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他是个混蛋,等哥哥来了,我一定要让哥哥替我教训他,喜欢男人的混蛋!”
拓跋云若咒骂着,她的脸色,一阵激动的涨红,胸脯急剧地喘动着,眼看着便要憋过气去。
“对,他是混蛋,他喜欢男人,所以,云若,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们本来便没有可能,你以后一定会找到比他更动心的男人,没有谁离了谁便过不下去的道理!”
林涵更是急的团团转,更加抓紧女子的肩膀,让那张被泪水浸湿的容颜,染透自己的衣襟,温热的泪水,透过衣衫,一点点浸染肌肤,入骨,入心。
林涵不断地哄着拓跋云若,嘴里胡乱地安慰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承诺了些什么东西,可是,他却不想要将怀中的人推开。
良久,月上枝头,拓跋云若的哭声终于停顿,心情平复了很多,积压的很久的伤痛终于缓解了些,却发现自己被紧紧地拥在男人的怀中。
“你做什么?”
有些慌乱地推开了男人,拓跋云若羞恼的厉害。
林涵收起眼中的伤痛,笑的毫无异样,大大方方地抻开双臂,展示着自己胸膛间的湿痕:“我方才在做某人的树洞,衣服都被毁了一件,这便翻脸不认人了?”
拓跋云若重重地哼了一声,掏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红肿的眼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喂!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再说,少主不是坏人,他只是还没有遇到让他心软的人而矣!”
“我就不一样了……”
拓跋云若将沾满了涕泪的手帕往林涵怀中一甩:“现在,去找你的好人少主!”
林涵哭笑不得地捻起黏糊糊的帕子,丢也不是,放到怀中也不是,在看到拓跋云若气冲冲跑走的身影后,笑着点了点头,起码,有活力多了。
那天晚上,某人还是小心地将帕子拎了回去。
书房透出的点点火光,与柔和的月光相融合,将君天遥临近窗边的脸颊,渲染的越发辉煌,于暗夜冷寂中,别样的华丽:“看来某人真的是完全陷入爱情中了!”
摇了摇头,将支撑木窗的枝条轻轻别下,清风恋恋不舍地离去,君天遥双手十指交叉,撑在下颔处:“饵已经都撒出去了,贪狼,接下来的便看你的了……”
“少主放心,属下定然完成任务!”
贪狼看着君天遥,觉得有些可笑,这个男人,居然连林涵都防着,他的人生,还有什么趣味可言?只是,他不会去妄加揣测。
“只是,属下接下去的行动,若是不小心伤及某些人,不知少主会否难受?”
贪狼很理智,口中却蹦出了刺人的话,不受自己控制的,他想到了暗无天日的牢房中,那空荡破碎的丹田,那仿佛在等死的男人。
“我既然选择你来做这件事情,便是将所有结果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尽管做事,我信你!”
任何做人下属的,听到上司说出这样的话,都会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吧?贪狼却觉得可笑,唇角都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什么信他,他不傻,若说在林涵和他指尖选一个相信的人,谁都不会选他的,估计这一次,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黑锅背定了。
君天遥抬眸一笑:“是不是觉得想不通?宁愿用你,也不愿意用林涵?”
贪狼的桃花眼一眯,掩去戒备的光芒,君天遥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他颇为难受,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手,不由自主地向着腰间探去。
“你最好别动手!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我还不想要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而失去你这个得力的属下!”
君天遥笑眯眯的,更加舒缓了全身的肌肉,那肆意慵懒的样子,似乎在享受着这场谈话,而不是用气势压制着贪狼。
贪狼的手慢慢地放下,与男人对视,对方不变的笑容,还有似乎全身都是破绽,又因为不知该从哪里先开始下手,导致毫无破绽的慵懒姿势,他选择了放弃,他现在,根本便不是君天遥的对手。
“是!我担心狡兔死,走狗烹!”
痛痛快快地承认,贪狼既然没有刻意掩饰与阿弃的交情,就不会相信君天遥会真的信他。
君天遥站起身子,几个步落间,走到了贪狼的面前:“这件事情完结后,我会放你自由!”
“属下生为神教之人,死为神教之鬼,从来没有不自由只说!”
“带着他离开!”
君天遥还是笑着,眼底,却是一缕寒肃。
第八十五章 做戏
“知道这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吗?”
君天遥手中把玩着一把青铜钥匙,忽然开口,让不知神游到何方的林涵乍然回神。
“咳咳,这把钥匙怎么了?”
他根本不知道君天遥在打什么哑谜,大清早的便将他从被窝里拖出来,只是为了欣赏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匙。
君天遥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显地看出了林涵的心不在焉,走到男人面前:“昨夜可是艳福不浅?让小涵子都神思恍惚了!”
林涵的脸轰的一下,通红通红的:“你在说什么?我和云若只是谈了一小会儿,我们们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你可不能随意毁弃人家姑娘的名节……”
“是是是,我知道她是你心中的女神,好了吧!”
君天遥投降似的张开了手,那把青铜匙晃晃悠悠的,在林涵的眼前动来动去,林涵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意识到君天遥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女神……你究竟要告诉我什么事情,不要卖关子了!”
君天遥斜斜地倚在桌案边,身姿修长动人,手一抛,青色的影子跃至空中,又重新滑落掌心:“这把钥匙能够帮你试探出,你在拓跋云若心中的分量,要不要?”
漫不经心地询问着,却好像是大灰狼一般,有些不怀好意。
林涵皱了皱眉:“云若天性单纯,她应该什么都不……”
君天遥的指尖按在林涵的唇边,按下了他后面的辩解:“我们们相交已久,我是否害过你?”
“没有!”
林涵斩钉截铁地答道,君天遥也许疑心重,喜欢算计人,但是,相交五年,这个人,从来没有真的算计过他。
君天遥欣慰地笑了笑,食中二指夹着青影,轻轻的,却也不容置疑地将青铜匙放入林涵的掌心:“我也希望你幸福,所以……”
“拿着它!”
——林涵的手摩挲着挂在脖颈间的青铜匙,入手粗糙质感,他的心神,有些不定,即使君天遥没有明确告诉过他什么,但是,寥寥数语,以及不经意间透露的东西,他便明了了脖颈间东西的不同寻常。
“这是个宝贝,能够救人,也能够害人,教主想要,朝廷想要,连异族也想要,而且,是尤其想要!”
“林涵,你发什么愣呢!早饭都没有吃,君天遥也真是的,太不会体恤人了……”
一双柔荑按住了他的胳膊,林涵抬头,便看到了拓跋云若娇艳的容颜,粉唇微微嘟起,不停地抱怨着,唇勾起,大手揉了揉女子如瀑的发丝,林涵觉得自己真的是多想了,面前的人,从来藏不住心事,怎么可能暗怀鬼胎?
“少主是有正事吩咐,三日后,想要在庄子里设宴,招待贵宾,我被拉去负责布置,这不是劳累,是信任,知道吗?”
他盯着她的眼睛,眼里透出一丝别样的认真。
拓跋云若歪了歪头,似乎是羞赧:“好了好了,我是不理解你们这些男人的,劳累忙碌还当成天大的恩赐,真是有毛病!不知是哪个贵客,值当的那个自大的混蛋设宴款待!”
撇了撇嘴,拓跋云若点着林涵的胳膊,念念有词。
“自然是极其重要,极其重要的客人了,在教主的心中,可是独一无二的人呢!”
林涵随口说着,脸上还带着一份恰到好处的崇幕。
“有我重要吗?”
拓跋云若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惊觉似的羞红了脸,耳朵竖起,看来很是重视林涵的答案。
“那怎么能比?”
林涵有些为难地嘟囔了一句。
“不能比?有什么不能比的,你是不是和那个混蛋一样,也是喜欢男人的?”
拓跋云若恼羞成怒,林涵连连告饶,最后,答应了好几个不平等条约,才算是应付了过去。
“哎,你若是想要见识,可以改日,那样重要的场合,若是出了什么问题……”
林涵答应明日让拓跋云若负责酒宴饮食,却还是忍不住劝说,他轻松的表情下,掩藏着的是绷得极紧极紧的肌肉。
恨恨地跺了跺脚,玉手拽住男人的胳膊,踮起脚尖,脑袋微微凑近男人的耳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早饭吃了……”
“知道吗!”
最后三个字,从娇声软语,直接变成了河东狮吼。
“好好好,姑奶奶,小声点,耳朵都要聋了!”
林涵揉着耳朵,脸上微微皱起,很是难受的样子,眼底最深处,却有一片柔柔的满足,他牵起她的手,十指似是无意识地交握,慢慢地向着厨房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