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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攻]行戈 (火棘子)


石韦很坦然地睡在席上了,虽然被铁链束缚,博衣宽带,侧躺着的姿态亦很随遇而安。
迟衡熄了灯。
床虽不小,奈何容越的睡姿堪忧,迟衡很无语地据了床的小一半侧着睡了。他心思重睡得浅,半夜内急,蓦然醒来,睁开眼,见微亮的房间中央,石韦端端地坐在席上,面向这一边。
才想到石韦被链着,够不着任何东西。
舒了一口气,觉腰间极重,原来是容越的腿不知何时架在自己的腰上了。迟衡翻了个身,将他的腿搬开,下了床:“石将军,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石韦不言语。
次日清晨,容越精神勃发,竟与迟衡一同醒来。
陪他到平地练刀,揉着眼睛说:“你干吗把石韦栓在自己营帐里啊,睡着渗渗的,早晨起来吓一跳。随便塞哪个囚笼他也跑不掉的,犯的着非放眼皮底下?”
岑破荆恰巧也过来了,见了容越喜不自禁:“你小子回来也不跟我吱一声!”
“睡饱了才敢到你跟前领命。”
岑破荆啪的一声拍在容越的脑后,笑得阴阳怪气:“你都睡一晚上了吗?你是抢了石韦的地盘吗?你还真是一点儿心眼没长,眼睛也不擦亮点坏人家的好事!”
“谁的地盘?我睡的是迟衡的床,跟石韦什么事?”
迟衡一把弯住岑破荆的脖子,左膝狠狠一顶,将他一气撂倒,恨恨地说:“容越,别管他!你赶紧洗把脸,吃饱了分任务,你要做的多了!”
岑破荆笑岔气。
此时,霍斥大步流星:“岑都统,几时攻城?”
迟衡回头,见霍斥昂首挺胸,器宇轩昂,顿时欣喜万分,心知有戏。
果然到了岑破荆的营帐,霍斥即开门见山,阐明愿意驻守北面以御垒州的援兵。但是,一旦发出求救,颜王军必须立刻来援。
迟衡立刻答允,霍斥又将如何据点,一一说了。
均是以最轻省的方法,扼守要领。如此迅捷且周密的布局,想来是霍斥与古照川商谈了一夜,精心安排的。迟衡暗下佩服,霍斥虽然维护夷山军,但对于两军连横,他还是极为义气并义无反顾的。
先前,自己多虑了。
双方互通意见,霍斥没多废话,很快告辞:“霍某正午即启程前往石城之北,期待各位旗开得胜!”
霍斥很快引军驻守石城之北,甫到据点即遇了数场恶战,腥风血雨。所幸他与古照川珠联璧合,越战越勇,将垒州源源不断的援兵挫得狼狈不堪,当然少不了也折损了一些兵士。
此处且不表。
只说迟衡几人,马不停蹄,一路且诱且攻,步步紧逼向石城。最开始,如其他城池一样,但凡岑破荆或迟衡挑衅,他们即派出悍将前来应战。若遇单挑,岑破荆和迟衡自然是稳胜。群战的话,迟衡也是屡屡施计,将垒州兵士引入埋伏之中,容越趁机阻截包抄。每次垒州都折损了大量兵士。
如此这般,石城便紧闭城门,再不应战。
迟衡耐得住性子,只是少不了疑惑,因为前几次应战的确实都是猛将,但竟然不见骆无愚,更不见骆惊寒。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骆惊寒武力弱,不出来情有可原。
但是,素有垒州第一悍将之誉的骆无愚竟也从不见领兵出战,任由颜王军在城外叫嚣,实在叫人不解。而且骆无愚性格暴烈勇猛,绝对不是缩头乌龟。骆惊寒不让他出战,不是白白浪费么——难道就是怕他功高盖主?
迟衡思来想去,想起手里还有一个石韦。
因容越不愿与别人一处,迟衡让他与自己睡一个营帐。石韦则被送到一个狭小的营帐里,被牢牢看管起来,房中仅有一席。到底是将领,体质极好,已经全部恢复过来。郎中看了,说无论心口的内伤还是脸上的外伤都没事了,静养上些时日就无碍。
石韦本是静卧,听人来了,很自然地坐起。
他坐得端正且自然,手随意地放在膝上,冷而不傲,默而不卑。身为被俘的败军之将,如今眼睁睁看人攻打自己的城池,且声张势厉,此时说什么都无力,沉默至少能维持仅有的尊严。
迟衡对他始终是有敬意的,往席上放了一卷书:“石将军若无聊,可借此打发时间。”
“……”
“颜王军来到石城脚下半个月了,惜从未见过端宁侯——骆惊寒的真容。我很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迟衡不掩来意。骆氏先辈曾封端宁公,因此世代骆氏继承人皆自称端宁侯。
“天资聪颖,惊才风逸。”
这样的话未免太套话,石韦自然不会认真地说,不过迟衡大抵知道骆惊寒大致属于哪一种——垒州将领会一水的智将儒将,跟这样的一个端宁侯有至为重要的关系。
“骆无愚呢?”
“降龙伏虎,勇冠三军。”石韦撩了他一眼。
迟衡笑了,骆惊寒和骆无愚还真是绝配,可惜生在骆家注定了兄弟阋墙。如果二人换一下位置,骆无愚为主,骆惊寒为辅,或许垒州的守护和攻击都会变得异常猛烈。当然,垒州也就不可能如此安宁富庶了,说不定会穷兵黩武。
迟衡慢条斯理:“可惜我们颜王军数次邀请,骆无愚都不出城,想来,他该不会是畏惧吧?”
石韦不语。
迟衡着意挑衅:“垒州的将领是我见过的最……儒雅的将领,别处的可不像你们这么有仪度。只可惜乱世之中,不是人人都按礼出招的,垒州吃亏就吃在太软了,计谋固然好,打战要靠的还有一股猛劲。”
石韦轻蔑一笑:“若不是颜鸾那一箭。谁在囹圄,还未知呢。”
“没那箭也是我们赢,你们垒州将领什么都好,就是缺一股视死如归的生猛劲。我们朗将也是将门之后,也不失大家的雍容,但该硬气的时候比谁都硬气,一击致命!”
石韦冷笑:“你觉得我该咬舌自尽?”
迟衡暗吐舌头,还真爱断章取义:“当然不是,自尽的将领才是不敢面对自己错误的懦夫!我就是好奇,骆惊寒为什么爱用文将!你们从上至下的将领,就没有粗野的,是骆惊寒的偏见吗?”
石韦沉默。
迟衡凑前调笑:“还是,骆惊寒喜欢脸蛋长得好的?”
石韦豁然起身,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眼含愠怒,瞳孔像深渊燃火一样。就在迟衡以为他会挥拳时,石韦却没有,而是慢慢松开了拳头,瞳火慢慢压下去,而后目无表情地转过身去。
许久,石韦冷淡地说:“你想知道原因吗?实话也无妨。所有的士族大家,对贫寒子弟都有一股从骨子里的轻视,这就是骆惊寒不用粗野将领的缘故。骆惊寒是这样,你们的朗将也是这样,他们都一样,只不过颜鸾更善于掩饰而已,他再不拘一格爱慕贤才、他对属下再亲切,也脱不了‘利用’二字。”
迟衡一下子被刺痛。
他掐着虎口,告诉自己,石韦很狡猾,很阴险,是在挑拨离间——他可以只一面之缘就猜出射箭的人是颜鸾,能从古照川这个名字就断出霍斥与颜鸾连横,他自然也会使什么离间计之类的阴谋诡计。
果然,石韦继续说:“你喜欢他也好,你对他肝脑涂地也好,颜鸾骨子里都是瞧不起你们的——你们,和他家的看门狗没两样。”
“胡说!”迟衡脱口而出。
“他对你好吗?他对你另眼相看吗?如果你不能为他攻下垒州,如果你不对他死心塌地,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换掉,让任何一个能为他输肝剖胆的人去为他送死!”
“朗将不一样!这就是你们会输,而我们会赢的原因!”迟衡撂下硬邦邦的一句。
为免又一巴掌扇过去,他转身要离开。
石韦冷笑了:“呵!天底下都一样!你不是喜欢他吗?他不是对你好吗?那就仗着他的好,去上一上,看看他被你碰过之后,是纵容,还是恨不得将你抽筋扒皮以泄心头之恨!天底下,士族大家都一样,骆惊寒是,崔子侯也是,甚至连我们已没落到如寻常百姓的石家,也一样:寒族子弟,就是粗野、鄙俗、愚不可及!”石韦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透着凉气。
骨子里的蔑视,无法消除。
像被针扎,迟衡气得拂袖而去。可是脑海里石韦的话还在萦绕,纷纷杂杂,像上万只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没法安宁。
他坐在自己的营帐里,许久,紧紧握着大刀,攥刀的骨节突出发白。他知道石韦在激自己,他知道朗将不会是这样,可他还是被“利用”二字打击了。他很想立刻跑回朗将的身边,问他,假如自己一无是处,还能不能呆在他身边。
容越进来,被阴沉的气氛吓一跳:“迟衡,你坐那角落干吗?还拿着刀,这是要砍谁去?”
“你说,朗将喜欢我吗?”迟衡转头,表情凝重。
容越嗤的笑了,打哈哈了一阵,见迟衡竟然是当真的表情,才收了一连不正经,挠头说:“你有劲没劲,疯了怎的……我哪知道他喜欢不喜欢你。不过,所有人中,他肯定最喜欢的是你。”
“为什么?”
容越一摊手:“明摆着的嘛,这还用得着说?”
迟衡催促着他说明白。
容越急了:“感觉,就是感觉,能说得明白的就不说感觉。谁宠你,谁就是喜欢你呗。都是师兄弟,庄期就宠我,但我另外一个师兄就看我不顺眼——这不就明明白白嘛,他又让你撒娇,又在攻渔水城时只和你说。你还想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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