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梅生直勾勾地盯着对方那张雌雄莫辩的脸,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所以,你便要以身相许么?”
石缘闻言登时一愣,而后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直到看到梅生满面羞惭之色,几乎要恼了,方才能停下来,一双星眸却如同骄阳般耀眼,灼灼地盯着梅生,轻道:“以往,我便有这念头,却怕自己身份卑微,不敢言诸于口……如今得君一席话,便是石缘明日便死了,也是甘心了……”说到这里,竟是眼中渐渐腾起泪雾,慢慢红了眼眶。
梅生心下大急,听了这话又心中酸痛难当,再顾不得许多,急急捉了石缘的手道:“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是不想你死的,便是我死也不许你说这话……”一时间竟是呆气又冒了上来,急得满嘴胡言乱语。
石缘却是满心欢喜,反握住梅生的手,点头暖语道:“你既是这般想,我再不乱语便是了。”
梅生点头,又觉掌中一双玉手实在是肌骨匀称,细腻滑嫩,心中喜爱得紧,明知自己行为轻-薄,有违道德礼教,仍是忍不住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见石缘并无不虞之色,眼中邀约期盼之色反愈加鲜明,竟是福至心灵,无师自通地凑了上去,大着胆子捉住那一双红唇,重重碾压了下去。
石缘一声低喘,双手便勾住了梅生的颈子。梅生顿时如五雷轰顶,动作瞬间孟-浪起来,竟一把将石缘揉在怀里,劈头盖脸地狂吻起来,一张嘴碾按着怀中人儿那殷红的双唇,舌头胡乱勾舔,又双手在他身上作祟,自肩背一路滑下至腰底臀-丘处,重重揉捏,生涩的动作反令石缘春-情大动,呼吸也急促起来。
却在意-乱-情-迷时刻,梅生忽然住了动作,一双眼呆呆地瞧着石缘浸在水中,光洁如玉却又一片平坦的胸-口,再感觉到下-身与自己相触那处坚硬的所在,整个人终于清醒了些,吃吃道:“你……你是男……男的?”
石缘靠在梅生怀里喘息着,听了这话有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挑的眼角处那无意间流露出的风情令得梅生又是呼吸一滞,却听石缘撇撇嘴道:“我没说过我是女人啊……”又低低埋怨道:“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最后这一句话梅生却是没有听清,只是见石缘透出红晕的脸已是浮上一层委屈之色,不由急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石缘看他一眼,又低头叹了口气,有些心灰意冷:“我就知道,自己不该存了这种心思……”
梅生更急了,不由一把抓住石缘优美的双肩,吭哧了半晌方才通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不知道如何跟男人……欢-爱……若是女人,我还知道一点……”说完,竟是脸上烧得厉害,心里更觉难堪了。
石缘却是心头狂喜,眼眶一红,两颗泪珠儿就从眼角慢慢渗了出来。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梅生见他滴了泪,心下更慌了,急急抓了石缘的手哄道:“我嘴笨不会说话,若是说了不该说的,你不要放在心里啊。”
石缘痴痴地望着他,顺从地让梅生给他拭了泪,已是换了笑颜,整个人都贴在了梅生怀里,又凑到情人耳边,低低道:“不必忧心……我知道怎样与男人欢-爱……”
语毕,还未待震惊的梅生缓神过来,石缘已是闭了眼,慢慢吻上梅生因吃惊而微微启开的双唇,舌尖一动,便灵巧地滑到了情人口中,与人嬉闹纠-缠。
梅生乃是少年身体,如何敌得过这般轻-佻手段,早已是面红耳赤,手忙脚乱,脑沉沉如堕梦境之中了。
梅生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做梦,可接下来的梦境却未免嫌长了些,又过于梦幻快乐了,便有些糊涂,更有诸多细节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对怀中美人那一身异乎寻常美妙的肌肤爱不释手,几乎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摸遍了全身,又爱死那吻痕留下的殷红瘢痕,竟是在他身上肆虐了一夜,生生将那玉肌染满了桃花,有些比之情人眉间的红印还要鲜艳些。
而更令梅生沉迷不已的便是那处极乐之地。他只记得自己将怀中人按在水中,湖边,草丛中,大树下,肆意弯折情人的身体,摆成一个个孟-浪的姿势,一遍遍进出他的身体。梅生冲啊冲啊冲啊冲啊,耳边全是动人的呻-吟,脑中全是勾-魂的纠缠,身体则是从地面一路冲到天边,再缓缓落地,然后再次飞起,如同一个君王,巡视着属于自己的领地,然后霸道地刻上自己的痕迹,将他一遍遍征服,并为这种感觉而沉迷不已,不得自拔。
及至力竭,梅生再睁不开双眼,搂了怀中美人便沉沉睡去。
☆、第8章 前世(四)
日上三竿,阳光透窗而入,直直照在熟睡人的脸上,晃眼得很。梅生不耐烦地扭了扭头,只觉嗓子干渴得厉害,便挣扎着睁开眼,直着嗓子叫道:“三儿,三儿!给我倒杯茶来……”
“口渴了吧?来,喝点水……”随着一声暖语,一只青花瓷碗被送至梅生唇边。低头糊里糊涂地喝了两口,只觉这水甘甜爽口,竟是异常甜美,与往日大是不同,梅生终于察觉不对,猛地一抬头,便望入一双笑意盈盈的眼中。
四处环顾一番,昨夜种种已瞬时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梅生呻-吟一声,一巴掌掴在自己额上,喃喃道了一句:“原来那不是梦啊。”竟然将水碗一扔,抬手便将面前玉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石缘低呼一声,腰上酸疼得紧,不由微微皱起了眉,望向梅生的星眸却是弯得更加漂亮,情深意长。
梅生知是昨夜孟-浪,恐是累坏了石缘,脸上虽红,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早放在情人腰上细细按摩,期望能让他舒服一些。
石缘也不说话,就那样笑眯眯地望着他,安心享受着情人的关爱。
“我会对你负责的。”
耳边突如其来这一句理直气壮的宣告,石缘吃了一惊,幽幽看了他一会儿,不答反问:“你既知道昨夜那一切都不是梦,就该知道,我与你,是不一样的,你……不怕么?”
梅生摇头,坚定道:“不管你是妖,是魔,是精,是鬼,我既昨夜……那般对你,便是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石缘失笑:“你既会认为我是妖魔精怪,怎就不会猜我是仙呢?”
梅生闻言一呆:“啊?”
石缘看他那张傻气的脸,忍笑:“即便不论这些,你不嫌弃我是个男人?”
这个不必要嫌弃。梅生想到昨夜那种销-魂滋味儿,脸红,然后坚决摇头:“男人也不怕,我会娶你的!”
石缘乐了,在他怀里笑得滚来滚去,又给了梅生好长一个吻,直亲得某人七荤八素,差一点魂魄都飞了。
“呆子,快起床吧。你那群狐朋狗友可是快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了。你再不露面,怕是要回去喊人过来掘地三尺了。”
笑了一阵,石缘终于坐起身来,拉了梅呆子的手,指向窗外。
果然,便见李生等人正在这处木屋外面转来转去,神态焦灼,似乎还在张嘴大喊大叫。可奇怪的是,众书生显然既看不到这处近在咫尺的木屋,梅生也完全听不到李生等人在喊些什么。
石缘在旁边不以为意道:“大清早的,聒噪得很呢……”说完随手一挥,一道白芒过后,众人的喊叫声便清晰地传入梅生耳中。
“是了,我一夜未归,他们该担心坏了。”梅生懊恼不已,语毕便要拉着石缘一同出去。
“梅生。”石缘反手攥住情人的手,正了脸色道:“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只要你偶尔想起我,回来看看我便好。”
梅生闻言登时急了,嚷道:“你跟我走,我一定会娶你的!”
“呆子。”石缘一指戳在了梅生额上,笑容璀璨,几乎耀花了情人的眼:“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我真的不能同你一起入世。你命格三全,乃是大富大贵之相,将来必定贵不可言……而我若要与你偷得这一世情缘,便绝对不能现于人前……切记,切记……我的存在任谁都不能晓得,否则你我的缘分便到头了……以后若想我了,便来这里寻我吧,我必是在这里等你的……”
“还有,那名唤李生的,面广鼻长,两腮无肉,乃是小人之相,以后切不可与之深交,当远离此人……切记,切记!”
话音未落,一时华光一闪,人屋两空,只剩下梅生一人呆呆地立于青天白日之下,犹自不相信石缘竟会抛下他一人在此,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李生等人正找得焦急,冷不丁一回头,居然发现梅生就站在湖边,顿时大喜过望,互相招呼一声便齐齐地围了上去。见他安然无恙,不虞会被梅家打上门来,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见淋了一夜雨,本该狼狈不堪的梅生却依然衣冠楚楚的模样,众书生都有些疑惑,又七嘴八舌地问他这一夜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那尊石像怎不见了踪影云云。只是梅生却如丢了魂魄般,不管别人如何追问都含糊其辞,不知所云。众人无法,只好先簇拥着梅生下山去了。
可下山之时,又一件接一件的蹊跷事。且不说梅生是一步三回头,似乎有什么挂心事一般,总挪不开步子下山。单说是李生等人,不知为何竟是连连栽了跟头,要不然便是掉到水沟里,踩到陷阱里,竟像是遇到了山精鬼怪一般,齐齐吓得魂魄都丢了。好不容易回了家,已是晕头转向,狼狈不堪,此后更是精神萎靡,少不了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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