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我太了解沐唐那个人了,在他的辅佐下,轩辕境绝不会轻易插手其余国家的权力之争,只有必胜的把握才会染指。就像此次滇国的政变,若不是有炎国的大军在边境上帮着文释轩压阵,只怕文释轩没有那么容易登基。”
苏郢目光更深沉了:“只怕炎国与滇国之间会有大动作。”
“无妨,只要有利益,谁都是朋友。文释轩眼下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将沐稳接到金泉宫既是拉拢炎国,也是挟持炎国。”
“文释轩那人居心叵测阴险狡诈,他要图谋的或许更多。”
苏砚点点头:“文释轩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拉拢沐稳,天下人都看得清楚的事情难道还真有人不知死活?沐稳绝不可能背叛炎国的,给他江山王权也换不回他在炎国的有恃无恐,他犯得着冒险吗。”
“人心难测,他并不是贪恋权位富贵的人,他那个人做事完全就是凭着心情来,他高兴了什么都好说,他不高兴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那倒也是,毕竟,什么样的徒弟跟什么样的师傅。”说到此处,苏砚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
苏郢起身:“我先回去了。乐鸢,走了。”
“哦。”乐鸢将撕下来的鸡肉塞了一把在嘴里,这才跟着苏郢出去了。
平素乐鸢都是住在苏府,毕竟他就是小孩子心性,累了困了随地就睡了,哪里还会想着回去尹王府。
“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一定要躲开,不要再傻傻的挨打了。”苏郢劝说。
“可是不挨打就不能砍他的手了,这不是挺好吗?苏郢想杀他,可是杀不了他,那就废了他,再说,我又感觉不到痛。”乐鸢玩着自己的手指。
苏郢的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里,虽然乐鸢心智不全,可是,很多时候却让人觉得心痛。他的世界里很简单,对他好的就是好人,欺负他,或者欺负他身边的人的就是坏人,他没有那么聪明,所以只能自己拔剑上去,或者挡下苦痛。
乐鸢瞪着空灵的大眼睛看了苏郢一眼:“你不是流血了吗?”
“是我自己咬破的。”
“哦!把嘴巴咬破了就不能吃很多好东西了,你好可怜。”乐鸢说的很惋惜。
苏郢笑笑:“是啊,我好可怜,那就全给乐鸢吃,好吗?”
“好。”
很多时候苏郢都很喜欢跟乐鸢说话,或者只是单独的待在一起,因为乐鸢太简单了,在他身边,你也可以让自己简单下来。不用管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更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人生都简单起来,心就简单了。
至少汪染曾经说的是对的,像他们这些肮脏的人,最好的归宿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纯洁白净得纤尘不染的人,另一种就是比他们更肮脏的人。
可是,傲视天下如他们这般,还有多少人能够比他们更肮脏。
时光转瞬,滇国传来消息,沐稳帮助滇国灭水寇,兴水军,滇王文释轩要封赏沐稳为沂王,并要九州庆贺。这个消息就跟晴天霹雳一样,这不是明摆着说沐稳投靠滇国了吗?
所有人一片哗然,都在暗中光望着形式。
易晟瞿自从知道了文释偃这个滇国的美男太子被杀之后,就对着寝宫里文释偃的美人图愁眉不展,他一直很想不通,那么好的美人,即使不让他当皇帝,为何就不能送来给他呢?如果文释轩肯卖给他这个人情,他也会跟滇国结盟的啊。
在他的心里,那些江山王权不重要,重要的是美人在侧。每每想到此,他就觉得文释轩不解风情,或者说太心狠手辣了,对那种美人怎么下得去手啊!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易晟瞿都长吁短叹,这一日趁着苏郢向她呈报奏章时,他就将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想要苏郢给他一个答案。
苏郢当场就愣住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文释偃是美人又如何,首先他是太子,是文释轩的头号敌人,不铲除了还留着?甚至还送去给其余国家的君王?开什么玩笑,要是他忍辱负重联合着他国君王卷土重来的话岂不是可怕?
也只有易晟瞿会在美人面前心慈手软了,千古以来能成就霸业的哪一个会因为这种理由而给自己埋下祸根,相反,倒是很多人因为这个而万劫不复。
不管何种敌人,只有变成了死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皇上,文释轩是先发制人的来谋朝篡位,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留下文释偃,绝对是后患无穷,只有杀了文释偃,那么他这个唯一的皇室之子就成了所有人只能选择的选择,也只能认命了。”
易晟瞿还是长吁短叹:“好可惜,活生生的一个美人就香消玉殒了,若他不是太子该多好,那么应该会活得更长吧。”
“皇上,自古以来以美色闻名的美人,凡事跟江山权力有所牵扯的,有几个能有好下场。有家世本事的,沦为权力牺牲,没有家世本事的,半生沉浮飘零。若想安生,远离权力斗争才能安稳。”
“那君恪你不怕吗?”易晟瞿看向苏郢。
“微臣好像不是以美色闻名吧。”苏郢说的对,他可以扬名天下靠的是天资过人和年少封相,一丝一毫都跟他的美色无关。世人在提到苏郢这个名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绝对是他的臣子功绩和才智武学,绝不是他的姿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百二十章 出宫
易晟瞿点点头:“前些时日国师不是拿了一块以假乱真的九罗璧来给朕看吗,朕当时就想起了陵川的那段佳话。世人传言林知遥才是真正的倾绝天下,辰国的沈酥棠并非第一,朕也想看看,可惜,沐稳藏得太好了。有时候朕就在想,完全被养在一个金丝笼里一步不得自由,不会生病吗?”
“皇上还真是为美人考虑周到,这就是沐稳的聪明之处,他是在保护林知遥,就如微臣先前所说,凡是以美色闻名的人一旦跟权力争斗沾上关系,没有几个有好下场。不管世人如何传言林知遥的美色,只要见过的人少,那就只是一个空谈。若是他当真倾绝天下,那么一旦呈现于世人面前,只会引来无数祸患,最终也只是引火烧身,绝不会有好下场。”
“那朕以后是不是也要将君恪藏起来了?”易晟瞿笑得温柔。
苏郢一愣,随即无奈的说:“皇上不要开玩笑了,每个人因为各自的不同,给别人的感觉也不一样。微臣虽然稍有姿容,但是凭着一身风华与才智,何人敢不敬。所以,不必皇上挂心了。”
“君恪你倒是看得很透啊!”
“只是国师教得好,以前国师教微臣和皇上读书的时候就说过了,微臣一直记忆犹新,尤其是那一句——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单凭姿容就赢得别人的尊重。”苏郢说的平静。
易晟瞿笑笑:“还有下半句呢。”
“好吧,下半句是——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不凭姿容就赢得别人的悦目。其实,皇上,这话里意思并非要我们姿容多么出众,只是要我们懂得时刻整理好仪容来表示对别人的尊敬而已,不要不修边幅,怎么皇上你老是要曲解意思呢?”
反正易晟瞿那意思就是,姿容才是一切,没有姿容,一切都白扯。
“朕脑子没你好使,能大概知道国师在说什么都很不容易了,至于意思就只能凭着自己理解了。何况,朕觉得朕理解的也没错啊。”易晟瞿笑得更加厉害了,都快要把脸都埋到奏折里了。
对于易晟瞿的无理取闹,苏郢每次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君恪,朕告诉你一个秘密,明日朕要带几个亲卫出宫打猎,就是没有人知道那种,出去玩一下,天黑前肯定回宫。朕这些天可是很听话的处理了那么多奏折,你是不是该网开一面给朕这个人情啊?”易晟瞿都是谈条件的,要他好好的做事就要给他好处,弄得江山好像不是他的。
苏郢这下终于明白从苏砚的寿宴之后为什么易晟瞿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乖乖的拉着他一切处理国事,很有圣君的样子,原来是惦记着这个呢。要是苏郢不帮他瞒着,那么易晟瞿肯定不能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在苏砚的观念里,天子出行就该威仪万丈,而且只能在每年特定的日子带着百官去皇家的猎场。可惜易晟瞿玩性太大,哪里能天天眼巴巴的等着那几个日子,他就是想跑出去放开的玩一下,不过苏砚肯定是左劝右谏的,弄得心情都没有了。
“皇上这不是为难微臣吗?”苏郢虽然没有苏砚那么严肃,但是也不想冒险,随便出一点差错都后果不堪设想。
“朕还为难自己呢,这些日子朕勤勤恳恳的做了这么多事情,你连这一点小事都不帮朕?再说有你跟着朕,能出什么事情,咱们就出去跑几圈,能有什么事情。”易晟瞿能够为难的人也只有苏郢了。
苏郢也觉得易晟瞿这段日子是勤恳不少,若是以后能够拿这种手段来诱导着易晟瞿,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好吧,不过还请皇上到时候收敛一些,天黑务必回来,也不要再为难微臣。”
“这是当然,朕可不想下不为例,那岂不是要被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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