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和我说说话吧,不然吐吐槽,提点建议什么的也是极好的。
☆、第二十七章 死士
弯刀从上向下劈过来,秦羽本能地用长枪去挡,半弧状的刀刃恰勾住盘蛟的枪身,红眼睛咧嘴笑笑呲出惨白的大牙,手上施了十分力向上一甩,拉得对方脚下踉跄险些失了武器。
“小白脸老子不和你耍”,红眼睛扬高音调,斜眼扫过一旁冷眼观战的韩辛辰,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兴奋地双手发抖:“我要杀了他!他有意思!杀了他最有意思!”
秦羽向来不善言辞,常年绷着的脸听到这言论也不由皱起眉头,声音还是一贯的冷冰冰:“闭嘴!王爷身份尊贵其实你这等下人能污蔑的!”
“杀了他!杀了他!”红眼睛嘴里反复地嘟哝同一句话,眼睛红得发亮似乎已经失了理智,歪着嘴笑得像中了魔怔。
和这种疯子不必多费唇舌,秦羽借着那疯子的力道向前一翻,落到他背后,回手长枪袭向腰间。
此人看着疯魔,动作却异常利落,双脚点地,精瘦的身子腾空从长枪上越过,接着横扫弯刀,直逼对手面门。两人都使用长武器,近身站于谁都不利,三两个去回合后,自动拉了一丈有余的距离。
红眼睛招式阴毒狠戾,秦羽胜在稳中有变,你来我往不知过了多少招,却根本分不出个高低上下。
韩辛辰右手提剑,冷眼看了半晌,这时候抓住缠斗良久的红眼睛稍有懈怠,一脚踩在废了的车辕上,身体高高跃起劈向了他的脑后。
来人速度太快,红眼睛觉察到时青峰剑已经到了脖子后,全身躲开是不可能的,但吃饭的脑袋瓜也只有一个。就像是常年狩猎的野兽本能,红眼睛想都没想就微微侧身用肩膀扛下了削向脑袋的剑锋。
崩开的鲜血溅了韩辛辰一身,战斗力满满的红眼睛垂拉下一只手没了嚣张气势,龇牙咧嘴地抱着肩膀连翻几个跟头窜得老远,牙齿咬得桀桀作响,神色倒恢复了许多:“好卑鄙!你们玩阴的!”
“与人才讲卑鄙不卑鄙,与禽兽只讲方法好使不好使”,韩辛辰垂下眼,拉起袖口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冷声道:“追!不留活口!”
蒋崇琴说是回大都,可在距离锦阳府百里外的江东小镇已经足足逗留将近半月。气候比他来时已经凉下去不少,小风一吹散了淤积的暑气。酒楼二层下面是几棵沙果树,青涩的小果子藏在浓郁的枝叶间看着就叫人牙酸。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蒋崇琴揉揉连续跳了两天的右眼皮,心里没来有地无限烦躁。店家上的豌豆黄是这小镇上最地道的茶点,闲来配上一口浓茶实在享受不过,只是今日这甜腻就像是糊在嗓子眼上,让人咽不下,吐不出,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时间离用午膳还早些,再加上要打仗的紧张局势,店里冷清清的,实在没什么人。冲到楼梯上的小伙计跑得一身是汗,一眼扫见蒋崇琴便飞奔过来,急急道:“公子,人死了!”
“说清楚谁死了!”蒋崇琴闻言如坠冰窟,一把拉住伙计的衣襟,脸几乎都贴在了上去:“你说清楚,到底谁死了?”
“刺客,那些个刺客没到落霞坡就被杀了”,小伙计终于顺了口气,咂咂嘴感叹道:“据说死的可惨了,不是被削了脑袋,就是被从中间劈成两半……”
虽然刺客被杀有些蹊跷,但最令他担心的却不是此事:“苏莞烟呢?他没死?”
“应该是没事,反正没有苏公子的消息。”小伙计看着谪仙似的蒋公子脸色来回变化,估摸着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声解释:“听说昨晚楚军被刺客偷袭,可除了楚王毁了辆马车就没听说什么特别大的损失,今一早正常拔营继续向北走了。”
一步险棋险些铸成大错,不过好在老天不愿收他。蒋崇琴将心收回肚子里,弹弹袖口这才问到伙计说的重点:“你说我们的刺客全被杀了?”
“嗯嗯”小伙计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重复了一遍正经自己的大消息:“全被杀了,就在锦阳府城门三里外。”
三里?来人手下够快啊!蒋崇琴找来的刺客并非如承诺中的京城暗卫,但能不动声色地全灭安平的手下,这些拿钱卖命的亡命之徒也算是有些能耐。如今像宰鸡一样被人分分钟砍得七零八落,对方的身份也一下子暴露出来。
“昨晚偷袭的人使用长柄弯刀?”蒋崇琴扬起尾音像是在问,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看不出一丝一毫询问,慢悠悠地为自己满了一杯浓茶,入口苦涩,而后却是沁人心脾的芳香,再垫上一口酥软得豌豆黄,初秋的上午燥虑消散,一派怡然自得。
“公子神算”,小伙计目瞪口呆地看着足不出户却像是无所不知的蒋崇琴,傻呆呆的崇敬全写在脸上:“公子,什么都知道简直赛过活神仙了!”
能惦记上他的就那么几个人,还用得着算吗?蒋崇琴一肚子的话却不愿与小伙计多说,修长的手指敲敲桌面,笑道:“收拾收拾,我们回京。”
江东水草虽好却不产马,因此马匹的价格从来居高不下。苏美人暗暗板着手指头算算,距离最近一次骑马也隔了有好些年,一夜未睡又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上午,这时候是屁股疼,大腿根也疼。
头顶太阳在马背上颠簸一上午,于韩辛辰倒觉得没什么,只是回头看着一脸菜色的苏莞烟心里忽地生出几分异样情绪:“在此先歇歇吧!”
一听到韩辛辰的命令强忍了一路的苏莞烟恨不得立马跳下去,找个地方卧下伸个懒腰,睡一觉,再就地打个滚才算舒服。
“报!”
苏莞烟脚还没有落地就看见昨夜去追刺客的人反回来了,领头的果断是在阳光下晃瞎的银甲小哥。
“怎么样了?”韩辛辰把缰绳交给身边的侍卫,整整衣袍问得似乎是很不经心。
秦羽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无能让他跑了!”
“跑了?”韩辛辰情绪明显一变,立在秦羽身前停下动作,想了片刻才缓缓道:“怎么跑的?伤成那样都能把你们甩了,秦羽,你本事越来越好了!”
听得出他的讽刺却又无言回答,沉默的男人既不求饶,也不请罪,低着头横竖不再开口。沉默里都似乎是在叫着劲儿,大有着你不说我不说,谁先开口谁就输的幼稚劲儿。
苏莞烟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无比明智的选择了默默陪着他的王爷殿下沉没下去。安平适时地□□来,轻轻拉了下王爷的袖口,勾着背,笑道:“没有抓到也未必不好,正好叫他回去通知他主子以后少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言罢,安平又掉过头看向秦羽,眼里的谦卑散去,倒多了些长辈对小辈的慈爱:“没追到归没追到,总也不至于一无所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为臣为将的标准。王爷,何等尊贵,你个闷葫芦不能总等着人来问!”
“昨夜与王爷交手的人是\\\'疯子勾\\\'”,秦羽冷着张脸,接了安平的话往下说:“此人乃秦王手下的心腹,组织了效忠于韩辛酉一人的死士群,多次暗杀朝中大臣。我们追他至落霞坡附近,他轻功了得闪进树林几下就看不见了踪迹。”
“老二果然恶心,连这种怪物都能养在身边做心腹”,神展开的楚王爷眨眨眼,思路一跃千丈甩了凡人不知几条街。
死士啊!听到没有那是秦王的死士!跟本不是打算陪他作戏的假刺客,苏莞烟只觉得又被拖回了昨夜那恶鬼面前,越想越怕,手心脚心不由生出一层冷汗。
等不完苏莞烟感叹自己是福大命大,祖宗保佑,楚家祖坟上飘青烟,忽然被韩辛辰一把捞进怀里,手指绕着他的发梢,嗤嗤笑道:“话说昨天论功行赏苏公子可要排第一,舍身救主真是把本王感动得不行呢!”
“莞烟是王爷的人,这些不过是份内的事”,苏美人到底不是珠月那种两句话就能哄着卖了的小丫头,脚跟子刚一站定,脑袋就理清楚了思路,弯着眼睛附和着笑道:“王爷喜欢就好……”
“美人嘴甜,看着多舒心”,韩辛辰握紧了苏莞烟的手,唇角扬起连眸子里都多了丁点喜色:“皇上爱妃死得早,老二喜欢养鬼,老三成天和病病歪歪的凌淮陌混在一处,如此看,本王倒是兄弟里最有幸的一个。”
明知道他二人不过是相互作戏,但安平就是觉得扎眼。人活得久了,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直觉,尤其是这两日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正在不受控制地慢慢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一更,明天争取两更不然玩不成榜单任务了。。。
大家有什么意见请告诉小河,我一定认真听取意见。。。
☆、第二十八章 通州城
韩辛辰的楚军还在路上与山石激流抢时间,通州城里的守军便是在如狼似虎的秦军攻势下求生存。
“不过一座死城看他能守多久!”说话人身高九尺有余,一身黑色护甲,跨坐在烈马墨脱上,便是在强悍的众将中间小山一样的体格也让人一眼认得出,此人正是秦王韩辛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