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影正要松口气时。樊华忽然眼睛一花。差点从床上倒下。大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青森重新将笔墨端到他跟前。
“少主..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你写出來叫我们知道。”青森焦急的道。
樊华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手握住毫笔。一提起这笔。手就不停的打颤。如此抖他根本无从下笔。到了后來更是火气一上來将笔摔在地上。他捂着脑袋。喘息急促。一直不停的在冒汗。
“楞着干嘛。还不过來看啊。”青森转过头对着小老头吼道。
大影站在一侧。眼神有些玩味。他从來沒见过青森火气上來的模样。樊华这一病。青森的就耐不住了。真不知该用什么词來形容更恰当。
小老头被青森这么一吼也是吓到了。他虽然早就知道可能会诱发一些病症。但是沒想到青森会这般的生气。往日都还算和气的一个人。到了这时候就大变样了。
他赶紧提樊华看了看。虽有不适之感。可脉象摸起來却沒有那么严重。他弱弱的道:“这......脉象比以前好多了啊。是不是管用了。”他强装笑容。真是怕青森给他活剥了。以前他给秦王办事不周到的秦王都是骂一顿就过了。
青森瞪着他。好多了。
“你说好多了..好多了少主怎么这样了..”青森音调高了许多分。门外的侍女听得都一身的寒气。
樊华看那小老头被青森吓得哆嗦。拽着青森的衣角。朝着小老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这药是他选择喝的。跟这老头沒关系。若是医不好。死了。也是他的事情。干别人何事。
“啊......”樊华轻吟一声。拽了拽青森的袖角。神色之柔。叫青森似见到了在梨花谷时那个小主子。
他转过身。坐在樊华身边。从袖中掏出一张帕子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渍。真是太心疼他了。这情况倒不如回了梨花谷。出來这么久。过得比在谷里还辛苦。
“你......”青森想说他两句却看他如此虚弱又不忍下口。只得叹气。
“想着怎么心疼人。不如想着怎么保命呀。”大影站在一侧。看着两人主仆情深显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岔开话來缓解。
青森与樊华疑惑的看着他。不知此话何意。
大影双手抱剑。思绪远走。道:“纳兰堇如今已称帝。樊华与她之前也算是交好的。你们说秦王会不会放过樊华。”
“少主好歹也是大凉的二品郡王。说杀就杀。他不怕。”
大影冷笑一声。“敢逼宫者。还有何不敢做。现如今就只能赌樊华的价值。还能支撑所有权势留他一命。”
说到这。青森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当然还有他们想要的......谁敢动我少主。我定叫那人此生唱尽断肠歌。棋盘无棋子。要死就一起死。”
大影打量了他。不做声。如此执念。算是好的。好歹必要时还能撑过去。他是过來人。知道到了绝境时。非常需要一种念头支撑自己。他的执念是活下去。而青森的执念是樊华活下去。
他们似乎毫不在乎外边的耳朵。就算秦王知道了也沒关系。他这么聪明的人。防也防不住。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出招到时候再想着拆招就是了。
第一百八十章
樊华所受的苦。终于得到了回报。他的中指终于有了知觉。虽不能如从前那般灵活。但也知道了痛痒。
这是何等的欣喜。樊华叫青森寻來月琴与琵琶。迫不及待的上手。可再喜悦也发说与他人來听。
只是这严冬。多了一声雅音。也叫人的心情舒畅了些。
未过几日。月城飞书。纳兰堇亲笔。特令秦王回到封地。否则将以叛国论处。只是纳兰怀仁已将至月城。哪会无功而返呢。
那亲笔信他看后不屑的抛进了围水中。只叫不再看见心烦了好。
纳兰堇如今称帝。封号乃英顺。百姓尊称是女皇。与馥国旧制相似得很。若是樊璎能继承大统。想來也是一代豪杰。
再过了几日。秦王大军已下到了月城几十里开外的地方。纳兰堇也不能坐以待毙。手上却苦于无兵可用只得看着纳兰怀仁步步逼近。
不远的珠港正打得火热。纳兰堇是不可能将珠港大军撤回來抵御秦王精兵的。也许给她的选择更小。要么将江山拱手让给李宏。要么就将这帝位送给纳兰怀仁。无论是哪方。纳兰堇都不想。
进城的那日。秦王叫人给了樊华一件华裳。八抬大轿的。将他抬进宫中。从大门直入。一直到了沾月楼前。
青森将那华裳给樊华穿上。腰间配上了红色的流苏。一身的白唯有一点的红。
纳兰怀仁的大军驻扎在月城外的小山丘上。他与樊华不过百人进宫面见纳兰堇。樊华的车舆经过市井时。帷幔被寒风吹起。百姓能从边角看到樊华的一缕金丝。这便是女皇要嫁于的人。
车舆落在沾月楼前。纳兰堇站在楼上。如同纳兰连山般俯视山河。她以前还是公主时也未想到秦王会有今天这般的胆色敢在这沾月楼前放肆。
未经帝王召见。擅离封地。已是重罪。如今横闯皇宫直逼月台更是罪上加罪。何况他还挟持了樊华。若是樊华有个好歹。樊家军沒准也会插手进來呢。局面会变得越发的不可控。
纳兰堇虽已是女皇。可穿着朴素。一身千层纱衣系黑色的腰带。还是如原來那么近人。樊华自是觉得很自在。可纳兰怀仁却不觉得。
那腰间的王玉便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了。浣月何时需要女子來坐镇..
她站在沾月楼前。俯视着众人。神色似比以前更凌厉了些。兴许是经过一些磨难。整个人都少了些许的少女之气。
“堇妹好久不见。是越发的英气逼人了......”秦王走到纳兰堇跟前。整个人笑起來阴阳怪气的
“拜得王兄所赐。自是应当如此。不知今日王兄未得旨意觐见。直闯我沾月楼。用意何为。”纳兰堇神色淡漠。带着敌意打量了秦王的人马。就带着这么点人进宫吗。不是说好逼宫。
看他这般毫无忌惮。纳兰堇更有些担忧了。她勇武可比起心机实在不及秦王。她看向樊华......
青森扶着樊华。看样子伤情是好了许多。只是面部下陷。显得过于清瘦。龚太医呢。她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老头子的身影。却沒看到。也多半是猜到了他遭遇不测罢。
她将口中的唾沫往回咽。再怎么虚也不能低着头叫纳兰怀仁给看穿了。在她身旁的三知夫人冷着脸。眼珠子在秦王与樊华的身上來回打量着。
是长得很像樊璎了。难怪李宏如此器重。并执意叫纳兰堇下嫁于他。也不算是委屈。说起來还占了便宜。
“堇妹初登大宝。为兄自是牵肠挂肚。特前來看看堇妹。顺带将郡王给堇妹你带來了。”
纳兰怀仁一口一个堇妹。听得纳兰堇心里直发毛。却也不能在这就翻了脸。她转过身。走回沾月楼内。算是默许了纳兰怀仁也进去。
项王大摆鸿门宴。在这世间早已被用烂了。纳兰怀仁扫过一眼宴厅。还是他儿时的模样啊。金碧辉煌。
青森将樊华搀上楼。樊华腿伤未愈。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青森看他走得辛苦。不忍心。大庭广众之下一把将他横抱而起。轻放于席位间。
袍衣厚重。青森替他理好了衣袍。却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在场多是浣月人。他们是不晓得大凉的奴仆是否都这般的周全。
大影站在樊华的身后。无时不刻的盯着秦王。他早就告知了李贤月城风云突起。也不晓得他会不会來。
他在路上想方设法的想要联络上自己人。可秦王似是知晓他那般。布下天罗地网。任何的消息都透不出去。信鸽被射杀。暗号被除去。他第一次这般被人全天盯着。
宫人不停的将菜肴端至宾客面前。此宴不光有纳兰堇与纳兰怀仁。还有满朝的文武。与邻国的郡王。
樊华正打量着玉碟中的菜肴时。余光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樊华的心率加速。生怕被纳兰怀仁的洞察到了。
站在纳兰堇身侧的......是鹿化。
鹿化是早就料到了今日此时吗。专门找上了纳兰堇。等候着他们。
樊华不安的回过头去看大影。大影从容的站在一侧。他难道也早就知道了么。为何不告诉他呢。
“今日秦王虽是不请自來。可好歹是客。好吃好喝的自然少不了。”
“自然來者是客。本王当敬堇妹一杯。”秦王举起金樽。欲要饮尽。
三知夫人站在一侧。冷眼道:“如今女皇陛下已是天子。秦王在下。君臣之礼不可逾越。一口一个堇妹。是无视天威..”三知夫人三言两语就将话点到了重点上。
在场多数人都不大喜欢她。因为她这人看得太透。话说得太直。能一针见血。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我与堇妹是异母兄妹。一家人。何必见外呢。”秦王将金樽放下。看來他们是有意的施压。这种时候能如何呢。
太过仁慈。任人鱼肉。唯有心狠方能夺得王位。一统霸业。
纳兰堇也冷下脸來。手中的金樽也压到了案上。
“三知夫人话说至此。你也不是傻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走......”纳兰堇眯了眯眼。杀气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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