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就算是你说的,老子可没有答应你吧!”周继戎打了人自己还憋屈得跟什么似的,瞪着眼怒发冲冠,跟只炸了毛的小狼狗似的呼呼喘着气.“你放屁!小白是铮铮的汉子,走路不扭腰不翘兰花指,一点儿也不娘们兮兮!小白不是那种人!”
他在这个时候也分不清是惊诧多过愤怒,抑或是愤怒多过惊诧。说话也并不是很有条理。
段宁泽对他嘴巴没话说就拿拳头说话的风格十分忿懑,然而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对于面前这抓狂的小野兽来说完全不够看,动起手来实在没法讨到什么便宜,他想起当初被周继戎拿箭指着时的尴尬,多少有些不愿意再和他动手,又顾及周继戎的身份,只能后悔自己多事倒霉,吸了两口气把心头的恼怒慢慢压了下去。
周继戎不及细想之下本能地为白庭玉所做的那些辩解,在他听来简直太过软弱无力,心道那种人可不见得一定要扭翘个兰花指什么。但他懂得不可火上烧油的道理,无辜挨了那一拳之后他也不情愿再和周继戎仔细解释,当下冷笑一声,只放出目光来把周继戎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
周继戎居然就看懂了他这番举动中的暗示意味。
尤其是他的目光在周继戎脸上巡视的时候,容貌这问题一向是周继戎心头一根刺,这一下子真正被踩中了痛脚,顿时毛全炸了,睁圆了眼睛当即就要翻脸:“老子是爷们!老子也不扭腰不翘兰花指,老子哪里就娘们兮兮了!”他在段宁泽无声的眼神里觉得深受侮辱,语言已经无法纡解他的愤怒,于是周继戎把心头成百上千句咆哮归纳成一句万古不破的至理名言,毅然决然地告诉段宁泽:“老子要揍死你!”
说罢就挽胳膊撸袖子张牙舞爪地要上前给姓段的一番好看,好教他知道老子是汉子这个事实不是嘴里说说的。
他们这时这番争执已经惊动了旁人,时未辰赶过来一把搂住了他。急急劝道:“又怎么了?又怎么了?候爷你怎么又要和段大人动手?他要是伤了,就还得继续在咱们府里养伤,吃咱们的喝咱们的用咱们的!多不划算,咱们不上他的当!”
周继戎充耳不闻,实则心里有些茫然,气愤之余是他不愿去多想的某种恐慌,只觉得段宁泽这人也实在太讨厌了,非教训不可。听着时未辰的话,心里已然不着边际地想到老子揍死了他,他自然就吃不着喝不着用不着老子的,大不了要贴一付棺材钱,老子也就认了。
他心里是这样的胡思乱想,脸上自然而然的就带出了一两分杀意。时未辰跟在他身边这许久,自然分得清他什么时候是玩笑什么时候是真正要胡闹,更是抱紧了他不松手,一边苦苦央求道:“候爷,大爷,祖宗,小白还躺那里人事不知呢,这时候咱们就不闹了,别再惹事了好吧?”
听到小白两字,南继戎一怔,突然就冷静下来,他挣开晨未辰,也没再执意要上前动手,只是冷冷看了看段宁泽,又看向时未辰,难得带了点委屈巴巴的意味:“他说小白的坏话,他说小白……”
他却还知道轻重,话说到一半便咽了回去,脸上百年难得一遇地露出犹豫迟疑的纠结神色来。
时未辰看得啧啧称奇,不过据他的了解,段宁泽并不是会背地里道别人是非的人,只怕多半还是自家这位主子这两天心情不好,狗脾气上来了,无理取闹地寻别人的晦气。当下便打着哈哈和稀泥:“小白能有什么坏话让人说的,是不是候爷什么地方误会了,大家也算是熟人,算了算了……”
这件事对周继戎来可真可谓是一石击起千层浪,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偏偏段宁泽也是满心不快,对于时未辰想息事宁人的做法并不领情。
他退开一步,却抬眼直视着周继戎,缓缓道:“在下说的是不是实话,王爷只要仔细想想,只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天长日久,自然难免会显露了形迹。皇上这般处置,自然有这般做的道理,只怕皇上知晓的,比你想得到的还要多。”
“胡说八道!”虽是这般说着,周继戎其实也有些动摇,因此也没有扬言又要揍人,只是恶狠狠地道:“你等着,老子这就去把这事弄清楚。回头再来收拾你。”
说罢他气冲冲地掉头就走。
时未辰听得云里雾里,一连叫了好几声,周继戎连头也不回。眼看着他噌噌地走远了,时未辰这才悄声问段宁泽:“段大人,你同我们家小候爷说什么了,竟把他给惹的,好久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了……其实我们候爷就那样,脾气瞧着吓人,其实人不坏……”
时未辰好歹也算是帮着他说过话,段宁泽也不好得给他什么脸色瞧,只是抹了把脸上的鼻血,往他面前一伸,苦笑着道;“这就是你们那们人不坏的小王爷,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打的。”
时未辰也不好再装着没看见,干笑了两声,替周继戎陪了不是,忙着替他收拾,倒是没再追问他与周继戎空间说了什么。
第28章
求证这等事,当然也不能逢人就问。
当事人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周继戎又下意识的不想拿此事与时未辰等人商议,因此他能去询问的,便是他那位据说知晓的比什么都多的兄长大人。
他憋着一口恶气,径自牵马出门朝皇宫一路狂奔,路上被风一吹,理智终于冒出头来慢慢地占据了上风 。等他到了皇宫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有那么一阵他几乎要打退堂鼓了,可再一想要不弄个水落石出实在没办法回去装作若无其事。
至于弄明白了之后又能不能若无其事他暂且顾不上去想,他就以一种凝重近乎沉痛的表情找到他哥哥,一见面就问道:“哥,你为什么打小白?”
周继尧一听又是小白,顿时头疼不已,这还有完没完了。当下心情也是不好,但抬眼看见周继戎脸上那严肃得跟什么似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只能耐着性子再与他解释道:“不是与你说过了。他犯了错,朕不得不罚,否则日后难以服众……”
“他犯的到底是什么错?擅闯宫闱什么的只是借口吧,老子就不信你就有那么多的讲究。”周继戎这时已能够听出兄长话中的敷衍味道,不耐烦地打断了话头,他决定有话直说,张口就道:“哥,你是不是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才找借口责罚他?”
他眼巴巴地盯着周继葬,满心盼着兄长坚决地予以否认。这样他不必去考虑该与白庭玉维持什么样的关系。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段宁泽胖揍一顿,然后该干嘛干嘛,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但他兄长这一次却是让他失望了。周继尧听他这一句,猛然变了脸色,厉声道:“简直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他还和你说了什么?那些邪妄污秽的话你听也不要听。听过也赶紧给我忘了!”
周继戎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口中不知死活的东西指的是白庭玉,当下不快道:“小白还没好呢,他能和我说什么了。是段宁泽说的,他说是小白对我有那个意思,所以你才教训他的?嗯,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周继尧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试图和颜悦色地拉拢自家弟弟道:“他对你没安好心,所以哥哥才教训他一番,让他以后放老实点。你既然知道了,就把他赶得远远的,以后都不要和他来往。”
周继戎其实也有五六分信了。抱着一丝不甘反问:“小白难道告诉你说他喜欢我?”
周继尧冷冷道:“这般见不得光的念头,他如何敢与朕提起……但瞒不过朕就是了。最初他给你做侍卫的时候他已是十五岁,那个年纪,已然知晓何为情爱儒慕了,只怕他当初接近你的目的就不单纯。也是朕失查大意了。竟让他在你身边觊觎了八年,”
“他都没有说出来,这怎么能算。”周继戎听到这里倒是略略放下心来,对于兄长后面的话就颇有点儿不以为然。:“小白十四五岁的时候那里就有那么多情啊爱啊的心思。老子现在都快十八了,老子还对谁都没意思呢!”
他委实是个另类,做不得比较的标准,偏偏自己还毫无自知。 皇上不留情面地冷冷道:“你懂什么!朕是过来人,看得比你明白。”
周继戎被这话给堵住,思来想去都拿不出比过来人看得明白这一点更有说服力的理由。今天之前他实在没想过竟会有这样的缘同在其中,思绪实在有些混乱。又觉得兄长瞒着自己不太痛快,埋怨道:“你看出来了,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周继尧倒是想过和他把话挑明了说,只是看大宝那懵懂无知的德性简直无从提起,目前为止他还没发现这个弟弟对什么人起过暧昧心思,全是那白庭玉一厢情愿。但只怕他这一说搞不好大宝便要东想西想,这个弟弟的思绪一向和常人大相庭径,琢磨得多了只怕要悟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歪理,与自己坦言相告的最初目的适得其反了也不一定。如今有段宁泽代为挑开这层窗户纸,实在也不好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这些考虑自然不方便明说。周继戎见他阴沉着脸半晌无言,只道他还在恼恨白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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