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跟你说哦,当家的找到他的春天了。”
“哦。”
“你能不能有点兴致啊!”刘尔本来想要心中燃着的八卦之火瞬间被尚七的一个平淡无奇的“哦”熄灭。
“唔……”他可以说不能吗?尚七向来就不是个爱八卦的人,无奈这个搭档……看着刘尔眼里的失落,卡在喉咙里那句“没兴趣”变成了“你讲讲看吧!”
刘尔听了这话,立马就眉飞色舞起来,“呐呐!我跟你讲哦……”
刘尔的话,尚七到底是一个字也没听见去。只是看着刘尔一脸的神采奕奕,好像整个人都光鲜亮丽起来了,想着虽然刘尔八卦的时候有点吵,可是却是最有活力的时候,也是……最好看的时候。其实刘尔说的话,他不用听都知道,因为他就在当场。不过,只要眼前的人能开心,贡献一下耳朵有什么问题呢?
“你笑什么啊!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有啊!你继续说。”
“你知道那柳药使听说王爷被放走了……”
柳清澄讶然“你说,王爷被你们送走了?”
“恩恩,你一到水云寨,我就派人用小船送王爷回去了。这会子,应该……已经洗洗睡了吧!”
柳清澄默然……这算是交换人质吗?可是他这个人质的分量比王爷轻多了……
“要是,我不来赴宴?”
“照样放,王爷,我们可不敢得罪!”
o(╯□╰)o,所以他就可以随便捏?他好想掀桌子走人……
“所以……既然你们已经打算放人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来?”
云天青作一脸惊讶状,“你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什么?”这酒为什么这么苦,不……不是酒苦是心苦。
“因为我想见你啊!”
这话让坐在席上的江戚忠闻言抖三抖……
“江老你没事吧?”坐在一旁的于皓关心问道,“没事没事……”江戚忠抿了口酒,然后他非常的希望自己喝的是一杯毒酒什么的,这样他就不会听到下面这么一段诡异的对话了。
“有多想?”
“特别想!”
“那为什么,不来岸上见我。”
“因为……我惧土。”云天青一脸为难之色。
惧土?水云寨众人哑然……这是和柳大人的惧水相呼应吗?
宴席之后,云天青因为还有事和柳清澄商量,便同柳清澄一起去了书房。两人并肩走着,江戚忠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商量事情去的,而是准备那什么什么的……
“江老,你怎么还在这呢?是有什么事?”于皓自宴席就觉得这江长老有点神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现在还一直盯着当家的离开的地方……咦?!
“啊!没事没事!”江戚忠回过神来,打算要走,刚走了两步又回头问身后的于皓“你不觉得当家的和这药使大人……”
“恩?怎么了?我看他们挺好的啊。嗯……这药使长的不错,要是真能留下来当压寨夫人也是不错的。”
江戚忠:“……”这个年头,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是他太迂腐,还是他们太开放?
“嗳?江老……江老?!去哪里了?刚才还在这里的……”于皓四处扫视了一遍,没发现江戚忠倒是看到了又在喝酒的沈绮,想到这次就是因为他喝酒误事,心里的怒火蹭的就烧了起来。“沈绮!!你又喝酒?!”
一个追,一个跑,好不热闹!
“你们水云寨真热闹!”
“恩,一直都这么热闹。你喜欢吗?喜欢可以留下来的。”
“没兴趣……你有什么事情要说?”柳清澄不再和云天青耍嘴皮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鬼晓得,他现在有多累,多想睡觉。
“真没意思!这么快就要进入正题了。”云天青叹了口气,看着倚在贵妃榻上的柳清澄尽显疲态,“柳大人,你可是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
“被迷药药的和正常睡眠能一样吗?”柳清澄不耐烦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云天青撇撇嘴,押了口茶。“诶,没也什么大事,就是想投诚。”
“投诚?”柳清澄打了个哈欠,显然这个话题他觉得很无趣。
“确切的说是……想被招安。”云天青避开了柳清澄突然睁大的眼睛,等着……
“你是说,要囚禁我了?”柳清澄顿时倦意尽消。
“不能……说囚禁……只是……只是合作!”
“你有几分把握,朝廷会为了我而大动干戈?王爷的话还有点可能。”
“十分把握,若是王爷的话,怕是只有一死了。”
“我不过区区六品从院士。”
“可是,采药使只有一个。”
皇上所谓的南下寻药,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真正的目的,当局的都心知肚明,所以这个采药使一旦出发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就算这棋盘上采药使只是一颗打掩护的棋子,意义不大,可是没了这颗棋子。有些行动就会碍手碍脚,甚至打草惊蛇。也许皇上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会有所异动但是也绝对不会给世人留下一个逼反的话柄,或者说……皇上就是在逼?!
皇上心思可真不好猜……不过实在是不关他云天青的事。如今之计,不过是为了给水寨的众弟兄谋个出路罢了。毕竟得罪的是王爷,想全身而退,在这洛江守着这个桃花源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也是他一直等的一天。虽然来的早一点,方式不太一样,但目的都是相同的。入仕为官,一步步爬到上位,才能翻当年旧案……
只是在此之前,必须要有所资本。而他的资本就是这个水寨,这洛江的六年。正如当初那个人所说的,等待就是最大的资本。
窗外月色正好,只可惜无人欣赏。
“随便吧……只要你好吃好喝的供着就好。”柳清澄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推开门往外面走着。
“那是自然的。”
日上杆头,李沁终于是从昏睡中醒了过来。李沁睁开双眼,便看见衡祺守在床边。一脸的欣喜“王爷!你醒了啊!”
这不是废话吗?李沁皱了皱眉,为什么感觉身体很吃力。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开口,衡祺的话听的也不是很清楚……总感觉人影憧憧的。
“我这就去喊太医,王爷你稍等。”衡祺第一次见到自家王爷这般疲软无力,立刻想到定是那迷药的作用。
不一会儿,衡祺便带着太医走了进来。那太医把了把脉道:“王爷,并无大碍。只是现下药效未消,故而会感觉周身乏力。把这个服下,等药效一退就好……”
李沁吃了太医给的药丸之后,过了一阵便有所恢复,于是开口问衡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依稀记得船遇到漩涡,然后的事……便一概不知。
衡祺一五一十把那水寨的事讲了出来,后又说道,柳清澄为了他只身赴宴……李沁的脸色越来越差。
“你说,柳清澄为了救我……一个人去了水云寨?!”
“恩,是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柳大人走了一个时辰之后,王爷你就被人发现在驿站客房里。而柳大人至今未归……”
“你的意思是柳清澄拿他自己去换本王了?”李沁实在是不想听到某个答案,可是那边传来的却……
“……应该是!”
床上的人再也没发出声音,衡祺抬头看着李沁,见他眉头微皱目光深邃,知道他定是在想事情,便自发自觉的退了下去。
李沁现在的心里如乱麻一般混乱。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柳清澄会以一换一,虽然这里面也许有着不得不思虑的利害关系。可是凭他柳清澄的身份,他大可放手去京里求助,不用亲自涉险。更何况……衡祺还说他有惧水症。
柳清澄,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李沁,以至于他走到哪里都是一副苦愁的样子。
“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自柳清澄去了那水云寨已经有一个日夜,而且半点消息也没有。季清季楚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宗无言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才刚出来半个月不到,自家公子就被贼人抓走了……好吧,自己送上门去的。让他和相爷怎么交代。
只是这里有王爷,自然轮不到他做主,所以只能等王爷清醒了来问。
李沁听了宗无言的话,眉头皱的更深。这水寨的人又是打着什么主意,然而不管这水寨打的什么主意。他们也只有……
“等!”
宗无言何尝又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话从李沁那听着,心里就有那么点……
不爽!这是季清心里最大的感受,他家少爷为了王爷单身赴会去冒险,这王爷安全了,就只会说一个等字?
心里那么想着,嘴巴上又不带个把门的自然便出言讽刺了。“王爷,真是好耐心啊!要是当初我家少爷也稍微等一下就好了,说不定,不用我家少爷去……”
“季清!!”还没等季清把话说完,季楚便一声呵斥给了季清一个剐眼,对方可是王爷,哪里有他这么个小厮放肆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