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落座之后,陈煜宣布开宴,因是家宴,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更何况这次的主角本就是纯妃母子,故而拓跋瑛被纯妃拉到身边坐着,准婆媳谈笑嫣嫣,倒也和睦。陈笒看着一边红光满面的陈诚,遥遥相祝表示祝贺。陈诚回敬,面带喜色。
而一边的拓跋付和老五拓跋戚更是直接跑到陈笒的案几前,拓跋付看着陈笒桌上清淡的菜色,面露不满“陈笒,怎么汉邦皇帝给你准备的菜色不同。”还算是拓跋付有点分寸,这话是用突厥语问的。陈笒则示意他看自己的酒杯,里面是初酿的米酒,一桌菜色着实说的上寡淡,倒是对自己现在的身体没有伤害。“我在匈奴那边被伊戈尔所伤,还未痊愈。故而菜色寡淡些。”
“我们回去的时候要经过回鹘和匈奴,汉家哥哥跟我们说说匈奴那边是什么情况吧。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拓跋戚长得略圆,加上年岁尚小倒是有几分可爱的样子。陈笒也乐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便和两人细说开现在匈奴的情形,对面的三皇子看看那边,也拿着酒杯过来了。唯剩下大皇子拓跋罗二皇子拓跋燕和陈煜与太子交互,任谁也没看见,陈煜眼神中的坚决。
宴席过半,拓跋罗和太子已经讨论起骑术箭术了,言语间说道上次在突厥那里围猎,陈笒的箭术过人,言语间的欣赏让太子面色不太好。突兀的好像想起什么拓跋罗对着还在谈笑的那边喊了一声“陈笒,上次我父汗赠与你的黑牛角弓你可用过?”
“我用那张弓在伊戈尔肩上留了个洞!”陈笒话落,两人哈哈大笑。惠妃晃见了陈煜的脸色,心中突然觉得不安。
第 35 章
深夜,陈笒从宫门出来,马车依旧在原地等待。看看等待的马夫,陈笒挑眉“沈侍卫还没回来?”
马夫摇头,“元帅说了,除非王爷亲自去,否则绝对不可能让沈侍卫回来。”陈笒摇摇头“还是再等几天吧。省的司空那家伙嫌我把沈青夺走。”说罢上车,回想起宴席最后皇上让他和陈诚陪这几个突厥皇子体察民风,心中便一阵冷笑,若是日后出点什么事,还不是都要怪到他头上。那他就让皇上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皇宫,皇后的寝宫,皇后伺候陈煜洗漱,更衣。陈煜回身“你也累了一天了,这些事让宫人做不就好了。”
“妾是皇后,也是您的妻子,若是回到寝宫,妾还一副皇后的架子,那得多累啊。您说是不是?”皇后面容娇俏,一颦一笑甚是灵动。陈煜摇摇头,默许了皇后的举动。“今天那柳美人怎么没出来?”
“皇上,柳妹妹失了孩子之后,日夜悲泣,妾去看过,她在寝宫的佛堂给那孩子念经祈福,着实可怜。但是,妾知道身为母亲,要是失了孩子是多大的痛苦,劝阻了几次,便由她去了,只嘱咐了太医随时照料着,希望妹妹能早日恢复过来。”皇后说着,眼角带上了水汽。
“好了,也是柳氏太过小气,她既然没有恢复,就不要强求了。”陈煜拍着皇后安慰。
“是。”皇后浅浅行礼,掩藏嘴角的笑意,伺候陈煜休息。
纯妃处,纯妃摇着羽扇,深夜也不曾休息,她脑海中在盘算着,若是明瑞娶了那突厥的公主,是不是就成了皇上防范的对象了?还有那燕王,最近的做派究竟是他盘算好的还是真的得意忘形了?
和纯妃一样睡不着的人,还有很多,深宫之中,永远不缺的就是欣赏京城夜色的人,不论寒暑春秋。
回到燕王府,陈笒看见等在门口的郑管家,就知道今天晚上没的睡了。“出什么事了?”郑管家先关上大门,然后走过来“王爷,今天小世子去处理那几个抓蛇的人了,老奴跟去看了看,小世子的手段挺狠。”
“那还要感谢太子这些年的教导,说正事。”陈笒嘴角带着笑意,这孩子,倒是有几分狠劲。
“正事,正事,”郑管家有些踌躇,“还有就是,听说,惠妃娘娘,”
“她又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会是马姑姑解决不了的?”陈笒不耐,他知道自己外公不理外事但是那个马姑姑可是经年的老姑姑了。
“不是,不是,是惠妃娘娘在征集给王爷的王妃人选,”郑管事低头,陈笒的眼神如刀,随即有轻笑一声“不用担心,她过不了多久就没这个功夫操心了。”
“王爷另有打算,需不需要和娘娘说一声?”郑管事头还低着,快速继续“王爷,这毕竟是王爷的家事所以,再加上小世子也回来了,总要有个人照顾府上。”话落,郑管家就知道自己惹事了,看在他服务多年的份上总不会罚的太狠吧。
“要是有人照料,你也就不是我的管家了。”陈笒冷笑“郑伯,我记得你年纪不大啊,怎么心肠软了?”
话落,陈笒看着郑管家“还有别的事吗?”
“今天宫里传回来的消息就这些,还有钟冥楼的消息在书房。”郑管事暗叹逃过一劫,“还有今天小世子找老奴,想问问,学业。”郑管事知道,小世子肯定还想要王爷亲自教导,就是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同意。
“明日卯时一刻叫他在书房等我。”陈笒揉揉眉头,“西边那个。”
“是,王爷。”
回到书房,钟冥楼的几个竹筒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上,陈笒觉得有些恍惚,他应该看不见那样的蜡封了吧。看不见是好事,对,看不见是好事。
拆开纸条,左不过是江湖上关于济源庄的一些消息,现在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消息也平静了。“三娘。”留守在书房的徐三娘出现,“王爷,什么事?”
“那只鸽子,处理了吗?”
徐三娘知道王爷问的是那只翅膀上写着字的鸽子,点点头“已经处理了。剩下的两只还在,王爷可是要用?”陈笒摇头,“好生驯养,这种灰鸽灵敏不易得。淮南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虽然知道要是有动作刚才郑管家就会告诉自己了,但是陈笒还是想再问一遍。
“最近的动作,就是中书令大人和淮南王世子经常打交道。”徐三娘看看陈笒,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告退了。陈笒看着眼前的消息,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季伟胜,他是怎么会找到顾云悰的,还是顾云悰主动找的他?要是后者,顾云悰是想做什么?
清晨,卯时,徐三娘推醒还在熟睡的陈轩。“少爷醒醒,王爷说要您在小书房等他呢。”一句话,陈轩立刻蹦起来,“什么时候?”
“卯时一刻,少爷不用着急,现在刚刚卯时。”徐三娘转身拿过衣服鞋袜,陈轩快速的穿戴妥当,用一边的凉水竹盐洗漱。赶到西边的小书房的时候堪堪卯时一刻。
陈笒已经在里面了,看着正在急喘的儿子,“下次要早半刻到,这是对老师的尊重。”陈轩低声应是。小书房里只有一张小案几,上面放着文房四宝,旁边的书架上各类书籍都有,甚至还有一些古时候的竹简留着。
“我之前教导过你,本来我应该检查一下你的功课,但是现在。我有件事要问你。”陈笒看着儿子,试图从这张小脸上看出点什么。“火鹤蛇这种毒物呢,在京中是不容易找到的,怎么会在你们上山玩的那天突然出现?”
“山野之间,有些野物偶然出现也实属正常。”陈轩垂首,“而且,现在正是蛇虫活动的季节,下面的人看管不利,已经被太子大伯处理了。”
“说实话。”陈笒盯着儿子的眼睛,他不想让轩儿和他一样,对每一个亲人失望。“说实话,不然让我查出来,后果和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王叔,我”陈轩心脏仿佛被攥紧,今天早上的愉悦已经消失殆尽,他脑中不停的回溯自己的计划是不是有什么出了岔子的地方。
“叫我什么?”陈笒嘴角上扬,“还是说,你想杀的,是陈景。你想做太子的嫡子?而不是,顶替陈轩来做太子的线人。”
“不是的,父王,不是的。”陈轩真的害怕了,他这两年支撑他的就是这个,但是现在却被父王怀疑,不,这是他不能接受的。“陈轩,才是太子的孩子,我是父王的孩子,我,我,我找的火鹤蛇,我不想让陈轩回来,他不是父王的孩子,我们出生的时候,两个姨娘在一个房间里生产,太子忙着处理前朝,父王在边关筹建,两个孩子被抱错了,知道这件事的奶娘,被一个神秘人杀死了,我不敢告诉父王,我,”陈轩眼睛中全是泪水,但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硬是不让眼泪落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陈笒并没有管他,眼角眉梢依旧透露出冷淡的气息。
“三岁,”陈轩知道这个年龄很不让人信服,但是,他真的是三岁就知道了,而之后的时间里,他靠着对父王认回他的信念才没有被太子妃琢磨死。
“三岁?”陈笒轻笑,眼底却是狠戾,那个奶娘,还真是死的太轻松了。“你怎么就知道这件事不是你臆想出来的?你的姨娘在你一岁多的时候就不在了吧,太子妃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太子能选中你过继,只怕你在太子府的表现,定是非常好啊。”
陈笒的怀疑这时候反倒让陈轩镇定下来,“父王身在边关,对京中之事亦是洞若观火,孩儿请父王彻查当年之事,当年知道实情的必然不止奶娘一人,还有当年奶娘死后出现的那个替身。若父王查出孩儿所言是假,孩儿自己也被火鹤蛇咬一次也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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