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荣喜……荣喜不是也会被牵扯进去吗?”锦绣大骇:“我听说他是站在靖王这边的?”
“没错,太子若是秋后算账,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锦绣张大了嘴,久久不能言语,好半响才结结巴巴问道:“那王爷……王爷什么反应?”
“事关重大,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红绡扶额摇了摇头:“蒋太医本来是要留我过夜的,被我寻了个借口跑了回来,王爷应当还以为我在蒋太医府里。”
“他不知道就别跟他说了。”锦绣赶忙抓紧了红绡的手臂:“你帮我通知荣喜,让他想办法救我出去,你也别给那九王爷当妾侍了,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咱们三个一块儿去杭州,我让荣喜给你很多很多银子,你想要什么没有?犯不着留在这儿给王爷们陪葬。”
“这……”红绡一脸的犹豫:“九王爷为我赎身,平日里待我也是颇有几番情意……”。
“他有情意能让你去陪那蒋太医?”锦绣急切道:“枉你自诩在欢场中打滚多年,看尽一切世态炎凉,连我这乡下小城出来的都能看得出那赵元祈对你并无半分情意,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红绡紧咬下唇,脑中浮现出赵元祈笑着将她推入那些鹤发鸡皮,老迈臃肿官员怀中的情景,忽地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也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王爷平日里总是调侃我‘□□无情,戏子无义’,如此,我便无情一次给他瞧瞧。”
第49章 第49章
鸳鸯锦榻间,被翻红浪,床帏震颤,其中不时传出粘腻的娇喘,一只雪白的藕臂紧紧扣在身上男子的脖项间,最后受不了似地去推那男子。
“爷,不要了,不行了……”
“本王正当盛年,这区区两三次怎满足的了本王。”
“妾身一早才从蒋太医那儿回来,您总得让我休息休息吧?”红绡娇喘连连。
赵元祈哈哈一笑,翻身从红绡身上下来:“说说看,昨晚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红绡慢悠悠地起身,将丢在床头的衣裳一件件往回披:“那老东西精明的紧,只说宫里的事不便往外传,怕惹来杀身之祸,想要从他嘴里挖出点东西可真是不容易啊。”
“依你红绡的本事,想要从那老迈好色之徒的嘴里撬出点东西还不容易?”赵元祈一边穿衣一边笑道:“当年京城七楼十二坊,有多少美人盼着本王给他们赎身,最后本王偏偏挑中了你,就是看中了你比他们都要聪明,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王爷过奖了。”红绡浅笑盈盈,随即微微垂下了眼睑:“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一个比我更聪明,更懂事的美人,王爷是否会……”
“红绡!”赵元祈蓦地脸色一沉,打断她的话,半晌,突然又笑了起来:“你多虑了,放眼京城,哪有人能跟你相比,就是荣喜身边的那个小倌,听说也是在风月场中混迹多年的,最后还不是被你三言两语骗倒了,也不想想就他那样子,就算带了出去,又哪会被达官贵人们看中要走?”
“他俩情深,我等皆不如……”红绡长叹道:“若是有朝一日此间事了了 ,还望王爷放他俩一条活路。”
“本王对你也是一往情深,红绡难道不知么?”赵元祈故作心痛的样子:“本王好生伤心啊!”
“王爷这是要折煞妾身。”红绡“噗嗤”一笑:“那蒋太医说,太子这两日咳得少了,精神比以往都要好,饭也能多吃几碗,怕是要回光返照了。”
“回光返照?”赵元祈蹙眉:“上次不是还说能拖到年底么?”
“都是太医们诊出来的,妾身就不清楚了。”红绡下床来,微微躬身向赵元祈行了个礼:“时候不早,妾身要回去给那锦绣送饭了,今早来得急,早饭也没有给他送过去,这会怕是饿坏了。”
“你倒是挺心疼那个小倌。”赵元祈摆摆手:“去吧去吧,有事及时来向我汇报。”
红绡别过赵元祈,一路小跑去找荣喜,远远的就看见他带着一个老仆及一长串丫鬟侍卫在园子里乱逛。
赵熙怕他从别处得到关于锦绣的消息,每天都派一大群亲信跟在他身边,名为保护,实为监督,即便荣喜说想要一个人静静时,也会有三四个暗卫暗中盯梢,不让旁人与他接触。
红绡看荣喜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直接上去与他说话怕是绝无可能,于是暗暗咬紧了下唇,少顷,突然抬首疾步向他们走去。
荣喜这几日本就颇为烦躁,天气炎热,加上总是时不时想起锦绣的处境,说话就有些不太客气,适才在议事房内呛了一位“武林高手”几句,暗指他们拿钱不干事,对方瞧在怀中的伍仟两银票份上忍了,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赵管家见状便提议去园子里散散心。
正低着头想着心事,突然前方“啊”地一声,好像是有人掉进了荷花池中。
荣喜惊讶地抬起头,看见水中扑腾着一个红衣美人,可不就是赵元祈的那个妾侍。
众人呆立当场,直到赵管家喝道:“快救人啊,都愣着干什么?”身后那群侍卫丫鬟才七手八脚地把人从荷花池中捞出来。
红绡被人搀扶着站立,一名丫鬟帮她拍打后心,她噗噗吐出几口池水,也顾不得衣衫不整,忽地上前一把拽住了荣喜的袖子:“还我簪子来。”
“什么簪子?”荣喜诧道:“我没拿你的簪子啊。”
“我头上戴着的七宝莲花簪,去年王爷赏的,刚才落水的时候不见了。”
“那是你自己落水丢掉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荣喜试图把袖子往外扯。
“若不是你这里人太多,把桥给堵了,我也不会想要绕路而行,我若是不绕路,就不会失足落进荷花池,那簪子也不会丢了。”
“你还讲不讲道理?”荣喜气极:“谁又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戴什么簪子,适才我离你至少有六七步之遥,这也能赖在我头上,况且我还救了你上岸。”
“我不管,反正你得赔我簪子。”红绡猛地撞入荣喜怀中,推搡间,两人站立不稳,齐齐“啊”地一声,复又一同落入水中。
“造孽唷!”赵管家一个箭步上前:“救人……快救人啊!”
荣喜被红绡推入池中,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突然有一只手臂托住了自己腰身,将自己稳稳地托上水面,他看见红绡抱着自己在水面上起伏,做出一番惊慌呼救状,可是刚才在水下,他分明看见红绡极为熟练地摆动着双足,水性颇佳。
“你且呼救,听我说。”突然红绡附在他耳边快速地说道:“我知道锦绣的下落,明日申时,你派亲信到西街的染月布庄,我有东西给你,切不可自己亲自过来,你被人跟踪了。”
荣喜愣住,还未及反应过来,忽然身子一重,又是咕嘟咕嘟几大口水,原来是红绡放开了托着他腰身的手臂,向他眨了眨眼,随即装作一副不会水的样子,带着他一同往下沉去。
第50章 第50章
荣喜一连称病几日,闭门不肯见人,就连府里派去的大夫也统统赶出门外,赵熙知他前几日曾经失足落水,加上心情郁卒,故而也不来怪他,只当他是真的病了。
这些时日他从江湖中招揽了不少能人异士,与朝廷官员的走动也频繁了起来,单是魏丞相大寿时送上的那尊玉观音便有足月婴儿般大小,一时间人人为之惊叹,那魏丞相更是笑得有如年轻了十岁。
赵熙春风得意,暗地里向大小官员们许了不少好处,就连那些本来摇摆不定的也统统站到了他身后,直言若是将来有一天皇上在金殿上问起册立太子之事,他们定会联名上书,为靖王请命。
这边厢,荣喜派去的人拿回了红绡的手书,据实陈述了赵熙与赵元祈二人是如何暗地里派人掳走锦绣,如何借救人的名义从他这里讹走许多银子,又说起了宫里头太子一事,眼见太子病体将愈,宫外的王爷们却兀自斗得你死我活,将来恐怕一个都落不到好去,她想跟着他们一起逃走,不想留在这儿给王爷们陪葬。
荣喜捏着那封信,几次三番欲冲出去找赵熙理论,还是赵管家给拦下了。
“京城不是咱们的地盘,现在咱们寄人篱下,府里府外都是他们的人,你这样冲出去找他能讨到什么好去,说他骗了你的银子么?这万一惹得他恼羞成怒,先一刀将那锦绣结果了小命,再将咱们二十多人暗地里除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倒不如依了那红绡姑娘的话,偷偷将锦绣救了,再神不知鬼不觉逃回杭州。”
“赵熙欺人太甚,亏我还如此敬重于他,只当他乃一代风流人物,有帝王气概,更想一心一意助他登上太子宝座。”荣喜气得两眼通红:“如此人品卑劣之徒,活该将来要被太子收拾。”
“太子若是痊愈,朝堂上少不得又是一番风起云涌,咱们及早抽身是对的。”赵管家郁卒道:“只可惜短短个把月,就被赵熙那厮弄走了十几万两银子,连京城古玩总堂的镇店之宝玉观音也被他要走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区区十几万两银子,能教我看清人心险恶。想我在外流落这几个月,遇到的尽是些道貌岸然之徒,表面气宇轩昂,实则龌龊不堪,只有锦绣……”荣喜哽咽道:“只有锦绣一人是真心待我,而非看重我的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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