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歌听了,冷笑了一声,伸出手一掌将那碗打到地上,摔得粉碎,碗里的水飞溅出来有几滴落到赫贤的脸上,微微的疼。
赫贤看着已经摔成几瓣的粗瓷碗,心口也仿佛摔出一道裂痕,他默默将眼眶里的泪忍住,抬起头依旧笑着看着奏歌问道:“你没事吧,没被水给溅着吧,刚刚落了几滴我脸上,到底是烧的滚烫的水,当真是烫。”
:“赫贤你,不会真以为我有闲心来找你吃馄饨?”奏歌全然不顾赫贤的关心,一只手撑到桌上,俯瞰着坐着的赫贤。
:“我心里这么希望,可是希望之所以是希望,就是因为它只是一个妄想啊。”赫贤看着奏歌的双眼,抿了抿唇角,仿佛没有看到奏歌双眼里的阴鸷,长长的感叹。
:“练兵的事我知道了,皇叔要看打仗那就打给他看,能死多少就多少。”奏歌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看着手指上的水珠,语气不屑的说。
:“你说什么?!”赫贤听到奏歌的话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能死多少是多少,这死的可不是飞禽走兽,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上有老下有妻小的人啊。
可是他却说,能死多少是多少。
该是多么得狠多么无情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赫贤你看,死的多呢,这个仗打的就好看,皇叔自然就会夸奖你,就会给临淄王府记功,这难道不好么?”奏歌虚着眼睛看着衣服上的绣纹,满不在乎的说明理由。
:“临淄王府宁愿不要这样的功劳。”赫贤青筋暴起,看着奏歌满不在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王弟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视性命如草芥的人了。
:“赫贤。”奏歌走到赫贤面前,邪魅的对着他一笑,语气也是阴阳怪气,他伸手拍了拍赫贤的肩膀说道:“这临淄王府,如今可不是你说了算,这功劳要不要更不是你做的了主的。”
:“你……你……”赫贤双手握住了拳头,心底却依旧不愿意拿半点狠话说他的王弟。
;“我……我……,你想说什么啊,赫贤。”奏歌歪着头看着赫贤,说:“不管赫贤你做还是不做,我呢都会让这个仗打的逼真一点,死的人更多一点。”
奏歌说完转身离开,天已经亮了,白中还掺杂着蒙蒙的灰,虽不是大亮却终究是亮了。
可是赫贤的心却灰了,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点希望,奏歌几句话彻底的给灭了。
他从怀里摸出,来的时候拿在手中准备给奏歌的小物件,惨淡的笑了。
在白中泛灰的天空下,寂寥的笑了。
那是一只小小的玉蟠龙的吊坠,在道观中请道长开过光的小物件,奏歌生于龙年,赫贤本想给他,图个心安。
现在这吊坠在手,却不知该给谁,他的心空了,空的发慌,空的生疼。
他大笑一声,付了账,走到胡同里,一路苦笑,随手一扔,玉蟠龙在路上滚了几圈,啪的一声落到了水渠里,看不到了。
吊坠可以随意的丢弃,可是他的心呢,要是也可以丢掉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让他在他面前如此卑微,而他所爱之人却依旧视而不见,任意践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的小奏歌。
说计谋说心狠,
赫贤到底还是比不过奏歌。
不知道小天使们都开学没,话说雪七存这章的时候是转钟一点半哦。
雪七是深夜党的说~
今天晚上努力还存一章!
对了元宵节快乐,都要吃的圆滚滚的呦~
☆、假仗
皇城远郊,临淄王府驻军不远处,有个黑衣的少年,站在山冈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临淄的士兵。
他盘腿坐下,对着无人处打了一个手势,出来一个少年人站在他的背后,对着他恭敬的行礼。
他将狗尾巴草拿在手中把玩,慵懒的翻看那狗尾巴草,问:“打听清楚了?”
:“是,他们那边盔甲已经制出来了,样式跟平常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是双层的,中间用了六边形的纸盒隔开,不会太重,可是防御的能力却增加了。”走出来的少年毕恭毕敬的回答。
:“他们到还是会想办法,我们的人准备好了么。”黑衣的公子继续把玩那狗尾巴草,黑色的衣袖不小心褪到手肘,露出手腕上的绿色双狮金错环。
:“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安排好了,夜里就可以行事。”
奏歌满意的点点头,随意的挥挥手,那男子消失在他身后,无影无踪,仿佛他压根就没有出现过。奏歌随手将狗尾巴草一扔,看着驻军呢喃了一句话,走下山冈。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办事的好时辰。
临淄军队的驻地鼾声渐起,既然知道明日生死不知,自然先将心放下吃好睡好,才不负自己,才能死的不至于太惨。
黑暗中有七八队由五个人组成的小队伍,抹黑进入营帐,他们步履轻便,身姿矫捷,动作轻便,他们拖出熟睡的士兵,鬼鬼祟祟,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不知将这些个士兵拖的哪里去了。
驻军中的密林里,奏歌一身玄衣,面孔藏在黑色的兜帽之下,身躯藏在黑暗之下,宛如鬼魅,他看着这些被拖出来绑在树上的士兵,慢慢伸出白皙的手掀开黑色的兜帽,说道:“奏歌无能,只能救你们这些人出来,明日大战后放你门回临淄。”
将士们连声道谢,对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感到格外的感激,纷纷发誓愿意为奏歌所用。
奏歌只是轻蔑一笑,不置可否。
他救下的人不太多,也不太少,正好是留在皇城驻军的三分之一。
用他自己所掌控的家将替代临淄王府的三分之一的将士,来打着一仗,绰绰有余,必胜无疑。
天亮的那样早,丝毫没有因为这一日的特殊而晚一点亮起来,可是赫贤起的更早,他独自一人骑马出城,留下宁飞扬和谭醉在府中,不想让他们看着这样无奈的场景,毕竟他们三人都尽了全力,可是最终的结果,只有这假仗打完了才知道。
他怕不如心中所想的那般完美,怕他们两会因此而感到力不从心的无奈。
他来到驻地,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军队,微微笑了笑,说道:“今日,大家可要保重了。”
:“是,将军!”将士们语气激扬,一点颓废之气都没有,一点要打退堂鼓的意思更没有。
赫贤虽然感觉得奇怪也没有深究,或许他们临淄的士兵正是有这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琉璃国紫禁中宫,四千人的军队已经到达宫内,四面城门缓缓落下,机关上起,铜锁关闭,将士们站在内城中,宛如困兽,再也没有退路可言。
等待他们的只有杀戮,只有死生。
四千人的军队被分成两队,红色领巾的为一队,绿色领巾的为一队,他们手持着大刀长~枪,列队整齐,等候号令。他们的双眼通红,压抑着内心剧烈跳动的脉搏。
赫贤站在城门楼上,站在当今圣上身边,看着圣上坐在龙椅上,吃了一粒葡萄,笑着双手合击,赫贤回头,吩咐下去。
一时间,号角吹响,战鼓擂雷,杀喊声响彻天地,仿佛地动山摇,将士们冲向对面,手起刀落,血溅四方,完全没有一点的犹豫,没有一点的心慈手软。他们的眼底心上只剩下了明晃晃的武器,明晃晃的刀刃,只剩下杀杀杀!
血,流淌一地的血,还带着热气的血,铺天盖地的红,映在赫贤的双眼里,显得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无助,他站在高高远远的城楼上,看着遍地的尸体,看着遍地的鲜血,看着依旧在残杀同类的将士,他想喊停,可是他却没有喊停的资格。
他以为做做戏就够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就杀红了眼,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临行之前,不是就说好了,商量好了,抽签决定死那些人,做做样子而已,怎么就全乱了套了。
到底是是求生的本能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还是正的是奏歌搞的鬼,他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可是他的内心情愿是将士们求生的本能,都不愿意去想是奏歌的可能,在他心中他的王弟,只是吓唬自己,只是说的玩玩,不会这么狠。
他看着沙场上依旧在厮杀的将士,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伏尸遍地,血流千里的悲惨。
当今圣上却是拍着手哈哈哈的大笑,看着地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才下令收兵,他红光满面的看着赫贤,还沉醉于刚刚的兴奋之中,他说:“好啊,赫贤做的真是好,朕看了很开心,很开心啊!让朕数一数。”圣上伸出手指还就真的数起活着的人来了,半响转头对着赫贤说道:“这可是绿队赢了。当真是精彩啊!”
圣上站起来,金色的龙袍逆着眼光,显得那么的大权在握,那么的不可违抗,他笑着说:“赏临淄王府封地一万亩,六千两黄金,十万两白银。”
这一仗打的,他可是相当满意。
赫贤接旨谢恩,走出城楼,看这些活着的将士时,微微一楞,这些人,他不认识,完全不熟悉。
这些将士们的皮肤比死去的将士的皮肤稍稍的白一点,双眼之中的杀气也重许多,他只是这么走过去,就感觉到了一阵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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