桐,到底,青桐可不可信?陈笒无奈,“刘琦,找个人带下去,收拾干净了再带上路。”
“不必。”顾云悰伸手阻拦,“让青桐去就好。”也算是试试青桐,若这个小童是凤梧安排的,那身上定然会有那个药粉。
陈笒点头“也罢,咱们不用管了。”青桐能明显的察觉到燕王的不悦,但是他现在的情况还不明确,便不说话就是了。
“哼,果然是来捡人的。”杨明俅轻嗤一声,夹夹马腹,当先行进。身后,自然有人跟上。半日后,顾云悰看看毫无反应的青桐,眉头微皱,但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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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笒和顾云悰离开沪州旬日之后,沪州知府递上辞呈,自以为无力操持,请辞。
而此时,操作了这一切的两个人,正走在扬州知府后院的花园小道上,身边陪侍的,正是那个本想捞个好,却不知道自己惹了一身腥的扬州知府。
“苏浙两州的道台,盐政,知府,均在此次参奏的折子上,现在顾大人可为是身兼数职啊。着实辛苦。”陈笒面皮带笑,嘴上说着,眼神却带着不满,顾明荣擦擦汗,要是到了现在他还不知道他这个扬州知府是挡了谁的道,他也就算不上精通为官之道了。
“不不,王爷误会,下官只是将州府的印鉴暂存在扬州,并无,越权之意。”
“大人不必担心,这次出事的人里面,唯有你是硕果仅存的太子门人,他日后定会对你看重有加,加上太子现在协理政事,便是给你一个两广总督也不无可能,你说是不是?”顾云悰看看这个按理说应该是和他属于本家却实际上是太子妃外舅的顾大人。
两人刚到扬州,就被这个大人接到了他的府邸,理由是现在衙门杂乱,不堪贵人踏足。陈笒自是从善如流,反正这一切他早有准备,现在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但是到了扬州知府的府邸之后,陈笒眼看着扬州知府接到了一个信封之后脸色大变,显然,已经是那边的消息传了过来。
“想不到王爷在南方,真的是手眼通天。”顾云悰微笑,陈笒轻抿双唇,毫不大意的点点头,随即恢复面色,佯作配合的样子,造成了现在这副形势颠倒的景象。
顾明荣已经汗如雨下,他刚刚知道燕王和燕王君在之前的地方处置了不少人,可笑他还以为燕王此次是雷声大雨点小。
“燕王君严重了,吾等皆是圣上手下的官员,怎会有妄自之心。”顾明荣口舌结节,脑袋上不断的冒出汗珠。
陈笒轻笑,“放心,顾大人,本王只罚有过之人,若大人行事光明,自然不用如此。”
“是,是,下官知道,下官这就让人将扬州的案宗和苏浙两州的案宗拿来,王爷可以在下官的书房办公。”顾明荣明显已经放弃他之前想要蒙混的念头,但是陈笒这次偏偏就要让他有机可乘。
“顾大人办事妥当,与本王之前见到的各地州府差别甚大,本王想,将一件重任交给顾大人。”陈笒不待顾明荣拒绝,指了指身后的杨明俅“想必顾大人也接到了消息,这次的差事,是本王和淮南王世子一同办理,这一路行来,淮南王世子已经将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这次的事,就交由淮南王世子和顾大人一同处理,本王和王君,在旁协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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