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天后,各大茶楼客栈,说书的评戏的,却不约而同说起了当今陛下这个算的上传奇的帝王,大多是讲述她这十几年来所遭遇的一切,其间不乏惊心动魄,心酸苦难之事,十分引人入胜。而其中处于封后事件中心的另一位主子,长安郡主同当今陛下鲜为人知的故事更是让百姓唏嘘。
“话说,当今陛下生母为萧贵妃所害,留下还是九殿下的陛下一人在宫中,无人问津,备受欺凌!当初陛下七岁遭人害,长安郡主挺身相救……年幼二人在宫中互相扶持……”
乐瑶坐在酒馆中,听着那说书人说的涕泪横流,声泪俱下,眸子微红,却还是笑着摇头:“这说的,哪里有这么……”
说罢擦了擦眼泪,嘟囔道:“陛下可得感谢我。”
晟雨摇了摇头:“我觉得,你需得自求多福,这可是你一人的主意,与我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对的,立后立后,洞房花烛夜
第111章
乐瑶听罢顿时脸色一苦,可怜巴巴道:“雨儿真是狠心,明明是你说攻心为上的。”
晟雨呷了口茶,眉头微扬,点了点头:“不错,那你去同陛下说,都是我做的,嗯?”
乐瑶一愣,抿了抿嘴,却是笑了起来:“冰疙瘩如今却是开窍了,还会算计我了。”她右手托腮,歪着头含情脉脉看着晟雨。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云纹群裳,身上素净非常,仅有发髻边自己送给她的珠花点缀其上,在这有些喧闹的茶馆里,她依旧没有多少表情,清冷安静,坐在那极为赏心悦目。
晟雨本来任她看着,可那目光太过温柔,让她有些冷静不下来,耳根子通红,有些无奈道:“喝茶便是,看我作何?”
乐瑶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低笑道:“当然是雨儿好看了。”
晟雨目光四处游移了一下,发觉没人注意,便正色道:“你答应我了,在人前需得正经些,你又不乖了。”
这人正经起来更是显得冷凝,可这冷淡的话语中,乐瑶偏生能听出一些其他的意味,顿时笑地越发开心,乖乖点头:“好,我乖,雨儿可有奖励?”
很快晟雨的脸便诡异地红了,自从那日纵容她一晌贪欢后,这人几乎便食髓知味了,虽说……同她一起那啥的感觉,的确美妙,可也不能这么不矜持,所以这人总缠着要奖励,而奖励的内容,让晟雨越发难为情。
“不知羞!”丢下一句话,晟雨红着脸,却还维持着冰冷的模样,径直出了茶馆,乐瑶忙轻笑着摇了摇头,跟了过去。倒不是她恶趣味,只是看着那人清冷模样破功,偏又从不会真生她气,她便忍不住逗她,可爱死了。
追上晟雨,乐瑶伸手便将她有些冰冷的手握在手心里,顿时眉头微蹙:“怎么这么凉,不是才喝茶的么?又偷偷减衣服了?”
捧起她的手呵了口气,在手心揉搓,乐瑶到是有些严肃。晟雨怕冷,却更讨厌穿的太多,下人备够了衣服,她却总会少穿一件,让乐瑶有些无奈。
晟雨自知理亏,半晌后才轻声道:“不喜欢穿多,也不大冷,只是手冰了些,再说……不是有你么?”通常她冷了,乐瑶都会给她捂暖,即使是外出验货谈事,需要许久,乐瑶也会带足衣物,出行便由她少穿,歇下了变会催着她加上。
一句话让乐瑶有些没辙了,只能叹了口气,继续抓着她的手往回走,随即轻声笑道:“说起来是我们先提成亲之事的,如今到是让陛下和郡主赶先了。”
晟雨低垂着眉眼,听她说着,顿了片刻后,她突然停下步子,认真道:“那我立刻让秦伯准备,就近选个黄道吉日,娶你。”
乐瑶一怔,看着她十足认真的眸子,心跳猛然漏了一拍,脸颊涌上一层红晕,紧张道:“我……我没心急,再说……再说,为何是你娶我,不可以嫁我么?”后面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乐瑶说得到是十分正经。
晟雨看着她,心里微痒,却又一片柔软,无论这人看起来多么没脸没皮,这么到了一些事上,她还是和一般姑娘一般,会羞涩会欢喜。她眼神柔和,冷冰冰脸上抿出一丝温笑:“可以,你开心便好。”
然后乐瑶整张脸都仿佛一顿桃花一般,开的璀璨夺目,亦是红得娇艳,正好周围无人,她低吟一声,埋到了晟雨怀里:“冰疙瘩不许撩人。”
晟雨抿着嘴,笑地十分好看。
“不过你提议不错,算啦,我们还是不跟她们抢,成亲可是大事,我可不能委屈你了。希望这次我做的事,能帮到陛下,让她们少些波折,她太苦了。”乐瑶眼神微黯,低低道。
“嗯,放心吧。陛下有魄力有谋略,只要民心顺了,那些顽固的大臣,翻不起大浪。”晟雨握紧她的手,轻声劝慰。
乐瑶突然笑了起来:“说起来还多亏了雨儿爱看话本子。”
晟雨摊了摊手:“我只是提了下,本子是你写的。”说罢又含着笑意道:“写的很好。”
乐瑶过去闹她,两人一冷一热,分明截然不同,可是却又十分和谐。
而朝堂上赵梓砚分毫不让,任言官等人如何进言,争论都一律当没听到,既不组织,也不答话,只当没听见,让他们无可奈何。
而民间有关当今皇帝与长宁郡主的故事也是传遍大街小巷,老百姓都是普通人,上位者的事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饭后的谈资,更何况这种与自身利益并无冲突的的事,十分容易情绪化,厌恶是因着礼教所言,如今感动艳羡,感慨,都不过是满足他们情感上的赞叹。因此甚少有人去对这件事评头品足,少男少女们甚至隐隐艳羡这份感情。而一些人只是觉得,长宁郡主在当今陛下生命中占据了太重的地位,而且陛下不立皇夫,立她为后,似乎也可以接受。
随着情况进展,言官一日比一日言微,最后当赵梓砚再次提出立后时,底下已然鸦雀无声。
赵梓砚垂眸看着下面的官员,沉声道:“无论你们如何想朕,这后位也不会更改,国事上,朕听你们的意见,在朕的感情上,不要妄图插手,李盛拟旨,请钦天监定日子,举行封后大典。”
“是!”
赵梓砚速度很是迅速,当日封后圣旨便拟好了,内务府再次全体忙碌起来,开始准备凤袍凤冠,重华殿更是一派喜气洋洋。
琉瑜给傅言卿量着尺寸,眼里满是欢喜:“陛下是真的很宠您的,琉瑜真替郡主开心。”
琉璃一旁连连点头,轻笑道:“我们如今该改口了。”
傅言卿眼里带了层薄笑:“莫要胡言,还未册封呢。”
“那有如何?”琉璃还未接话,便有人接口问道,却是一身龙袍的赵梓砚笑着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赵梓砚挥挥手示意她们起来,十分顺势过去让傅言卿给她脱衣服,傅言卿笑着解了她的腰带,故意道:“你呀,不用给我封后,该给我一个更衣官的职位,每日给我的陛下更衣穿衣,沐浴……”
“还得暖床呢。”赵梓砚很开心,立刻接口道。
“没个正形,这么开心么?”理了理她乱的发丝,傅言卿温声道。
赵梓砚眉眼弯弯:“卿儿,你不开心么,下个月我便可以和你成亲了,当着天下人的面,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而我也只会有你一个皇后。”
傅言卿神色柔软,似乎在想着那一日,笑意越发扩大,她点了点头:“开心,再没有更开心了的。”
“西南战事即将结束,父王和言旭说不定能赶上立后大典。”他们最担心的便是傅言卿不能光明正大现在赵梓砚身侧,如今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了。
“嗯,可饿了,先用膳吧,我给你做了雕花鱼,还有鸳鸯糕。”虽说御膳房伙□□致多样,可赵梓砚就是爱吃傅言卿做的菜,傅言卿便吩咐重华殿设了个小厨房,专门用来养着能吃的陛下。
赵梓砚还是很能吃,经常让一旁伺候的琉璃目瞪口呆,不大明白如此纤细柔美的陛下怎么可以吃下四碗米饭,还要喝汤。
谨言元年一月三十日,羌族都城破,羌族皇室皆被俘,羌族亡,同年二月吐谷国破,可汗伏允自刎,吐谷浑王宫被焚,盘亘于大夏西南西北边境三百余年的两个外族,几近灭族。
而之前定下的立后大典,也如期而至,一时间整个宫中都一片忙乱。
是日天明,銮仪卫设法驾卤簿于太常殿,皇后仪驾陈设重华殿殿外,随后宫女取了大红色喜袍,凤凰金羽绣线夹杂,玄色镶边,乃是帝后大婚之时皇后才着的凤袍,凤冠乃是特意打造,层层叠叠的金玉珍珠,厚重的很。
当整个凤袍穿好后,左右太监宫女齐声道:“请皇后娘娘上凤辇。”
凤辇自大明宫入,经途经过御道,入太常殿。赵梓砚在甘泉殿亦是同时出殿,册封大典乃是在太常殿前陈设御案,册封同大婚同日举行,此时赵梓砚亦是一身红色为主的龙袍,金丝玄边,头戴十二毓冕冠,站在太常殿前,目光灼灼盯着御道,当那凤辇出现在眼前时,她紧张地捏了捏手,看着珠帘里绰绰约约的红色身影,眼里欢喜中敛着一丝忐忑,她要和卿儿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