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立刻凶猛扑过来,容浔手腕微扬,泓光乍现的刹那血珠飞溅,伴着一声惨嚎身前黑衣人已经倒地不起,一个轿夫立刻扑过来护住他的后背,“郡王爷,唔!”轿夫闷哼了声,不顾刺入自己腰腹部的长剑,反手砍倒两个追击过来的黑衣人,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悍然道,“走!”
“好,你们撑着点!”容浔毫不迟疑,手一扬一抹黑色箭光直冲天际,代表求救讯号的灿烂火花瞬间在天空中炸开,确定一炷香内救援人马马上就会赶来,他脚尖一点搂着袁知陌迅速掠入窄小的巷道,这些人要的是他的命,只有他离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安全。
京都巷道星罗棋布纵横捭阖,他却异常熟悉,脚下动作不停,转瞬间将血腥厮杀的战场远远丢在脑后,远远的可以听见刀剑交错的呼啸声。
“容浔!停,停下来!”怀里的人却突然急喝出声!
容浔当袁知陌害怕,还有闲心撸了撸他的头发,“不妨事,我们有安全地方可以去。”他当时来到京都,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别说是一场小小的刺杀,就算是皇长公主倾力而出也要看他配不配合!
袁知陌死命拽住容浔的衣襟,咬牙低吼,“不能去!你的人里面有叛徒!那里肯定早就埋伏了人!”
容浔脚步一顿,不置信的看向一脸激动的袁知陌,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袁知陌低吼,“信我!你们内部藏了奸细,你现在过去只有受死的份!”
容浔身上的气息倏地寒冽起来,定定看着面前喘着气的青衫少年,昏暗的窄巷子里,袁知陌的眼神凝定镇静神情坦然,完全不像是在作伪。可他从定熙带过来的人都是他一手培植起来的亲信,同吃同住同进同退,都是不容怀疑的忠诚血性汉子,怎么可能会有奸细。
凤眸里掀起翻涌起伏的风暴,他冷声道,“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这还是容浔死后他得到的消息,这也解释了当初定熙侯府里一举一动都被容隽看的透彻,但因为容浔战死,他身边近卫也全部战死,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容浔皱了皱眉,“是谁的人?”
袁知陌清澈眸光微微起了些微涟漪,但随即便被压了下去,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容浔气急反笑,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就凭你的不知道,你就让我跟你在这里死耗,而不是尽快到安全地方?”
“容浔,你信我!”他不能冒一点险,刚才那场刺杀来的太突然,太巧合,让他不由自主往阴谋的地方想。
容浔定定看着面前执拗固执的少年,半晌,脸上滑过一抹无奈,“我倒是想信你,可是我们在这里更危险,”苦笑了声,“况且,我不能不去,我跟他们约好了在那里会和,如果真的有埋伏,死的就不是我一个,是我定熙所有人!”
即使当真是有陷阱,即使阴谋已经变成了阳谋,有些事也不得不做,至少,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兄弟们送死!
袁知陌一窒,他怎么忘了这人看似风流实际重情的性格了,如果没什么陷阱他还可去可不去,如今听说有陷阱,这人怕是非去不可了!他咬牙,“你难道就没有办法通知你的人?”
容浔很是无奈的摊摊手,“我今天入宫赶的急,只带了一支烽火令,刚才已经用了。”
“你……”袁知陌怔了怔,才待说些什么,突然敏锐察觉到身前气流微动,他心念一动,猛地抓过去,正好抓住一片小小的衣角,不待某人撕开衣角,他手脚俐落的环住容浔的腰,淡定仰面,“要去一起去。”
偷溜没溜走的容浔张目结舌的看着怀里动作俐落的八爪鱼,“小陌儿,你是不是其实看得见?”
虽然情况有些不对,袁知陌还是不由想笑,扬了扬唇,“你要是敢打晕我,不管你有事没事,我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自杀。容浔,你知道我的性子,我说到做到。”
容浔嘴角抽了抽,原本已经扬起的手刀颓然落下,忍不住抚额,好言相劝,“你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又不能视物,你留在这里,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还能帮我找找救兵。你该有大局观。”
“我袁知陌不过是废物,等我找到救兵,恐怕你已经死的连渣都不成了。”
容浔额头青筋微跳,忍不住道,“那你跟我去有什么用?”
“是没什么用。”袁知陌笑笑仰起头,唇角轻轻微扬,“至少,必要时可以陪你一起死。”
清俊的少年清澈干净的眼眸里眸光安详,清俊脸上也全是毅然决然后的平静安然,唇角笑容微浅几乎不可见,在昏暗的巷道里却仿佛绽开一朵小小的花,瞬间仿佛四周都亮了起来!清而淡,冷而迾,让人不由自主想起岁月静好,流水依莲。容浔怔怔看着,蓦然觉得,这怕是他此生见过最美。
“小陌儿,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
第34章 书生害人
袁知陌没回答,只是将人搂的更紧了些,耳边风声呼啸,容浔动作很灵巧,即使是抱了个人都显得轻盈平稳,连喘息声都没有加重多少。
他抿了抿唇,唇角弧度微扬,笑容却涩。
虽然他刚才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其实很蠢,他的推测失误还好,如果真的有什么差池,容浔一个人或许可以勉强逃生,但加了个他这个跑不能跑逃不能逃的累赘,十有j□j会被连累。
可是他真的再也受不了在原地等待的滋味,那种提心吊胆的滋味,太难熬。
容浔飞掠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袁知陌脚下踩着的是坚硬的地面,似乎是寻常的巷道,四周安静非常,不只是错觉还是怎的,他总觉得空气里似乎有一些不寻常的味道,味道似乎怪异,偏偏又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到了?”
容浔低嗯了声,搂着人窝在隐蔽的死角里看着前面那个普通的宅院,寻寻常常的民居,大门紧锁,看不出有任何不同。既然说可能有埋伏,他自然不会傻到冒险去试,可是如果不去看的话,从外面又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时间不允许他这么浪费。
袁知陌突然道,“里面接应的人,认不认识我?”
“应该不认识。”话一出口,容浔就皱了眉,“你想做什么?”
“我先去看看,如果有什么岔子的话,你再出来。”袁知陌很平静,“容浔,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胡闹!”容浔脸色一变,凤眸里微微冒火,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如果真的有什么埋伏,他连给人喂刀的资格都没有。
袁知陌侧头看了眼过去,虽然他看不见,但完全不影响他眸光如刀锋一般成功将容浔的所有叫嚣堵回去,像是洞悉了他的心理,淡淡的道,“我却是弱的连给人喂刀的资格都没有,”
容浔一僵,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人难道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
袁蛔虫根本不理他的腹诽,继续道,“但是你别忘了,他们不认识我,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路人,他们没必要为了一个路人坏了他们的计划。况且,我还有这个。”衣袖一扬,他近乎奇迹的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还有一枚手指大小的药丸,药丸呈现漂亮的金红色,在昏暗里熠熠生辉。
容浔骇然瞠目,陡然觉得全身鸡皮疙瘩纷纷上场,“这又是什么?你、你随身还带着这个!”
他无比深刻的记得前几天他是怎么被一瓶药粉给灭了,而且如果不是他机敏,那颗碧绿色的小药丸恐怕早就在他肚子里化的连渣都不剩,而且至今为止他府里的医官还没完全研究出来那药丸的具体功效,天天捧着当成千金难寻的宝贝。
书生会害人,会配毒药的书生更会害人。
袁知陌纳罕瞥了眼过去,刚知道里面可能有埋伏都没见他这么警惕,不过是个小玩意,他怎么连声音都有些变了。扬扬手里的药瓶,认真解释道,“这就是上次你试过的那个药粉,应该可以放倒三到四个人,如果实在不行,我可以服下这个,这个是我配的假死药,大雍向来死者为大,戮尸这种事情应该还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想了想,摸索着撩开左袖露出里面的里衣,指尖微微一挑,一柄薄如蝉翼的刀片便已经滑到他指间,“如果实在不行,我这里有刀片,应该可以自救。”
亏得今日为了进宫特地带了这些防身的物事,如今看起来,倒也算派的上用场。
容浔已经不想问他是为什么要随身带着刀片了,盯着那药瓶跟药丸又是一阵沉默,简直不知该夸他是谨慎小心,还是胆大出新,这种主意也能想的出来,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问,“你上次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袁知陌把东西重新塞回袖袋,闻听此言动作微微一顿,“既然你没吃,说了也没什么意思。容浔,让开。”
容浔盯着他的动作,确切的说是盯着袁知陌的袖袋,不着痕迹的身子一倾,手腕缓缓探过去,口上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因为我相信我自己配的东西,就算你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一点用都没有。”袁知陌淡淡一笑,左手疾伸,牢牢叼住某只正往他袖袋里的三只手,清俊脸上滑过一抹无奈,“容浔,这时候不是胡闹的时候,你心里清楚,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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