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既明连房门也不想出,让人把早饭送进屋里来。送饭的人走后,羲武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苏既明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两口粥便放下了。然后他就坐到窗口望着外面的竹林发呆。
羲武拿了本书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他最近在自学汉语,白天苏既明去官府的时候他或者看看苏既明房里的书,或者自己出去逛一圈。碰到不认识的字他便记下来,等苏既明回来告诉他。现在他已经能自己完整地看完一本书而极少有不懂的地方了。
苏既明喃喃道:“我祖母去世了。”
羲武见他终于有了倾诉的愿望,便把手中的书放下,认真听他说话:“嗯。”
“她以前对我很好。”
“嗯。”
苏既明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重重叹了口气:“我是个不孝之人……”
羲武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进自己怀里。他一向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而苏既明现在也并不需要话语来安慰,他确实更需要一个有力的怀抱可以倚靠。
“汉人有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很多事情想做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你是不是,”羲武问道,“想令你祖母复生?”
苏既明扭头看他,虽然羲武没说什么,但是从他紧蹙的双眉和眼神中苏既明看到了不认同。苏既明勉强笑了笑:“刚知道消息当下里确实有那样的想法……我昨日喝醉酒说的胡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心里明白的。”
他轻声道,“人有祸福旦夕,生死有命……祖母她年事已高,便当真能令她复生又如何呢,她终究不能长生不死,我亦无法令世间的事永恒不变。说到底只是我的一己私心罢了,是我不想令自己心中有愧,才有那等奢望,然而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未必能做好。我虽不清楚个中细节,然而我明白,逆天而行要付出的代价绝不可轻言。”
停顿了片刻,又长叹一声:“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胡来的,你放心便是。”
越知道那圣物的神秘与强大之处,苏既明就越心怀敬畏。这世上凡事都是有失有得的,假若真能逆天而行,所付出的代价该有多么巨大?伊始苏既明尚对羲武所言的圣物面世将有灾祸发生心存疑惑,可若是这圣物当真能令死人复生,苏既明便愈发信了。千百年来,亲人、爱人去世的便只有他一个么?便没有其他人想要复活死者么?可从来没有人用过,必然是需要付出的代价远远大过得益。枯骨逢生,生出来的又是什么,当真还是原来的人么?只怕已是妖魔鬼怪了!苏既明这些年来经历种种变故,心性已成熟了许多,他知晓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悔恨二字,人是如此渺小,再强大的意志亦无法撼动上天,谁也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谁也没有……
即便是苏既明,羲武亦不会让他打圣物的主意,见苏既明自己想通了,羲武松了口气,搂住他亲了亲他的鬓角。
苏既明一会儿望着窗外发呆,完全放空,一会儿又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愧疚,悲伤,然而无能为力。
羲武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只是存在于屋中,就能让苏既明临近崩溃的情绪得到舒缓。
不同于苏既明阴沉的心情,外头的天却是艳阳高照的。阳光透过竹叶斑驳地洒在地上的水潭里,金光闪烁,风平浪静。是个出海的好日子。
羲武眯起眼看着阳光,轻声道:“今日是农收日了。”
苏既明微微一怔。他差点忘了,今天是乌蛮人收割高山稻的日子,丰收的好时节,大祭司自然是该在场的,若是族人遇上什么困难,羲武亦该帮着解决。然而此时此刻,羲武却在自己身边。
苏既明忙问道:“你要回去吗?”
羲武原本昨晚就该回去了,然而苏既明醉酒归来,他不忍就此离开,便又留了一夜。
苏既明犹豫片刻,即使有些强人所难,但他还是低声哀求道:“你能不能再多留两日?”魏琼准了他的假,往后两日他不想去官府,也不想见人,只想躲在房间里不被打扰,却也想有人能陪着,令他有所慰籍。
羲武很好,苏既明不想说话的时候,他可以安静得如同消失了一般;苏既明想要倾诉的时候,他亦能认真听着。最重要的是,有他在,苏既明便不会太过压抑。
羲武又望了望窗外,颔首道:“好,我不走。”族中还有五位祭祀,便是没有他在,亦出不了什么岔子。
苏既明上前抱住他,搂着他的脖子低声叫他的名字:“羲武……”
羲武轻轻拍拍他的背。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苏既明许多时间是放空的,也有许多时间胡思乱想,想了很多。祖母的去世让他心中空了一块,没有了牵挂,似乎连野心也跟着大为削弱了。京城当真还值得回去么?回去了那里还剩下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人活一世,能得到的不多,能留住的更少,倒还不如,就留在这惠州罢了……
苏既明一天没怎么进食,也不准别人打扰,晚上他又叫人送了坛酒,准备来个醉解千愁。
苏既明正要去破酒封,却被羲武拦住了。羲武不赞同地摇头:“别喝。”
苏既明酒量差,酒品更差。少少喝一些,他便飘飘然了,是个被人趁虚而入的好时机。然而若是奔着醉酒的架势去喝,喝多了难免伤身。眼下的苏既明,显然是后者。
苏既明推开羲武,执意要喝,羲武却强硬地拦着他。苏既明急了,无赖似的抱着酒坛不肯撒手:“你让我喝,我偏要喝,不喝酒我睡不着!”
羲武不跟他强,动动手指,一股强风刮来,竟然把沉重的酒坛从苏既明怀里托了起来。苏既明吃软不吃硬,见他如此,火冒三丈,骂道:“你欺负人!”跳起来去够酒坛,双方争夺片刻,只听啪嗒一声巨响,酒坛摔在地上砸碎了,酒水洒了苏既明一身。这下一滴都没得喝了。
苏既明气红了眼,突然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一屁股就往地上坐去。满地酒坛子的碎片,眼瞅要扎着他,羲武眼疾手快将他一拉,苏既明稳稳当当地落到椅子上,并未受半点伤。
羲武的眉头已经皱得像是打了结一般,一声不吭出去了,没多久为苏既明搬回一桶热水来。
苏既明觉得自己好像是病了。时而全身充满力量却无处发泄,恨不得将眼前所见的东西统统砸个干净,时而又觉得身上一点劲也使不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羲武替他脱下沾满酒水的衣服,把他抱进浴桶中。苏既明却抓住他的衣襟:“你陪我一起洗。”
羲武什么也没说,不急不忙脱去身上的衣服,露出漂亮的肌肉。苏既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痴迷地伸手摸了摸他精壮的胸膛。羲武的胸膛和右臂上都刻着纹身,深青色冗长刚直的线条从他的锁骨下方游走而过,一直蔓延到手腕处,仿佛筋骨血脉的路径浮现于肌肤之上,令他看起来更显得充满了力量。
苏既明凑上去,伸出舌头沿着羲武的纹身从胸口一路舔|舐到腰部。羲武肌肉紧绷,呼吸也凝滞了。
苏既明嘴角挂着银丝,抬起头对着羲武充满诱惑地一笑:“进来。”
羲武跨进浴桶,还没坐下,苏既明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就迫不及待地圈住了他的腰。他抬起腰,主动扭动着臀部摩擦羲武已经蓬勃的胯|下:“我说……进来。”
他需要一个途径来发泄,越疯狂越好,抽干他全部的精力,让他无暇感到悲伤,无暇胡思乱想,这样他今晚才有可能睡个好觉。
羲武眼神一沉。男人的欲望来得很快,被苏既明如此一挑逗,他的丁丁已高高翘起,苏既明迫不及待地用手扶住,自己寻找着角度想要用身体容纳它。然而羲武却拨开了苏既明的手——如果由着苏既明这样弄,他一定会受伤的。
苏既明急不可耐,然而羲武除了那根勃|起的X之外看不出半点急色模样,这让苏既明很是不满:“快点,别磨蹭了。”
羲武跨进浴桶,还没坐下,苏既明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就迫不及待地圈住了他的腰。他抬起腰,主动扭动着臀部摩擦羲武已经蓬勃的胯|下:“我说——进来。”
他需要一个途径来发泄,越疯狂越好,抽干他全部的精力,让他无暇感到悲伤,无暇胡思乱想,这样他今晚才有可能睡个好觉。
羲武眼神一沉。男人的欲望来得很快,被苏既明如此一挑逗,他的阳具已高高翘起,苏既明迫不及待地用手扶住,自己寻找着角度想要用身体容纳它。然而羲武却拨开了苏既明的手——如果由着苏既明这样弄,他一定会受伤的。
苏既明急不可耐,然而羲武除了那根勃起的阳具之外看不出半点急色模样,这让苏既明很是不满:“快点,别磨蹭了。”
羲武将食指探入苏既明的后穴之中,缓缓搅动,让他放松。
苏既明不住催促:“可以了。”
羲武仿佛没听见一般,依然十分耐心细致。他感到苏既明的后穴已经适应了一根手指,复又探入第二根。
这样的耐心对于苏既明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眼下他需要的不是温柔,他宁可狠狠感受一下疼痛,越是刺激越能够缓释他心中的无力感。然而无论他怎样着急,羲武全都充耳不闻,直到苏既明的后穴能够完全包容他三根手指,他才扶着自己顶端已经渗出透明液体的肉根缓缓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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