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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团伙 (歌平)


武惟扬却冷淡道:“那总比将领淹死在护城河里要好。”
苏北秦见他已然定了,便道:“那我便去喊他进来,让他记一下广州城内水系和街道。”
他正要起身,却听武惟扬道:“不必你去,天河左右也无事了,出去罢,顺便让秦汉进来。”
江天河沉着脸出去了。
待他出去,庄楚才不解道:“何必如此,假若让他守曲林,便也不必冒险起用秦汉了。”
武惟扬深深吁了口气,“我手下能用的本就不多,需得好好磨磨江天河的性子,实话说,不管是守曲林,还是入广州,我都不放心让他来做。”
庄楚思忖片刻,叹道:“确是不够稳重,只能正面攻坚,倒不适合这些谨慎小心的活计。”
苏北秦在用兵遣将上向来不多置喙,于是也就这么定了。只苦了秦汉,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按上了前线,被逼一个下午将那地图记牢,苏北秦检查时差点连话都说不利索,还叫苏北秦好一阵安抚。
待秦汉出去,苏北秦叹了口气,道:“若想磨练江天河的性子,大可以挑别的机会,为何要用这等大事来做磨刀石?”
武惟扬撇了撇嘴,心道于公于私这点教训也不算什么,嘴上却没有这样说,只是道:“放心罢,我自然是有把握的,秦汉那小子也不是第一次打仗了,虽然没带过兵,但胆大心细,多加教导,说不得也能成为一员猛将。”
说罢也不等苏北秦再开口,唉声道:“晚间还要与周广平那老家伙耍花腔,真是麻烦。”
苏北秦神色重又恢复了冷淡,瞧都不瞧他一眼,道:“不用真刀真枪地打还不舒服?只需你虚张声势便可。”
武惟扬却微微眯起眼来,道:“这才真是无聊得紧,连血都见不着,还得花心思掩饰……”言语里满是不尽兴的意味。
苏北秦怔了怔,终于抬头看了眼懒懒散散盘腿坐于案几后的年青将领,武惟扬神色漠然,一手正无意识地抚着他那银色长枪,这一瞬,仿佛那凛冽的霸气与渴望正面厮杀的杀气从他的每个动作缓缓逸散出来,压得苏北秦竟有种窒息之感。
他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下更清楚,他所想要辅佐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过了片刻,他微微一笑,轻声道:“以后总有你尽兴的时候。”
是夜,乌云蔽天,星月不见,广州城外黑漆漆的那片营地里,却骤然传出战鼓之声,满是战意的鼓声遥遥传出,让方才上榻歇息的周广成悚然站起,喃喃道:“这才是真的么?”
而在四个时辰过后,兵力远胜于武军,城墙坚固堪称牢不可破的广州城自内崩溃,周广成于城前就缚,这场暗夜里的胜仗成为武惟扬重新踏上中原的起点。

☆、第49章 占领广州

“一会儿周将军就要来了。”苏北秦慢条斯理道。
一旁的武惟扬正在胡吃海喝,嫌拿筷子麻烦,直接用手抓,看他那模样,恨不得将盘子也塞到肚子里头,听到苏北秦的话,鼓囊着双颊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
苏北秦动了动漆黑的眼珠剜了他一眼,“他虽是败军之将,然你若是想用他,便要给与他起码的尊重。”
武惟扬那双圆润的眸子满是委屈,把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往空盘上一扔,不满道:“昨夜跟周广成那老头在城下胡侃了一宿还不准我回来填填肚子,再说,他年过半百,战斧都使不利索了,才几回合就败给了我,谁要用这样的将领。”
苏北秦给他倒了杯水,道:“一把好刀生了锈,只消再打磨打磨,便能恢复原有的锋刃,这比你挑选原料再去铸造所需时间和精力要少的多,安逸的生活磨灭了将军的锐气,只要再让他置身于战火,他很快就能恢复以往的英姿。”
武惟扬喝了一大口水,才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边的油渍,笑嘻嘻地讨好道:“先生说的是,我都听先生的。”
他说变脸就变脸的功力见长,苏北秦对他琢磨不透,久了也就不再想琢磨了,只是伴君如伴虎,尤其是这种猜不透心思的人,行事还是要小心,毕竟苏北秦可没忘了他当初那股狠心劲。
武惟扬倒没有注意到苏北秦此时的心境变化,他伸了个懒腰,屁股底下的貂皮垫十分舒适,他一夜未合眼,一闲下来就想打盹,油腻腻的手指正要握住鸡腿的末端,便听得外头有声响,他丧气地缩回手揣在袖中,百无聊赖地盯着门口。
秦汉先一步跨进来,禀报道:“周将军来了。”
一夜的奋战并没有守住广州城,加之被俘虏,打了几十年仗的周广成哪里受过这般待遇,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被捆绑着带到武惟扬面前,依旧抬头挺胸,目光锋锐地盯着面前的人。
周广成先前在城门上并没有看清武惟扬的面貌,昨夜的火光也只让他看了个大概,只觉得那敌军的将领十分年轻,今日一见心中猛然一骇,面前的人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但是带兵的手法却老练地像征战多年的老将,实在不简单。
苏北秦让人给周广成松了绑,做了个请的手势,“周将军,请坐吧。”
周广成打量了他一眼,竟也十分年轻,跟那将领随意的形象不同,这年轻人显得十分斯文有礼,之前收到那封措辞文雅的战书,莫不是出自他手?心中曲曲绕绕了几个来回,周广成面色不改,理了理因捆绑而折皱的衣裳,淡定自若地走到座位上坐下,就好像他还是这座广州城的主人。
“在下苏北秦,这位是武惟扬将军。”苏北秦谦逊有礼地介绍了一番。
周广成从未听过武惟扬的名字,但是对苏北秦却有些熟悉感,他在脑中快速回忆了一番朝中大臣的名字,问道:“你与苏太傅是什么关系?”
“苏太傅是我的父亲。”苏北秦答道。
“苏太傅的独子不是在被押往琼州的路上病死了吗?”周广成疑惑道,当年这件事闹的挺大,苏太傅从此闭门不出再不与朝廷中人往来,因而他对这件事还有点印象。
“差点死了,”苏北秦微微笑道:“约摸是八字太硬,幸存一条薄命。”
周广成收起方才那副熟络的模样,冷哼一声,“你祖上世代效忠朝廷,你父亲乃当今帝师,你本也是朝廷命官,如今却跟着一群匪徒造反,简直是给苏家抹黑。”
“效忠朝廷罢了,皇位上坐的是谁都无关紧要,待我坐上皇位,他效忠于我,苏家还是那个世代忠烈的苏家。”武惟扬懒洋洋道。
“黄口小儿,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是打了一场胜仗,就妄图一步登天了。”周广成刻意压住胸中的怒气,握着扶手的手已忍不住攥紧。
武惟扬打了个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广州城的地形,应当是最难攻陷的城池之一,再加上你,虽然是我的手下败将,却是唐泽霖手下为数不多有才能的将领,天时地利人和你全占尽,而我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夺了你的城,俘了你的万名精兵,可想而知接下来的行程是多么无聊了。”
“你……”周广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地瞪着武惟扬,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苏北秦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让武惟扬参与与周广成的谈判简直是增加纳贤的难度,这家伙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输给他的人,不……他其实看不起任何人,狂妄自大到一定份上,已经扭转不回来了。
他不着痕迹地瞪了武惟扬一眼,道:“惟扬说话唐突,还请周将军莫怪。诚如惟扬所说,北秦效忠的是天下百姓,而非座上君主,如今皇帝宠信奸相,肆意妄杀朝中忠臣,对各地灾害不闻不问,又将两座城池割给蛮荒小族,周将军可能忍?”
周广成昂着头,面色比之前和缓了许多,“主上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需遵从旨意。”
“啧啧啧,”武惟扬拍了拍苏北秦的肩膀,调笑道:“我原以为你是我见过的最迂腐的人了,没想到我的见识还是太浅薄了。”
苏北秦眼看着周广成的面色又变得铁青,长叹一声,武惟扬简直是来帮倒忙的,善于言辞的苏北秦竟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只能闷闷地喝了口水。
武惟扬又笑了两声,见苏北秦连瞪都不愿意瞪他了,顿时意识到自己在行为举动上的错误,他轻咳了两声,收起嬉闹的态度,向着周广成道:“我父亲在世时曾同我说过,周广成此人刚正不阿,是难得的才德兼备的人,你以后若要用人,他必是首选,哎,如今我怎么觉得父亲是在蒙我呢。”
周广成其实看着武惟扬有点面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听他如此一说,便顺着问道:“你父亲又是何人?”
武惟扬弯了弯嘴角,道:“定安王唐昊。”
周广成那沉稳如磐石的身躯终于止不住颤抖了一下,他认真地看了看武惟扬,确实与年轻时候的定安王很是相像,再说这出其不意的用兵之法,也和定安王有些相似。
定安王和周广成是旧友,当年一同驰骋沙场,对定安王的才干很是敬佩,在定安王去世之后,独子唐泽武便被送入军营,后来屡立战功,大有功高盖主之势,因而被表兄已莫须有的罪名发配岭南,那时周广成驻守边疆,听到消息之后便立刻赶回来,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在这之后便再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周广成以为他约摸死了,到现在还因为没有保护好旧友的子嗣而心存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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