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书正面着床,小腹撞得生疼,宇文君诀却像是并未看见他忍痛的表情一般,抓着他的两只手,将他的手臂反剪于身后。
慕子书不明所以,腹内又疼得厉害,冷汗直流,不由得出声道:“诀,你做什么,好痛……”
宇文君诀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柔,冰冷地笑道:“做什么?痛就对了!说!你肚内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听到这句问话,慕子书所有的挣扎都停止了,浑身冰冷地颤抖着,他竟然怀疑孩子的身份?
“说不说!”
腹内实在痛得厉害,心里也疼得厉害,慕子书颤抖地趴在床上,头也不再抬起,而是贴在床单上,闭眼,两行清泪落下,无力地道:“你的,是你的……”
“你的,是你的……真的是你的,你为何不信我?”
“子书?”睡在身旁的宇文君诀听见子书哭声梦呓,连忙惊醒看向他,子书竟是满脸泪水。
连忙将人扶起搂入怀里,轻柔地擦掉他的眼泪,柔声唤道:“子书,醒醒。”
慕子书这才从梦魇中惊醒,愣愣地看着温柔地抱着他的宇文君诀,有些分不清是梦是醒,看了一会儿,才又流泪道:“孩子是你的。”
虽然知道他是做了噩梦,但宇文君诀听他说这句话心里还是一抽抽地疼得厉害,小心地吻着怀里人的额,柔声道:“傻瓜,说什么傻话,皇儿自然是我们的,你只是做噩梦了,别怕,没事的。”
慕子书这才有些从梦里走出来,紧紧地靠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子书自然不会无故做这种梦,想必还是今日宴会上的事让他不安了,安抚地拍着他的背道:“子书,今日你说的那事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即便我是皇上也得讲证据,不能无故处置文贵妃。我已经派影卫时时刻刻紧盯着她了,不会让她伤害我们皇儿的,我怎么会让你和皇儿们陷入危险?”
被梦里宇文君诀的不信任吓坏了,慕子书愣愣地听着,许久才抬头看着他问:“真的?你信我?”
宇文君诀无奈地重重吻住他的唇,这才宠溺地道:“傻瓜,又说傻话了,怎么会不信你?”
慕子书这才像是完全从梦里走出来,颔首靠进他的怀里,闷闷地道:“我不能再失去他们了。”
宇文君诀安抚地拍着他,“我又何尝能失去你与皇儿们?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
慕子书应了声,宇文君诀抱了他一会儿,正要扶他睡下,却又发现他开始发抖,心下一紧,连忙推开他担忧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慕子书摇了摇头,抓着他的手,脸色有些苍白,“无事,只是动了胎气,肚子有点疼。”
动了胎气事情能大能小,宇文君诀哪能让他就这么忍着,连忙让索西去把太医令请来。
太医令匆匆赶来,确诊无碍后宇文君诀才放心。
折腾了一番两人都累了,宇文君诀将他抱在怀里,一起躺入被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骂:“你啊,就喜欢胡思乱想,做了这梦还害得动了胎气,何苦遭这罪受。快些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折腾一番下来慕子书也清醒了,知道他对文贵妃有防备措施心里也就放心了。此时也微微弯了弯唇,听着他的轻骂声渐渐入睡。
宇文君诀等他睡着了才亲了亲他的唇,与他一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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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温婉的文贵妃
生辰过后,宫内又恢复平静。万俟晟来宇文皇朝也有三个多月了,毕竟是一国之主,不能总在外面逍遥,此时万俟皇宫也来了催他回去处理政事的书信,是该回去了。
七月末,万俟晟便打算回万俟,临走前一晚特意把索西叫到御花园月下对酌。
经过这段时间的一起游玩和相处,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如同知己朋友般亲密,索西自然也不会推脱,权当给他送行。
万俟晟看着对他的心意毫无察觉的人,心里有些无奈,给他斟了杯酒,试探地道:“宇文君决待你不错,日后索西定然也会娶妻生子的吧?”
索西豪爽地饮下一杯酒,不假思索地摇头道:“不会娶妻生子,我要终身伴随皇上与公子左右。”
听到前半句话,万俟晟还以为有什么希望,心里激动地都不敢喘大气。等听到了索西的后半句话,满满的喜悦瞬间消失殆尽。
“宇文君决岂会让你孤独终老?”
索西又是摇头一笑,给自己斟满酒,一饮而下,笑容满满地道:“哪会孤独终老?如今有皇上与公子,王爷与他的爱人也会偶尔回来,日后还有两个小皇子,怎会孤独?”
说来说去,他的生命里就只有宇文君决那一家子!万俟晟的脸有些沉,冷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就不会为你自己考虑考虑?”
几个月来,索西还是第一次见万俟晟这么冷着脸对他说话,而且还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不禁有些愣住。
“晟公子这是何意?”
万俟晟忍下心中的浮躁,平静了一下,看着索西,认真地道:“跟我回万俟吧,我可以为你遣散后宫。”
索西猛地一怔,手中的酒杯也差点拿不稳掉落在桌上。消化了万俟晟话中之意后,立马冷脸放下酒杯,“晟公子莫要开玩笑。”
万俟晟看见他冷着脸,心里也沉了沉,但还是平静地道:“我是认真的,三年前的各国友好会后,我让宇文君决代为转达我的心意,但是他没告诉过你,白白耽误了我们三年。现在我要回去了,我不想再浪费一次机会,你可懂?”
索西自始至终都冷着脸听他说,没有任何动容,冷声道:“既然皇上没告诉我,就说明皇上不赞同,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说过,我是要终身伴随皇上与公子左右的。”
他拒绝的那么果断,万俟晟也沉了脸,死死地看着他,“除开你要伴随你的皇上这点不谈,你对我可有一点情?”
“我对晟公子只有知己好友之情,晟公子还是莫要多想了,早些休息明日好出发。”
说完,索西冷着脸起身对万俟晟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万俟晟见他起身也站了起来,虽然心里气愤,但还是忍了气对着他的背影道:“我会等你的,不论何时。”
索西心头一跳,猛地停住了脚步,愣了半响,随后还是没有回头地离开了。
自从那日宴会上认出了那个声音,慕子书心里总有个疙瘩,对文贵妃其人极其小心防备,饮食方面宇文君决也要求问兰问梅小心提防着。总之对于未出世的两个小宝贝,湟澜宫上上下下,内内外外都十分小心地保护着,都不愿再让悲剧重演。
日子依旧平淡温馨,转眼便又是三月过去。慕子书担心的事并未发生,后宫还是一片宁静,宫内十分和谐。
十月底的天气有些凉,但午后的太阳倒还是十分明媚温暖。慕子书也有些日子没有出门逛逛,这便带着奶娘和问兰问梅一同去御花园走走。
近七个月的小腹已经隆起得十分明显。外面风凉,奶娘特意给他披上一件披风,生怕怀着孩子的身子受不住这冷风。
顾虑到慕子书身子不便,几人走得不快。如今宫内人人都清楚皇上独宠慕公子,一路上宫女侍卫见到慕子书个个十分尊敬地向他行礼。慕子书对这些不怎么在乎,问兰问梅心里可就舒服了,想当初公子刚进宫时那么多人瞧不起公子的身份,如今呢?
问兰看着一个个宫女侍卫行礼,心里乐开了花,嘴也就闲不住地问道:“公子,你有没有发现近日索西总管有些奇怪?”
“何处奇怪?”
问兰歪头想了想,“就是挺奇怪的,有时候皇上与你在用膳,他就一个人站在一旁开始发呆,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里,心事挺重的样子。”
慕子书闻言想了想索西近日的状况,的确是有些奇怪。不过要说这奇怪也是在万俟晟走了之后,莫不是万俟晟向他表明了心意,扰了他的心神?
想到这里,慕子书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人都走了三个月了,索西还日日心事重重,恐怕对那万俟晟也并非丝毫无意。索西也老大不小了,看来这件事还是得与诀商量一番。
脑子里思索了一番,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嫔妃,俨然就是文贵妃。
慕子书脸色有些微沉,对这人没有好的印象,也就不欲与她有何交集,对着奶娘她们低声道:“我们绕开走。”
奶娘她们自然也是心领神会,扶着他往边上的岔路口走。
还未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文贵妃柔和的声音。
“慕公子且慢,这配饰可是你的?”
说到配饰,慕子书下意识地莫向腰间那块配饰,果然空空一片,连忙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