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家。
不一会石志便推开门走进了书房,看到李德南便急忙跪下行了个礼,“属下石志参见大人。”
李德南抬眸摆摆手,看着石志道:“起来吧,今日你来何事?”
石志低头恭敬的向前走了一步,禀报道:“大人,第一仗战将军赢了,只是两天栖西国二十万大军便只剩下两万退守范城,等待别城的救援。”
“两万?那可是二十万大军,两天之内战不败是如何做到的?”李德南满脸诧异,眸中暗沉,他知道战不败厉害,但是现在怎会如此英勇。
“刚开始打仗时,栖西军用五万人布了一个玄门阵,意图摆阵困杀战军,却不料被战不败用一千精骑给破了,而后又派出一万士兵追杀绞尽,随后栖西军再行半夜偷袭之事,想要趁战军摆设庆功酒时拿下边城,却不料战不败早已猜出栖军谋略,将计就计杀得栖西军措手不及,而后栖西军攻城的十五大军死的死逃的逃,最后也只留下两万大军与军师李易失守令城退守范城。”其实石志心中对战不败的战力谋略十分钦佩,的确,有他在一日,贤国便不会倒下,指望那个只会贪图享乐的君王,贤国早就被别国灭了。
李德南眯着眼点了点头,叹息道:“战不败的确是员大将,百年也不一定有那么一个,和他爹战忠国比起来,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如若战不败是生在......就好了。”
石志拧眉跟着点了点头,说得不错,他知晓李德南的意思。
“大人,这个消息估计过两日便会传进皇上的耳内,还请大人早做准备。”石志细心的提醒着李德南。
“嗯,接下来我知道怎么做,对了,告诉那些安插在军营里的内线,要他们全力辅佐战不败夺下栖西国,就是死也不能退缩!”李德南这话说的决绝,既然璎珞说了,那他就这么办。
石志惊讶的看着李德南,他十分清楚李德南的大计,听到李德南如此吩咐,他还真有些不明白,想开口询问却又不敢,只得把话咽了下去,跪地领命道:“是!”
李德南撇了眼面色怪异的石志,他当然知道石志不明白,但他自己又何尝明白?不过,他相信璎珞的决定,从未怀疑过。
☆、第二十二章
春日里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舒服极了,陆清秋的手也不再那么冰冷,好歹有了些温意。
躺在账外搭设的睡榻上,陆清秋眯眼看着手里的兵书,时而伸手捏几个剥好的坚果放进嘴中咯嘣咯嘣的吃着,好不自在。
战不败老远就看到陆清秋躺在睡榻上懒洋洋的样子,最近陆清秋的身体好了许多,面色红润很有精神,再无一丝初见他时的苍白无力,毒医莫修离果然不凡。
“你身体好了许多。”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进了陆清秋的耳内,一抬眼便看到赫连独孤身穿银甲坐在睡榻旁的小椅上。
陆清秋坐起身,抿唇笑了笑,语气间满是调侃:“有战将军天天亲手送的补药补汤,我这身子再不好点,岂不是要辜负将军的一番心意。”
战不败听后勾了勾嘴角,低眉看了眼旁边小几上的坚果,伸手拿了颗放在嘴中,嚼了嚼,嗯,不错,怪不得清秋喜欢,“胜仗的消息这几天应该传到了京城,臣民百姓的心多少会安定些。”
陆清秋点头,理了理垂至腰际微乱的青丝,似是感叹道:“不错,哪个人会希望生活在战乱之中,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闭眼便再也看不到这繁华世界。”
“你呢?你怕吗?”战不败抬眸直视着陆清秋,声音中没有对着别人说话时的冷漠,淡淡的,仿佛只是奇怪而已。
陆清秋低眉,眼帘遮住了他墨色的黑眸,半晌他轻笑出声,看向战不败道:“当然,我也是个血肉之躯,哪会不害怕失去性命,但是天灾*生老病死,又岂是自己所能左右的?无非是命中注定。”
一语毕,陆清秋突然又加了句,“就像在我生命垂危之际你救了我,这也是命中注定。”
最后这句话陆清秋说得真情流露,真的,战不败对他好,他都记在了心里,点点滴滴,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吧。想到这,陆清秋心中微动,抬眸直视着战不败,只见对方正定定的看着他眸中深邃不明。
微微倾身,陆清秋伸手抚上了战不败的脸颊,勾唇轻啄了一口,那双黑眸里满是笑意,可是有一瞬战不败看到了笑意中夹杂着的情意,若有似无,战不败笑了,他知道陆清秋的心中有他。
只是浅浅的一吻,唇瓣相依不过片刻便已分离,陆清秋回身卧在榻上,脸上满是笑意不见一丝尴尬,心所想,身所动。
他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装出一副矫情的模样,那都是小女人的姿态,而他是个男人,对于感情只会坦然不会逃避,只会主动不会退缩,他喜欢战不败,从一开始就避免不了的被他吸引,被他的气魄所折服,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做作,只需顺应本心即可。
战不败抬手覆在了陆清秋的手上,缓缓握紧,这是不是代表着本性漠然的陆清秋开始接受他了?
“咳咳!”战忠心双手背在后面,看着眼前这幕你浓我依,怎么瞅怎么害眼,想亲热不会回营里去?拉上帘子谁也看不到,在外面亲亲我我做给谁看?让将士们看到成何体统?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是在心里发发牢骚,现如今战不败都把陆清秋带进军营了,他还能说什么?
再说他看着陆清秋相貌不凡,温润有礼,又有军师谋事摆兵布阵之才,虽说不会武功身体不太好,但配与战不败也不是高攀,或许他们真的是天作之合,故战忠心现在看到陆清秋不再摆脸色,只是话不那么多就是,毕竟伯父有伯父的矜持......
“什么事?”战不败见战忠心来了脸上的笑意便缓缓散去,声音低沉,任谁打扰自己与心上人谈情说爱都会心烦的好吧,谁让战忠心来得不是时候。
“伯父。”陆清秋起身点头,恭敬的对着战忠心打了声招呼,战不败可以不搭理战忠心,他可不行,一是出于礼貌,二则因为战忠心是战家的长辈。
这声伯父可叫到战忠心心坎里去了,自从战不败从军以后,哪里还喊过他伯父,成天冷冰冰的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哎,如果陆清秋是个女儿身他会更加满意...可惜啊,可惜......
战忠心一反往常的冷淡,面上露出几丝笑意,虽然不多,但足以让一旁战不败身上冷寒的气息化整为零,不再对他那么冷然。
拍了拍陆清秋的肩膀,战忠心关怀道:“边关军营苦寒,又逢战乱时节,你身子不比我们常年习武打仗之人,辛苦了。”
陆清秋摇了摇头,笑容清浅,好似冬日里印在水中的一抹暖阳,“不辛苦,在这里比在京城舒心,这里的平民淳朴,将士热血,将领忠义,何尝不是一个好住所。”
战忠心听后,哈哈笑了起来,“你说得倒是实话,不错,的确如此,而且舒服自在得多。”既然陆清秋已经是战家的人,再加上他心中本来也挺喜欢陆清秋的,所以便决定敞开心与陆清秋交谈,其实战忠心本就是这样一个热情亲切的人。
战不败见战忠心不再为难陆清秋,心下放心了许多,虽然他生性冷漠,可他也希望战忠心能够接受陆清秋,如今这世上他唯有战忠心这么一个亲人了。
和陆清秋聊了会,战忠心才看向战不败,挑眉说起了正事,“不败,饶恬已经绝食几天,不吃不喝不说话,没事便向着木笼上撞,活像个疯子,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关着吧?”
战不败这才想起了被自己遗忘许久了的饶恬,近几日忙于军务战事,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放在饶恬身上。
“去看看他吧。”不等战不败说话,陆清秋便看向战不败,提议道。
“也好。”战不败点头,他也有这个想法。
随后三人便向着关押饶恬的营帐走去。
饶恬这几日可把看管他们的士兵折腾的够呛,送来的饭菜全部打翻在地,稍微不注意这人还拿着瓷碗的碎片割脉割喉,再不然就像疯子一样撞着木笼,他们想饶恬大概是疯了。
陆清秋刚走进帐篷就见饶恬像往常一样失控般的撞着笼子,期间喉咙里还发出阵阵的嘶吼声,满脸脏污战甲上血迹斑斑,一点也看不出此人在前几日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指挥着二十万大军的飞虎将军。
站在陆清秋身旁的战不败见饶恬这般模样,不禁轻皱眉头。
陆清秋拧眉,“不过几日他怎会如此不堪?只是打了败仗落入敌军手中而已,但求一死即可,不至于失了心智,看来此役对他打击甚大。”
战忠心看着神情微禀的战不败与陆清秋叹气道:“他这几日就是这个样子,或许是打击太大了吧,毕竟他是带着二十万大军来的,可现在却被囚禁在敌军的营帐中,所以心底接受不了吧。”虽说两方是敌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撇去他的身份,饶恬落得如此下场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战不败低眉没有接话,挑眉看向饶恬,深邃的眸中满是冷然,语气冰冷,“男子汉大丈夫,胜了便是胜了,败了便是败了,你现在这般模样又和女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