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天对绍凌来说太长,若想活命,必须拼命。
绍凌起身,推开身边的逍遥:“我不用你管。”绍凌本意只是自己的生活不需要逍遥操心,可是听在逍遥耳中却是冷冰冰的拒绝。
逍遥被绍凌激的委屈不已,自己三番五次救她,她却真上演了一场蛇与农夫的戏码,于是拿着手帕狠狠扔到绍凌身上:“那你别让我救啊。你以为本小姐那么想见你吗?”
接过扔来的手绢,绍凌无语,出门令本就是自己的事,牵扯谁进来都是不妥,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每次都遇到这位大小姐,还那么执着的参合进她的生活:“为何管我?”
逍遥似乎也被问住了,在她看来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本就是平常之举,想到第一次想留下绍凌,原本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来证明自己不是无用之人,若说对绍凌好她自己并不觉得,只是在此之前她在家养尊处优,确实从来没有对谁那么上心,可是也不能保证未来她不会对其它的人如此用心。逍遥想,也许是头次遇到的江湖人,难免有些想亲近的心思。
“因为你是我的同伴。”逍遥举手一个手指:“虽然仅一程。”
同伴,一个对绍凌来说陌生又熟悉的词,她在玄刀门有很多的同支,她与他们出生入手却又或者兵刃相接,也许昨日一桌行饭,今日便成她刀下亡魂。若说同伴,却从来没有逍遥这样的。
绍凌压下逍遥立起的手指,认真的说:“这一程已经结束了。我有我的路,你有你的路。”
“可是我们又遇见了啊。”逍遥并不管绍凌的拒绝,如果她想做的事,找一百个理由都要做,就像逃离天平那样,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不会轻易放弃。
绍凌看着逍遥的坚定的双眼,没有杀气,没有污浊,烛光灰暗,可是那眼中依然闪烁着光芒。逍遥是一个执着的人,绍凌从认识她时便知晓,她执着于希望,而自己却执着于惧怕死亡。
可对方毕竟只是一个世家小姐,如此执着也不能为自己的任务起到一丝帮助,于是不如坦诚直言让她知难而退:“我有命在身,若不进县府拿到螽羽,则命毙。”她看着逍遥逐渐垮下的脸,轻蔑问道:“你能帮我?”
逍遥不语,绍凌起身,走过逍遥身边去拿自己的衣衫与兵器,她一边迅速穿着衣服一边想着知难而退确实是对于这种大小姐的好招数,只是确实辜负了对方一片心意,若自己能活着回去,可能有幸再与这个蛮横姑娘行一程。
可是她远远的低估了逍遥的韧性,养尊处优不代表不能持之以恒,逍遥怀抱着自己的梦想已多年,古家人也好,乌恩也好,那些以为逍遥会被困难吓退的人,最后都只见证了逍遥的前进。
逍遥冲到绍凌面前,昂起下巴毫不示弱:“谁说本姑娘不能帮你?”
绍凌看了看她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轻蔑一笑:“怎么帮?就你那身高连墙都翻不过去。”
逍遥自信的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厚厚一打银票,甩在身边的桌上啪的一声:“本姑娘有钱!”
第14章 一金一算计
有人包下了弦阳居的事已在河阳县里传的沸沸扬扬,弦阳居日进斗金,若包下一日至少也得百金,相传包下这店的还是一个年轻女子,这女子还一次付了三日的费用。所谓三人成虎,这包店女子的事不知怎么从坊间越传越悬乎,有说此女是下平国巨贾之女,途径河阳,准备去帝都探亲,也有传说此女是符西部落的公主好奇中原百物,特来微服私访,更有人说此女是皇帝圈养在外的女人,近日心情涣散出来赶着夏初出外踏青。一时之间,这河阳无论男女老少,士农工商,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了弦阳居.....
柳枝巷依然是没人驻足的地方,不过佑知耻的尸体与那些血迹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绍凌站在一棵柳树下,虽然不再一身黑篷示人,但颈间那棉麻围巾倒也遮住她半张脸,而一身异族人装扮更不易让人察觉。一个乞丐贼眉鼠眼的从巷口走了过来,还不望四处看看,走近绍凌面前,那一脸机警的脸又立马改成了献媚的笑容。
“姑娘,事儿都办好了,这阳河县里里外外都传疯了。”乞丐说的正是包下弦阳居的事,他摩挲着双手,贪婪的看着眼前的金主。
绍凌从怀里拿出一碇银子,她都能分明听到乞丐口中吞唾沫的声音,她不明白为什么此物人见人爱,就连日宗的人都要为它疯狂。她把银钱扔给乞丐,并嘱咐他把嘴关紧些。乞丐拿着银钱,脸都快笑出了花儿,他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就快趴在地上抱着绍凌叫祖宗了。
逍遥说的对,钱确实有用。
此时阳河县守的第一门客询琪已在县府的客厅等候多时,那华丽的螽羽依然堂而皇之的摆在客厅的正中央,并未因为他人的觊觎而被隐藏住它的美丽,询琪站在螽羽旁,看那羽翼繁茂而华美,羽茎细腻而韧性,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赏,可是螽羽的美便就是如此耐人寻味。
“羽华丽而不骚兮,天下之独有,茎高洁而不弱兮,君子之德性,枝坚韧而不错兮,夫以学之......”
“《咏螽赋》虽美,还是放在家里才见斟酌啊。”常宰笑着走进客厅,对着正摇头晃脑的询琪笑道。
询琪对着主子拱手礼,看今日常宰一脸笑颜,便知他今日心情不错:“大人,可有喜事?”
常宰对询琪轻轻抬手示意免礼,一边笑答道:“没什么喜事,今日起床见碧蓝天空,心情尚好罢了。”又让人为询琪上茶看坐:“先生今日可有事?”
“我看大人今日爽朗,还以为大人也知道县里的奇事。”询琪卖了个关子。
“奇事?”常宰嗤之以鼻,他最好的便是奇事,可是见的最多的也就是奇事,不过见多了自然不觉得奇了:“你倒说说这什么奇的。”
“有人包下了弦阳居。”
常宰不屑的一笑:“我阳河是商者重镇,包下弦阳居算何奇事。”此时对他,真不算奇。
“包楼的是一位女子,听说是符西的一位部族公主。”
常宰摇摇手:“那也不奇,异族的女子们抛头露面也是常事。”询琪是常宰手下第一门口,若今天只来说这个事并不符合他的风格:“你呀,就是爱拐弯抹角的,到底什么事。”
询琪讪讪笑道:“还是大人知我。”又喝了品茶润了润:“包下弦阳居不奇,异族公主也不奇,奇就奇在传说她带了一只螽羽。”
常宰愁眉,这还怪了,前些天还有人抢这螽羽,今日这螽羽还扎堆阳河了:“这螽羽虽然罕见,可是也并非独一无二。”
“可是她说她那是雄螽之羽,世间仅此一只。”
这倒是让常宰提了兴趣,话说世间万物均分雌雄,雄鸟羽毛华丽而雌乌朴实,雄虫色彩鲜艳而雌虫则平常,可以螽羽是事间极少见的东西,若那异族公主公分出螽羽的雌雄,说明她见到的螽羽可不止一只。常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那支羽毛,心想着这是雌是雄,若是雌的,那雄羽肯定更为华美,若也是雄的,那便更乐得其所了。
“那先生是从何得知呢?”虽然话说询琪是他心腹之人,可这毕竟是坊间之言,常宰做事谨慎,也是断然不会轻易相信的。
“我也是听弦阳居的老板说的。”为了增加说服力,询琪又说:“我也去弦阳居看了看,那阵仗确实挺大的,保镖护卫围了两圈,听说是简车出行,可是也有马车近十辆。”
听询琪这么一说,常宰心里的疑虑也少了一分,心里多少有些痒痒,他生在皇室庶支,可是也是从小锦衣玉食,并无所缺,不爱珠宝美人,却是对天下奇物趋之若鹜视之如命,平日里府中喂了些少见的异兽,收集了罕见的玩意儿,只是这螽羽算是最最少见之物,自然心爱有佳,于是对那所谓独一无二的螽羽便更生了兴趣。
雪燕的舌尖,红蜂的幼虫,锦鱼的肚膘.....桌上的每一样菜都可谓是珍肴。
符西的胡琴,夷族的歌姬,蛮族的舞者....台前的表演也可谓是惊艳。
逍遥一身异族打扮,带着五彩的帽子,帽子上因为镶了宝石而变得繁重,身着金丝平绸,异国贵族就喜欢把金线弄在最好的料子上以显华贵,不过在逍遥看到倒是缺了些含蕴,胸口还挂了一颗蛋大的宝石,腰间别着鎏金的马刀,以逍遥自己的话来说,自己如同一个移动的票号。
绍凌坐在逍遥旁边,同样是一身关外打扮,她内着着紧身的打衣,外面套了一件羊皮长袍,长袍穿一半露一半,整个右臂露在外面,手上紧紧握着一把普通的弯刀。
符西人的乐曲不同于中原,那琴声急速而欢快,那舞蹈雀跃又浪漫,歌声伉俪且悠扬,听惯了高山流水古琴七弦的逍遥倒是更倾心于这样的自在,她一边学着舞姬挽着手花,一边用脚踏着拍子,全然忘记自己叫来这胡人乐团的目的。绍凌看着手舞足蹈的逍遥,如此景象就让她这样亢奋,若真到了符西,在那万里草原之上皓月当空,摆上林卡,点燃篝火,跳起锅庄估计她得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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