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燕归眼神闪过一丝了然,这人是云殇放在邢追身边的奸细,想来应该是云国人。若是听说了云王的遗孤要被送到大祁王朝,肯定会挺身而出,毕竟云王遗孤是他们复国唯一的希望。
黑衣人木着脸,淡淡的说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便。”
“我不杀你,我只想知道,冯先生的下落。”冯先生当初和邢家军一起离开的,可后来邢追兵败被俘,邢家军中也不见冯先生。
“无可奉告。”黑衣人冷声说道,燕归也不在意,命人将他们绑了起来,打算一起带回王城去,通通交给祁煊去烦恼。
其实燕归猜错了,黑衣人之所以前来劫囚,为的不是救出云王遗孤,而是救出邢追。虽然消息隐密,但是燕归押送的人,不只云王遗孤,还有一个邢追。
燕归当日虽看见了云殇和黑衣人的苟且,可是他不晓得黑衣人的心思,黑衣人虽是云殇的人,可是来到邢追身边后,渐渐的为邢追的气度和魄力折服。
他本就是孤儿,被云殇捡回去后,训练成探子;又因为样貌长得好,在十五岁那年,便被云殇强占了身子。
他对云殇从来只有敬畏,被占了身子后,心里开始产生恨,他感谢云殇给他吃住,让他变得有用;可是他不想这一切是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当他知道可以离开云殇身边,去到遥远的云离山后,他马上二话不说,接下了这个任务。原来云殇一直都知道,邢家军的下落,可是他却对云王隐瞒,为的是有朝一日或许会用到邢家军。
只是他没等到那一日,他的野心就被隐一斩断了。黑衣人也是来到邢追身边后,才知道邢追的身分。
刚知道那时,他非常的惊讶,因为邢家军的威名远播,就连他都听说过。小时候他一度很崇拜邢家军,没想到他有机会跟在邢追身边。
也是因为如此,他对邢追尽心尽力,几乎忘了自己奸细的身分。若不是邢追逮着了燕归,使云殇又找上门来,他完全想不起自己还在执行任务。
后来他使计,让燕归险些落到云殇手里,那时他不晓得,燕归被祁煊救走了,满以为对方必定会被云殇捉住,然后狠狠折腾一番。
不过那一次,让邢追对他起了疑心,毕竟追风寨有许多明哨和暗哨,要躲过全部的哨站带走燕归,放眼整个山寨,除了邢追便只有黑衣人
办得到。
只是黑衣人一直忠心耿耿,又加上邢追没有证据,便只能将怀疑放在心里。黑衣人也知道邢追开始怀疑他了,往后处事更加小心翼翼,没有再让邢追捉到任何把柄。
时间久了,邢追也就不深究了,对方总归是不会害他,虽然失去了燕归,不过他还有其他的计划,不一定非要燕归不可。
邢追和离国的五皇子搭上线后,便带着邢家军去到离国。黑衣人始终觉得离王深不可测,劝了几次,邢追却是不为所动。
最后还惹怒了邢追,被邢追赶了出去。黑衣人不敢离邢追太远,带着一些手下,悄悄的跟在邢追身后,眼见他被燕归捉了,自然是计划着要将人救出来。
可是没想到,对方早就等着他了,黑衣人不免有些懊恼,当初让燕归瞧见自己和云殇的关系,果然是个不智之举。
不管黑衣人如何懊恼,都已经于事无补,燕归将他们擒获之后,一改先前的行进速度,加快了步调回到王城。
回到王城之后,一干人犯全都下狱,祁煊在宫内大摆宴席,犒赏燕归和将领。此次大祁王朝能够一举歼灭舒国和云国,燕家军功不可没。
虽然燕将军留守在云城,但是祁煊还是赏了燕将军许多赏赐,除此之外,祁煊还送了几个美女到云城,美其名曰体恤燕将军。
燕归知道后不禁有些失笑,祁煊在打什么主意,他也是猜得到的。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替他们的未来打算。
燕将军的妻子死得早,一直以来都独身一人,其实他的年纪也才四十初,还是正值壮年之时。祁煊赏了他几个美人,就是想让他努力努力,看能不能替燕归添个弟弟。
燕归若是有了弟弟,传宗接代的任务便可以交给弟弟,燕归心里对燕将军的愧疚也会少一点,燕将军也不会执意要将燕归和他分开了。
因此他一回宫,便赶紧物色美人,而且找的都是和燕夫人差不多类型的,就希望其中一个能够拴住燕将军的心。
不久后,暗卫来报,燕将军收到美人后,似乎没有多开心,不过碍于是陛下赏赐的,他也不好转送给其他人,只得安置在后院里。
祁煊想了想,下了道命令,过了不久,暗卫又来报,燕将军已经宠幸其中一个美人了,祁煊点点头,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做得好,务必让燕将军宠幸全部的美人。”祁煊对暗卫如此吩咐道。暗卫领命而去,心里却有些汗颜,陛下让他对燕将军和美人下药,为的是什么?
不过陛下是主子,他做人属下的,只管执行命令就是,哪里敢随意揣测圣意。暗卫离开之后,祁煊召来左相和太尉商讨国事。
结束政务之后,祁煊来到凤仪宫。听凤仪宫的宫女来报,太后娘娘似乎快要不行了,祁煊特地来见这个女人最后一面。
走进凤仪宫后,他挥退了所有宫女,自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床榻上那个憔悴的妇人。许是回光返照,太后此时的脸色红润许多,精神也好了许多。
“祁煊,没想到你会来见我最后一面。”太后淡然的说道,似乎是察觉自己的时辰不多了,对祁煊的态度竟是难得的温和。
“怎么说你都是朕的母后。”祁煊淡淡的说道,太后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恐怕在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
“朕也不怕告诉你,从前,朕是真的把你当亲生母后看待的。”祁煊拂了拂衣袖,平静的说道。
“我一直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太后淡淡的说道。
“因为朕死过一次。”祁煊笑着说道,太后冷哼一声,显然觉得对方在说笑。
祁煊也不在意太后的反应,他就坐在太后的寝殿中,亲眼看着这个女人断气。直到太后的尸首都变冷了,他才起身离开凤仪宫。
当晚,他秘密出了宫,来到燕府。燕归见他的情绪不对,听他一说才知道,太后娘娘薨逝了。他知道祁煊对太后的感情很复杂,太后的死,祁煊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想必也不是太好过。
所以他没有拒绝祁煊的拥抱,任由对方将他按压在床上,用凶狠的力道,狠狠的贯穿他。他能感觉到祁煊心里说不出的痛,毕竟祁煊曾经是真的非常敬爱太后。
祁煊折腾了燕归一整夜,直到天色微亮才放过对方,望着燕归满身狼藉,祁煊心里有些歉然,他替燕归清理好身子之后,便又悄悄的离开了燕府回到宫中。
燕归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了,他躺在床上不想动弹,有一阵子没和祁煊亲热,昨晚上又被折腾得狠了,到现在还有些缓不过劲来。
正当他还赖在床上时,祁煊突然推门进来,见他窝在被子里蠕动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燕归听见笑声抬头一看,就发现祁煊站在门口,想到自己丢脸的模样被瞧见了,脸上瞬间红了。
祁煊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来到床榻边坐了下来,伸手将躲在被子里的燕归捞出来。
“起来吃点东西,你睡够久了。”祁煊温声说道,燕归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惹得祁煊哈哈大笑。
“嗯,都是我。”祁煊顺着对方的话语说,语气中带着调笑。
“真该让其他人看看陛下现在这副模样。”燕归撇撇嘴角,祁煊真是越来愈无赖了。
“可惜,只有你看得见。”祁煊暧昧的挤挤眼,惹得燕归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就听燕归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快起来,别饿坏了,我会心疼。”祁煊拍拍燕归的屁股,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道,惹得燕归脸上还没消退的红色,越发的艳丽。
他脸皮薄,还是很不习惯这样的调笑与动作,祁煊也知道他会害羞,每次都故意这样逗弄他,非得惹得他脸红脖子粗才罢休。
祁煊亲自服侍燕归穿衣,然后陪着他用了饭,两人还在燕归府中的院子中散步,走累了便到亭子里休息。
祁煊兴起,让人摆上棋谱,和燕归下了几局。燕归的棋艺不太好,一连输了好几局,到后来祁煊故意放水,才让他扳回一局。
下完棋天也黑了,祁煊带着燕归走密道回宫,两人在朝阳宫用了晚饭,随后祁煊命内侍将奏折搬到朝阳宫,他批阅奏折,燕归在一旁看书陪他。
如此简单平静的日子,让祁煊深深着迷,他几乎忍不住要马上退位给太子,带着燕归归隐,去过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只是太子年岁尚小,之前让对方监国已是勉强,如果他真的退位了,想必大祁王朝必定大乱。其他国家也会趁机作乱,毕竟大祁王朝刚吞了云国和舒国,可是一块香喷喷的大饽饽。