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强攻]行戈 (火棘子)



在别人面前还有模有样,在傅文星面前,傅云树就跟没长大似的,借机又是抱怨又是闹,把傅文星弄得也纠结。

就在此时,纪策上门来了。

纪策与傅文星是旧相知,二人多有交往,傅文星能成为侍郎还是纪策极力推荐的,两人仍是以朋友来称呼。傅文星泡了一壶茶,与纪策寒暄两句,还没等品上。

傅云树就大步走过来,把画纸往桌子上一拍,怒气冲冲地说:“哥,明天对他说,我不画了!不伺候了!就到现在为止,谁愿意画谁画去,反正我没吃人家的没拿人家的!哼!”

把傅文星吼得愣住了。

纪策笑了:“这是怎么了,小时候,咳,跟在你哥背后当尾巴甩都甩不掉,现在都敢对着大哥吼了,出息了!”

傅云树哼了一声:“还不是你的那位……”

傅文星狠狠瞪他一眼。

傅云树这才郁闷地改口:“还不是皇帝精益求精,我都撕了九幅画,他还说不像,到底是哪里不像他又说不出来,哼,是故意为难我是吧!”

他一搅合,茶是没法喝了,傅文星揉着眉头说:“阿策,连颜家的人都说挺不错了。那些画你也见过,平心而论,你说像不像?我们都是和阿鸾一起长大的,我是觉得再没法挑剔了。”

纪策点了点头:“普天下没有更像的了,尤其是执弓一笑那张,我都疑心他要从画中走下来了。”

傅文星苦恼:“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纪策只微笑不语。

傅文星看着颓坐一旁的弟弟,两腿没大没小地岔着搭在前方凳子上,头发乱糟糟的,蓬头垢面,一副颓到废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傅文星瞅着纪策说:“云树的确费心思了,皇帝不发话,他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阿策,你了解皇帝,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啊?”

纪策笑了好一会儿末了才说:“现在已经够真了,不需要更真了,一只画笔能将皮相画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他自己也说不出哪里不像,他也不知道该画成什么样子。云树,你说,他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傅云树一拍大腿:“就是啊,他到底想要什么?神似?现在已经很传神了!颜王都说要裱起来,他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所以不是真不真,而是没有画到他心里去。”

“……我只是一个画师。”



第319章 三二二

纪策抿了一口茶,茶雾袅袅萦过眉间,半晌说:“在做事上,皇帝是很干脆的人,他不会让你猜啊猜的,这一次真的不知道想要一副什么。如果他非说不像的话,那一定是再怎么形似神似那都缺一点儿什么。你不是他,怎能画到他心里去?云树画的都是触手可及的,如果想让他满意,不如,画一副他不忍心细看的吧,那就挑不出什么毛斌了。”

傅云树还是云里雾里,不明白纪策的意思。

傅文星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转念一想,又觉不妥:“这样,岂不是太过残冷?”

纪策不说话。

傅文星兀自想了一想,越加不忍,相对着喝了几口闷茶徐徐说:“像他这么痴情的人,让人真不忍戳他的心窝子。阿策,你是他的……怎么能出这种狠主意?”

“我不出主意,你操心自家的弟弟;我出主意,你说我残冷。”

“哈,自然不是。”

“我一直想断他的念想,戳心窝的事干了也不止一件了。人死不能复生,越是惦记,越是让活着的人心酸,我不想让他老是牵挂着一个死去的人,反正,百年之后,都会见上的。”纪策低眉,手指拂过袅袅的烟。

“……反正人都没了,惦记一下,也不算什么的。”

“若是普通人那就没什么,但他是皇帝,皇帝的一言一行所带来的后果不可估量。现在是痴情,倘若将这种痴情带到国务的处理之中,以他的固执的性格,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预料不到,所以,防微杜渐吧!”

傅文星凝思片刻:“你说得对,没有事就是他自己的事,一旦有事,就会波及整个元奚国,残冷是残冷,长痛不如短痛,也好。”

“残冷的事,也得有人做。”

傅文星转念一想笑了:“他现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想惦记都难,我也从没见他说过。”

“他心里惦记。”

“……阿策,念想都没了,你还不让他心里偶尔惦记一下啊?罢了,我知道你不是妒忌。想当初,你跟颜鸾……咳,云树,你去想想,有什么情境是皇帝想都不愿意想的,他看一眼都心酸,你就成了。”

傅云树兀自琢磨。到了半夜,忽然蓬头垢面跑到傅文星的房子里问:“哥,你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傅文星睁开朦胧睡眼,叹了一口气:“最遗憾,就是当时没舍下心来逼你学国策学诗书,现在,看看你,每天游戏花间,没有一点儿正行,我们傅家,还指着你光宗耀祖呢!现在是指望不上了!”

“你是榜眼!还不够光宗耀祖啊!”

“你要是考上了,我更高兴。”

傅云树钻进兄长的被窝,兴致勃勃地说:“哥哥,我开窍了!我明白纪大哥的意思了!哎呀,我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原来还是怪我太认真了,不是越像越好,而是没有把握皇帝的心……”

第三日,迟衡下了朝,依旧去御书房,傅文星紧随其后。

迟衡往椅子上一坐,手才要够奏折,忽然愣住了,他盯着案子上的画,目光灼灼闪动着光芒,好半天,他的手指抚摸上了颜鸾的长发。颜鸾一袭红衣,骑着骏马,回头一瞥,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嘴角微挑起。风雪之中,他的身影有些模糊,侧脸亦不是很清晰,但就是他!这是最后的一眼,颜鸾就将走进茫茫风雪中,再不回头,无论如何呼唤,他再不可能回头。

风雪吗?

那曾是桃花灼灼的春日,桃花亦能飘成浩浩荡荡风雪,以此埋葬壮志未酬的英魂。

迟衡撑着桌子,所有的力气被卷进了风雪,许久他抬头说:“文星,将这幅画裱起来,挂到……挂到群贤阁里,挂到我的旁边,画得,真好啊!”最末一句,带着淡淡的笑容,浓浓的伤感。

傅文星上前,想将画收走。

迟衡按住了画角,迟迟没有松开,傅文星等了一会儿,悄然退下了,留皇帝一人在空空的御书房里。

大雪纷扬,正是画中的景象,傅文星抬头仰望大雪飘落指尖,乱世,谁能明哲保身,看惯了生龙活虎的人忽然死去,看惯了牢不可破的城池一朝坍塌,看惯了烈火烹油的融化瞬间消融,永恒,怎可永恒,能相守一日是一日,珍惜,更珍惜。

“嘿!破荆还没回来吗?他怎么比我还磨蹭,我好歹也是去垒州转悠了一圈的!”

一个高扬的声音响起。

傅文星看过去,看到了石韦旁边,一个极俊朗的男子,飞身下马,满脸的意气飞扬,束带随风飞起,风雪中,男子一袭华服异常夺目,腰间一条金色的腰带,正是皇帝御赐。他大步地走过,带起的风雪映着金光一样。

这一个男子,一定是容州王容越吧,早就听说他的脾性。

傅文星猜的一点不错。

来人正是容越。侍卫才通报进去,容越就很不耐烦地大步进去,侍卫一看这架势,想拦不敢拦,不敢拦也得拦。容越一怒目,宫平赶过来笑着说规矩就是多,没办法,上次遇刺,谨慎多了。

容越一进去,迟衡就大步过来,不等开口,先将容越抱住了。

容越哈哈一笑:“你受伤了?我看你好得很啊!”

迟衡抱住没松手,头靠在容越的颈弯处,鼻音重重的:“要伤成什么样,你才高兴?卸一只胳膊卸一条腿?”

“呸!说点好的成不!”

迟衡没说话只死死抱着,呼吸不稳。

容越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喂喂!这是怎么了?隔两月不见你转性了!喂!老大,你来这么一下子小的受不住!诶诶,让我看看,我抱错人了没!别是刺客刺坏脑子了吧!”

迟衡笑了,把他一推,上下打量:“日子过得不错嘛,红光满面的。”

容越一撇嘴:“天天纵情声色犬马能不红?诶,我说你这个皇帝怎么当得这么苦啊,侍卫忙得跟陀罗一样,多来几百个啊!还有你,怎么倒瘦了?这皇宫的御厨该换了!咦?这画上是我?”

容越欣喜地走过去,御书房的墙上挂了他和岑破荆的画,踌躇满志的将军,迎风而立。

容越笑了,转向迟衡:“我就说,每天都觉得背后有眼睛盯着似的,你该不会想我时就看画吧?这主意好,见画如面!谁画的,不错啊?傅…云…树……名字真耳熟。”

一边说一边挑笑。

容越转向案子,笑容渐渐收住了:“朗将啊!画得,真是特别,我就说你怎么忽然转性了呢。诶,你左拥右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珍惜眼前人,你都是皇帝了,唯我独尊,就算有什么遗憾也两相抵消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