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咳咳”刚刚开口,冥渊就捂住了自己的喉咙,那嘶哑的声音像是经历了什么惨剧般……
受伤的手指边缘沾染着已经干掉的白色固体,一瞬间他明白了,可是已经太晚了。
“畜生!”冥渊挥拳,眼看拳头就要砸在冥寒的胸口,忽然手腕却被一把抓住!重心被压倒在床,他喘着粗气和身上的人过招,“我是男人!”
“本王当然知道你是男人……而且还很美味”冥寒一边说一边偷袭他的身子。
“滚!拿开你的脏手!”冥渊整个身子被钳制住。
就在这时,一太监隔着帘子,“皇上……司徒卿求见。”
冥寒松开冥渊,看着他道,“让他进来……”
冥渊听到司徒卿的名字顿时慌乱,扯过被子盖住身子。
“臣司徒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冥渊看到一个人影跪在地上。
冥寒把手伸进被窝里说,“司徒卿……帮朕把床缦掀起来。”
“是……”
冥渊立马把头缩进被窝里,被子里的大手放肆的在他身上游走,甚至握住……
“唔……”
司徒卿听到声响,瞥一眼突起的被子,“臣不知有嫔妃侍寝,若不方便臣晚些再来。”
“无妨……”
司徒卿再拜,“臣听闻废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被关进了慎刑司,如今被折磨的还剩半条命,故臣求皇上开恩,留他一条命。”
“嗯……”
待司徒卿退下去,冥渊猛的从被窝里滚下床,“冥寒!你不要太过分。”
冥寒擦擦手上的液体,眼神变得阴狠,“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若想你母后,如烟,还有福贵安好,按照我昨晚告诉的你去做。三天后我在这等你,……”
冥渊裹着被子跪在地上,“你是帝王,天下都是你的,为何对我执念这样深。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冥寒笑而不语,穿好衣服,空留冥渊一个人在大殿。
作者有话要说:
☆、雾色逃亡
有宫女端上来衣服,伸手要帮他穿,却被他狠狠的拍开,“滚!别碰我”
宫女太监都被轰走,冥渊把身上的被子扔到一边,不愿多看一眼,穿带好衣服后,他才发现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袍子拖沓到地上,心下便明了这是谁人的衣服。
冥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忘忧宫,他整个人像蒙掉了样,坐在房间里看着侍者把一桶桶水倒入木桶里。等一切都就绪,冥渊这才屏退了左右,撕掉身上的衣服扔在一边,抬腿迈进温热的水里,身上那殷红的伤痕碰到热水便立马变得灼热起来,特别是腿间的那两道伤痕,让冥渊险些咬破了嘴唇。那殷红如血的伤痕印在白皙的皮肤上,那样醒目那样刺眼,冥渊抬起头望着窗外不愿再看这具被人猥亵过的身子。
他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合欢树上悄然绽放着红如血的花朵,那血红的花头趁着白嫩的花心,又低头俯视自己的身子……诡异般的相似。
冥渊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抬眼看。但是他的脑子里一遍遍过着,每每与夜千殇喝酒后身上便如同此刻的光景,一遍遍过着那夜夜千殇将他强吻的画面……还有幼时有人唤他哥哥……
房间里的人,时而恍惚、时而发怔、时而无声冷笑、时而拿着皂荚狠狠的揉搓身上的殷红。
不知泡了多久,屋里终于响起一阵水渍声。
冥渊擦了身子,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在床边看着那一滩被他仍在地上的衣服,耳边又回想着那个鬼魅的声音。
“太子殿下若是肯不着寸缕被我拥抱……我便依你,放了福贵。”
“不着寸缕被我拥抱”
“被我拥抱”
“拥抱……”
忽然冥渊站起身不顾身上的酸痛,踩在那衣服上发疯了样踩踏,直到那衣服干瘪瘪的被踏平,服帖的黏在地板上。这样仿佛还不能让他解恨,他又命人拿了火捻子,点了烛火。衣服接近火焰的瞬间燃烧了,火势越来越大直到把那衣服烧成了灰烬。
冥渊怔怔的看着那一团黑迹,眼底仿若也被沾染了,像是一潭死水让人感到绝望。
夜晚,冥渊趴在案几上,翻着曾经抄写千万遍的经书,眼神变得冷沉,他一页页将载满人世愁苦的佛语大道撕下。每撕一夜眼神变骤冷一分,直至书架上空无一物,而地上落满淹没他膝盖泛黄的碎片……
他自知在他穿越前,这太子便种下了这因,而他穿后却要代替那死去的灵魂承受了这果……所谓因果,早已注定,抄写再多的经书也是枉然,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只是他不甘!
如今,谁也救赎不了他,谁也渡不了他,这一世的劫难正向他悄然逼近,恍惚间他听到了劫难的脚步声……
“太子,司徒不知你又经历了什么,但至少活着便有希望”
冥渊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他抬眼见司徒卿拎着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是加官进爵后从内心散出的欢愉……
冥渊从纸片堆里起身,“司徒卿……或是我该喊你司徒大人呢?”眼底燃烧起一团讥讽的火苗。
司徒卿虽知他已恢复了声音,却不知者声音如此魅惑如此……不饶人。
司徒卿放下酒,看着那依旧俊美带着病态美的面孔道,“我自知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对太子绝无二心!”
冥渊冷笑道,“好一个绝无二心的司徒卿,我父皇刚被杀害,你就去对那人拍马屁,怎么司徒大人这官衔是如何得来的?莫不是爬上了你家主子的龙床!”说完冥渊既畅快又懊恼,他深知在这宫廷之中也只有眼前的人还对他忠诚,但……他不愿让更多的人因为他而身处险境。
“冥渊!”
司徒卿怒吼,那一向温文尔雅的人发起怒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自幼跟着太子,我家父又是朝廷命官,我若想取个功名也并非难事,只是我不愿而已,你父皇身处乱世却一味的贪求安逸,一而再再而三对匈奴倭寇忍让,边关将士粮草短缺等不到外敌来袭就生生饿死……而你父皇呢!此刻却大兴土木为后宫嫔妃建造椒房殿,平山建亭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生生将国库挖空!”司徒卿停顿见跟前的人在听便又说:“你父皇的确死于非命,当今圣上也的确嗜血残暴,但他登基没几日便派军固守边疆,筹资购军粮,他杀的人是多……但大多是你父皇的心腹,心腹不除他又如何能君临天下!”
司徒卿逼近冥渊,“试问太子殿下,我是该继续拥护一个不爱民不爱国的昏君!还是该辅佐一个知进退知边疆不保则国无宁日的冥渊!”
冥渊愣愣的看着司徒卿有些震惊,他知晓司徒卿的心愿是遇明君施展鸿鹄之志,但他没想到……没想到司徒卿竟然能将时局分析的如此透彻。
司徒卿既而道,“原本我一心誓死跟随太子,但……我错了,小时候记得你父皇还是王爷时,太子那时救了一个小孩”司徒卿见冥渊疑惑,“对……就是当今圣上冥寒!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冥渊一下子坐到在身后的椅子上。
“你当年若不救他,兴许他早已经饿死,但你却救了,太子自由心慈手软,对每个人都很好很和善。哪怕是受伤的小鸟也小心翼翼的捧回家。”司徒卿看着脚下的一团灰烬,皱了眉,“我虚长你几岁,看的事情自然比你透彻些,我曾经以为等你大些你便看清了世间的险恶,没曾想你心一如儿时澄澈明亮,但这在深宫之中却是致命的弱点,你哑了……掉进河里差点死了,现在……现在又为了一个曾经给了你半点温暖的太监如此委曲求全!”
“够了!不要再说了。”冥渊心里一紧生怕他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我要说!今天我就一次说个够!你这性子不做帝王还好,若是做了,哼……怕是战场上你怕伤及无辜,拱手把这江山让了也未可知!”
冥渊脑子里嗡嗡直响。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没用的话。”说完司徒卿左右看了几眼,然后附耳道,“这里的人我已经打点好,坐船出了这忘忧岛,骑着马一直往南去,这一路不会有人发现你,等到了城门口,你拿着我这令牌,自然没人拦着你,城南口那家卖桂花酒的我带你去过。那里我给你备了马车,马车上有你这辈子花不完的积蓄。出去了就一直往南,那里气候温润,凭太子的本事做点小生娶妻生子完全没问题。”说着司徒卿往冥渊怀里塞了一块令牌。
冥渊摸着那冰凉的金属,“你让我逃?为何?”
司徒卿眼底转瞬变得暧昧,“为何?呵呵……跪了一夜的雨又被皇上抱进承欢殿,我想不知也难!”
冥渊立马多开那个暧昧的眼神,“休要胡说!”
嗤啦一声,冥渊领口便毫无防备的被撕开,喉结和锁骨上的殷红春光乍泄。
“还嘴硬!你这般光景难道被蚊子叮的不成,昨日我去找皇上也是为了证实,虽然你人躲在被窝里,但你的衣服可是湿漉漉的挂在屏风上!”
噗嗤一声,那层禁忌的窗户纸被司徒卿一言戳破,身为太子的尊严身为男子的尊严一瞬间像是被那人踩在脚下,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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