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亦寒 (赵小石)

“你怎么。。。”段岚问。
“。。。。。。什么？”巫寒不懂。
“你这装扮，太过头了。。。”他不会说“太you人”的。
“这很普通，你看那个人，还有那个人。。。他们的妆容才算是过头。。。。。。”巫寒暗暗指了指不远处浓妆艳抹的几个男女，自觉自己还好。
段岚看了看那些人，却也同意。但是他还想说，本身就长得动人，却还要去锦上添花，简直。。。让他越来越不安了，本来有个情敌席士潇就已经让他吃不消了，再多上一两个。。。他无奈地掩面叹息。
“其实，这样也挺。。。挺有魅力，只是别让太多人看到啊~”段岚终于开口。
“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住客栈啊。。。”巫寒再次无奈地低声回应。
“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嘛，你这个样子，只让相公我看到就行了~”段岚轻轻拉住巫寒的左手。
“我不是女子！”巫寒低吼，轻甩段岚的手。
面试人员到场，开始挨个查看每个人的容貌，刚刚的吵闹暂告一段落。而巫寒竟再次想到了席士潇，这种打扮，不知他看到后会是什么反应。。。还是，他跟梁丘澈正甜蜜得很，早已忘却了亦白，忘却了巫寒。。。

　　☆、第44章 万花阁

同如梦阁一样，万花阁也是一所高档的青楼。但是它没有所谓的头牌，因为凡是被万花阁选入的美人，个个都是绝色的头牌。
正因为如此，里面的美人们，都身份平等，待遇一致。即使是一些受欢迎的人，也不会受到特殊待遇，只是能从客人那里多得到些赏赐罢了。
每个人的卖身价格都是相同的，住所安排，日常饮食，化妆用品，衣物首饰等也都是规格一样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待遇差。相反，万花阁里的待遇，是大部分青楼里的头牌都无法享受的奢侈。
美人们的初夜价格会高些，以后的每夜底价都是相同的，若多人竞争一位美人，则是价高者得。
凡此种种都决定了万花阁是个普通人消费不起的地方，不仅因为它有高额的入场费，还因为里面的酒菜，美人，歌舞等服务都价格不菲。
能到这里来的都是富商和达官显贵，他们一般会在这里有自己的厢房和固定的消费习惯，他们也是万花阁的强硬后台。
为了确保美人们的质量，万花阁在选取方面做得非常严格，不仅外貌要格外出众，还要验身看是否有伤疤或者疾病。当然也会找专门的人员去检验美人是否有过初夜，并以此判断是否给予初夜高价拍卖权。
经过层层筛选，面试的美人们数量越来越少，到了验身那一关时女子数量仅有六人，男子仅有四人。
男女分别被带到不同的房间进行脱衣验身，巫寒窘迫极了，但是旁边的三人都已经从容地褪去衣衫，他也受不了一旁检察人员的严厉目光，便也艰难地褪去衣物。
巫寒努力遮掩着身子，却还是受到了旁人的关注，尽管都是男子，他却生得白皙瘦弱，让一旁的几个人都蠢蠢欲动。
段岚终于无法忍受别人对他家小瞎子的非分目光，他一下挡在的面红耳赤的巫寒面前，并大大咧咧地任由旁人观看自己结实的肌肉与优美的身形。
验身结束后，女子剩下五人，男子依旧是四人。但是拥有初夜权的，女子里有三人，不包括遥儿和碧兰，男子里却只有段岚。
“新人的初夜可是很值钱的啊~你们几个雏儿，赶紧准备准备，过些天就给你们举行拍卖。”一位中年的胖女子对段岚和那三位女子吩咐道。
她接着看向巫寒遥儿他们：“好了，先到各自分配的房间去休息，一会儿会有人去指导你们在这里的规矩，并且给你们发放卖身钱，同时签署卖身契。”
男子的居所，是一所较大的别院。里面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小桥流水样样精致美观。
巫寒和段岚并没有太在意，倒是旁边两个从未见过这种景象的男子，眼睛都已经看直了，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里奢华的装饰，仿佛是到了皇宫一般。
四名男子分别被安排在相邻的几个房间里，巫寒看到这些房间里的装饰，就猜得到这里的奢华程度了。
心里不禁涌上数年前自己独自在如梦阁当舞妓的日子，有些辛酸，同时也有些感慨：若不是当时席士潇出现，他估计早已沦落到每天接客的地步了。
当时虽有师父云裳保护着，但是在青楼之地工作的舞妓们，哪有几个能永保名节？亦白当时年纪小，又是云裳护着的徒儿，才能暂时保住贞操。但是，他也知道，与席士潇结缘的那一晚，老鸨虽说是让他跳舞，实则是让他开始卖身了。
如果当时不是他出现买了亦白的初夜，或许亦白会被其他不堪之人凌辱。这一点，巫寒很清楚，他知道席士潇是带他脱离烟花之地的恩人。但是，他对席士潇的感情，远不止是对恩人的感激之情。他对他，是有独占欲的私情，是超出理智的爱慕和渴望。。。
“你们先好生休息，待会儿会有人送来茶点，并给你们量身定制衣服。至于这里的规矩，一会儿也会有专人给你们指导。。。”带路人吩咐完便转头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巫寒的无暇脸庞。
巫寒迎着目光看去，只见那人突然神色腼腆，匆忙离开了。
“他肯定是看中了你的美色！以后注意点，别让这种小杂碎想入非非了。”段岚在一旁握紧拳头，他受不了自家的小瞎子被别人偷窥。
巫寒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地看向段岚：“快回你的房间，省得别人起疑。。。”
段岚的房间就在巫寒的隔壁，房间布置精巧，不仅华丽宽敞，而且还有用于观光的后窗，窗外是一个小花园，他们几人的房间是围绕这个花园而建。
不远处还有另外许多栋楼阁，也是男子居住的。或许是楼阁与楼阁之间相距较远，或许是房间的隔音较好，夜幕降临，欢愉的人们，并没有那么嘈杂。
临睡前，巫寒打开后窗，看着夜空中孤独的月亮，它并没有往常那么明亮，在这冬日的夜晚显得格外清冷。花园里有一棵白梅树，正在含苞。他幽幽地看着那棵树，深蓝色的左眼泛出失落的冷光。
“你还在想他。。。”段岚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巫寒抬头，看到一袭白衣迅速地落下。段岚顺势站在了他的身旁，并且肆意地揉了揉巫寒的脸，想让他从思念中清醒。

　　☆、第45章 爱哭小鬼

微弱的月光下，段岚和巫寒站在窗前，看着景色，沉默着。
“当年，我替师父守孝，穿着白衣回到如梦阁见你。那时你已经和他好上了，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白衣，挺不错的。我当时还很高兴，以为你是喜欢我，后来才知道，当时的席士潇经常穿的就是白衣。你对我的称赞，也只是爱屋及乌。。。哈哈~我真是个可怜虫，至今都穿着白衣，一是为了给师父守孝，二是为了你那句不经意的称赞。。。”段岚见巫寒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聊起了过去的事。
“对不起。。。”巫寒垂眸，歉意是真诚的。
“没什么，我也说了，有一半原因是为了我师父。我今生最放不下的两个人就是师父和你，你们都一样，给了我活下去的信念。但是师父已经离开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你。”说着，段岚抬头看了看月亮，微微笑。
“。。。”巫寒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明白段岚对他的付出，也知道自己无以回报。
“虽然知道巫遥会保护好你，但我还是不放心，就跟着你们进了万花阁。你们的计划我大致知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段岚爽朗的声音，让巫寒有些愧疚。
“这是遥儿给我的药丸，吃了之后可以防身，给你一半。。。”巫寒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药盒递给段岚。
“噗。。。你不会真以为，我需要这东西吧~”段岚觉得巫寒傻得可爱，忍不住笑了。
“你不需要？那将来接客该怎么办？”巫寒疑惑。
“你忘了吗？我可是个淫贼啊，只有我占别人便宜的份，哪有别人占我便宜之说？你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愣头愣脑的~不过，我喜欢。。。”
“。。。你真打算对客人出手？”
“哈哈，小瞎子你是在吃醋吗？”
“我是在担心而已。。。”
“放心，我不会捅娄子的。再说，都有你了，我怎么还会招惹别人~”
巫寒无奈的揉了揉眉头：“好了，我回屋休息。”
“我给你暖床如何？”段岚暧昧地看着巫寒的背影说。巫寒回头，冷冷地看了段岚一眼，表示强烈反感。
“那好，我也回房了，晚安~”段岚识相地跳出了窗户。
第二天一早，段岚起床，打着哈欠走向巫寒的房间。
“早上好啊，亲爱的~”他愉快地敲着巫寒的门。
巫寒开门，让他进来：“刚好，我正在吃早饭，你也一起吧。”
“怎么没给我送早饭？”
“因为刚刚你还没醒，你不会还没有洗漱吧？”
“额。。。”
“回房洗漱完毕再过来！”
。。。。。。
到万花阁的头三天是不接客的，他们只用在房间里休息便可。而段岚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他受不了整天呆在屋子里，于是每天傍晚都会偷偷出去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