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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争 [精校出版] (彻夜流香)


  曾楚瑜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但最终冷傲地转身离去。
  绿竹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对原夕争道:“楚瑜小姐的脸明明长得比您漂亮,可是倘若跟您站在一起,便仿佛是绿竹一般。”
  原夕争莞尔,道:“你快莫要乱说,被楚瑜听见了,只伯要有三四个月不理你!”
  绿竹吐了一下舌头,道:“我不敢,倘若她知道了,只怕要有三四年不会搭理我!”
  原夕争动作迅速地将自己身上的白衣脱下,换上宽松的淡黄色麻质男袍,将自己的长发用一块帕子简单的一挽,骨骼一阵爆响,便又成了一名高挑俊秀的少年。
  原夕争随手将衣物丢给绿竹,道:“将它埋了。”
  绿竹接过衣衫,问道:“若是让您来挑,您喜欢那个彬彬有礼的十皇子楚因,还是那个霸道又不讲理的李缵?”
  原夕争斜了她一眼,道:“那二人与我何干?”
  绿竹兀自道:“要说讨人喜欢呢,自然便是梁王,没想到他贵为皇子,又是皇贵妃所出,却一点架子也没有,温文尔雅,将来必定是个好丈夫。那个北国李缵就未必了,我看他凶神恶煞的,将来说不定会打老婆……”她还说得津津有味,原夕争却在她的脑袋敲了一个响栗,笑道:“你再不走,恐怕等不到今晚自个儿的屁股便要遭殃了。”
  绿竹摸着自己的脑袋呼痛,将白衣塞入一个大树洞里,嘴里仍然忍不住地道:“不过李缵这个人的皮相倒是真好,眉毛真黑,鼻子又挺,不都说北国人黑乎乎的嘛,我看他倒是长得挺干净,穿着枣红衫,往那一站,十皇子我当时都没看见,就是脾气忒大了一点。”
  原夕争想起李缵被倒吊在树上时,那股不惊反喜的怪模样,不禁嘴边—笑,却不再多话,而是与绿竹匆匆离去。
  二人才走不远,便看见原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连声道:“子卿啊,你跟绿竹哪里去了,还不去村口迎候十皇子?”
  原夕争笑道:“娘,这十皇子不过是一个闲差皇爷,我还是不用去了,便让些机会给叔伯兄弟们吧!”
  原母大怒,道:“胡说,你这不成器的孩子!”她说着一把纠着原夕争的胳膊匆匆而去。
  此刻的原炟正看着马队远远而来,当前身着金黄色四爪龙服的自然便是当今的十皇子梁王楚因,而他身边身穿枣红色紧身箭服的俊美男子,想必便是北齐二皇子李缵了。他立即满面虔诚领着一群人迎了上去跪接十皇子楚因。
  楚因见他下跪,连忙下马搀扶,道:“原世伯万不可如此,原氏曾出过一名嫔妃娘娘,算来原世伯也算是楚因的长辈,此等俗礼免了吧。”
  他说话客气,但原炟知道那原氏的女儿不过做了一个美人,没几个月便失宠了,哪里谈得上娘娘的尊称。但楚因这么一说,无形之中抬高了原家的尊贵程度,虽然原炟不知梁王因何如此抬举原家,但也因此对楚因心存感激,连声请他们进屋。
  楚因却笑道:“我等此来,只不过是为了陪同北齐二皇子观光。二皇子喜好民俗,听闻原村已经有五百年历史,便心存向往,因此我们便不在屋里坐了,不如四处走走!”
  他说四处走走,原炟哪有不应之理,自然呼啦啦的一大堆人群跟着领着往前走。
  李缵一路行来问了许多问题,原炟惊觉这位北国皇子居然对南朝文化异常的精通,真是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位在兵营里长大的皇子。李缵一路前行,见原村虽然陈旧,但是建筑还是可见其精美之处,如浮镂砖雕的墀头,柱础石,即便是门前的栓马柱与抱鼓石(注6)也都是精雕石刻,活灵活现,巧似工艺之品。
  李缵站在一座抱鼓石前,细细地观赏它的外观,抚摸它的质地。楚因原炟虽然不解李缵为何喜爱看这些寻常建筑,但也只好在一旁耐心等候。可不巧他们突然听到有人一连串的絮絮叨叨,道:“子卿,你今天无论如何要表现得好一点,不要枉费了你爹爹的一番苦心!你不是跟着公孙先生学着当太子老师的吗?怎么真的机会来了,却又不肯去见皇子,倘若你能辅佐十皇子当上太子,这是多大的功劳……也不枉母亲多年的含辛茹苦。”她说到最后四个字似有一点哽咽。
  然后听到一人似无奈地笑道:“娘,这十皇子母贵但势平,恩宠盛却不自帝心,还是当一个闲差王爷对他更好一些,你又何苦要拖人家下水。”那人的声音清朗之极,令人会有一种清脆之感,但语带惫赖,便又很好的消弥了那一瞬间里的稚嫩,只觉得此人的声音令人舒服之极,爽而不硬,柔而不腻。
  原炟的脸色都快变绿了,不防那二人一下子冲到一群人的面前。只见原母一只手还拖住原夕争,一张脸却煞白满是惶惑,让人不忍看。
  原炟忍下气,沉声道:“还不退下!”
  李缵转脸见了原夕争,不由地瞳孔一收缩。楚因也是看向原夕争,只i觉得眼前之人长发白衣,眼波流动,虽不说一字,但却占尽风流,嘴角不禁微微一动。刚才听闻原夕争对他十几个字一针见血的处境考语也不及见原夕争第一面来得震惊之深。
  原炟也是老江湖,刚才略略的尴尬情绪很快便被他压下去了,他笑着道:“这是我的子侄原夕争,字子卿,曾经跟过公孙缵先生。”
  楚因一笑,道:“原家的子卿天下闻名,本王又岂会不知,一直都很遗憾未有机缘相见。”
  楚因这番话其实说得极为含蓄,他曾经三番五次以各种名义相请过原夕争,但叫人惊讶的是身为小小的棋手,原夕争却对他这位王爷的邀请次次推脱,说是没有机缘,不过是原夕争一直不愿意与这位梁王照面罢了。
  “不过是有几份虚名,年少轻狂的很。”原炟谦逊了几句,转头唤着原夕争道:“还不快过来拜见梁王。”
  原夕争只得走过前来,刚刚双腿一弯,却被楚因扶住,道:“先生请起!以后多有请先生指教之处,先生万毋多礼。”
  他这么一扶,原夕争清秀的眉毛终是忍不住微微一蹙,本能地想从他的手里将自己的臂弯抽出,嘴里道:“礼数不可废,还请王爷受小民一礼。”原夕争用力下压,但楚因的手却甚是强硬,未了只听楚因语带哀求地道:“先生……”
  原夕争略一抬头,却见楚因眼中含着恳求,不由心中—软,力一松便被楚因顺势扶了起来。
  李缵在一边玩味地看着这—幕,嘴角隐隐含笑,却不发一语。
  原炟又道:“这位便是北国二殿下,还不过来见过贵客。”
  李缵与原夕争的双目对上,原夕争见李缵双眼似笑非笑,抱着双臀像是在等着原夕争的大礼。哪知原夕争微微一笑,只抱了一下拳道:“子卿作为地主,自然是欢迎贵客上门做客。”
  原炟脸色一变,道:“不懂礼数,还不跪下给二殿下行礼。”
  原夕争淡淡地道:“大伯,此言差矣,敢问二殿下是哪里的皇子?”
  原炟见楚因没有发作,反而是微笑不语,只好忍着气道:“刚才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他是北国二皇子,乃是当今圣上的贵宾!”
  原夕争一笑,道:“大伯不是明白得很,二殿下既然是他国贵宾,与我便无君臣之谊,我如何能行君臣之礼。他既然是客,我自然恪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
  原炟深明当今圣上唯恐北齐再开战事,对李缵是万般巴结,没想到原夕争却是一连串的顶撞,把他吓得脸都绿了,连忙转身对李缵道:“子卿少不更事,请二殿下万万不要见怪!”李缵一抬手,颇有风度地道:“原夕争,难道你的双膝便只跪君王么?”
  原夕争道:“回二殿下,原夕争上跪天地,下跪君亲师。”
  “好!”李缵笑道:“孔子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个人当中你便需要跪一个。”
  原夕争抬眼便看见了李缵那满含挑衅的双眼,含笑道:“那便要看有没有人能让我称为师了。”原炟连声道:“狂妄,狂妄,此地皆是你的长辈,还有尊贵的客人,哪一个不能指点你?”
  李缵却是眉毛稍扬,不去理会原炟,只笑道:“子卿,这个抱鼓石上的神兽所谓何来?”
  原夕争淡淡看了一眼,道:“此乃貔貅,龙生九子,其中一子便是貔貅。”
  李缵笑道:“不如我们以貔貅互问互答,说输了的人,便给对方行一礼,权当游戏如何?”
  原夕争还未做答,元旦已经笑道:“皇子既然有游戏之心,子卿自然奉陪!”
  李缵立刻开口道:“貔貅何为貔何为貅?”
  原夕争只好应答,道:“雄性名‘貔’雌性名为‘貅’,敢问二皇子可知貔貅有何别称?”
  李缵一笑,道:“《汉书》中记载乌戈山离国有桃拔、狮子、尿牛,孟康注曰:‘桃拔,一日符拔,似鹿尾长,独角者称为天鹿,两角者称为辟邪。辟邪便是貔貅了,因此貔貅又叫辟邪。想问子卿,貔貅长何容貌?”
  原夕争道:“徐珂《清稗类钞》中记载貔貅(注7),形似虎,或曰似熊,毛色灰白。”
  “你没说全对!”李缵笑道,“有个体貌特征,才正是它今天蹲于各位门前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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