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是犯错还好了呢。”随即就把两人的固执解释一遍,“我居然命令不了他们。”
陈帆听到如此类似自嘲的话,想都没想就把苏玚近一年的所作所为道个干净。末了陈帆又说,“大哥,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大嫂都快把此地的士兵训成土匪了。”
这时陈铖想的并不是这些,在他听到并州被围,盐城缺粮,心里除了对苏玚的心疼,再也容不下别的。再看向不让他出去的士兵,陈铖没有强求,而是返回帐中。
却说苏玚直接找到军医询问清楚那十四人的情况,心中就有了计较。
☆、35加冠
陈铖趴在床上,闻着被子上属于苏玚的味道,以为他会睡不着,谁知连苏玚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
苏玚见他醒了,就扶着他起来,又拿个枕头垫在陈铖的背后,这才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陈铖摇摇头,“别忙活,咱们一块聊聊天。”
“好。你想说什么?”苏玚见陈铖的面色不正,真的说不出心口不一的话。
听到他这么问,陈铖拉起苏玚的手,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搂着苏玚,吞吞吐吐的问,“有想过我吗?”
要不是看陈铖是伤患,苏玚真的把人踢下去。抬手向他脸上挥了一巴掌,“不想!”
“阿玚,你就不能说想?”他和苏玚成亲近三年,就想听一句好话,他容易吗。
苏玚可不管陈铖有多哀怨,“明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你有准备加冠用的冠吗”
陈铖很想摇头,可惜没有那个胆。便说,“准备好了,是个白玉冠。邓延他们说这样的配你,我找人特意订做的。”随之陈铖就要起来去拿来时的包袱。
苏玚见他又不老实,一手按在陈铖的破肩上,“别找了,东西都在陈帆那里。”
“那好。”陈铖眼见外面都黑了,看到苏玚还穿的齐齐整整,“阿玚,你去洗澡,咱们早点休息。”
两人许久不见,苏玚也不想与陈铖分开,便干脆的洗澡爬上床。苏玚打量着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男人,比原来成熟了,眼角也有细纹了。
“陈铖,你在崇州有遇到别人吗?”
“没有。”陈铖想都没想就干脆的说,“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全满了。”
苏玚再次听到这么腻歪的话,再也不感到恶寒了。“那你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这一年?”陈铖看着苏玚的眼睛,一点一滴的说,“行军打仗用去一半,除去用来处理公务的,剩下的全是在想你。有时我会拿出你给我写的信,边看边想象你写信时的样子。”
“生理问题怎么解决?”这么实在的问题一下把陈铖问住了。
只见陈铖憋得脸通红,咳了一下才说,“想你的时候那里会苏醒,也是想你才能释放出来。”
听到预料之中的话,苏玚的心里虽然得意,面上却不好看,踢着陈铖的腿,“说些别的!”
陈铖见他还像以往那样不好意思,也很高兴,这说明苏玚始终未变。就试探的问,“阿玚,你想要吗?”
乍一听到苏玚一时真没反应过来,待清醒后,又向陈铖的另一边脸上挥了一巴掌,“你想死的快点,本公子还不想当鳏夫!”
“好了,我只是问问。”陈铖见苏玚要起身,真的急了,“秋寒露重,别着凉。”很是狗腿的给他盖上被子。
苏玚摸着身上软软的棉被,不禁想到他和陈铖成亲的那一晚。那时的陈铖根本不钟意他,就那还会主动照顾他。再看到他如今小心翼翼的样子,苏玚哀叹一声。
“陈铖,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再做。”
“做?”陈铖重复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见苏玚拱进被子里面,乐的嘿嘿直笑。“阿玚,天还有些热,闷坏了我心疼的。”
“陈铖,你还记得躺在地上的滋味吗?”一句淡淡的问话,整整一夜,统领三军的大将军都是老老实实的。
第二天一早,陈铖的伤就结疤了。如果苏玚不把陈铖留给他的伤药全用到陈铖身上,他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即便这样,苏玚也不让陈铖乱动,起床时,陈铖的衣服都是他亲手穿的。只因昨天的那一幕幕真的吓得苏玚了。
苏玚服侍好陈铖用好饭,两人就上了马车。也就片刻,两人就到了他们府邸。
陈铖见此处与朔方城的将军府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个大,很是诧异的问,“阿玚,你特意让人建的?”
“对!”苏玚点点头,接着说,“你让我退守盐城,闲来没事就建个住处。”
“那我能问问,你用军费建的吗?”陈铖不好意思的看着苏玚,“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苏玚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松开陈铖的胳膊,率先推门进去。
一旁的陈帆见陈铖傻了,真的不同情他。“大哥,大嫂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了解,问这种事你是想睡书房呢。”
“陈帆,怎么说话呢。”陈铖看着幸灾乐祸的弟弟,脑门一抽,“我和阿玚之间差不多空了一年,很多事情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呵,这话谁信。”三五天一封信,还敢找理由。陈帆不想看到两人闹矛盾,就说,“去年冬天大嫂把棉衣销往南方,咱们军中趁机发好大一笔横财,前段时间的豆汁,也让咱们赚个飘满盆满。”
“等一下,你刚才说把棉衣卖出去?”陈铖诧异的看着陈帆,“谁的主意?”
“大嫂。”陈帆疑惑了,“大嫂说弹棉花的工具虽然还没有普及,可是,被别的军队重视那是早晚的事情。真正打战,咱们也不能指着冬天的冰雪把敌人冻死。难不成,大嫂没有向你说?”
“阿玚只是让我组织人做棉衣。我以为是朔方城太冷,陈扬急用。”陈铖说完再也没有问起别的。走到客厅里,见苏玚正指挥丫鬟摆放加冠时用的东西。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阿玚,我错了。”
“行了。”苏玚一抬手,不屑的看着陈铖,“你的错我已经习惯了。”
苏玚的话音刚落,来观礼的将军谋士们全都乐了。这些人多是苏玚后来提拔上来的,还是第一次见两人相处的情形。
见苏玚大摇大摆在前面走着,陈铖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有的人甚至发不出惊叹声,太不可思议了。
而被人指指点点的陈铖可没有觉得不对。拿过丫鬟端上来的白玉冠,很是认真的给苏玚戴上,在苏玚起身的时候,在他的额头亲了亲。
“阿玚,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一样。”陈铖的手碰到他的头发的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激动。
苏玚的冠礼过后,两人又返回军营。钉子不早点除去,他们睡觉也不安稳。
即便有八人的伤势重到不能坐起来,苏玚想办的事谁也不能不配合。到了伤员的营帐中,苏玚便吩咐一旁的士兵,“去把其余六人找来,然后到木匠那里,把我昨天找他定制的木盒子拿来。”
陈铖见他忙的不亦乐乎,便问,“阿玚,我能做些什么?”
“你就坐在那里。”苏玚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别在这里碍事。”
围在苏玚周围的将士见陈铖老老实实的坐下,都很有眼色的散去了。等到该走的都走了,帐中一下变得空旷起来。
苏玚指着小兵手里的木盒子,把有洞的一面对向或坐或躺的十几人。才说,“这是个测谎的,也就是谁说了谎话,只要把手伸进盒子里再拿出来,我就知道了。”
“公子,你什么意思?”一位跟在陈铖身边好多年的士兵不乐了,“怀疑咱们不忠?”
“不是。”苏玚很是耐心的把陈铖遇到伏击的事情解说一遍,“只有对方在你们出发时得到消息,他们才有可能赶在此地布置。而且,我听说,你们来时几乎没带行囊,在路上差不多没有停顿。”言尽于此,刚刚嚷嚷的士兵安分了。
“公子,是末将的错。你说怎么办,末将遵命!”
苏玚看着眼前的人,眼角的余光瞟向其余的人,见其中一人的双脚微动,心中有了答案。“很简单,你没有嫌疑,手伸到盒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什么都不会有。如果是你,在你的手拿出来的时候上面会沾上黑色的东西。要试试吗?”随着苏玚的话音落下,整个帐篷里面一静。
随后,急切想证明自己清白的士兵就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公子,等一下你就知道,末将是经得起考验的。”说着手就伸到盒子里,接着又出来。可想而知,他的手上自然不会有东西。
随着小兵捧着盒子一个接一个的实验,不大会十人过去了。此间,军帐里一直静悄悄的。
到了这个时候,陈铖还没在这里看到钉子,不禁暗思,难不成还真的要把盒子送去崇州,让那里所有的士兵试个遍。
苏玚听到那位士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等到剩下最后两位的时候,便把小兵手上的盒子拿过来,亲自走到可疑人面前。“你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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