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癸摇头,盯着洛心道,“我知道金银财富对你们來说都不是问題,对我來说它们也一样不重要。解药我可以给你们,但是洛心必须答应我刚才的提议。”
洛心一直低头不语,蓝果与黄锦也不能逼迫他答应。
姜癸提醒道,“一炷香之后,毒药会发作,主人说不定也该回來了。”
一直沒有说话秦怀苦建议道,“我们不如带着青风早些赶回去,说不定洛少爷还能为其解毒。”
被这么一提,蓝果与黄锦也觉得有道理,“好,我们这就回去。”
“我下的是墨毒散。洛天就算知道解药怎么配置,怕是也沒有时间了。”姜癸嗤笑道,“洛心,愧得你自幼立志奔赴沙场,保家卫国,如今却连一条性命都不愿意出手相救吗?”
洛心终于抬起头,看着姜癸,“我不答应,只是因为我已经猜到你将來让我答应的条件是什么。”
“哦?”姜癸得意地笑了,“这么快就猜到了?那就更好玩了。答应还是不答应最好痛快点,只剩下半柱香的时间了。”
洛心转头看着黄锦怀里的青风,苍白的脸色、紧皱的眉头、已经开始痉挛的身体都在说明毒药快要发作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人人都会说的好听话,可是救命之事一旦与自己的利益或者情感相冲突,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噗!”青风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蓝果來不及擦干净脸上被喷到的血,扑通一声跪在洛心面前,“蓝果求洛少爷救五哥一命,以后蓝果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报答洛少爷的救命之恩。”
洛心咬着下唇,唇齿之间的血丝让他心里的纠结溢于言表。
“你起來吧。”洛心对姜癸说道,“我答应你。”
“很好,希望不久以后驰骋疆场的洛将军能够说话算数。”姜癸抽出头上的发簪,然后从簪子里取出解药喂入青风的口中。
蓝果在心里对姜癸恨的是咬牙切齿,若是早知道解药就在发簪里,他早就把它抢过來了!
青风于最后一刻保住了性命,蓝果、黄锦和秦怀苦都对洛心很是感激。但是在看向洛心时,三人同时看到他的眼眶里竟然含着泪水!究竟是什么条件能让铁骨铮铮的洛心流泪?
姜癸对洛心抱拳说道,“多谢。”
洛心刚想开口,眼泪就开始不停地往下落,“他被你关了起來?”
“沒有。但是他的行踪无时无刻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洛心转身,背对着姜癸,“请好好对他。”
“那是自然,说到底他也是教我缩骨术的师父,我对他除了爱恋更多的是尊敬。”姜癸估算着时间,觉得主人差不多要回來了,所以最后说道,“我的条件,你与他此生永不得相见。若你做不到,我自有让你付出代价的办法。”
话说到这里,蓝果也已经猜到了姜癸提出的条件里的主人公究竟是谁。和洛心的关系很近,且精通缩骨术的人除了季经臣还能是谁?
秋风肆虐,很快就吹干了洛心脸上的眼泪,洛心突然推开洛希藏身院落的大门,对门外的人说道,“你们走吧。”
蓝果用脚抵着即将关上的门,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之所以想要离开这里,只是因为想他了,想要见他。如今既然此生永不得相见,我还出去做什么?”洛心用力关门,蓝果受疼,终于把脚缩了回去,然后门被关上了。
秦怀苦用内力探知附近只有自己人,所以毫不避讳地对门内的洛心说道,“今日主上不知为何受了内伤,一直昏迷着,所以洛天少爷不得不替主上应对处理众多事务。洛心少爷既然是洛天少爷的长兄,难道此时不应该替他分忧吗?”
黄锦和蓝果立即问道,“主上怎么会受了内伤?何人所致?”
秦怀苦摇头道,“我也不知。”
洛心看着眼前院落里的风景,想到洛希,不知他回來之后发现青风不见了会不会发疯;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想到季经臣,月圆人难圆说的不就是此时的他们吗;闭上眼睛,又能想到洛天、爹和娘,脑海里他们的音容笑貌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模糊……
唉,洛心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开门说道,“我和你们一道回同尘园。”
秦怀苦说道,“主上和洛天少爷此时都不在同尘园里,诸位跟紧,我带你们去。”
两盏茶的功夫后,几个人跟着秦怀苦來到一座楼宇的面前。
指着楼宇最顶层的阁楼,秦怀苦说道,“主上和洛天少爷就在那里。”
黄锦说道,“虽然我们同为主上的人,但我一直都沒问过怀苦究竟协管哪一方面,如今很是好奇。”
“这个我不方便说,我带你们來这里已经算是坏了规矩。”他们之间一直各司其职,互不干扰,若需要配合的话则全部听令于席空,所以各个环节的保密性很高,不容易滋生叛徒,这也是他们的势力愈加壮大外人却很少知道的原因。
黄锦表示理解,“是我逾矩了。劳烦怀苦为五弟准备一间屋子,我担心他体内的毒性沒有被祛除干净,所以需要仔细检查方可安心。”
“随我來。”秦怀苦向守门人出示令牌,然后带着几个人进入楼宇。
楼宇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经书,洛心猜测到,“这里莫非是哪座寺庙的藏经楼?”
秦怀苦点头,“洛少爷猜得不错。这里的确是藏经阁,所属青山寺庙,但是这里却与青山相隔甚远。”
蓝果不解,“这是为何?”
“虽说有山必有庙,但是青山太过高耸险峻,所以先人在建寺时只能把主庙宇建在那里,供奉天神;然后又建了一座院落供修行的和尚住宿。除此之外,青山上便再也开拓不出半方土地來了。无奈之下,先人只能把供奉其他菩萨的庙宇建在别处,而藏经阁的建址则被选在了这里。”
洛心伸手拂拭那些经书,果不其然发现上面全是灰尘,“这些书是多久沒被人清理过了?”
秦怀苦说道,“藏经阁离青山太远,所以这里所藏的都是那种过了几百年也不会被人想起來的经书。青山寺规定每隔五年一清理,如今离上次清理已有六年了,那些和尚怕是已经把这里给忘了。”
黄锦突然说道,“辛苦你了。”
“嗯?何意?”
“距离上次清理已有六年,既然你记得如此清楚,说明你已经守着这座藏经楼不止六年,所以应该被我们表一声‘辛苦了’。”
秦怀苦哈哈大笑起來,“你一说辛苦,我倒想起自家兄长來了。我们两个不辛苦一些,实在对不住爹和娘起的这名字。”
秦怀苦的自嘲很有意思,几个人都被逗笑了。
洛天正在睡觉,听到几个人的笑声就醒了,然后走下阁楼看到被黄锦抱着进屋的青风时不自觉地说道,“把人救回來就好。”
洛心的身体猛地一颤,刚刚被秦怀苦的自嘲逗得嘴角上扬露出來的微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哥,你怎么了?”洛天挽着洛心的手臂,顺手替他把了脉,“无内伤。看來大哥与二哥相处得很好。”
“嗯。”洛心给了洛天一个拥抱,“小天,我累了。不管什么事都留到明日再说吧。”
“好。”洛天感觉到大哥的情绪很低落,甚至有些绝望,所以便不拿琐事烦他。
蓝果请洛天给青风诊治,在把脉之后,洛天说道,“你们确定青风被下毒了?可是脉象上显示他只是体虚,再加之情绪波动激烈导致气血攻心而已。若说是内伤,他倒是还有一些,吐出的那口血正是体内的淤血,能够吐出说明人已无大碍。”
“怎么会是这样?”黄锦不信,“那为何我按压五弟的腹部,他会如此疼痛?”
洛天掀开青风的衣衫,看到他的腹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咬痕,有些咬痕上面还带着刚刚结好的血疤。
结果很明显,他们全都被诡计多端的姜癸骗了。
一零一、心慌意乱
“可恶!”黄锦气不过,打算立即去找姜癸讲清楚。半个时辰前洛心为了营救青风而被迫答应姜癸的要求,想不到这竟是一场谎言,竟然如此他说什么都要替洛心讨个说法!
洛心今夜被姜癸的条件折磨得身心俱疲,已经歇息去了,所以不知发生了何事。
洛天则拦着黄锦说道,“既然姜癸亲自把青风交到你们的手上,那说明他已经决意离开二哥藏身的院落,因此就算你去了恐怕也找不到他,又何必白跑一趟?”
黄锦觉得洛天说得有理,但他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因此脸憋得通红,却一句话都不说。他虽然和洛心沒有什么关系,但是耐不住他这个人的脾性耿直,眼里容不下半点瑕疵,自然想要为洛心出头。可是现在洛心的亲兄弟已经发话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洛天吩咐道,“你们各自休息去吧,青风这里我來照顾就好。”
“那怎么行?”蓝果说道,“小天不还要照顾主上吗?再说今日小天又是比试又是为主上诊病,想必也累了,五哥还是由我们來照顾吧。”
洛天的确是累极了,但是青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的话怕是会化脓。而且洛天认为既然那些伤是被二哥造成的,由自己來替二哥负责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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