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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买大送小 (千里孤陵)


  林景山扶着他在门口站住,先拂去他身上落雪,这才搀着他进去。
  房间里果然简陋得很,林景山左右看了看,只好道了声失礼,扶他坐在了床沿上。
  燕承锦略略扫一眼这屋子,除了身下的床铺,就是一旁挤挤挨挨地放着老旧的一桌一椅,此外连个柜子都没有。他这里想来没有人专门送饭食过来,林景生在靠窗那儿生个着火盆,烧得是枯柴而非是木炭,因此窗子大大地敞着。火盆上方吊着口锅子,也不知煮的是什么,一股香味淡淡地弥漫出来,与柴火的烟味混合在一起,不算难闻,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味道。此外桌上摊着个包裹,有一两套替换衣物,旁边放着些纸笔,除此再无其它。看来这个林景山也是身无长物的样子。
  但这人显然十分爱干净,房间收拾得清爽整洁,桌椅虽然老旧,仔仔细地收拾过。那桌椅或许擦洗过无数遍,透出一透木纹特有的润泽。
  燕承锦觉得身下的床铺被褥也没有理所当然的那股潮腐的霉味,不由得舒了口气,放软了身子挪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稍稍依靠在身后的被子上,缓解一下一地抽痛不止的脚筋。神色也松活轻快不少。
  林景山却是还怕他冷了,想了想出去寻了个空置的花盆,正从柴火堆里将烧得通红不再冒烟的炭火挟出来。不经意见一抬头便看到这一幕。燕承锦半靠在床边,甚至还随意地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悄悄地掩口打了个呵欠。
  林景山微微有些愕然,随即微微失笑。他想到市井之中关到这位郡王的种种传闻,很多描述和眼前这个人却是根本对不上号,不禁感叹人言亦言以讹传讹,果然不可轻信。
  


☆、第 4 章

  本朝这一代的皇室在去年之前本来是没有郡王的,就连亲王也只有一个,当今天子唯一的胞弟,瑞亲王燕承锦。上头有太后宠着皇帝哥哥纵容着,孩子自己也争气,做事利落锐意进取,在朝堂中混得风生水起。原本是人如其名前程似锦的大好青年一枚。
  燕承锦作为亲王滋滋润润地活了二十余年。不料人生峰回路转,祸福难料,去年遇上一场暗杀,幸而一名誉满天下的名医正游历至京城,这才救回一条性命,不过燕承锦被毒物伤了喉咙,只有用药慢慢调理。但伤重还在其次,那名医给他仔仔细细一方检查下来,发现一个堪称惨绝人寰的真像,堂堂正正做了二十几年真汉子的瑞亲王原来是个哥儿。
  皇家接受这个事实的过程究竟如何惨烈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
  老百姓们所能够知道的就是,去年大胤朝少了一位雷厉风行的亲王,多出一位沉默寡言的郡王,三月之后,皇帝亲自为其与新科状元指婚,于三月后大婚。婚后再三月,郡马爷染病一命呜乎,丢下新鲜出炉的郡王少君守了寡。
  大胤朝言论较为自由,这几件事作为去年一整年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头等大事,更披着皇家密辛的诱人光环,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种种谈资。联想编排出无数种丰富多彩的内容。
  传闻之中,这位迫于无奈做了郡王的燕承锦性情刚硬暴烈,相貌粗犷,否则怎么会二十几年都没人瞧出他是个哥儿。平常人家的哥儿地位十分低下,甚至连女子也不如,大多是与人作小,有的更是连名份也没有。偏他命好生在皇家,又尽得皇上宠爱,虽是个哥儿,皇上为他指婚状元郎,却是正室的身份,更方明了陆世玄终身只得妻其一人,不得纳小,也算是为他开了特例。
  这在多少人眼里已经是求也求不来的好姻缘,可这位郡王大人却似乎对这个夫婿还百般的不满意,听说曾在新婚洞房那一夜将郡马从床上一脚踹下,赶去睡了好几天的书房,凶悍蛮横可见一斑。
  更是传他不敬忤逆婆婆,更与夫家不和。成亲不到一月,他不留在府中侍奉婆婆小叔,却同陆世玄一道离京任职。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他身份高贵,就算不肯在婆婆面前作小伏低也没人奈何得了他,而老夫人虽然温厚,对于儿子娶一个哥儿做正室这事多少还是有些不大痛快。只是碍于皇命不好如何。反正家中有奴仆伺候,也情愿他随着儿子去了任上,两边落个眼不见为净。
  偏偏陆世玄到任不足二月,就染上了疾病。回京不到数日便不治而亡。可怜老夫人中年丧夫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自不待言。而燕承锦也暗暗落了个克夫的名头。
  但眼前坐着的这个人沉静宁定地坐在那里,却与众人口中的暴躁无礼搭不上边。林景山稍稍一想便能理解,这人自小完全是照着个男孩子儿来培养的,脾性行事不似寻常哥儿柔弱温顺也在情理之中,但教养绝不会差。
  至于相貌丑陋更无稽之谈。燕承锦身材高挑修长,肤色白暂容貌俊美,十足的美人胚子。说实话林景山第一眼也没有认出他是个哥儿,还是后来从燕承锦身上衣着和不能说话这一点上猜测出他的身份的。
  林景山想到在满树繁花的梅枝下第一眼看见燕承锦端坐着的样子,他正抿着薄唇扭头回望,矜持里带着不易觉察的些微窘迫,略为瘦削的下巴埋在黑色的貂皮滚领之中,白雪红梅华裘,衬得人面目如玉眉目如画,端的是一幅描也描不出的雪下美人图。而那双黎黑沉静的眼里,林景山不知为何却是看出一丝小动物眼巴巴地盼着被人拣回家的感觉。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暗暗笑了一笑。
  燕承锦十分敏锐,转眼看了过来。
  林景山忙垂下眼去,将装着炭火的花盆搬到燕承锦脚边,凑和着给他当个暖炉先用着。
  做完这些,林景山又将桌上笔墨纸砚铺开。垂手站在一旁:“少君,我这就去唤人,请问我该去哪里?告诉什么人?”
  燕承锦从大敞的窗口望出去,外面天色越发的晦暗,雪花夹着碎雨,打在檐上簌簌作响,雪已经是絮毛大雪、稍远一点就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而林景生身上的衣袍自方才起就已经半湿,再看这屋里显然也没有雨伞蓑衣之类。而从这儿到樨园之中,却有不算近的一段路,这一去一来,只怕要全湿透了。
  燕承锦得他施以援手,那能再如此不近人情。此处已能够遮风挡雨,却也不急着回去。提笔在纸上写道:雪疾,稍后再去。
  顿了顿,又接着写:多谢先生。
  林景生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却是站在一旁端详着那几个字,不动声色地品鉴了一番。
  转头见燕承锦垂眼看着大氅上的泥污出神,又想到这人方才打量了一遍桌椅地面,看着干净才放心地靠到被子上的情形,不禁有些好笑,心想这位主只怕是有些洁癖。转身端来半盆水,去擦燕承锦大氅上的泥污。
  燕承锦吃了一惊,觉得不妥,林景生十分坚持,也只得由他。
  这些下人做的事,林景生做起来也利索得很,而且平静从容,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再看他如今的处境也堪称落泊,他说话做事却依旧得体而自若,颇有些宠辱不惊的味道。
  林景生不多话却也不是个沉默之人,一边做着事一边也说几句闲话,内容也普通得很,就是说些他故里的民情风俗之类,燕承锦不能言语,他说话时也就留了意,最多也只需要燕承锦点个头或是摇摇头表态,大多时候只需随意听一听就好。
  这般的细致周到,仿佛似曾相识。
  燕承锦不由得有些走神,微微侧过头去打量他。
  林景生不姓陆,看来是陆氏外家或是远房亲戚。长相上也和陆家兄弟没有半分相似之处。陆世玄身形瘦弱,长相文雅说话温文,他却是身材高大,面容更要英武不少,说话也爽朗大方。这分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林景生觉出异样,住了口抬头望他。
  弱承锦神色淡淡的,目光有些微恍惚,似是在看他,又似是什么都没在看,眉心拢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愁绪。甚至也没有留意到他已经停下话来。
  林景生想了想,也不打扰他,轻轻地起身去看窗边炉子上煮着的东西。
  


☆、第 5 章

  领他来这陋屋的人走时只丢给他小半袋糙米和几个红薯。所以林景生的晚饭很简单,一锅红薯稀饭而已,不过揭开盖子之时,一股特有的甜香味道四溢而出。
  被这香气一扰,燕承锦回过神来。见林景生只是看了看,又将盖子盖回去。略一想就知道必然是因为自己在这儿让人顾忌。提笔在纸上写了句话给林景生看:先生请自便。
  林景生只是见燕承锦出神,自个找点事来做做,缓解下眼见的尴尬,倒不是大大咧咧真要开饭了,眼下燕承锦这么一表态,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忙碌了一整天,林景山其实早已是饥肠辘辘。但有位尊客在这儿,他总不能自己不声不响地捧个碗就吃。可若是邀燕承锦同食,一来他也清楚自个是什么身份,二来用这等事物来待客也实在太寒碜。
  稍稍迟疑了一下,林景山还是道:“少君吃过晚饭没有?在下这儿也没别的,若是不嫌简陋,不妨用些?”
  燕承锦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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