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点头,想了想后又说道:“皇上若是想出气也并非不可以。”接着,她凑到皇帝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好主意,朕立刻派人去办!”皇帝重重点头,面上满是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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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温沐言与楚君烨一路向边关行去,越靠近边关,便越是冷,连大白天有阳光的时候都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这样的情况下,温沐言不免染了风寒,虽然只是低烧,也够楚君烨担心的了。
这一日,楚君烨一行人全速往前赶路,想赶到下一个镇上,好找个大夫给自家王妃看病,楚君烨搂紧怀中的温沐言,目光温柔。
“我没事,你别这么紧张。”只是低烧而已,虽然头有些晕,但也没什么其他不适感,所以他自己并不是很在意。
“怎么会没事呢?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就去看大夫。”楚君烨看了怀中人一眼,低声说道。他不愿他生任何病,低烧也不行。
正在他们全速前进之时,周围传来了诡异的响动声,楚君烨心神一凛,片刻之后,便听到风声夹杂着浓浓的杀机,朝他们袭来。
“主子,有劫匪!”马车外赶车的几个侍卫大声喊道,接着飞身而起,上去对付那些蒙面黑衣人,楚君烨紧紧搂着温沐言没有动。
忽然,一把剑从马车外刺进来,楚君烨心神一动,将自家王妃推向一边,接着飞身出去,与那黑衣人对打起来。
温沐言坐在马车里,深知自己不能乱动,不然会给楚君烨造成麻烦,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打斗声越来越近,帘子被挑开,一把剑直直向他刺来!
温沐言瞪大眼睛,一时之间忘了反应,这时,楚君烨的身子斜斜冲过来,用手臂挡住了那把剑,剑划过他的右臂,飞溅起一片血花,同时剑势没有收住,又在温沐言的肩上划了一道,见两人都受了伤,黑衣人眼神一亮,抽身离开。
很快所有的黑衣人都离开了,楚君烨不解地看着最后一个人飞身离开的背影,这群黑衣人好生奇怪,不像是劫匪,反倒像来出气的,划伤了人便离开,也不是下重手。
正想着的时候,温沐言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他拉过自己的手臂,急声说道:“君烨,你的手臂受伤了,快进来,我帮你上药。”
楚君烨被他拉进马车,温沐言立刻翻找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小心地撕开楚君烨右臂上的衣裳,将药粉细细地洒在上面,并用绷带包扎好。
“疼吗?”温沐言包扎好后,抬起头来轻声问道,若不是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楚君烨也不至于受伤了。
“我没事,你呢?”楚君烨摇摇头,这么点小伤,他根本不以为意。
温沐言摇摇头,正想说他也没事之时,楚君烨拉过他靠在胸口,低声说道:“你自己被划了一道也不知道疼的吗?”
说着他拉开他肩部的衣裳,小心地将药粉洒上去并包扎好,又用手背碰了碰他额头的温度,低声对外面道:“快赶车。”他自己受点伤不要紧,但是自家王妃还在发低烧,所以得赶紧找大夫才是。
马车骤然又加快了速度,往下一个镇上赶去。
同一时刻,皇宫中的皇帝听着宫人的禀告,心里乐开了花,那些黑衣人便是他派去的,他并不想要楚君烨和温沐言的命,只不过想给他们一个警告罢了,顺便给自己出出气。
这时,皇后从一旁走过来,轻巧地帮他捶着肩膀,皇帝拉过她的手吻了一口,接着抱住他躺倒在龙床上,翻云覆雨。
第七十二章.喝酒
很快他们便到了下一个镇上,楚君烨给温沐言请来了大夫,看过了他的低烧和肩上的划伤,大夫说没大问题,倒是他自己手臂上的伤,划的有些深。
楚君烨让大夫帮自己处理了手臂上的伤,接着回到屋中,温沐言正在沉睡,安静的睡颜让他的心忽的一软。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抬手抚上温沐言精致的五官,低声说道:“好好睡,别担心,把一切都交给我。”
说完,楚君烨走了出去,在客栈要了一间雅间,独坐着品茶。他怎么可能到现在还猜不出来那群黑衣人的来历,那么他这个靖王爷也算是白当了。
大致琢磨了那群黑衣人一遍,他心里便有了数,楚君烨慢慢地喝着茶,心中阵阵寒意。没想到即使自己去了边关,皇兄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或者说,正是因为他带走了自家王妃,所以让皇兄颜面大失,因此他才派这些人来,想要给自己个教训。
楚君烨忽然无比庆幸他将温沐言带了出来,跟着他一起去边关,不然若是他还留在京师,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安心,他害怕有一日自家王妃会成为皇兄的人质,用来威胁他,幸好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
这么想着,楚君烨冷冷一笑,反正他和皇兄之间的情义,早就没有了不是吗?那么他何必顾及皇兄的感受?又一口茶喝下,这时,屏风外响起了侍卫平静无波的声音。
“王爷,王妃醒了。”
楚君烨抬眸,没想到自家王妃这么快便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放下茶杯,起身往屋中走去,一进门便看到自家王妃坐在床上,有些迷糊地看着前面发呆。
“睡醒了吗?”楚君烨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接着探手抚上温沐言的额头,额上原本的温度已经退去,恢复正常,他松了口气,又问道:“饿了吗?吃点东西我们上路。”
温沐言点点头,他的确是有些饿了,便由着楚君烨为自己叫来一些清淡的食物,吃饱之后,他穿好衣裳下床,一行人继续前行。
几日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边关的军营,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楚君烨淡淡微笑,这些士兵都是跟他上过战场的人,有些是几年前他初次上战场那场战争,有些便是前几个月的南韶战争,所以能再次看到他们,楚君烨很是高兴。
而温沐言,楚君烨也没有隐瞒他的身份,虽然众将士有些吃惊,但也很快便接受了他,众人簇拥着他们一起去喝酒,楚君烨摆摆手,以身体不适婉拒。
牵着温沐言的手,楚君烨带他来到一间房前,推开房门,里面收拾的很干净,虽然吃穿用度没有王府中那么讲究,但也并不差,楚君烨拉着他走进去,让他躺在床上,柔声说道:“赶了这么些日子,我知道你累了,睡吧。”
温沐言点点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入了梦乡,这些日子他们为了尽早到达边关以免再次遇袭,不少赶路,所以他的确是有些累了。
待他睡着之后,楚君烨抬步走出去,来到另一间房,有人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铺陈在桌上,楚君烨在桌边坐下,拿起毛笔蘸好墨水,摊开一张纸,动笔写起来。
他想给魏朗以及李德生写一封信,由于他们走得急,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对他们交代,所以他准备寄信回去,由靠得住的侍卫赶回去送信。
这么想着,楚君烨缓缓下笔,一开始无非是写了顾好城郊的军营,并注意皇帝的动静,随时汇报给他这么些事,接着,他另起一张纸,继续写信。
他和自家王妃就这么走了,也没来得及和温府的人打个招呼,估计现在伯父伯母已经知道他们离开京师的消息了,所以他还有件事,便是托付魏朗与李德生,替他们照看好温府的伯父伯母。
写完之后,楚君烨放下毛笔,将纸摊在桌上,待字迹干了后,便折好放在一个信封中,托一名侍卫前去送信。
做完这一切,已是夜色深沉,楚君烨呆呆地看了夜色许久,接着站起身走到自家王妃的门外,要来一坛酒,缓缓地喝起来。
事实上他的伤还未痊愈,是不能喝酒的,但是他觉得此刻除了喝酒,没有别的事能够让他安静下来,于是他坐在门外,一个人喝着闷酒。
温沐言在屋中睡着,没过多久,便缓缓地睁开双眼,入眼的是满屋子的黑暗,并没有楚君烨的身影,他疑惑地起身下床,打开房门,便看到楚君烨寂寥的背影,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似是在喝酒。
温沐言皱眉,他不知道自己伤还没好,是不能喝酒的吗?于是他快步走出去,到了桌边,一把夺下楚君烨手中的酒杯。
“君烨,你明明知道你的伤没有痊愈,怎么可以喝酒?”温沐言在他身边坐下,不悦地说道。这人总说他不会照顾自己,他自己不也一样?
楚君烨抿唇一笑,答道:“我知道了,是我不对。”
温沐言瞪他一眼,起身拉过他的手臂,低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接着他将他的衣袖掳上去,拆开绷带露出那伤口,伤口已经结痂,粉红色的嫩肉代表伤口正在很好的愈合。
温沐言松了口气,起身回屋里,拿来一瓶金疮药和一些绷带,接着用布巾小心地擦拭伤口以及周围,并将药粉细细地洒在上面,用绷带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后,温沐言抬头,认真道:“伤口痊愈之前,不要让我看到你喝酒。”
楚君烨点头,连声称是。
温沐言满意地微笑,接着拿过一个空酒杯,自顾自喝起来,楚君烨见状不满地说道:“哎,沐言你这可不厚道,怎么能当着病患的面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