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季凉当下便乘着马出了城。黑鹰本來给他准备了马车。可他嫌慢。直接坐上了马便出发。
“公子。你带上我吧。”珞萤看着他哭着说道。他不能让公子就这般自己一个人过去……明明今早还是很欢喜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萤儿。你留下。”珞季凉却不看他的泪眼。“黑鹰留下坐镇。邺府上下的事务暂时交与你。白鹰。和我走。”
只听到马儿撕鸣了一声。珞季凉和白鹰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大街上。
珞萤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又抓住黑鹰央求他带他去。可黑鹰只摇了摇头。
若是凌皖在。若是。珞萤唉了一声。抹了把眼泪。突然跑进了房间。
便是凌皖在了。也沒能保护好邺少爷。
珞萤这一等。想不到便是三年。
……………………………………………………………………明天完结。谢谢大家这一路來的支持。
☆、159 结局
快马加鞭赶到边疆已是十日之后的事情,期间,珞季凉一言不发,只在出发之时问了一句,
“既然邺孝鸣在一个月之前便失去踪迹,为何仍发來书信报平安,”
黑鹰沒想到他这时來追究这个,答道:“回珞少爷,是凌少爷吩咐我们暂时不要告诉您,怕你担忧,”
珞季凉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來:“白鹰,你可曾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待回去之后你自行去领罚,”
白鹰怔了怔,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來,好半响才艰难地答道:“是,”
,,“还望你好好保护他,”他确实不尽职,主人陷于危难之中,他却只在旁边无能为力,
凌皖早就收到了珞季凉要來边疆的事情,此时一听到小兵通传,连忙迎了出去,
才刚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迎面便被打了一拳,直直地退后了半步,凌皖恼怒地抬起头來,只是看到是珞季凉平静的脸庞,最终只能张口无话,
珞季凉冷声道:“知道我为何打你,”
“抱歉,,沒能……”
“是因为你欺瞒事实,”珞季凉说道,眼睛睥过在场的人,“邺孝鸣是邺家的人,能由得你们胡闹,我是男子,难道还用得着你们当做懦弱胆小之辈般爱护,”
“珞季凉……”
“我不需要理由和解释,”珞季凉冷冷说道,“进屋,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地点,时间,经过,都给我一一交代清楚,”
白鹰和黑鹰还有在场的小兵们面面相觑,实在不敢想象如此柔弱书生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憋得他们不敢说一句话,
珞季凉坐在上座上,低头听凌皖诉说那时的经过,
一月前,胡蛮人节节败退,退到了壶谷口,那处地形复杂,他们又不甚熟悉,邺孝鸣便带着一小只队伍前行探路,在山中悄然前行暗探了五日,本是不想引起敌军的注意,却因为一个小兵好大喜功,看到前方有适宜的山路通向水源,便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彼时他们已经两日多沒有喝水,小兵实在渴得厉害,只顾着喝水,还打了一壶回去献殷勤地给邺孝鸣,邺孝鸣看着那水,拧了拧眉,刚喊了全军马上撤退,便突然被敌军凭着地形的优势,围攻了起來,
邺孝鸣暗骂了一声不好,
水源之地本是军队驻扎的地方,壶谷口山形地貌又复杂,近水源,也能躲得十分深,而这处,更是在山谷之下,敌军完全可藏于山中,暗中观察底下情况,
此时被围攻了起來,他们人数又不敌对方,只能智取,只是,兵将们一下子被如此众多的敌军围堵,一下子慌张了起來,全无阵法,
邺孝鸣暗骂了一声无用,只能带着他们逃了出去,谁知对方见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也顾不上是否有诈,只一心想着捉拿邺孝鸣,
身后尽是士气高昂的洪亮叫声,伴随着万箭齐发,邺孝鸣一行人被他们逼到了一条小径上,还沒來得急反应,对方就发來暗箭,邺孝鸣堪堪地避过几只箭,后背便被倏地中了一箭,马儿受了一惊,刚想逃窜,马背也中了一箭,一声嘶鸣,邺孝鸣骑着的马狂奔起來,竟跑向了小径的尽头,,悬崖,
邺孝鸣还沒來的急阻止,连人带马直接翻了下去,
珞季凉静静地听凌皖说完,手死死地抓着那茶盏,冷静异常道:“那里的地形你们可探清楚了,”
“查清楚了,那处地形先窄后宽,阔然开朗之际便是悬崖边口,邺孝鸣便是从那处掉下去的,黑鹰和白鹰分别试探了一下那悬崖的深度,发现深不可及,”
“可曾去底部看过,”
“战争胜利后,我们便寻了一位当地熟悉地形的樵夫,那悬崖底有一条小径可通往,只是,我们去到了崖底,除了马的尸首,却什么也沒有发现,”他们整整搜寻了一个多月,却连条布条也沒看到,凌皖也不知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时间拖得太久了……只是再不敢耽误,恐怕胜仗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珞季凉的耳边,才迫于无奈地告诉他邺孝鸣失踪的消息,
什么也沒发现……珞季凉倏地松了口气,紧握着的手也松了下來,
沒发现,便是好消息,邺孝鸣一定不会有事,
“邺孝鸣武功高强,”珞季凉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的平静,“即使受了伤,也未必不能自保,你们只在崖上和崖底搜寻,悬崖壁可有搜寻,”
“珞少爷,”白鹰说道,“那个悬崖陡峭地很,我们虽未搜寻过,却也看不出哪里可以藏身,更何况少主被射中了肩部,”
“我不要听借口,”珞季凉冷声道,“你们只管给我去搜,便是有一丝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
白鹰看了他一眼,只得应道:“是,”
悬崖壁说要搜寻虽易,实则操作起來却难得很,白鹰他们先前带着绳子下降了数十丈,本也是打算搜寻一番,可沒想到那悬崖深不见底,绳子长度又不够,看着那几近笔直地峭壁,只得放弃了,
珞季凉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与当地的兵士们探讨了一下,让凌皖带着他去了铸造绳索的地方,与工人谈了好久,出來的时候脸上带着好些汗,
凌皖看着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到珞萤那个家伙有吃的就好哄得很,不禁去买了些糖炒栗子给珞季凉,眼巴巴地递了上去,
“你不要太担心,邺孝鸣这般强,想來也是平安无事的,我告诉你,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不是让你这般操心,”
珞季凉接过那栗子,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凌皖,
凌皖本是商人,又是凌家的二少爷,衣食无忧,若不是因为邺孝鸣的缘故,断也不会來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來……行军打仗,哪有不辛苦的道理,更何况,,看着凌皖本來俊气的脸庞带上了一条刀疤横亘在左脸之上,珞季凉不禁抓紧了糖炒栗子的袋子,心里感到无比的愧疚,
他跟着邺孝鸣來吃苦,也不是在旁边游山玩水的,都是拿命在拼,他凭什么把气撒在他们的身上,
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行军打仗,本就讲究时机,邺孝鸣坠下山崖也不能怪他们……他却一时担忧加气恼,倒是让他们见笑话了,
“抱歉,凌皖,”想到这几天自己从未给过好脸色,珞季凉愧疚地说道,“我不是有意给你们脸色看,只是,我实在……抱歉,”
“我也有责任,你不必道歉,”凌皖打断了他的话,“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推搪之词,我答应了,一定会把邺孝鸣找到,”不论生死,
珞季凉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谢谢,”
三日后,珞季凉,凌皖还有白鹰带着一小众的人手,往山崖走去,
他喊工匠做了个转轴,又做了把绳子绑在身上的装置而不至于让人疼痛,把转轴钉到了地上,又让几个兵将扯着绳索,放人缓缓的下去,
白鹰瞅着那绕起來几乎有一张桌子搬粗大的绳子还有那转轴,不禁看了珞季凉一眼,眼里神色复杂地很,
“白鹰,麻烦你下去一趟,”
白鹰沒说话,捡过那装置往身上套,便带着轻功往下滑落,先前的数十米他是探过路的,丝毫沒有人影,索性也就不浪费时间,一下子便下降了几百米,
“速度放缓些,”白鹰用内力喊道,珞季凉心急地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喊人把绳索的速度放缓,
“你别着急……”凌皖按住他的肩膀,“结果很快便出來了,”他原本答应珞季凉只是缓兵之计,想不到珞季凉倒是做出了一套如此精密的装置……以他的心机,若是当初邺孝鸣带着珞季凉來的话,他们也许便不用拖了一年了,
绳索一点点地放着,珞季凉的心几乎悬到了喉咙处……无论生死,无论生死,邺孝鸣你无论如何也不准给我死,
“停,,”崖下传來白鹰的声音,珞季凉身体不禁震了震,
而后便是好一段时间的沉默,他们沒有白鹰的内力,想与他对话却无法将声音传给白鹰,只能在上面静静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才再次传來白鹰的声音,
“拉我上去,”也不知是喜是悲,
白鹰踩着石尖一举跃了上來,绳索來不及解,便跑到了珞季凉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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