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宇,如若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我们是否还能在同一时间遇上彼此?”
是否也会这样纠缠不清,而我们的起点,是否就会纯净无暇,毫无杂质?
楚凤宇盯着那窗外远处的风景,良久回了一句。
“本座不知。”
“呵呵,楚凤宇从来都是知若天下,怎么这会却不知了?”
轻轻的笑着,凰倾月眼角仿佛间能看见晶莹,月华的眸子更加明亮。
回头瞧着那有些微醉了的少年,楚凤宇手指紧扣着掌心。
“凰倾月,你只要待在本座身边,不插手本座对付凰北乾,本座便不伤你。”
一直以来,自己好像都在做着无法理解的事,无法真正下手伤害他,是因为他那无时无刻透露出来的寂寥与孤寒吗?
“楚凤宇,你知道的,即便父皇再错,但他依旧是北凰人命心中的明君,而我凰倾月,即便是不得已的还债,依旧还是北凰的皇子,有责任替北凰的子民守护他们的家园。”
凰倾月睁着有些迷离的眼眸,言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他凰倾月如今虽身不由己,但也不是听从于命运之人,如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坚持到现在。
“本座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着夺过了凰倾月手里的酒樽摔了出去,扯过少年禁锢在自己怀里,而桌上的酒坛因着拉扯,掉落在地上,应声而碎,却是没有半滴酒了。
“楚凤宇,终有一日,我会把欠你的所有还清,到时你我再无关联。”
盯着头顶的人,凰倾月并未动弹,只是漠然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还清本座?你这辈子休想还清。”
他楚凤宇竟然还想着要放过他,而他却想着怎么与自己撇清关系,休想,休想,这辈子他都只能供自己玩耍,折磨,除非自己厌倦了。
想着便粗鲁的把人推到了软榻上,低头啃咬着那水润的唇瓣,动作毫无怜惜之意,粗狂的在少年身上肆意发泄。
凰倾月紧蹙着眉,连那莹润的水眸此时也闪过一丝暗色,毫无前兆的撕裂疼痛,使得那有些破皮的嘴唇下的贝齿紧咬着。
双手被身上之人紧紧缠住,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奈何身体却丝毫不听自己的使唤,渐渐的,那低低的呻吟声溢出了口。
“嗯~”
“凰倾月,本座可没有说错吧,你的身体已经离不开本座了,所以在本座还未丧失兴趣之前,你别想离开,如若你父皇瞧见了如此yin荡的样子,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本座到是很期待。”
凰倾月眼神空洞的望着身上之人,贪恋他的温暖,终究不过镜花水月,原来林若轩说得不错,他们之间跟着血海深仇,永远无法迈过。
伸手揉了一下额头,楚凤宇幽然的睁开了双眸,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转头瞧着身边眉头紧皱的少年,露出一丝惊讶。
那满身惨不忍睹的伤痕,还有那空气中淡淡的幽兰香夹着的一丝怪异气味,都在暗示他,昨晚的自己是有多粗鲁凶猛。
小心的揭开锦被,那铺在床榻的素锦上,似乎还有些干涸的血迹,凤眸闪过一丝懊悔。
忽地,邪魅的凤眸又染上一层冷厉之色,自己不过是惩罚了一下未听话的人罢了。
下了床榻,楚凤宇又回头瞧着那依旧未醒的少年,脸色苍白了许多。
若轩说得没错,本座这么多年的筹谋,不会因着任何人改变,也包括你,而你,只不过是本座偿债工具,只要乖乖听本座的话就好。
凰倾月醒来,已是午时三刻了。
一双清明的眼眸,透着无尽的沉寂,浑身的疼痛提醒着他,昨晚那不堪入目的一幕,还有那痛恶至极的话语。
“公子,玉瑶公主说想见你。”
外面传来月影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不见,让她回吧。”
惊疑在月影和月魂的眼里露了出来,公子的声音怎么突然透着丝丝绝望。
“公子,你没事吧?”
月魂轻轻的问询着,今早见主子从房内出来,也是一脸阴沉的样子,他们好像出了什么事。
“你们俩也退下去,今日我不想见任何人。”
冷厉幽寒的声音,凰倾月静静的望着窗外,他需要时间来收拾自己那残破的身和心。
“是。”
两人见里面的人是铁了心的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想再让公子烦心,便退了下去。
即便是如此难堪的折磨,他还是想靠近那温暖的火红,不怕灼伤自己,只是想着能够多吸取一点温暖便好。
呵呵,凰倾月,你何时变成如此卑贱之人了,难道不知那人是没有心的吗?
楚凤宇回到睿王府,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内,眼睑微敛,嘴角勾出一抹嘲讽。
楚凤宇,你何时变得如此心慈手软了,连对仇人都会心存愧疚,那凰倾月不是自己一早就想好要折磨的吗?为何如今这样做了,心里反而不痛快了。
一阵风掠过,玄阴琴便到了楚凤宇的手中。
一曲肝肠断,一曲泪相思,一曲愁心乱,一曲君不知。
羽书羽画瞧着那紧闭着的书房门,心中皆是一惊,主子这琴声分明透着无限的凄凉,却又带着偏执的阴狠。
“羽书,阁主这是怎么了?今日从外面回来便进了书房未出来,如今还弹出这样的曲子。”
又抬头望了一眼,羽书眼眸淡淡的。
“怕是与那奕亲王有关吧。”
“阁主走到今天这步,实属不易啊,不知力尽了多少苦难,如今只希望阁主能够早日找到幸福。”
羽画也轻轻的叹了一声。
“阁主看似无心无情,实则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如若遇到喜欢之人,便会义无反顾的追逐。”
“嗯。”
停止了讨论,两人又静静的盯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心思沉静了下来。
凤怜月华冷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阴谋算计(一)
北凰凤祥宫内,苏沫盯着手里的密函沉思。
“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嗯,你们都先退下。”
“是,奴才(奴婢)告退。”
瞧着那一抹紫色身影进了殿中,等所有的人都出去之后,苏沫便拿出了手里的密函。
迅速浏览完一边之后,凰亦祺抬起头,甚是惊疑的望着那台阶上的苏沫。
“母后,舅舅这是…?”
“你舅舅如今在朝廷中遭受排挤,看来凰北乾是有意针对咱们苏家的,你舅舅手底下好几名门生的官职都被调遣了,说是升职,可那些职位都是些毫无作用的闲职,对你将来一点用都没有。”
苏沫目光深幽,冷冷的声音透着几丝怨恨之意。
“母后,父皇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凰亦祺轻轻的猜测到。
“应该不会,呵呵,他是怕他老了,控制不了别人了。如今凰倾月不在,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说不准,其他的几名皇子,都是些成不了气候的废物,所以他是怕苏家将来呼风唤雨啊。”
说着,苏沫的嘴角露出了轻蔑之意。
“凰北乾,本宫跟你这么多年,这次你就拭目以待,本宫绝对让你后悔。”
瞧着苏沫眼里露出的狠厉,凰亦祺有些震惊,母后为何会如此怀恨父皇?难道只是因为父皇以前的冷落吗?
“母后,那这,舅舅那里,我们是不是要插手?”
“不用,这事你舅舅自会处理,如今之计,就是你要说服连太傅,让他能够为自己所用,还有南宫霄那儿,先且让他逍遥,等到以后功成继位,有得他好看。”
“母后说的甚是,前几日,连太傅有来见了儿臣,但是并未表态,不过比起以前看起来动摇了些,看来连清伊对那七弟还是很上心啊。”
凰亦祺说完,眼眸露出鄙夷,不过自己不要的女人罢了。
“祺儿切莫大意,这连清伊虽然现在听此我们的话,但是这个女人能够如此平静的接受这一切,说明不简单,你可得多注意。”
自上次凰亦祺与连清伊挑明情况后她的反应,苏沫就心中疑惑丛丛,这对于其他闺阁的大小姐来说,早就吓得哭喊了起来,而她还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只是为着不想那陈贱人的儿子受到伤害?
呵呵,笑话,谁会傻到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换取另一个人的一世长安,曾经的那人,不是就死在了那所谓喜欢的人的手上?即便是喜欢的人,都未能做到,更何况凰倾月对她也甚无兴趣。
“儿臣知道,另外,西秦的二皇子暗中派了人来,儿臣今日已安排妥当。”
“嗯,你且自己看着办就好,那西秦二皇子也是不好惹的主。”
“是,儿臣明白。”
苏沫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了一会,才开了口。
“祺儿,枫儿如今还在青云堡?”
听着那甚是随意的一问,凰亦祺有些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之色。
“儿臣已经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四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