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主子眼里,伺候也就一个意思。
想到以后可能要把有限的睡眠时间投入到无限的床上运动中去,我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影卫有杀气
那个美貌少年名叫幸鱼,还是晋王几天前从外头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这会儿却是凄凄惨惨戚戚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头上缠着一圈纱布,面色苍白,颤动的睫毛有如蝶翼,在眼下覆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小模样特别可怜,却也特别漂亮。
相当符合王爷暴虐的审美,我就没这个素质,也不知道下个月要怎么办。
你说我家王爷就不能搞点花前月下的小清新吗?非得这么你S来我M,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我想象了一下,觉得已自己的体质光在地板上磕一下估计达不到这么楚楚可怜的效果,晋王还得拿块硬点儿的板砖来拍才能帮我糊上一脸血。
唉,想想就很疼。
我正打算深入思考一下王爷在床上抄板砖拍我的可能性,大夫那边发出咚的一声却让我瞬间回了神。
我低头看去,发现原来是幸鱼的手撞到了床沿。
这倒是没什么,反正他身上伤口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点。问题是哪个老大夫开始哆嗦,哆嗦着哆嗦着就躺地上去了。
前面我也说过了,我是个面瘫,兼具冰山无口属性,虽然有一颗尊老爱幼的心,无奈实在表达不出来,所以只好站在原地盯着大夫看,企图用眼神鼓励他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于是大夫哆嗦地更厉害了,他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地喃喃,而且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一句话。
“战玄大人饶命,小人一时失手······小人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饶命啊····”
我沉默了一下,决定走过去把他先扶起来。却没想到刚一动,那大夫就眼睛一瞪,毫无预兆地抽了过去。
我:······
算了,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晕个一次两次的很正常。我原谅他。
不过,没系统学过急救的我觉得很有必要再叫一个大夫过来。
第二个大夫是个身着长衫的年轻人,腿脚利索,神态伶俐,来得也比第一个要快。我很满意,于是期待地望着他。
可惜他一看到床边躺着的“尸体”,就开始偷偷地往门边挪动。我怕他太紧张,便破天荒地挤出老长一句话来试图安慰他。
“只要把人治好了,你就不会变成那样。”
令我感到疑惑的是,这句话说完,大夫开始羊癫疯似地哆嗦。负责任地讲,他不愧身强力壮,哆嗦得却比第一个大夫有力多了。
我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坏事总会成真的。
一个时辰之后,战青按照惯例来找我挑衅,还没开口,便森森地被一地横七竖八的大夫给惊呆了。宁安城里的大夫基本都躺在这儿了。
他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我,眼睛瞪得和他长大的嘴差不多大。
我赶紧澄清道:“我不是故意的。”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他们都是自己晕过去的,现在的大夫心理素质都太烂了。
战青倒吸了口气,随即脸色沉下来,眼中划过一道厉色,一把将门带上,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那你还愣这里干什么,等着被王爷知道?我帮你,总之先把人埋到后山去吧。”
我:“······人还没死。”
战青冷笑:“呵,你手下还会留活口?”
······我好想糊这家伙一脸。
我没事干嘛要杀他们,你这叫毁谤你造么!
反正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所以便索性放他自己弄好了。
战青看我抱臂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朝天翻了个白眼,索性伸手去拉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却顿时被温热的手感吓了一跳。
本来嘛,我只是轻度社交障碍而已,又不是杀人狂。
我幸灾乐祸地问:“现在信了?”
战青的嘴张得比刚才还大,他用一种三观尽碎的语气转头问我:“你竟然没杀他们,我还以为你因为这些大夫治不好人,就随手把他们都做掉了呢···你真的是战玄?”
我:“······”
战青却是松了口气,眼睛偷偷朝我扫了一下,便又恢复成了平时那副倨傲的样子,把倒霉的大夫们一个一个从门口丢出去,丢了一会儿,忽然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走到床边站定,伸手嫌恶地扯了扯幸鱼的脸颊。
幸鱼的皮肤娇嫩,这么一捏便是一片朱色,仿若羊脂缠红,倒有着妖冶的美感。
虽然不大可能,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战青被这楚楚求虐的样子刺激到,一个不小心兽性大发,那我的任务就完不成了,便赶紧走过去,一把将他拉开。
没想到我这个动作一下就戳到了战青的炸点。他眉梢凌厉地挑起,嘴唇一抿,冷冷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没想到,你居然是真关心这么个东西的死活。听说你为了他顶撞王爷,还连累了战白?”
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说道:“没有。”
“你有没有关我屁事。”战青皱眉,沉吟一会,又将信将疑道:“那你怎么会被王爷贬成这东西的侍卫?现在王府里可都是这样的流言。”
“你···”
我原本想说“你可以去问战白”,却猛然想起,当时战白根本就不在那里。那些侍女可以忽略,当时听到晋王命令的,就只有我一个而已。别人知道的,就只有我得罪了王爷,被贬到幸鱼身边当一个侍卫的事实罢了。
而且就算战白在那里又有什么用?晋王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凭空造出点流言,不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吗?
更何况这件事不在于真相到底如何,而在于我被打上了背叛的烙印,身份地位又一落千丈······
“你想说什么?”被晾在一旁的战青额头上青筋直跳。
我看了他一眼。因为次次被我压一头,战青从小就喜欢找我的茬,但我从来没真正生气过,因为他是我的兄弟,我也是他的兄弟。
这次晋王的目的,大概就是想看一场好戏,扯下我这张面瘫脸而已。如果是这样,那便没有必要把战青他们也无端端扯进来。
和我不一样,他们几个是真的对晋王忠心耿耿,实在不应该被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具。
想到这里,我索性冷淡地移开视线,一言不发地看着木制的窗格里斜射进来的日光,好像那里头能长出一朵花来。
战青捏紧的拳头发出噼啪几声:“你真没什么想说的?”
我继续沉默。
啪。
床脚断了一根。
“原来你还是个情种?真是长见识了。”战青一把揪住我的前襟,杀气四溢,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该死的就非得这么自甘堕落么?”
他这么问,我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只好垂下眼睛装傻。
这表情在战青那里大概就成了心虚的表现。
床脚瞬间又断了两根。
只听砰的一声,躺枪的幸鱼骚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又因为那力道滚了几圈,刚好装上第一个大夫的身体,轻哼一下,便悠悠转醒。
他在满地“尸体”中扶额慢慢地坐起来,面容呆滞地朝四周环视了一圈,原本就苍白的脸登时失去了最后一层血色。
接下来身为一个伤员,幸鱼用武林高手也难以企及的速度冲到了屋子角落里,身手敏捷地双手抱头缩成一团,一边内牛满面一边哀求:“我没看到尸体也没看到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的,嘤嘤嘤不要杀我!”
我:“······”
谁来告诉大家我真的不是杀人狂。
☆、影卫的同事
在鄙视完我的智商情商加品味后,战青终于没什么可骂的了。期间我一直认真地听着,能不插嘴绝不插嘴,偶尔恩一声表达我的赞同之情。
战青:“你信不信,接下来就是你死了,我也绝不会再费半点心神管你!”
我:“恩。”
“······”
他喘着粗气停下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眼里寒光闪烁,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甩了我一巴掌,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可怜的大门重重摔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差一点就能阵亡了。
一直缩在角落里默不作声听我们说话的幸鱼,这时却主动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方锦帕,张了张嘴,低着头声如蚊呐道:“你没事吧。”
我接过来,觉得有些意外。
要知道一炷香之前他还怕我怕得不得了呢,怎么这会儿突然就一秒钟变人妻了?
这时幸鱼抬起头,欲言又止地看向我,巴掌大小的脸上犹带泪痕,两颊却已染上一层绯红,宛若春花新绽,满目锦绣,这夺人心魄的颜色,旖旎瑰丽的美景,叫人如何不动心,怎能不动心?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晋王殿下那五百两银子花得挺值。
他犹豫再三,最终嗫喏道:“你是为了阻拦殿下打我才受罚的吧,谢谢。”
大概是从战青的话里猜想出来的,看来每一个人心底都有个不靠谱的脑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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