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君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成应全。就算知道这个人喜欢自己,他也没办法就这样放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六年的兄弟不管。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要不要继续灌下去?
他突然转头,看见潘花花一脸惊愕的表情,立刻解释:“我们不是……”
潘花花立刻咳嗽了一声,喝一口水做掩饰,还好陈狗蛋刚才去茅厕了什么都没有看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教育儿子。
第一次见到这些画面的潘花花已经完全心慌了,可是想想那毕竟是别人的事情,就算真的有龙阳之癖,也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吃人嘴短那人手软,她刚蹭了别人一餐饭,这个时候因为这些不关自己的事翻脸也太不要脸了。
她用力顺了几口气,让自己努力接受这个现实。她从这个非常有涵养的年轻人身上可以看出他是个好人,对自己和狗蛋这样的陌生人都能如此照顾,还听她唠叨了那么多,这已经非常难得。于是她在心里自我安慰,还好她儿子和小叔子没有龙阳之癖。
自己做好心里建设之后,潘花花勉强露出一点笑容,对陈谦君道:“没事,不用解释,我能接受。”说着又怕对方不相信一样,继续解释道:“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尤其你是好人,更加不能让自己生活得痛苦。”
陈谦君:“……”他第一次发现他嫂子的思想如此开放。
没让陈谦君多做解释,潘花花正好看见朝这边走过来的陈狗蛋,立刻过去拉着陈狗蛋准备告辞。
陈谦君没多阻拦,让小二多给他们包了几份点心让他们路上吃。
看着手上的铁牌,又看了看已经昏睡的成应全,只好就近给他开了一个房间送他进去,便回了自己客栈。
自从听嫂子说顾言之可能已经有喜欢的人之后,陈谦君便一直如鲠在喉。如果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那么他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肯承认自己喜欢顾言之呢?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他陈谦君又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想通这一点之后,陈谦君顿时觉得自己少了很多束缚。以往他太看重一些外在的东西,反而在不停地压抑自己。可是既然被他发现他真的喜欢了,便如何都不能放弃。顾言之,你恐怕再也没有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机会了。
有的人看起来非常迂腐、执拗,可是这样的人往往认定什么之后,都很难改变。陈谦君是这样的人,顾言之也是。
顾言之如今正不停地围在张管家身边,就是要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来。铁牌在成应全手里,想要拿到并不难,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却只有张管家,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张管家年纪不小了,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这几天张大人发丧原本就劳累,又被这么个人在身边闹腾,顿时让张管家看起来老了十岁。
这天晚上,张管家准备睡觉的时候,顾言之又进了他的房间。张管家就快哭了。
他双手抱拳不停对着顾言之道:“你行行好放了我老人家吧,我家老爷已经去了,我老人家怕日子也不长了,你怎么忍心这么折腾我?这两天我什么时候睡过一个好觉?我老人家经不起折腾了,你看我最近印堂发黑眼神涣散脚步虚浮头发全白了,你让我睡个囫囵觉吧!”
顾言之听了张管家的话,立刻非常神医地给出一个结论道:“从管家的症状看是纵欲过度导致的肾亏啊,要多补补才行。”
管家闻言又哭了。这些天他已经被这个人安了不知道多少病了。他终于妥协道:“让我告诉你也行,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顾言之立刻反问:“帮你治肾亏?”
☆、三十四
张管家觉得,要是面前这个人十句话里面有一句话是跟纵欲过度无关的,他就要拍手称快了。
不过很可惜,顾言之并不是那种喜欢让别人痛快的人。所以他依旧在安慰张管家不要担心肾虚。
“我要你做的事情跟我自己没有关系,你要不要听?”张管家被顾言之搅和得没办法,只好板起脸,做出一副长辈的样子。
顾言之叹气,终究还是要说出来,道:“你想让我帮你们组织王爷谋反?”
顾言之这句话一说出来,张管家立刻瞪大了眼睛。不过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大,人老的时候眼皮又有点下垂,所以根本看不出他因为惊愕而比平时大了那么一点点的眼睛。
顾言之道:“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很显然顾言之一语中的,张管家眼神中的错愕太过明显。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从他跟陈谦君一起追查血玉凤凰和夜明珠的幕后黑手之后,他就已经对这些事情有所怀疑。如果说是一个江湖门派,怎么可能在谁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发展壮大成这个境地,这说明背后一定有非常大的势力在撑腰。
又加上,他从那个赵大人口中套出这一切都跟王爷有关,自然就联系了起来。顾言之并不是笨蛋,他只是很多时候懒得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以他对张大人的了解,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说不定两个人已经暗中对垒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张大人毕竟年纪放在那儿,比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他便想了一个办法,逼一个人去帮他做这些事情。
顾言之问:“其实你们老爷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了吧?这是你们老爷挖的陷阱,就等着我上钩是吗?”
张管家道:“我不敢揣测我们老爷的意思,不过老爷运筹帷幄,很多事情早作准备也实属正常。”
“我如果不答应你,就没有办法得到那块牌子的使用方法是吗?”
“你如果不答应我,你永远也不知道那牌子的使用方法。”
顾言之觉得有一股气憋在心里,这样被人算计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就好像明明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来解决,却偏偏选择了隐瞒,让对方一步一步掉进去了之后再突然跳出来说想要帮忙。他却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可以选择。
得到顾言之的同意,张管家便将代定王的一些基本情况告诉了顾言之。
顾言之皱眉头道:“我要的是牌子的使用方法,你给我这么个乱七八糟的信息干什么?”
张管家道:“我们老爷说了,你必须知道这些情况之后,再告诉你牌子的使用方法。”
顾言之:“……”一直被一个躺在棺材里的家伙算计的感觉,绝对不会比一个被活生生的人算计的感觉好。
代定王藩地在大同,距离盛京非常近,随时可以简简单单地就到了盛京。这几年代定王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他的私人军库正在用一种成倍增长的速度扩大,手下能人异士众多,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拥有了不可小觑的实力。
这些年张大人一面处理朝中事务,一面暗中调查代定王的势力,多多少少有一点收获,却并不足以扳倒他。
顾言之打断道:“我只要阻止他谋逆就可以了是吗?”
“是。”
“行我同意。”说完顾言之便自己离开了。听那老头子讲故事,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无聊又浪费时间。况且那老头子说的事情,他早就已经暗中查过了。张大人再如何信任这个管家,也不会真的将最秘密的事情告诉他。所以顾言之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代定王朱鼐铉,从一开始便是个野心勃勃之人。他觊觎着王爷的这个位置,权利于他便是水之于船,仿佛缺之不可。偏偏他是长子不是嫡子,所以这个王位来得多少有些不光彩。
当今皇帝不理朝政多年,藩王们早就蠢蠢欲动,只是没有人有朱鼐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朗朗青天下便做如此大的手脚。
顾言之走出几步,突然脚步一转,又朝来时候的方向走了过去。
张管家见对方已经离开,原本准备好好睡个觉,却冷不防房门突然被推开,那张饶了他数日的脸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张管家无奈地顶着两个黑眼圈,问:“还有什么事情?”
“如果你们老爷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那是不是说,陈羡君并不在唯我神教之内?这些不过是老头子的阴谋?”
张管家立刻给自家老爷解释道:“老爷为了查陈捕头的下落,废了不少力,而且老爷说当初六扇门确实将陈捕头派往唯我神教当卧底。”
“然后?”这些都不是顾言之关心的事情,他想知道的之后事情的结果。
“那时候六扇门跟锦衣卫之间,似乎还没有那么紧密,正好十三年前锦衣卫突然大变动,所以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顾言之拍了拍张管家那皮肤松弛的脸,道:“好好休息。”
说完便转身走了。
张管家这段时间被顾言之搅得神经衰弱,见对方走了还是不肯躺下,慢慢数了一百下发现对方真的没有折返,便准备休息。却听见外面已经响起了打号声。护送灵柩的队伍又该出发了。
张管家:“……”
张管家随意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盯着俩好像被人揍过的黑眼圈出现在了队伍中。看着顾言之整装待发似乎精神十足的样子,他顿时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什么时候来一个人把他狠狠收拾一顿才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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