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翼也跟着看过去,却是看他执剑的左手,然后将视线落在了垂在身侧的右手上,眼神黯了黯,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笑道:“你的左手剑练得越来越好了。”
“别是中看不中用就成。”徐子煦淡淡地回道。
“既如此,不妨你我比试一番?”
“无需承让。”
楚翼一笑,颔首:“彼此。”随即从腰际抽出摄魂,内劲一吐,瞬成削铁如泥的利器。
两人不再赘言,各自凝神而上,交手百余回,眼神接触的瞬间,均错身后退,立定。
“你内力又精进不少。”徐子煦收了剑,淡然道。
“短短月余,你的左手剑就威力已成,加以时日便可与往日无二,甚至更上一层。”
徐子煦其实少年时期就会左手剑,只不过一直未曾显露,其威力与准头也远远逊于右手,后来入朝后事务繁重,也就渐渐荒废了,现在右手筋骨无法复原如初,便只能重拾以往技能,全然寄望于左手,是以现在真正开始锻炼起来,进步才显得不一般。
对楚翼的误解,他也没多说什么,仔细擦拭着冰泉,明亮的寒铁下映照出他自若淡定的神情。
楚翼也默不作声养护着自己的摄魂,沉默片刻,淡淡开口:“为何将独门心法传授于我?”
“没什么。”徐子煦一派波纹不兴,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际,“不过互取所需罢了。”
其实,他也是经过了许久的考虑,才决定将心法说出来,毕竟当初恩师在传授他之前谆谆告诫不可外传,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当时恩师说这话时的神情异常严肃,再三言明此心法只为助他提升内力,调和阴阳内息之用,不到万不得已,连武功招式也不可外露。
当初他心脉俱损下,也亏得这部心法,至今方有如此成就,只可惜那次事故终究让他受到了限制,弱冠后便再也无法突破。
当时他们对上无夜教,情势所逼之下他说出了这部心法的辅助心法,也只是试探,不想这人悟性非凡,当场就会晤了七七八八。
而楚翼筋骨奇佳,他的功体又属阳,乃至阳至刚之性,然刚则易折,倘若阴阳兼修,方可登峰造极。
当初恩师不能将他完全治愈,便是难以找到这么一个至阳功体的人。
而且比较意外的是,习练这部功法后,楚翼体内的刁毒竟然随着每次功力的提升渐渐散了去,照此态势,不消一个月就能完全康复。
另外,徐子煦通过楚翼至刚纯阳之气注入穴府,再以自身修为调和,如此循序渐进下来,不出多日便可冲破桎梏,继续深进。
只是,楚翼的精进却明显快于徐子煦的,如此下去,两人间距离无疑会拉大,往后再维持分庭抗礼之势怕难。
徐子煦明白这点,却似乎毫不在意。
而楚翼没有说出口的是自从热寒之症好转后,随着刁毒的散去,他丹田内的气日益充沛,呈现源源不绝之态,隐隐有驾驭乾坤之势,大胆推测如果善加引导利用,恐怕一下子就会增加数甲子功力,届时当真所向披靡,与他师尊并驾齐驱将不再是奢望。
“若是对上那个妖怪,依然没有胜算。”楚翼收起了剑,抬眼道。
“无妨,至少你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楚翼微微挑眉:“莫非你会弃我而去?”
“有何不可?”徐子煦笑,“你不是问我何以不与离尘团聚么?经此诸多波折,恩恩怨怨的,差不多也两清了不是么?”
“你——”楚翼一怔。
徐子煦已翩翩然转身离去,留楚翼一人站在原地瞪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树影里。
楚翼垂眸片刻,低笑出声:“好你个徐子煦!”
仰首望着头顶那片花海,微微一叹,竟似无限惆怅,良久复又盘腿而坐,闭目专心练功。
下午时,两人吃了烤鱼就回了竹屋,掩了门窗,脱了周身衣物,盘腿在木榻上面对面坐了,如往常一样几近裸1裎相对,只除了下1身一条透明的亵裤,膝贴着膝,掌对着掌,各自闭上了眼睛,凝神静气。
此番情形虽然看上去暧昧不清,但他们没一人会走神,想些不该想的,否则必走火入魔。
不出半炷香时间,头顶白雾蒸腾,渐趋浓郁,直将两人身影隐隐绰绰地包裹其中,渐渐地额际沁出汗水,越聚越多,全身也大汗淋漓起来,宛若从水里浸泡了一回才捞起来似地。
当夕阳西下时分,两人头顶的白雾渐渐淡去时,周身密布的汗水也被内力所蒸发,连濡湿的发丝都恢复了干燥,无风自动着,轻轻吹拂过对方脸侧,只有坐下一片湿渍表明了适才的蒸腾热意。
静息片刻,两人同时收手,各自收功调息。
须臾,徐子煦缓缓睁开了眼眸,视野中赫然映入了一双深邃如黑潭、璀璨如星子、热情如烈火的眸子,那眼底深处,分明写了赤1裸1裸的欲1望。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偶来了,乃们还在么……(弱弱地问……)
PS:各种疲累,各种神马,不足道也!痛苦地泪奔~
☆、第二十六章 一月悠闲(3)
须臾,徐子煦缓缓睁开了眼眸,视野中赫然映入了一双深邃如黑潭、璀璨如星子、热情如烈火的眸子,那眼底深处,分明写了赤1裸1裸的欲1望。
徐子煦目光无意间一瞟,就看见了对方那处隐隐的突起,神色自若地移开了眼光,在楚翼伸手搭上他肩膀,意欲贴身而来时,淡淡地说了一句:“想舒服?”
楚翼一脸坦然,笑地促狭:“难道你都没需求?”说话间已栖身而来,凑近他肩颈处,热气似有若无轻轻刮过,手指沿着那光洁的肩膀暧1昧摩挲,刻意营造一种情1色的氛围。
徐子煦不闪不避,任他作为,只似笑非笑:“当然有。”
楚翼闻言一愣,手下的骚扰动作就停了,似是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承认得如此爽快,他不一向脸皮薄的么,然后对方接下来的一句霎时让他彻底呆愣住了。
听得徐子煦轻慢的声音继续道:“如果你愿意雌伏的话——”他温柔微笑着,故意靠过去,“那我就不介意和一个男人玩一下。”言罢伸出一指,搁着薄薄的亵裤轻轻碰了下对方身下的尾椎部分,立时感觉指尖下的身躯僵硬了。
徐子煦无比风流柔情地:“你愿意吗?嗯?”
这一声“嗯”,软濡酥喏地直让人骨子里酥起来,楚翼却被噎了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徐子煦轻轻一勾唇角,轻轻松松拂开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火热手掌,从容自若地拿起一旁的衣物披了,施施然出了里屋。
孤男寡男同处一室,像这样练练功而差点擦枪走火的次数多了,连徐子煦这般面皮薄的人竟然也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淫1靡轻1佻的话来,也足以可见楚某人的骚扰多到何种程度了。
而另一方面,徐子煦能这么大放厥词,也是因为知道那男人,绝不会真的有所动作。
那男人,其实很精明,精明到不会在两人经历了那么多后,再轻易去破坏这份暧昧不清、似敌似友的微妙关系,这份关系也经不起任何细小摩擦。
这点,两人心中都清楚,只是谁都不点破。
“徐、子、煦。”良久后,楚翼看着空无一人的门扉,沉沉低笑。
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最近口头上的便宜倒还真被占去了不少……
显然也明白台面下的这诸多盘丝错节。
“真以为我不敢么……”楚翼微微迷了眯眼,神情有些莫测。
说虽如是说,但他终究还是没能付诸行动,只是将手伸向了自己胯1间。山野间,没有美人在怀,只能自食其力。
楚翼呼吸加重时,忽然想起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么久,怎就没见过那人自1渎?
思绪这么一想,便不自觉幻想起那人清雅淡定的面容上因情1欲而激动地泛起红晕的模样来,继而想到最初时候的那几次情1事,呼吸更是一下子急促了起来,手下的动作不由加快。
楚翼推开窗户,望着外面,见那人已经穿戴了整齐,正在溪水边捕鱼。
他一边抚1慰着自己,一边目不转睛看着那抹人影。
徐子煦瞧准水中某点,豁然弯下了腰,出手如电,离开水面时手里已经抓着条肥硕的大鱼,还在不断扑腾着想逃回水里,那撅起的屁股,正好对着窗内的人。
楚翼双眸急剧收缩,呼吸瞬间愈发沉重,低哑而饱含情1欲地念了声:“徐、子煦……”
溪边之人已转身将鱼抛到了岸上,正回身准备继续捕鱼,就听到了这一声喑哑的呢喃。
练武之人的耳力本就非同一般,何况对方又是丝毫不加掩饰。
楚翼又低唤了声他的名字,声音里说不出的沙哑低沉,带着深深的魅惑。
徐子煦纵然一开始还没想到,可听着这夹杂着的喘息的呻1吟,便也知道那人在干什么。
他本也不想在意,毕竟是正值壮年的男人,有这种需求很正常,但如果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从那张嘴里吐出了自己的名字,情况就大大不一样了!
徐子煦脸一红又一青,刚要发怒,旋即又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