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了凤血一眼,交给你了!
凤血眸中亦闪过一丝无奈,走到子衿面前蹲下,捏了捏他的小脸道:“说说,为什么不理父皇?”
子衿拂开凤血的手,气道:“父皇不带儿臣出宫,父皇一个人出宫去玩了!”
凤血笑道:“父皇哪是去玩,这不给你买生辰礼物了吗?”说罢从南宫手中接过一个纸包,打开道:“你看,糖葫芦。”
子衿眸中一亮,赶紧一把抓在手中,咬了一口:“嗯,好甜。”
有了吃的便也不气了,朝凤血嫡仙般的侧脸亲了一下道:“谢谢父皇!”
凤血被亲得脸上粘呼呼的,赶紧抬手擦了擦,对子衿道:“来,给父皇尝一口,父皇从没吃过这玩意,看是个什么味?”
子衿笑道:“好。”然后将糖葫芦递到凤血面前。
凤血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味道还行,难怪小孩子爱吃。
子衿无意中看到岑霜望着他们笑,也将糖葫芦举到岑霜面前道:“父后也尝尝,好甜!”
岑霜本想说不吃,看到子衿期待的眼神,便低头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可口!
岑霜记得,岑吟以前便极爱吃甜,小时候不愿练舞,娘亲便会拿糖哄她,没想到子衿也这么喜欢吃甜食。
这便是母子天性吗?
岑霜看向门外的天空,心头微痛,吟儿,今天是子衿一岁的生辰,也是你的忌日,你还好吗?
“启禀皇上,男后,众官员已经进宫了,请问皇上,喜宴可以开始了吗!”高昌在门问道。
凤血答:“朕回宫换件衣服,马上就过去。”说罢朝岑霜笑了笑,带着人离去。
子衿也要跟着去,岑霜却拉着他,道:“你还有件事没做!”
子衿边咬着手中的糖葫芦边问:“父后,何事?”
岑霜拿下他手中糖葫芦,将他带到香案上供着的雕像和灵位前,道:“跪下!”
子衿不解,自己又没做错事,父皇为什么要让他跪,便问道:“父后,儿臣做错什么了?”
父后虽然十分宠爱他,但他心中却是怕父后的,总觉得父后的心思难以琢磨,没有父皇亲近。
“今天是你的生辰,却是你娘的忌日,你必须拜祭!”岑霜指着香案上岑吟的雕像道。
子衿看过去,见到是那个木头人,不由得问:“父后,娘为什么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岑霜心头一痛道:“因为你娘已经死了,这是父后为了纪念她雕刻的一个雕像!”
子衿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岑霜脸上伤痛,便知道是不能笑的事,看了那雕像一眼,跪在了蒲团上。
岑霜欣慰,道:“磕头。”
子衿便依言叩了个头。
岑霜对着雕像沉痛道:“吟儿,今天是你的忌日,哥带子衿来见你,子衿现在很健康,用不了多久,身子就会恢复正常,你不用担心,你在下面要照顾好自己!”
子衿本来很高兴,听到岑霜这些话,心中却莫名地难过起来。
宫人见到两位主子伤痛,也低下头去。
一时间,绝色宫的空气尽是沉重。
凤血换了龙袍回来,看到子衿跪在岑吟的灵位前,又看到岑霜满身伤痛,不由得心头一紧,自己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儿,怎么气氛就凝重成这样了?
他嘴角一扬,大步跨进去笑问:“怎么了这是?”
子衿听到凤血的声音,眸中一喜,转头看向他,没有岑霜的话,他又不敢起来。
岑霜收了伤痛,望向他道:“没什么,今日也是吟儿的忌日,让子衿拜拜她。”
“拜完了吗?”凤血搂了搂岑霜的肩膀柔声问。
岑霜点头。
凤血心疼地看了岑霜一眼,对子衿道:“那就起来吧!”
子衿小脸一喜,爬了起来,对凤血道:“父皇,儿臣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可以用膳?”
凤血宠爱笑道:“朕不就是过来接你们的,马上就去朝阳殿。”
“好!”子衿拍着小手。
“走吧,大家都到齐了!”凤血一边揽着岑霜一边拉着子衿走了出去。
带着一众人到了朝阳殿,百官一阵跪拜,便开始朝子衿祝贺,个个带的贺礼都名贵不凡,要么就是特别出奇,看得出来对子衿的重视。
百官敢不重视吗?
若大的皇宫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从小便被捧凤血岑霜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了他!
可偏偏子衿一样也不喜欢,便都收入国库了。
晚宴开始,欢歌艳舞,丝竹悦耳,好不欢庆。
席间欢声一片,个个吃得又欢喜又满意。
吃过喜宴,凤血又领着众人看戏,特意从宫外请了戏班子来。
一出武松打虎,看得子衿一个劲地拍小手,若不是岑霜拉着,差点没冲到台上去摸那只假老虎。
看完戏又安排到水榭去赏烟花,满天绚烂的烟花将皇宫照得五彩斑斓。
众人成双成对,成群结队地仰头望着天空。
凤血搂着岑霜,文书搂着司徒秀,孙青搂着司徒月,绝代搂着由芳,对对恩爱不已。
子衿太小,看不到,高昌便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每看到烟花灿烂之时,便会猛地揪一把高昌的头发,痛得高昌撕牙裂嘴,却还陪着笑。
烟花落幕,灿烂淡去,众人都挂着满意的笑容各回各家了。
凤血下了旨,子衿过了一岁生辰后,便不能再和岑霜挤在一个宫了,要自立门户,子衿便回了他的东尧宫,小家伙表现得很兴奋,似终于脱离苦海了般。
让岑霜郁闷了好一阵子,他有那么让子衿害怕吗?
总结了一下,都是给凤血带坏了!
子衿生辰过后,便又迎来了凤岑元年的除夕夜,这一年,百姓家家户户大丰收,丰衣足食,凤血下旨,开春后恢复赋税。
百姓们倒也觉得应该,并没有什么反应。
除夕夜,举国欢腾,四海升平,一片繁荣昌盛。
凤血和岑霜并肩走在凤都的大街上,看着一片灯火通明的凤都城,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子衿在前面跑,第一次出宫看宫外的热闹,显得异常兴奋,由芳和绝代跟着他,护着他。
后面南宫二人,风华三人静静跟着,文书拉着司徒秀的手,孙青拉着司徒月的手,两对走在最后面。
街上灯火通明,除了子衿外,也有百姓家的孩子提着花灯,举着小木剑之类在追逐戏耍,大人站在旁边呵呵笑,好不惬意的除夕夜。
凤血负手慢慢走在人群里,笑道:“天下太平,朝中各事也有人把持,若不是子衿尚小,我们便可以仗剑江湖了!”
“你来自江湖,才当了一年的皇帝,便又想回到江湖了?”岑霜淡淡问。
“唉!”凤血叹了口气,道:“当皇帝哪有在外面快活?整天关在一个牢笼中,走那么巴掌大的地方,你都不知道朕每日起来早朝时,有多怀念以前的日子,唉!”
岑霜摇摇头:“不必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好吧,霜儿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只希望这小家伙快点长大,我可以早点解放!”凤血伸手举上天空,松了松筋骨。
子衿长大得多少年?他现在才一岁,这男人做什么事都是一时热度,还好对自己一直未变!
两人步入热闹中,慢慢被人群淹没了身影。
凤岑二年,一切都在旧年的基础上进入了正常的轨道,凤血索性撩了挑子,将一切国事都交由文书孙青苏仕学三人决断,他在皇宫教起子衿习武来。
岑霜一直很佩服凤血的地方便是充分信任身边的人,好似没有一丝惧怕别人窥僭自己的皇位一样。
事实也证明了孙青三人对凤血足够的忠心,这便是凤血的成功之处,让下面的人死心踏地的为他效命,无论是以前要杀凤血的文书还是被凤血杀了唯一的亲人的孙青和苏仕学,都对他忠心不二!
当然,岑霜并不像凤血那般放心洒脱,他早已派无回的上千暗卫分散凤岑国各地,探听一切风声,更派了人关切着孙文苏三家。
并不是他不相信孙青他们,而是权利富贵这东西太诱人,没有几个人在这上面能孑然一生,不动私心的。
他这也叫防范于未然,他不希望凤血有一日会步入绝境,虽然这个男人有足够的本事和能力,但在他身边,他便要为他多用一分心!
所幸,一年时间里,岑霜的防范都只是个摆设,文孙苏三家并未丝毫异心!
岑霜放下心来,也对凤血更加佩服了!
凤岑二年夏初,司徒月和由芳也先后有了喜,众人大喜。
夏未,将军府传出好消息,司徒秀平安产下一位千金,凤血很高兴,当下便降下了定亲旨意,为子衿定下了未来的媳妇。
凤血岑霜带子衿去看媳妇,子衿确实很喜欢,一直守在小床边看着她,时不时笑得开心。
文书抱拳跪地拜道:“请皇上赐名!”
凤血讪讪笑道:“霜儿取吧。”
岑霜浅浅一笑:“这次我可不代劳了!”
“朕取就朕取。”凤血摸了摸鼻子,走到小床边,看着小床里的小丫头,又看向躺坐在床头一脸幸福笑容的司徒秀,再看了看跟过来的文书,脑中闪现一个字,于是道:“静。”
女孩子就得文文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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