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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慕容冲 (楚云暮)


  不期然地想起了斛律光战场上所说的话——白虏,一看他身上就留着白虏的血。
  难道。。。他真的是慕容家的血胤?
  不,不可能。。。魏燕两国,慕容拓跋,几乎是势如水火的死敌,看看双方在边境陈兵几何便可知晓,若他真是白虏,又怎会与拓跋圭扶持至今?这些日子每时每刻的相处他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是当真有默契,亦有感情存在的,虽然这份感情如今有些变质有些升温,叫他心知肚明之余有些哭笑不得,进退两难——但他明白他在他心中之重。若这都是虚构,那么又是谁在欺骗?
  记忆深处有什么电光火石般地闪过,却转瞬即逝,快地让人根本捉摸不住却引起了脑海中一片翻腾波动,任臻伸手捂住嘴唇,竭力按下急欲呕吐的欲望。
  “怎么了?”拓跋圭立即就发现了他陡然苍白的脸色,任臻心知是撞击的后遗症,怕他再迁怒于人,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转移话题道:“斛律光。。。可曾去过长安?”可曾。。。见过燕国慕容氏之人?
  拓跋圭嗤之以鼻:“他和他的子民这辈子就待在北海牧羊吧!长安他个茹毛饮血的化外野人如何得见!”话音未落他便狐疑地转向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疑问的话在舌尖转了一转,还是咽了下去,任臻垂下眼睑:“我只是听说长安物华天宝兼容并包,心生向往罢了。”
  拓跋圭这才稍稍放心,一手覆住了他的断掌,本能地宽慰他道:“关中现在我们虽然还无法攻下,但你信我,假以时日,我必带你重回长安!”
  重回。。。长安?任臻完好的左手撑住了再次抽痛不已的额头,掩去了眼中的几分异色,嘴里却道:“那是将来的事了。如今当务之急,还是那个向北逃窜的斛律和暗涛汹涌的平城。”
  拓跋圭的心思便也就此转移到已经溃逃的斛律光身上,两人嘀嘀咕咕地商议接下来的计划——与任臻的想法不同,拓跋圭并不急于班师回京,并非忘记了先前对他不利的那些不入流的鬼蜮伎俩,只是他更知道目前对他不满的人还是只敢在暗中观望伺机而动,叫他们站出来和他公然叫板是万万没人敢的。如今他将高车杀的大败,挟胜之威不怕震不住平城某些蠢蠢欲动之辈,唯今首要便是将高车赶尽杀绝,永远不再重蹈今日之覆辙。
  
  于是魏军一路追亡逐北,所向披靡,接连重创斛律光部,却又每每不曾全歼,而是沿途追击、一路驱赶着追向了他们的王庭北海。途中跨越贺兰山与阴山两大山脉,为扩大战果延长战线,又不断从各地征调鲜卑八部私兵参战,还陆续收复了当地不曾臣服或暂时观望的大小异族武装,扩充版图的同时也逐渐消耗了当朝豪门的实力。任臻曾盘腿席地坐在篝火堆旁,一边冷敷一边冷笑地夸奖拓跋圭:“你这驱虎吞狼之计,黑,实在是黑!”
  拓跋圭虽审时度势之下一时没找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算账,却也吸取了上次险些阴沟里翻船的教训,对平城的遥控进一步加强,除了往来的官方文书,还经常有自己的私属亲信作为密使在平城与漠北不断往返奔走,为皇帝刺探和传递消息。
  军帐之内,一个墨甲武士恭恭敬敬地跪在拓跋圭面前,他全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连脸上都罩着兜帘,隐去了所有的情绪波折。拓跋圭从他手上接过了一只黑漆木匣,取出一卷帛书,便将其放在先前驿使送来的红木盒旁:“崔浩就只有一封密奏?”
  男子垂下头,声音低哑艰涩:“是,崔议郎言京城已暂时平静下来,各部皆再无异动,请陛下放心。”
  拓跋圭已经一目十行地将书信看罢,宫内宫外果然一片宁静的表象,只等自己回去——秋后算账了。他冷笑一声,吩咐道:“很好。回去让崔浩继续小心应对,别让人看出破绽来。你则加派人手,先前命你盯梢的几个人,一举一动皆要记录在案,及时回报!”
  男人领命告退,刚刚掀帐而出便与大步流星往内冲的任臻撞了个正着。男子急忙侧身避让,垂首默立。
  任臻不知怎的,下意识地扫了他一眼,却被那黑纱兜帘中霎时射出的怨毒目光吓了一跳。然而再细看时,那人却又一副恭谨沉默的模样了。
  任臻琢磨着这带有几分熟悉的眼神入了拓跋圭的王帐,拓跋圭本正在皱眉思考,见他来了便展颜一笑:“这脸不是好全了么?我看着更俊了。”
  任臻皮厚,一路上早对拓跋圭三五不时的调戏话免疫,他充耳不闻地抬起左手解开貂毛大氅:“这都已经打到北海了,我说陛下,啥时候才能发动总攻啊?”
  拓跋圭起身走了过来,亲自替他卸下厚重的披风:“怎么?打腻战了,想回家了?”
  任臻白了他一眼,却问:“方才出去的那是谁?”
  拓跋圭一愣,却也不准备隐瞒:“是我早些年暗中成立的侯官属,专收灭门罪奴以为用,不入三军编制,直接听命于我,专门刺探京中各部王公的动向行踪。本来只在平城范围秘密活动,自从出了那事儿,我便招用他们到此效命,以遥控朝廷。”
  任臻闻言嘲道:“损招。难怪那般阴沉沉的,大白天还没脸见人。”
  “那是他脸上有伤,毁了容貌,怕人见笑——你前些天不也藏着掖着不肯见人?”拓跋圭故意玩笑,便将这一话题敷衍而过,任臻和他又东拉西扯了几句,眼神转到了案头摆着的两只颜色不一的札盒上。除了正式廷议之外,俱是各大臣不经过朝会通过两种不同渠道向他直接报告各项事宜的奏章信函,最面上的一封奏章上不期然写着这么一句话——
  燕帝慕容永继天兴元年册立中宫李氏之后,又得一子,名瑶,不日即封为储君,大赦改元,燕境宾服,暂无内忧可趁,此时并非我国对燕开战之良机耳。
  拓跋圭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呼吸亦随之微微一窒,随即瞬也不瞬地转向任臻。
  任臻大大方方地收回视线,面上还是那副稀松如常的表情:“你想对燕开战?”
  拓跋圭从他的神色里没看出任何异样:“高车此次来袭大异以往,所有迹象都表明,不止我大魏的宿敌柔然,西燕也参与其中。慕容永忘我之心不死,只不过换了个迂回包抄借力打力的法子。”他舔了舔唇,又道:“你。。。不赞成?”
  “当然不赞成。”任臻揉了揉眉心,“现在高车刚退柔然未平,两线作战鲜有不败的,何苦这时候去惹燕国?”
  “你说的是。”拓跋圭无声地松了口气,顺手将盒盖掩上,“在北边未靖之前,暂时维持中原均势吧。”


160、第一百五十七章 ...
  第一百五十七章
  
  长安未央宫
  
  慕容永将最新战报狠狠地一掌扣在案上,他猜的出高车不是魏国的对手,只是没想到斛律光会败的这么快、这么惨,他这招投石问路迂回包抄的对敌之策想来是功败垂成了。
  另一封则是从姑臧来的,封以金漆,正是西凉天王苻坚所来之密信。慕容永一目十行地看毕,阖目微叹,苻坚还是那个意思:时机未到。
  忍字头上一把刀,他从未觉得时光过地这般艰难。
  他刚提笔回信,便听金华殿外黄门唱名: “参见皇后娘娘!”
  慕容永执笔的右手顿了一顿,便继续笔走龙蛇。
  李赧儿在内侍引领之下云袖翩跹地进了金华殿,袅袅婷婷地在御阶下盈盈一摆:“臣妾拜见陛下。”
  慕容永头也不抬:“梓童不必多礼。”却完全没有与其交谈之意。
  李赧儿抬袖挥退众人,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在旁打量着她名义上的夫君,西燕现任的皇帝。
  慕容永正值壮年,自登基以来,为了稳定因权力交替而动乱的朝局日夜勤政,精神却依旧矍铄,容止可观不怒而威,时人皆以为“伟”。唯有此时此刻,他深凹的双目,唇上的薄须在明灭不定的烛火下留下了一大片惨淡的阴霾,而使他过分瘦削的脸孔上显出了几分隐带凄厉的苦相。
  她不吭声,他不搭腔,整个金华殿里静地一根针掉落都清晰可闻——本应举案齐眉的结发夫妻犹如相逢陌路。
  慕容永写完最后一字,将毛笔扣上笔架:“梓童不在椒房殿看顾太子,来此做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李氏心事,她不敢冲慕容永明着发火,只能冷冷地道:“太子不过数月,自有乳母内侍宫女们团团伺候,妾身无从插手,如何看顾?”
  慕容永低咳一声:“你如若不想做他的嫡母,朕可以换人。”
  李赧儿再也忍不住怨怼,端不了凤仪:“陛下想换何人?所谓的柔然公主么?那个蛮夷土著之女也配进入未央宫?”
  慕容永这才正眼瞟了她一记:“你的消息还是这般灵通——柔然可汗社仑的和亲使者刚离开长安,皇后在椒房之内便能知晓。可你虽是自司马门迎进未央宫的皇后,但论起出身,怕还远不如柔然公主。”
  这一年来皇帝虽待其冷淡,但也绝少这般疾言厉色不留情面,李氏不由面红耳赤,扬高了几分声音道:“陛下既嫌弃妾的出身,为何还要从臣下之请,迎娶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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