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喜,你要是躺下来让我上你,我就喜了。”童简鸾辩解。
“这很重要么?”容玖手捏住他胸前的两点,左转一圈,右转一圈,他的手掌带着茧子,猛一接触上去感觉像是触电一般,童简鸾又痛苦又享受。
“如果是其他事情我会答应你。”容玖慢慢道,“只这件事不行。”
“为什么?”童简鸾忿忿不平,“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这件事不行?你根本没有问过我的同意!”
容玖眼神坦荡荡,“谁说我没有问过你同意?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同意进宫为奴?那是有人答应我解决我的后患之忧。”
“……啊?”童简鸾没想到还有后招。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之忧我放血给你,那物才会显示出来呢?”容玖声音里带着笑意,“因为它就是为你生长的啊。”
这……这……话音刚落,容玖提枪上阵,没有给童简鸾慢慢适应的时间,直接粗暴进-入。童简鸾差点把舌头给咬了,声音堵在喉咙里,接受容玖狂风暴雨般的操-弄。
因为身体的特殊性,童简鸾只是在他进入的那一刻有撕裂的疼痛感,盖因容玖的长-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动则已,一动惊天动地,致使天崩地裂。童简鸾那一瞬间只有一个感觉,女娲补天一定很不容易,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破了。
好在他天赋异禀,没有破,反倒和容玖百般契合,这一干,如同剑入剑鞘,龙战于野,杀得童简鸾片甲不留。
情-事结束的时候已经晨光熹微了,这一炮的时间着实有点长了,夜以继日,日以作夜。
别人坦诚相对,他们坦胸相对,童简鸾看到容玖脸颊上都是汗水,有着不正常的嫣红,嘴唇却泛白,像是跋山涉水般疲惫不已,心中泛着抽疼,又想自己到底在心疼他什么,难道不是受虐么?
他忍不住问容玖:“你这是图什么?”
容玖眼角带红,泛着水光,本来躺在童简鸾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闻见他的话,努力直起上半身,眼神直直的看着童简鸾:“我怕来不及。”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童简鸾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哄着容玖把捆着他的东西卸下来:“你把这东西先弄开,我想抱抱你。”
“不要。”容玖一口否决,“你还是这样安全点。”
童简鸾脑门突突的疼,咬牙切齿:“放不放?什么安全点,你还担心我压你是不是?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对于这样熟悉而陌生的容玖,他忍不住起火,他虽然不会受伤,但总归会疲惫,会难过。
容玖沉默了好一阵,手往上探去,悉悉索索好一阵,那铁链终于解开,没有钥匙,他用蛮力活生生扯断的。
童简鸾把他掀翻到一旁,披上一件衣服,拿起自己的东西,一瘸一拐的离开。
他连鞋子都没有穿。
容玖也没有追上去,他看着被自己硬生生扯断的铁链,就好像看到小孩看到自己心爱的风筝断了线,从此飞远不见了,手上只剩下断线的怅惘。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一般,从床上慌忙下来,膝盖的刺麻酸胀激得他没有站稳,直接摔下床,跪在地上,那样子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容玖扶着床边站起来,披上衣服便去找童简鸾。
☆、 第79章 盖棺定论
这一夜多少人夜不能寐,心怀期盼。
李怀素和淑妃早上出宫,到护国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天色阴沉的要命,快到护国寺的时候,淑妃挑着车帘看向了窗外,转头对李怀素道:“这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雪了,要是真下了那可就糟了,需得在这边停留了。”
“姐姐说的是。”李怀素也装模作样的看向窗外,“真是不巧,不过安全为上,还是不要赶夜路的好。”
到了护国寺后天空果然飘起了雪花,不多时地上便铺满了一层白花花的东西,两人下车的时候各自披上大氅,一座座佛祖拜过去,李怀素更是认得的不认得的都要跪一跪,口中念念有词,态度十分虔诚。
毕竟本来要下午回去时间会赶,这下倒不用赶了。
晚上的吃食是护国寺僧人的素菜,要说虽然是不沾荤腥的和尚,做的吃食却丝毫不逊色,素食做出了肉的味道,送到了客人的房间里。
李怀素没有动筷子,她谨慎的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等人来敲门的时候李怀素心中一紧,云锦先她一步去开门,来人身份却是让人出乎意料。
是沈良弼。
他踏月前来,风雪无阻,明明是冷的透彻入骨,却能看到鬓角和额头发汗。
他看了一眼李怀素,立刻将自己的头低下,跪在地上,声音带着急促:“娘娘,太子去了。”
李怀素从座位上站起来,往这边快步走,及至门口却又顿住,肺腑之间情绪激动,以至于欲言又止,最后好容易克制了许许多多欲冲口而出的话,只冷静问:“此事可有告知淑妃?”
明明曾经亲密无间,此刻却只能装作泾渭分明:“太子惊马,陪同的正是淑妃兄长。”
言下之意,这事淑妃脱不了干系。
李怀素便又问道:“此事可通禀陛下?”
“已派人快马加急前去皇宫。”沈良弼说的规规矩矩,依旧跪在地上。
李怀素强忍自己心中的难过,温和开口:“沈爱卿请起,不必多礼。”
沈良弼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雪水,“多谢娘娘。”
竟是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沉默如同千斤重的山压住心中涌动的情绪。
淑妃那边已经派人层层围住,李怀素披上大氅前去她的厢房,开门的时候淑妃脸上神色有异,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不知妹妹有何事要这么晚前来?”
李怀素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看死人。
淑妃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姐姐,太子去了。”李怀素冷静道,“京师卫沈大人前来想要问姐姐一些事。”
淑妃脑袋反应很快。
她明白她被人设计了,终日猎雁,终于被雁啄瞎了眼。这一出朱琳私会秽-乱后宫的戏码,因为中途有人截胡,被换成了清君侧的本子。
她从一旁推波助澜的路人,变成了戏的主角,本想着拿石头砸死别人,最后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宫中……宫中会是怎样一番情形?淑妃的心一下子慌了。
这边将太子一击毙命,嫁祸到哥哥头上,难道,难道?
先前她与容玖结盟,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和容玖,其他人都不知道,苏谢大军远在千里之外,淑妃本欲以锦衣局牵制北大营,却没有想到容玖会反水!
他从来不担心自己将他的身份暴露,为什么?牧家之后,前朝余孽,他为什么这么信誓旦旦?
显然淑妃不知道,长生不老药的药引是容玖,这也是他一直屹立不倒的缘故。对于明德帝来说,长生是和权势可以并肩的两样帝王追求之一,容玖是谁,并不重要,他脱离不了掌控,这就足够了。
淑妃有没有想通这一点并不重要,她只知道自己输了,蛰伏二十多年,却败在了最后的蠢蠢-欲-动,输给了她的急躁冒进。
李怀素究竟站在哪一边并不重要,容玖是不是明德帝来试探她的棋子也不重要,这一局棋无论谁输谁赢,她都不是那个赢家。
她想通这一切,立刻拔下来头上的发簪,就要扑上来和李怀素同归于尽,然而李怀素哪里是这么容易死的?沈良弼见势不好便冲上来替李怀素挨了那一刺,胳膊上鲜血蜿蜒而下,滴落在雪地上,好似盛开的梅花。
“沈……大人!”李怀素急忙扶着摇摇欲坠的沈良弼。
侍卫们已经迅速将淑妃制住,戴上了镣铐,淑妃这时候头发散乱,然而气势不改,冷着脸对他们道:“陛下还没有褫夺我的封号,我仍是太殷王朝的贵妃,你们敢这么对我,便是对皇家的不敬!”
“大夫呢,快给沈大人包扎!”李怀素朝着傻站着的人群喊了一声,收起对沈良弼的恋恋不舍,将他交给侍卫去包扎伤口,转而看向淑妃。
“你很快就不是了。”李怀素眼中带着恨意,看着这个试图伤害自己、却让沈哥受伤的女人,无情道,“刺杀贵妃,以下犯上,陷害太子,图谋不轨,其罪当诛,居然还敢在这里摆贵妃的架子,好大的威风!来人,摆驾回宫!”
“娘娘,夜路不好走,万一……”旁边有仆从就要上前劝慰。
“太子之事让本宫心急如焚,陛下此刻怕也是不好受。”李怀素将这些正大光明的话给扯出来,虽然十分不想回那个华丽的鸟笼,然而她知道,在这里躲着也不是什么事,只有彻底将囚着她的牢笼破除,才能真正的得到自由,“为今之计便是要将犯人交予陛下处置,方能让陛下心中好过一点,本宫哪里还管得了安全不安全?”
最后京师卫连同皇家护卫一同回去,太子的遗体被沈良弼就近带到了护国寺,放在棺木里,扶棺前往皇宫,这事惊动了护国寺的高僧,毕竟是在护国寺附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出家人也是要给皇室面子。
夜色中众人走在路上,如同百鬼夜行。
太子逝,帝大怒。
*
明德帝膝下统共有两个儿子,女儿也不多,皇室的血脉薄弱,连同明德帝的兄弟也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个宝亲王硕果尚存,然而宝亲王也让明德帝发配到了边疆,无召不得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