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贤憨笑着,“属下虽初来乍道,可也懂得些人情事故的,世子放心吧,属下有与他们联系的秘方!”
听了这话,凌涵点头,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嘴角翘起,笑了,这是一份关于东寻城修葺凌氏宗祠之事,这让凌涵看到了机会。
“接下来的宴会,世子要一个人前去?”蒙贤不放心,他觉得这府里面的人一定会欺负凌涵。
“祖母是这场宴会的主人,你莫要担心。还有,去刘澹那里,不能说的,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口。”凌涵朝蒙贤再三叮嘱。经过轩辕十四生辰那事,凌涵虽不至对刘澹生怨,可是这个人城俯实在太深了,他担心蒙贤会被对方三两句的话给套迷糊了。
蒙贤瘪了瘪嘴,幽怨地看了眼凌涵,最后应命而去。
“回来!”刚走出院门,就又被屋内的凌涵给叫住。
颖丹院门外的丫鬟小厮们探头张望,一个个耳朵竖得奇高,凌涵便在这时走出来,握住了蒙贤的手臂。
“蒙贤,”凌涵一反刚才的严冷,面容淡笑着捏捏面前人结实弹性十足的肌肉,声音温柔地说道,“待你回来便去库房看看,想要什么,尽管拿。他们问起时,你报我的名字即可。”
“世子你……”蒙贤看着这少年仰起小脸,干净的眼瞳写满真诚,瞳中印着满天的星光,看起来很漂亮,他这是赏东西吗?蒙贤突然有点凌乱,不解凌涵怎么突然想起这茬来。
凌涵幽幽地说道,“我现在手里的现银不多,没办法许你衣锦还乡了蒙贤。那里面的东西,你若是喜欢,尽管都拿去……其实,那些东西,是可以换点银子的。”
听凌涵说得简单,蒙贤以为只是平常的玩意儿,便没多想,当即点头,说了声好,便急匆匆走了。
颖丹院的丫鬟小厮们听了,背过身去窃窃私语,凌涵却不在意,转回身又去换衣。
蒙贤急匆匆去了京兆尹府堂,却见这个时间早关门了,府内的衙役听说他是凌涵的人,立时就给通报了,可得到消息却是刘大人寻城门去了。
巡视城门也要刘大人亲自去吗,蒙贤不知道,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些不耐烦了,又问了问那衙役,没多久便回道,刘大人巡视完城门,又去巡视帝都每条街道去了。
“莫非你们刘大人就不能办点案子吗?”蒙贤腾地站起来吼道。
衙役苦着脸,无奈地说道,“小人也没办法!十四王爷一回帝都,这犯案子的就少了,可是刘大人反而比从前还忙了。这次王爷生辰之后,刘大人更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了。巡视完城门街道,接下来还要去翎王府回报,嘿,这还不一定能不能见着十四王爷!也许今夜刘大人就不回来了呢。”
“为什么?”
“见不着十四王爷,回报不了,可不得住到翎王府么。这倒省了咱们侍候了。”衙役们越说越兴奋,干脆连说带比划。
这是什么事!
蒙贤暗骂一声,正要亲自去找刘澹,身后响起火把噼哩啪啦的声音,蒙贤回头,就见刘澹带着一帮衙役回来了。
于是蒙贤跑上前将凌涵交待的都对刘澹说了。
“哦,原来是要本官做这件事啊。你完全可以让世子去找其他人嘛,有很多大夫的,还有太医……”刘澹温润的五官带着一抹似笑非笑,他伸手摸下巴,想到上次自己巴巴跑到国公府说宝儿之事,凌涵送他,一点诚意都没。他这个客人,还没有完全离开,凌涵倒是又钻回府里去了。
刘澹一想到整条大街,只有他孤伶伶一个人,他就觉得郁闷。
如今看蒙贤的目光也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反正今天来的不是凌涵,他便随意了,抬步往衙内走,把蒙贤扔在原地。
“大人……”蒙贤拦住他,把药丹往刘澹手中塞,心里面想着,这些当官的怎么架子都那么大。之前看刘澹跟世子说话的时候,别说架子了,那嘴都扯到后脑勺,那么稀罕他家世子。可是现在,又换了一副嘴脸,高高在上的,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本官的人也是要吃饭的,你拿这个来,就让本官的人为你做事,莫非觉得本官的人好支使不成!”
刘澹听着烦心,挥手嚷道,他受到这顿折腾,还不是源于凌涵。
但那位小世子跟没事人儿一样,现在还让个手下叫自己做事,刘澹觉得冤死了,可凌涵自始至终待他不冷不热。偏偏想到凌涵的时候,却毫无怨言,内心还很欣慰。他怎么就那么贱呢。
突然想到那夜凌涵说的话,这辈子与轩辕十四绝缘。
刘澹一想到此,心里面那个舒坦啊。
蒙贤在旁边看着这位刘大人,洋洋得意,自顾自笑的模样,内心叹息一声,原来当官的都是要银子的。
多亏世子高明,想到给他银子。
“那烦请刘大人先收着,属下这就回去取银子。”蒙贤把药一扔,急急走了。
刘澹拿到那药,不自觉地笑了笑,凌涵还真是不拿他当外人,什么事都往他这扔。虽然累点,不过十四王爷可没这待遇。
这时候刘澹目光朝翎王府的方向看去一眼,得意而笑。
☆、第45章 酒无好酒
蒙贤回头就去了凌涵所说的库房,待守库房的雷伯从大管家那里得了话,拿着钥匙打开库房门后,秉烛照进来,只看到满库房金壁辉煌,珍珠玛瑙,金玉翡翠,闪扎着眼瞳,多不胜数。
蒙贤揉揉眼睛,低呼出声,像是渴极的沙漠旅人,突然看到甘霖绿渊。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宝物,先前世子还说,“这些东西,可以换点银子”,这哪是可以换一点银子,简直可以换一车银子了!
“喂,我说你,有没有看够,到底想要什么,尽快挑一两件,老人家我好锁门!”雷伯大声吆喝。
若非是从大管家那里亲口听说这人是世子身边的护卫,雷伯可忍不住下手把他打出去。这没见过世面的,哈喇子都流到胸前了,看他那眼神,跟个劫匪一样!
雷伯在这里看守了十多年,虽然这里的东西是凌国公府的,宫里面赏了东西,都放里面塞,可是每日在这里守着,就跟雷伯自己的一样了,谁拿去一件,雷伯看着都心疼,生生剜他的肉一样。
现在蒙贤这样赤果果的眼神,大包大揽地看着这些宝贝,雷伯生生像自己的女儿被人给看光一样,直想给蒙贤一棍子。
“额……我要那件。”
蒙贤观览一遍,最终把手指向角落里面那个大青瓷的花瓶上。
“这可是今天刚被世子给送进来的,看着不怎么值钱,你怎么想要这个啊?”雷伯听到蒙贤的话,当即有些怀疑,觉得这小子是欲擒故纵,先拿不值钱的,再拿个大件。
蒙贤抹了一把口水,无比真诚地说道,“大伯,我就是因为这个花瓶很像我们世子院子中的那个,才要它的啊。因为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我们世子啊。”
“臭屁!”雷伯冷嗤一声,这个年轻人,看着一副粗犷忠诚的样子,实际上会拍马屁的很呢。
蒙贤抱起大青瓷花瓶,打算往外走,回头又想到刘澹问他要银子,当即又止住脚步,朝一旁的一只玉貔貅指道,“我还要这样东西。”
“啊哟哟!你个小免崽子,老人家我就知道你是个贪心不足的!现在知道要拿大件了,你个养不熟的货!”
雷伯听了,皱巴巴的脸横了起来,滚圆的眼珠瞪着,愤愤地骂道。
“老伯,您别骂了。这东西又不是您的,您骂个什么劲呀。您把这账记上吧,我走了!”
蒙贤一边抱着青瓷花瓶一边拿着玉貔貅,乘着雷伯哼哼唧唧的骂声,无限舒爽地朝外走。
过了国公府的二道门,前面便是大门了。
蒙贤哼着曲儿,正朝大门口迈,前脚才刚迈出,顿时觉得阴风四起,四名身手矫健的高手,无声无息地摆剑煞来。
国公府门照明的灯笼湮灭,到二道门处的照如白昼的灯笼,亦在同一时间被熄灭掉。
蒙贤喝得一声大吼,“什么人,这是凌国公府,你们这些刺客胆敢……”
“哼哼。蒙贤私盗国公府藏宝,罪加一等!蒙贤,今日你的死期到了!”黑暗中只听到一记年轻的声音恶狠狠地传来,接着那四名高手剑雨密布朝蒙贤罩下来。
“是世子让我拿的,你们冤枉……”蒙贤下面的话,被其中一人袭来的大掌击碎,“啪”的炸响,蒙贤怀中的青瓷瓶被生生击碎,瓷片残渣飞溅,划破他的脸,蒙贤顾不得,急忙去腰间抽刀,却突然感到瓷瓶碎后,怀中却突然多了一样东西。
月光下,他看到是一块手掌般大小的令牌,上面清楚写着:“镇疆王令”
这是什么东西?
蒙贤迟疑之际,身上的刀便被人搜刮了去,那玉貔貅也被夺走,四把长剑架向了他的脖颈,火把燃起,蒙贤只看到一张年轻却有着一双机灵眼睛的男子走到跟前。
“你就是从东寻城救走世子,打了周姨娘,还伤了凝玉小姐的蒙贤?!呵呵呵……终于抓到你了!”守正嘴角带着残佞寒笑,盯着蒙贤,的目光仿佛一道吞噬人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