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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秘密 (归海一玉)


  孟奕羽一贯心细,已经察觉出展宴初的不对劲,但知道他不愿说,因此也没再多问,只是笑笑,继续欣赏歌舞。
  待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展宴初才起身,对陆锋,孟奕羽欠身道。“锋弟,孟大哥,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展大哥,你……”陆锋看着展宴初离开,心下忐忑不已。“保重!”
  中间隔着的那个人走了,陆锋跟孟奕羽两人坐在座位上,更加尴尬。
  陆锋干咳了一声,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不敢看孟奕羽,支吾道。“告,告辞!”
  陆锋正要离开,窦如鹤突然走到了陆锋身边,笑道。“陆少将军!”
  陆锋蹙眉,厌烦的看向他。“窦少将军有何事么?”
  窦如鹤举起酒杯,笑道。“陆将军,我来敬你一杯!”
  陆锋素来讨厌窦如鹤,但也是急着要走开,不耐烦地举起酒杯。
  窦如鹤却忽然按住他的手,制住陆锋,讥讽道。“哎,对不住,本将军一下子忘了,你还没娶成媳妇呢!看来,这杯酒,是敬不成了。”
  陆锋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我陆锋娶不娶妻,干窦将军何事?”
  窦如鹤愤愤地咬牙,这事倒的确是跟他有关。那夏家小姐原本是他窦如鹤看好了的,怎奈那小姐早已暗暗心仪陆锋,非陆锋不嫁。如今夏琴心虽是被退了婚,他窦如鹤也不能拉下脸去娶,自然是恨陆锋恨得牙痒痒。
  窦如鹤不好直说这事,只是笑道。“陆将军这话就让人寒心了。你我既为同僚,本将军自然应当关心关心。”
  “不需要。”陆锋烦躁地想要甩开他。窦如鹤突然哎幺一声,只见孟奕羽攥着窦如鹤的手,把他的手从陆锋手上拿开了。
  孟奕羽虽是笑的,但见窦如鹤那铁青的脸色,就可看出他用了多大力气。“窦将军,今日我喝多了酒,若有冒犯,还望海涵。”说着,就一连几个狠招,打的窦如鹤措手不及。
  窦右丞素来溺爱儿女,这又是皇家御宴,陆锋心知孟奕羽闯了大祸,急得一把制住孟奕羽。“你疯了么?孟奕羽!住手!”
  窦如鹤被打的坐在地上,鼻血登时流了出来。他本来已经被灭了气焰,心中有些畏怯,但见陆锋拦住了孟奕羽,于是索性气急败坏道。“姓孟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
  陆锋见状,提起脚,狠狠踹了过去,窦如鹤登时被踹得没了声响,倒到地上。陆锋一字一顿地警告道。“窦如鹤,今日得罪你的人是我陆锋!记好了。”语毕,拽着孟奕羽就走了出去。
  展宴初静静站在御书房外,隔着几步之遥看着那被烛火映的暖黄的窗纸,和打在窗纸上的英挺的身影。
  他可以透过那完美的侧面轮廓,想起房中站着的人有着怎样精致的侧脸和身段,他甚至可以想起那个人是怎样在他身下绷着身体颤抖,隐忍而诱惑。
  展宴初为内心油然而生的那种陌生的异动而感到羞耻不已,不愿再见到那个男人,却又受着那异动的蛊惑抑制不住的渴望再见到他。
  “少将军,您可以进去了。”一个侍卫上前道。
  展宴初走进御书房。
  
  第12章
  
  展宴初走进御书房时,令玦正侧对着他,兀自在看着墙上的一副挂画。
  那幅画似是他方才即兴而画的,笔墨还未干,看起来有些浓重,但每一笔都是那样的肆意而又恰到好处,画上是一棵古树,似乎还未画完,树上没有花,也没有叶,只有失去掩饰的枝干以一种扭曲的丑陋的姿态倔强的伸长着,黑白的水墨画,看起来冷漠而死寂,却又透着股近乎激烈的生机。
  令玦凝视着那画,仿佛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他的眼神是冰冷到几近死寂的,却又那样暗流汹涌,似有万般情愫,就像他的画一样。
  这样的氛围,使展宴初莫名的感到压抑。他早已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排斥,但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和自己做那种事。他甚至不敢胡乱揣测,这个喜怒无常,性情古怪的“暴君”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知道的就已经太多了。
  他跪到地上,垂眸,不再看令玦。“臣展宴初,叩见陛下。”
  令玦没有让他起身,只是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展宴初能感觉到令玦的目光,和那一夜一样,不,或许更加冷冽。他被那目光逼得犹如芒刺在背,忍不住欠身垂首,姿态更加恭敬,不敢有半分疏忽。
  令玦走过来,展宴初盯着那双黑底镶金云靴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心跳骤然加快。
  “你很怕朕么?”令玦停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声音难掩轻蔑。
  展宴初闻言,难免有些不服,拱手作揖,语气恭敬却没有丝毫卑微之感。“回陛下,臣不怕。”
  “喔?”展宴初能感觉到令玦冷笑了一下。“那你怎么不敢看朕?”
  展宴初这才抬眸看向令玦,令玦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浓密的睫毛低垂,黑亮的眼眸里映着展宴初的影子。展宴初怔怔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了那一日在花神树下,这一双眼睛曾因寒雨而蒙上水雾,褪去了冰冷傲慢的戾气,那么美,美得叫人窒息。
  他心下一紧,忍不住移开视线。
  “戚。”令玦见他这副模样,又是一声冷嘲,不屑的转过身,不再看他。展宴初不知是因羞愤还是何故,脸上竟一时发起烫来。
  令玦将一瓶药扔到他的手里,冷冷命令道。“吃了它。”
  展宴初慌忙接住那瓶药。他取下药塞,将药丸倒到手里,登时瞪大了眼睛,那药,竟和上次在御书房偏殿里侍卫给他的药一模一样!为什么,那么讨厌还要来第二次,令玦,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展宴初抬起头,诧异的看向令玦。“陛下,这药……”
  “朕要你吃了它!”令玦不愿解释,拂袖打断他,情绪竟一时有些失控。
  展宴初僵住,只好苦笑着道了句。“是。”他垂下眼帘将药缓缓放入口中,用力咽下。
  令玦看着展宴初同第一次时一样妥协的模样,想到展宴初那日还信誓旦旦的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戴上镯子,不禁觉得可笑。他俯下身狠狠攥住展宴初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展宴初吃痛的看向令玦。
  令玦眯缝着眼睛,讥讽的勾起嘴角,声音冷如刀锋。“展宴初,你本来可以拒绝朕的,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展宴初感觉到小腹上渐渐攒起一股热流,而令玦就在他的眼前,与他眼对眼,鼻对鼻。那张冷峻高傲的脸上带着讥讽与挑衅,让他更加血脉喷张。
  他难耐地垂眸,移开视线,想避开那张极具诱惑的脸,却看到令玦白皙的脖颈,和那整齐的领口微露的两截精致的锁骨。
  展宴初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令玦看着他,缓缓垂下了手,他站起身,面对着展宴初,将外面的龙袍褪了,然后将手探向自己的腰带。那一夜的痛苦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旋着,他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在碰到腰带的那一瞬间发泄般的疯狂的扯着腰带。
  展宴初抬头看着眼前的令玦,令玦低垂着眼帘,眼神空洞,面色煞白,额上已浮了不少的冷汗,睫毛因为痛苦而微微颤动着,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扯开腰带,和衣襟的内扣。因为紧张,令玦扯了好几下都没有完全扯开身上的衣服,衣衫却已经愈加凌乱。
  展宴初的yu望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无可忍,将令玦猛地抱住压倒在了桌案上,急躁地扯开了他的衣服。
  书卷散落了一地,撕裂衣帛的声响是那样刺耳。
  令玦被压在桌案上,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般,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难以抑制的眼中的慌乱,怔怔看着身上的男人。
  昏黄的烛光里,展宴初俊朗的脸已经因药效微微涨红,赤红的双眼里染上了yu望,像一只野兽趴伏在他的身上,正将他的衣服一层层撕扯开,他的身体大片大片的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这一切,就像那些无数次的噩梦里的场景一样,粗暴而yin秽。
  不,不!令玦在心里拼命的呐喊。
  他抬起胳膊,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他以为,有过了第一次,他就可以坦然一点。却原来,在领略到那种比想象中更加痛苦的感受之后,反而比从前还要排斥,还要惶恐。
  在展宴初贴上来亲吻着他的脖颈时,他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展宴初突然停住了。
  “谁允许你停下来的!”令玦因为他的停下,更加紧张,喘着粗气几乎哽到喉咙发痛。
  展宴初攥住令玦的手腕。
  令玦意识到他的举动,拼命的遮着眼睛。展宴初却攥紧了他的手腕,与他僵持了几下,终于还是大力的拉开了令玦的手。
  展宴初缓缓的拉开令玦颤抖的手腕,看着令玦强忍着眼泪的倔强的眼睛,和那日在花神树下时一样,那样悲伤,那样绝望,那样痛苦。
  展宴初眸光微动,心中竟莫名有些心疼。这样好看的眼睛,应该多笑才是。
  令玦被看到了最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一幕,恼羞成怒的吼道。“展宴初,你,你放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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